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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85章 胸中豪氣誰可敵 文 / 真邪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萬事由天,成敗在我。」

    公子我聽到此言,便是一怔,此八個字是他昔年初見原承天時的臨別贈語,此刻由原承天說來,百般滋味皆在心頭。

    那公子我也是生性磊落之人,隨即哈哈大笑道:「承天說的極是,今天之戰,乃由天定,成敗利鈍,又何必管他。」

    原承天將手一伸,道:「聯手殺將出去。」

    公子我當即將原承天的手掌重重握住,二人四目交會,不由得相視一笑,別說此刻只有冥界三王在彼,便是千軍萬馬,又有何懼。

    而原承天也從這一握之中,知道公子我受傷極重,他在這陣法之中,或已經年,全靠修成的法相支持,若非此人修成神識,只怕早就殞落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冥界三王留著公子我,也是要引那凡界修士前來營救,否則定有無數手段,可取公子我的性命。

    原承天便道:「前輩暫去安心靜養,三王雖強,也未必能困得住我。」

    公子我卻將頭猛搖,道:「承天,你有所不知,那三王引你前來,其實暗藏玄機,你難道沒聽過『封神印』嗎?「

    「封神印「三字好似紫色天雷劈將下來,令原承天全身劇震,風王在雪塔中的種種詭異之舉,就此便可尋出原由來。而心中的種種疑團,也就此迎刃而解了。

    他自與魂王交手之後,便覺得冥界三王實力著實弱了一些,以此修為,又怎能鎮守冥界多年?而當年的魁神何等厲害,為何卻救不下天龍鬼師?

    如今他方才明白,一切的緣故,便在這封神印上了。

    那魁神定是知道冥界三王身上有封神印,這才黯然身退,不敢再與冥界三王爭衡了,否則一旦封神印解開,冥界三王實力大增,豈非是魔界大患,而魔界樹此強敵,更是極其不智了。

    倒不如靜以待變,那冥界三王一日解不開封神印,也就一日被魔界壓上一頭。

    公子我見原承天臉上色變,知道無須多言,他緩緩道:「公子我一生縱橫天下,平生經歷千百戰,何嘗言退,承天雖是好意,奈何公子我不敢奉命。「

    原承天與公子我其實只有數面之緣,然而相知之深,猶勝百年,聽到公子我此言,不由覺得自己剛才讓公子我暫避,實是輕看他了。那公子我何等人物,又怎能托庇於自己的羽翼之下,若是如此,豈不是羞殺了他。

    他臉色一紅,默默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發誓道:「今日若不能保公子我周全,誓難立於天地間。「暗暗取出一塊劫晶來,就此製成一塊符誓。

    只是他雖立下與公子同生共死之志,卻沒在公子我面前多說一個字,大丈夫行事,只求無愧我心,又何必宣之於口。

    公子我手中亦捏了塊靈符,將此靈符往胸口一拍,其週身骨節就是格格一陣巨響,更有一道青氣從他天靈****而出,直達天際。

    原承天自是明白,公子我是擔心成為自己的負擔,故而便用秘術提升自己的潛能,只是這潛能用去一分,其人修為也就損去一分,這種激發潛能之法,好像飲鴆止渴,怎會好處?只可惜原承天也是攔阻不得。

    公子我用罷靈符,朗聲大笑道:「承天,今日便教那冥界諸修,知道我等凡界修士的厲害,從此之後,不敢正眼視我仙修之士。「

    原承天就覺胸中升出一股豪氣來,天上地下,唯我最大,這豪氣一沖,心中又哪有「畏懼」二字,便也大笑道:「願唯前輩馬首是瞻。「

    他此刻境界已與公子我一般,可是又怎敢以境界平輩相稱,公子我哪怕是真修之士,只憑此子的豪情肝膽,便是原承天的一生之師。

    就見公子我戟指喝道:「魂王,天龍,還不速不前來受死。「將身縱到空中,身後法相緊緊相隨,直向那護魂傘奔去。

    原承天生怕公子我有失,急急喚出刀君,就讓這刀君隨侍公子我左右,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下了嚴旨,對刀君吩咐道:「不可擅離公子我左右,若是公子我有失,你我之情,就此中絕。「

    那刀君何曾聽到原承天說出這樣的狠話來,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傷心,若是她刀體大成,只怕眼淚兒就要奪眶而出了。

    可她怎不知原承天情急,便是這樣的重話,也只好按在心中,將臻首狠狠一點,道:「刀君遵旨。「將身化成一道黃光,緊隨公子我左右。

    公子我去的極快,眨眼便到了護魂傘前,可是眼瞧著離護魂傘只有數十丈時,卻觸到一面虛空之壁,知道是到了陣法的邊緣,這陣法不破,自己終究是出不去的。

    當下手中取出一根玉笛來,橫在唇邊便是一吹。這笛聲清亮如水,卻又銳利如刀,笛音之力,頓時就將這陣法的虛空之壁震得四分五裂了。

    空中傳來一人的聲音道:「公子我豪情不減當年,本座便來會你。「一道黑色火焰沉落下來,正是那焰王出手了。

    公子我橫笛在手,那玉笛不吹而鳴,發出嗚嗚的聲響來,這聲波傳開來,就將這黑色火焰裂成片片碎焰,便是燒到公子我身上,又怎能燒透法袍,被公子我將法袍一拂,就化為無形了。

