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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56章 縱有百計無奈何 文 / 真邪

    那白蓮共有九瓣,等到第九瓣白蓮舒放開來,白蓮中心,仍是空無一物。

    原承天正在驚疑,忽見蓮心處生出一縷紅線來,這紅線長不盈寸,又兼四周雲霧繚繞,若不細瞧,真個兒瞧它不著。

    然而原承天瞧定了縷紅線後,那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顫,任你心境如鋼似鐵,也是一陣大動,丹田里「轟」的一聲,就冒出真玄之火來。

    這真玄之火也不洩出體外,就在靈脈中奔走,所到之處,靈脈皆是顫動不休,那靈脈雖是強壯,可又怎能經得住真玄之火這般焚燒,只怕再燒一刻,就是要毀了。

    原承天心中暗叫糟糕,他剛才可是會錯意了。

    原來兩名鬼修之所以用寒冰符封住自身,卻不是怕這九淵神火的焰力燒來,而是擔心九淵神火自內燒灼的。

    這九淵神火實為天地奇火,此火一出,天地諸陽響應,那鬼修身體至陰至寒,也要用這寒冰法訣封住身體,其目的乃是在於隔絕神火感應,原承天本就是至陽之體,真玄之火自然是應聲而起了。

    百忙中原承天手起一訣,就是無界真言這個「陰」字訣了,這也是他福至心靈,於這危急處想到此字真言的妙用來。

    這陰字訣在胸口一拍,以陰抵陽,陰陽相濟,體內真玄之火頓時失去浩蕩之勢,也就漸漸泯滅了。

    而塔中塔外諸偶諸侍,目睹這九淵神火之外,亦是反應不同。

    獵風本就是半鬼之軀,又是修成玉骨晶骼,體內真火燒起時,只需用一道寒冰法訣,便可抵禦此火了。

    刀君瞧定此火,只是輕呼一聲罷了,那刀氣本也是至陰之氣,故而刀君體內寸火不生,這九淵神火對她是無妨礙的,而兩具靈偶並非血肉之軀,也是不必在意。

    唯有這玄焰反應極大,他先是慘叫一聲,全身都冒出火焰來,原來其體內的玄焰真髓,被這九淵神火引發了,就蓬蓬然勃發開來,此火就從金塔中冒出,那域字真言,竟也經不住這玄焰真髓一焚,剎時就破裂崩塌了,將諸修現於兩名鬼修眼前。

    原承天見玄焰失控,也是心驚,也不顧兩名鬼修的灼灼目光,急忙將陰字訣打進玄焰體內,玄焰得原承天之助,又是急運心法,總算將這玄焰真髓壓制下來,心中後怕不已。

    也虧得面前這朵白蓮中的九淵神火極是微弱,若是見到九淵大帝本體,被九淵神火的真身引發了,玄焰只怕剎時就化為烏有。

    其實這種想法,也不是玄焰一人所想,原承天與獵風,都是心有惴惴。難怪那九淵大帝****九淵極深之地,不肯輕易見人了,這世間的生靈,無論高低貴賤,體內都是有一絲太一神火的,若是這太一神火被引發了,自體內燒來,任你是大羅金仙,只怕也是束手無策了。

    而正因這縷九淵神火如此強大,原承天更生出強烈念頭來,這縷九淵神火,非要到手不可。

    這時金銀二偶同時施法,就要取這神火。而二偶所用之物自是截然不同。

    金偶手中持著一個****,乃是玄焰親自打造之物,上有七道斧文,實有罩天蓋地之能,為的就是能取這一縷神火。雖是火能化金,但金質若是極強極堅,亦是能承受焰力的。

    而銀偶手中,持的則是一隻玉瓶,原來原承天見九淵之中,諸靈皆為四濁之氣所動,唯有玉靈安然無事,反而越發精神,遇濁尤清。於是就想出用這玉瓶來盛裝九淵神火了。

    兩名鬼修見金銀二偶動用法器收火,齊齊叫道:「大膽!」同時祭出法寶,就向二偶襲來。

    那黑袍鬼修祭出的是一柄鐵爪,這鐵爪極具靈性,在空中一抓一放,便是黑雲滾滾,而黑雲之中,更生出一隻巨爪來,兩爪同時抓來,也分不出誰是實物,誰是虛影了。

    金偶瞧也不瞧,左手只管著催動手中****取火,右手就向空中一迎,那黑雲中的巨爪首先搶來,觸到金偶的右手後,就是牢牢抓住。那隻鐵爪也隨後跟至,也將金偶的手臂抓住了。

    就聽格格聲響,鐵爪巨爪已是同時催動法力,想將金偶的這隻手臂切下。

    金偶漫不經心,只是將這手臂一抖,那鐵爪首先不敵,一陣脆響之後,此鐵爪已被振碎成七八截了。而巨爪仍不肯放鬆,金偶臂上就發出一道金光,將那巨爪剎時打落於無形。

    要知道這金偶的身軀,本就是昊天五金之精所煉,又經昊化,那尋常法寶再也傷不得的。

    而金偶與黑袍鬼修鬥法之時,銀偶則迎來了白袍鬼修的一件紅羅網。

    白袍鬼修的這件法器,就算是原承天本體,只怕也是要頭痛的,此寶鋪天蓋地而來,你若想逃之夭夭,那是萬萬不行的,而若是安坐不動,任這法寶罩體,豈不是任人宰割?

