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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84章 設下香餌釣金鰲 文 / 真邪

    這笑容在他人看來,或是尋常,可原承天劍已得手,風王卻露出這樣的笑容來,不免就顯得詭異了。

    風王是鬼修之軀,或許不懼無鋒,可怎能亦不懼原承天的驅魂**?原承天想到此處,那驅魂**也就凝而不發。

    風王心急借原承天之力解開封印,眼見即將得手時,不免有些忘形,而原承天又是最精明厲害不過的,就此被其瞧出一絲端倪。

    原承天暗忖道:「難不成真的殺死他?那冥界三王是為天授,我若執意誅殺了他,必遭天劫,卻又何苦?卻不如理會正事,先去救了公子我再說。」

    更讓原承天擔心的是,他與金偶的聯繫中斷,目前還不清楚是否是這雪塔的原因,還是另有玄機,總要出了這座雪塔,方能再做判斷。

    他將無鋒劍立時撤回,同時無界之劍祭出,直奔這塔身而去。

    正因為原承天及時撤劍,風王雖受小創,卻無大礙,而受到這樣輕微的打擊,其腕上封神印又怎能被解開?

    風王心願難逞,又見原承天意欲破塔而出,自是著急。當初那焰王因與魁神爭鋒,已被解了封印,今日魂王又被這原承天誤打誤撞,解了此印,若是自己封印不解,日後又怎與二王爭衡?

    他手中的陰風劍就在空中挽出了法訣來,便攔在原承天的身前。

    原承天瞧也不瞧,手中掐了道斧文法訣,就迎向陰風劍訣,兩道法訣在空中一觸,就化成一道光華,無聲無息的去了,而與此同時,無界之劍已撞向塔身,整座雪塔就是猛然一晃。

    原承天並非無的放矢,此塔本為陣法核心,而塔分七層,此為七曜之法,故而何處易破,何時難攻,何處是生死之門,何處是強弱之要,心中早就明明白白。

    這無界之劍所攻之處,自然就是這塔身的關鍵所在了。

    風王見這塔身動搖,更是著急,他將原承天困在此處,本意就是想與原承天來場生死之戰,以便趁機解印了,哪知道這原承天不解風情,竟要破塔而出。

    情急之下,背後升騰出兩道黑氣,從黑氣之中,顯出一名黑甲神將來。這名黑甲神將左手持刀,此刀一動,便是雪花飛舞,右手則持著陰風劍,這便是風王的法相,風雨黑神了。

    風王的陰風劍被法相用了,乾脆就將頭頂金冠中的暴風珠取在手中,如此就可用這三寶,齊攻原承天了。

    奈何不等他和法相動手,一道身影掠了出來,攔在風王面前,此身影卻是女修,正是獵風了,就見獵風笑道:「風王,你既然喜歡廝殺,獵風便來陪你。」

    風王怒極,怎的這原承天便小看了自己,只派了侍將出戰,心中含憤,身後法相刀劍飛舞,那塔中立時就變了成風雪世界了。

    只是這寒風冷雪用了其他修士身上,或可一舉制住對手,可在獵風面前,又怎能有用?

    當初獵風所用的寒潭刀,其寒意只怕被這陰風更盛了。當即也不理會寒風刺骨,手中太一神刀,就向那風王胸口刺來。

    風王見獵風出手極快,而這一刀隱藏的法力,也是非同小可,心中立時又轉怒為喜了。

    那原承天要去救公子我,自是不肯在此留連了,可這獵風身子了得,神通不俗,說不定亦能助自己解印了。

    於是哈哈一笑道:「好,本座便來鬥你。」其心情變化之快,果然就好似那天氣一般。

    那法相見獵風出刀極快,自是護法當先,將搶先抬起雪刀來,架住獵風一擊,這也是風王心中盤算過了,若是還是如剛才一般不去招架,只怕這獵風也是心中狐疑,不敢真的來攻。

    不如就與獵風周旋一二,等其鬥志大盛時,就要放她過來,傷及自身,也好解了封印。

    就這麼擋了一掃,無界之劍已在雪塔上刺出一個洞口來,此洞口雖只有拳頭大小,卻也足以讓原承天鑽出去了。

    塔外亦是雪花飛舞,那陣法既然轉動起來,自是將這四周的陰風寒氣盡數聚在陣中,若是尋常修士,只怕在這陣中呆上半刻,身子連同體內真玄,就要運轉不靈了。

    但原承天修為驚人,怎懼這陣法寒氣,神識祭施無礙,就要在這陣中尋到公子我。

    按理說這陣法一旦施行,陣中處處皆是自成小界域,那公子我被藏在何處,又怎能尋到?

