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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32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 文 / 真邪

    剛才異禽因無人御控,好似散步游勇,雖佔了數量上的優勢,仍是吃了大虧,而異獸的損失卻是有限。

    如今原承天初施手段,就扳回一局,一舉誅殺了百多隻異獸,諸禽自是士氣大震。至於這是否符合原承天的本意,又怎會有人理會。

    諸禽因受原承天法旨轄制,就算在衝殺之際,陣法仍是不亂,這也是異禽與異獸大不相同的地方了。異禽生來法力不足,故而常常聚眾對敵,易受御使,但異獸個個身強力壯,自是性格乖張,恰與異禽相反。

    剛才呂祖稍加管束,就使異獸大佔上風,如今則是風水輪流轉,異禽在原承天的指揮下,反倒更易發揮長處。

    說來異獸異禽,往日都是相安無事,極少爭執的,但自魘龍戾鳳將一點怨氣散佈開來,雙方便成勢不兩立的大敵,這仇怨深鬱於心,無法可解。除非是魘龍戾鳳將心裡怨念打散了,雙方才能重歸以前的局面。

    這樣的情形,又與凡界殊不相同了。

    異禽此刻既然佔了優勢,那是絕不容情。原承天細細觀來。異禽大多不靠法寶禦敵,而是偏重於以內丹攻殺,或以天生技能殺敵。而異獸們則是幾乎個個修成法寶。

    若是平時交鋒,內丹怕不是法寶的對手,但現在異禽組成陣法,異獸們的法寶一出,就被陣中的旋風捲了去,反倒落了個雙手空空,形勢又如何不逆轉了?

    就見兩隊異獸很快就被誅殺大半了,兩隻七級異獸雖然盡力拚殺,也只落個身免罷了,又怎能保護得了其他異獸。

    見到此景,呂祖也不由皺了皺眉頭,他雖對九淵諸靈的生死不放在心上,可若是輸得太慘,豈不是大傷顏面?

    一直立在呂祖身邊的靈猿忽的向呂祖吱吱叫了兩聲,又用手一指,所指之處正是原承天。

    這靈猿雖不懂人言,卻可與呂祖心神交流,呂祖沉吟片刻,道:「靈猿,你的法子怕是不妥。」

    靈猿立時焦燥起來,便對呂祖手講指劃起來。

    論起來七級異獸,勉強算是仙修境界了,也有資格與呂祖分庭抗禮,而這只靈猿,更是九淵異獸中出類拔萃的妖修,自是不懼呂祖的。

    但任憑靈猿口講指畫,呂祖只是不聽,原承天雖能以神識探到靈猿所發之音,奈何卻不懂九淵獸語,也不知靈猿在說些什麼。

    忽聽靈猿竟是口吐人言,叫道:「今日若想大破異禽,非得先殺了那名凡界修士不可,此理至明,請問呂祖,此議有何不妥。」

    這靈猿好生靈慧,於呂祖交談片刻,居然就洞悉了凡界語言的規律,說起人言來。

    呂祖亦是吃驚不小,而見靈猿如此急切,若還是拒絕了,只怕會引起高等級異獸的反彈。只好道:「靈猿,你既然有心一試,那就立下靈誓來,若不成功,絕不回頭。」

    他的聲音也不知是因為激動之故,還是另有他因,竟變成尖銳起來,就算現場嘈雜萬分,亦能清晰可辯。

    原承天心中明白,這是呂祖公然示警了,是叫他提防靈猿的襲擊。

    靈猿怎知其中有詐,慨然道:「我若出手,當然唯求必勝,若不能誅殺此修,我也就不活了。」說罷手向胸口一指,一點紅光從胸口透出,在掌上凝結成球。

    靈猿瞧也不瞧,就將這紅光凝成的球體交給呂祖。這便是異獸所下的靈誓了,若是靈猿違背約定,呂祖只需將這光球一拍,靈猿就是身死魂滅。

    而若是呂祖存心想取它的性命,也可以不管靈猿是否以成功,逕直拍碎此靈誓之球。靈猿此舉,等於是將性命交給了呂祖。

    這也是因為九淵生靈,實不像凡界生靈那般機變狡詐,只知道言出必行,哪裡會有那麼的手段。()

    呂祖接了靈誓之球在手後,靈猿身子一動,就在呂祖的身邊消失不見了,而與此同時,原承天的腦後忽的現出一柄鐵錘來,此錘猛然落下,便有五嶽之力。

    原承天本來已做了防範,哪知靈猿身法如此靈便,此沒彼出,中間連半息時間也無。一時間連太一弱水也來不及祭出了。

    饒是原承天已是羽修境界,也受不得五嶽之力,而靈猿的身法這般詭異,又如何能防!