    銀偶眉頭微皺,指尖就生出一道白光來,此光卻與金偶臂上生出的金光不同,金偶臂上金光,為金偶軀體的法寶之光,而銀偶此光,卻是一道斬字訣。

    無界之劍,早就由銀偶持在手中了,此刻正好利用無界之劍,動用斬字訣來破白袍鬼修的法寶。

    這斬字訣好似驚虹,從無界之劍上****而出,就向著紅羅網迎了過去。

    這斬字訣的威能,取決於雙方修為,雙方修為差距越大,則威能越強,靈偶的修為甚至在原承天本體之上,只是因體內唯有一縷元魂,支撐,那神識與本體相比,自是弱了許多,這才難以與本體相比。

    但祭用斬字訣這種法術,靈偶卻比本體更強,這也是活用靈偶的妙處了。

    若論這白袍鬼修的境界,與原承天相差無幾,可若論修為,可就是差了許多。

    那境界本是死的,比如羽修之境,人人到了這個境界,自是相差無幾。可修為就是一名修士神識玄承靈慧法寶等諸般要素的集合了,同等境界的修士,其修為自是大不相同。

    二偶的修為,也只是在神識上弱於原承天的本體罷了,若論修為,怎樣也比這兩名鬼修強出一大截去。

    因此這道斬字訣迎上紅羅網後,就將這紅羅網一斬為二,好端端的法寶,眼見得是用不得的。

    二偶雖在鬥法上大佔上風,皆是不以為意,其目光仍是瞧定了白蓮中的那縷神火,心中極是忐忑。

    就見金玉二瓶先後祭到,那****搶到前面,就往這神火上一罩。

    不想離神火還有數丈時,那****忽的通體生紅,再降了半尺,就化成一道青煙,消散的乾乾淨淨了,金偶與原承天見到這情形,都是齊聲歎息。

    此時玉瓶也到了,這玉瓶離神火數丈時,倒也無事,可再落數尺,忽的毫無來由的炸裂開來,旁觀諸侍,皆是扼腕不已。

    原承天見金銀二偶取火失敗,雖是暗叫可惜,卻也不挫其志,那九淵神火若是易取,又怎能配得上三大神火之名?

    手中祭出域字真言來,就想用這道真言,來取神火了。若是連這真言也取不得神火,那著實是束手無策。

    兩名鬼修雖被破了法寶,可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原承天取火,二修同時叫了一聲,就向原承天合身撲至。手中各持法劍一柄,這是要與原承天拚個死活了。

    說來這二修也是不知死活,他們連原承天的兩具靈偶都抵敵不住,又怎敢向本身挑戰?可二修身炙守護神人之責,若被人取去神火,師尊豈不震怒,那時豈不也是一個死。

    原承天怎會讓這二鬼修分了心去,早有獵風和刀君分別殺出,就於中途將二修攔住了。

    原承天當初對一倍女傳下的法旨,是「制住」二字,故而因這一念之慈,也算是讓這二修留了條性命,

    獵風剛才就在旁邊探這二修的修為,在她瞧來,那白袍鬼修的修為要比黑袍鬼修略強,因此一旦奉法旨出手,就首先向這白袍鬼修奔去。

    那刀君本也奔向白袍鬼修,見獵風搶先一步,又不好真的與獵風爭奪,萬一讓出了黑袍鬼修,讓原承天受到騷擾,豈不是罪過?只好心念一動,將身閃在黑袍鬼修面前。

    她心中氣惱獵風搶了先,手中又怎能客氣,嗔道:「小鬼,還不速退!」竟將這堂堂鬼帥之尊,叱為小鬼了。

    黑袍鬼修怎受到這般折辱,心中又羞又氣,正想發作,卻見一股刀氣破空襲來,這刀氣好不猛惡,未到身前時,四肢百骸陣陣發起寒來。

    黑袍鬼修叫道:「不好!」剛想側身避開,又怎及得上刀氣之快,一隻手臂終於逃不過了,就被刀氣生生割了下來。

    刀君心道:「大修未說要殺他,也不好取他性命。」也不將刀氣變化,就留了黑袍鬼修一命,否則這刀氣一橫,這鬼修的軀體就要不得了。

    獵風那邊,亦是將白袍鬼修纏住,怎能讓這鬼修近前。

    此時原承天的域字真言已將神火罩住,然而不等他再施法術,將這神火取走,那域字真言忽地也消失無蹤,竟被這縷神火消解於無形了。

    原承天心中鬱悶之極,難不成這九淵神火果真與自己無緣?若是如此,倒也不可勉強。差可幸慰的是,那塊異金受到神火感應,已生出變化來,想來那五金六脈雪芽或已深植其中了。

    就在這時,耳中傳來一聲顫音:「原大修,不想今日在此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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