    但原承天既然對這陣深瞭然於心,這陣中的奧妙之處,在他看來,也等同於掌上觀紋。陣中的小界域,自然也阻不住他的神識了。

    他在動用神識察看四周時,自然心念中就是一動,要和金偶恢復聯繫了。

    哪知道心念之中,卻是空空如也,那金偶身在何處,竟是懵然不知,就好似金偶已然消失了一般。

    原承天此一驚非同小可,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原來這陣中高空處,有毫光下落,分明是祭一件法寶了,而就算不去動用神識,只用目力來瞧,也瞧出那是魂王的護魂傘。

    原承天這才明白,正因為有這護魂祭在頭頂,自己與金偶的聯繫也就此中斷了。不僅如此,那獵風明明近在身邊,自己的心神之中,也與她斷了聯繫。

    那魂王主控世間元魂,手中的這件法寶,自然可以摭敝元魂之間的聯繫了。這陣法有這護魂傘一罩,便是萬息不入,人人都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這也難怪公子我諸修被困此處後,皆被三王所殺了。

    情形雖是如此危急,原承天倒也不慌,那風王的手段,原承天也算知道了七七八八。以獵風的法力,雖不足以將此人斬殺,卻也是足以自保的。

    而自己亦有把握獨鬥魂王,搶出公子我來,只需救出了公子我,就可再返身去和獵風含擊,共同殺出颯風原。

    護魂傘雖高掛空中,卻瞧不見魂王的身影,自是有法術將自身掩住了,原承天若是動用神識強探,想來也不難探出魂王身影,不過他現在的首要目標,卻是要尋出公子我再說。

    神識在陣中轉了數轉,總算發現在這陣法上的巽地,有一道古怪靈息。原承天毫不猶豫,就向這巽地掠去。而在其遁行之際,手中法訣連施,將一座石山摧毀大半,將一片密林連根拔起,只留下光禿禿的一塊土地。

    原來這陣法是巧用地形而成,若是破了地勢,自然會使這陣法的威能大減。本來這些石山樹林,都有小界域護住,可是原承天既然洞悉了陣法奧妙,這些個小界域自是不復存在了。

    連破數處地勢之後,原承天已身在巽位,就見此處黑風陣陣,亂雲摭目,一時也瞧不出四周情形來,原承天手中再掐一訣,祭出一道仙文之體。

    這道仙文之體是為一隻四翼白鶴,此鶴將四翼一扇,四周黑風聲勢大減,雲霧散去,於雲霧之中,現出一座雪峰來,此山或有千丈之高,連綿數百里。山上建有一座小亭,亭上立有一碑,其上繪有無數符文。

    原承天點頭讚歎道:「好一座雪峰,若非此峰,也壓不住公子我。」

    原來此山是被靈符移來鎮人,想來這雪峰之下,便是公子我了。

    若論公子我的法力,區區一座山嶽自然是壓不住的,可這座雪峰之上,另立法碑,碑上符文運轉,就將這雪峰變成銅鐵一般,公子我自是劈不開來了。

    欲破此符,自然要先毀了這山上的法碑,原承天再祭無界之劍,就向這法碑擊去。

    此時在護魂傘側,有一團青雲飄浮不動,於青雲之中,則現出兩個身影,其中一人是為魂王,另一人則是天龍鬼師了。

    就聽魂王道:「這位原道友好不厲害,難得的是其人心地卻是慈悲,否則我這道封神訣縱是解得開,也被他傷了性命,想來好不驚惶。」

    天龍笑道:「正因此故,我才是好煞了他,此次設謀,我想那凡界修士雖多,可心中只盼著此人來救,不想果然是此人,著實大暢吾懷。」

    魂王道:「只可惜風王運氣不佳,未能解印。」

    天龍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原承天雖不知封神印一事,奈何那風王生性急燥,怕是被原承天瞧出端倪來,也未可知。」

    魂王道:「這也就罷了,只是這原承天神通驚天,你又是傷得重了,就算我等三王聯手,也未必就能擒得住他。」說到這裡,忽的一笑,道:「焰王來了。「

    此時空中波詭雲譎,果然是焰王領著金偶急匆匆趕來。

    天龍見到金偶,不由撫掌笑道:「魂王,原承天的這隻金偶總算被我等搶到,難不成你還在擔心,對付不了那個原承天嗎?」

    魂王衷心讚道:「天龍果然智謀深遠,早早就伏下這招棋來,那原承天就算是有潑天大神通,今日也是難逃此劫了。」

    天龍卻將笑容一斂,對金偶道:「此事最關鍵之處,就是不可讓原承天瞧出你的異樣來,到時這魂王的護魂傘一收,就要瞧你的手段了。」

    金偶深施一禮,道:「多年苦修,在此一舉,在下定當不負天龍前輩所托。」

    此時的原承天,已經劈開石碑,那無界之劍去勢不絕,就從雪峰山頂向下劈來,雪峰既失了法訣加持,也就是泥土山石,又怎堪無界之劍一劈?

    山石崩裂處,現出一名金甲神將,神將腳下,那公子我正盤膝而坐,他忽的睜開眼來,對原承天叫道:「大禍臨頭,還不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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