    眼瞧著鐵錘落處,原承天就要被砸成肉餅,一道紫光迸出身體,乃是原承天的法身之寶之一,那粒雷珠了。

    此珠迎上鐵錘,就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來,這巨響聲將四周的雲團震的四散五裂,那靈猿的隱身之術也受到波及,露出靈猿的本體來。

    此靈猿能逼得原承天遁出法身之寶,也算是極了不起了,不等靈猿再次舉起鐵錘,一道紅光****如電,劈向靈猿的脖頸,正是獵風含怒出手了。

    原承天平生與人交手,哪裡被人逼到這種地步的,獵風在塔中瞧得心驚肉跳,若不是原承天修成七寶,此時哪有命在。獵風又如何不怒?

    太一神刀急如星火,就衝著靈猿劈來,若論這靈猿的手段,倒也恰好是獵風的對手了。

    靈猿動作快極,手中鐵錘雖是極重,自家身子又是嬌小不過的了,可鐵錘在它手中,卻是輕若無物,數息之間,就與太一神刀觸碰過百。

    獵風也是從沒遇到過如此快的對手,本來只是憑著護主之心,含怒出手,此手則是打點精神,有心要與靈猿比個輸贏。

    刀君也早就遁出金塔,本想加入戰團,卻被原承天傳言道:「刀君,且慢了,你看今日獵風姐姐恰逢對手,你不讓她戰個痛快,她只會怨你。」

    刀君吃吃一笑,又嗔道:「怎的我就逢不到一位好對手。「

    靈猿本來見獵風只是玄修境界,怎能瞧得起她,可一連百個回合下來,獵風不退半步,太一神刀威能絲毫不減,反倒略見增強,心中也是吃驚不小。沒曾想這凡界修士,也有這樣近戰的手段。

    九淵中的法則之力,本就對獵風有利無弊,而經過與靈猿的這場大鬥,就覺得玉骨晶骼無處不響,不知道是被鬥得疏鬆了,還是另有變故。

    正想揮刀再戰,忽覺肩頭一癢,「忽啦啦「遁出法像來。

    這具法像獵風早就修成,只是一直不知如何動用,也就沒曾理會,今日遭逢這場大戰,體內大生變化,這法像也就再次自動現身。

    就見法像手中,亦持著一模一樣的太一神刀,只是這把刀分明是個虛影了。法像的另一隻手中,則是那把流時刀,自然亦是虛影。其頭上所戴之物,則是定魂釵的虛影。

    就見法像腦袋一搖,定魂釵就向靈猿急射而去,這定魂釵擊出無聲,頓時就洞穿了靈猿的肩頭。

    靈猿對這種小傷也不在意,大喝一聲,肩頭傷勢立愈,連一滴血也不曾流下,可就在這時,法像又劈出一刀,此刀一出,靈猿忽的覺得四周法則有異,人人的動作都變得慢了幾分。

    靈猿雖不知這是流時刀的玄奧**,也是心知不妙了,到此地步,它不求傷敵,只求全身而退,身子一飄一退,就去了數百丈,這樣的反應,也算是極為難得。

    可惜獵風與法像本是一體,法像既動用了流時刀,獵風的本體又怎能不預作準備,靈猿尚未退定,一道紅光當胸劈落,就將它的胸骨斬開了斷根。

    這靈猿好不了得,又是大喝一聲,胸口傷勢頓時也癒合如初,可惜它只顧著療傷了,手中的鐵錘就慢了半步,獵風劈手又是一刀,就將它的腦袋割了下來。

    刀君見獵風與法像配合得天衣無縫,出釵傷敵,流時滯空,追出傷敵,刀斬敵首,一系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如詩如畫,直讓人瞧得心胸大闊,忍不住讚道:「好痛快。「

    獵風也覺得意,正想回頭示意,忽聽原承天叫道:「小心!「

    獵風驚極回頭,就見錘影如山般壓將下來,百忙中側頭閃過,肩頭不免中了一錘,全身的玉骨晶骼就是一陣劇震,好像每根骨頭都要碎裂了一般。

    可是玉骨晶骼巨震之後,就將這承受的數岳之力化解於無形,肩頭中錘處,也只是在法袍上留下一道印痕罷了。

    獵風心中大喜,自己的玉骨晶骼終於有所變化了,竟修成這散力化法之能,若是自己連靈猿的數岳之力都能承受,日後對敵,還有什麼後顧之憂。

    只是雖無遠憂,卻有近慮,那靈猿分明被自己斬下首級,怎的卻還能再次動手?

    凝目瞧去,靈猿的脖子上,好端端的一具大好頭顱,怎會一絲損傷,若是這頭顱是真,剛才被斬去的頭顱,就是假的不成?

    獵風大喝一聲,又持刀向靈猿頭顱劈去,她身上的玉骨晶骼經過剛才的劇震之後,好像脫胎換骨一般,動作比起昔日可就快出了三成。

    那靈猿一錘擊中獵風,卻見對手渾若無事,正自怔營,獵風的反擊之快,又大出它的意料,因此這一刀亦是避不過了。

    「喀嚓「一聲,靈猿的頭顱再次被劈下,這次獵風的目光瞬也不瞬,只瞧定了靈猿的腔子,就見這腔子裡急速的生出一朵紅蓮,紅蓮開處,長出一顆頭顱來。

    原來這靈猿竟是殺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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