    原承天見到焰王的落焰之法,心中暗道:「剛才此人與金偶相爭,果然是隱瞞了修為,難不成那金偶已被此人所毀?「

    但若想知道金偶下落,總要先破了那件護魂傘不可,否則此傘的威能,可掩住元魂心神波動,又怎能與金偶聯絡?

    那邊公子我破了焰王焰力,又有刀君在側,想來暫時應是無虞了,原承天便一心一意,去破這護魂傘了。

    他左手祭出一道仙文之體來,右手則是持定無鋒,若想破毀法寶,這四斫斧文最是得心應手,唯一擔心的是,那魂王的定魂劍實為仙文之體的大剋星,自己能否一舉得手,著實難以預測了。

    這道仙文之體,祭出的是只白蛇,此蛇長約三十丈,龍鱗鳳尾,瞧來好不威風,其頭頂生就紅色肉冠,冠上已修成一粒拳頭大的明珠,實為難得靈獸。

    連這樣一隻靈獸,都殞於當初的蠻荒之戰中,由此可以想見那一戰該是如何慘烈。四神得以脫穎而出,又該是如何的不易。

    白蛇長尾一擺,就向那護傘魂掃去,此一擺何止三十岳之力,也唯有這種蠻荒古獸,方有這樣的威能了,

    唯一可惜的是,這些古獸的仙文之體一旦出現過一次,便不可能復出了,縱是祭出威能強大的靈獸靈禽,日後也只好遙想罷了。

    好在原承天身負千殺劫果,所殺靈獸靈禽何止千數,便是用去了一道仙文之體,也只是滄海一粟。千道仙文之體,算來有數,其實此生怕也是用不盡的。

    護魂傘雖是冥界奇寶,可在白蛇橫掃之下,也是風雨飄搖,蛇尾就突破了此寶外圍屏障,將傘邊五色毫光,掃了個乾乾淨淨。

    便在這時,傘前橫出一人來,正是魂王。

    魂王手中持定一柄定魂劍,不避不閃,就向蛇尾迎來。

    那蛇尾本身力量,已有三十岳之力,而勁風起處,也不止十岳之力了。然而魂王的身子卻像是百年的蒼松翠柏,立於春風之中,自是巋然不動。

    想那魂王與原承天初次交手時,怎堪原承天一擊之力,如今修為境界,皆是突飛猛進,而觀其神情舉止,亦是老道,就像是身經千百戰一般,可見其鬥殺玄承,亦是同時增進。

    如此想來,那封神印的威能,著實是非同小可,也就只有「造化之功」依稀可以形容了。

    魂王手中的定魂劍向白蛇一點,其無上威能,就向這白蛇罩來。白蛇身為蠻荒古獸,哪怕只是一點殘魂碎魂,其爭強好勝之心也是一如往昔,不忍元魂被制,就以攻為守,將頭頂肉冠的明珠,逼出一道白光。

    魂王笑道:「來的好。」身子略略一退,就到了護魂傘下。

    這護魂傘雖經不得強力來掃,卻不懼法寶神光,明珠白光掃到護魂傘上,也只是激起一道道光華,好似五金之器相觸生出火花一般,而這火花稍瞬即逝,再無半點聲息了。

    此次鬥法,斗的不止是法寶法力,亦是玄承,若是魂王不知護魂傘能抵住明珠神光,又怎會輕輕一退。是以別看魂王只是退了一步,卻是其強大玄承所致,絕非僥倖之舉。

    既然這明珠神光破不了護魂傘,白蛇的仙文之體畢竟只是碎魂殘息,支撐了片刻,就告不支,也不勞魂王動手,白蛇的身影就漸漸消失了。

    原承天心中暗歎不已,自己的仙文之體在任何大修面前,都有一戰之力,偏偏在這魂王面前,卻是束手束腳。無奈何,只得將手中無鋒遞了過去,只盼以這無鋒之力,先破其傘,再傷其人了。

    不想此劍一出,那魂王就笑道:「原道友是想再解我一道封神印嗎?」

    原承天持劍在手,實是為難,若是動用全力,只怕會再解一道封神印,那時魂王修為再次大進,又如何能敵?而若是不去攻擊,難不成就要束手成擒?

    便在這時,心神中一陣動盪,正是那金偶的一點靈息復又與他通連了。就聽那金偶心中道:「主人速速離開此地,金偶便是捨了這身軀體,也要纏住魂王。」

    原承天聽到這裡,自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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