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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10章 魁神鎩羽故人至 文 / 真邪

    索蘇倫不由得左右為難起來,他原以為祭出這三具法像來,也不必佔得許多便宜,只需與諸修爭衡一二,就可收得震懾群修之效,哪知道數月不見,那原承天竟修出這神識來。

    法像虛虛實實,任荊道沖等人法寶強大,也是輕易破解不得的,難而那神識卻是其最大剋星了。

    難不成就此收手,灰溜溜而去不成?只是若是就此收手,情何以堪。

    就聽原承天叫道:「魔修休去,且看在下再破你法像!」

    其實索蘇倫目前只修出了三具法像,第四具故意設了禁制,以黑雲掩蓋,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不想被原承天將錯就錯,反倒令索蘇倫有苦難言。

    索蘇倫心中只能暗暗咬牙,其他三具法像,勢必不能讓原承天破了,否則此戰不但難收威懾之功,反倒是大漲仙修士氣。

    法像中的魔姬冷哼一聲,就將手中銀鏡對準原承天,這是昔年魁神常用魔寶,自是利害異常。就見這鏡中紅光凝成一線,向這原承天照來。

    可是原承天瞧見魔姬動用魔寶,反而面露微笑起來,知道此番斗番,索蘇倫已是技窮了。

    要知道索蘇倫修為漸長之後,已然無法破界,唯有靠這法像瞞過界力,但法像若與本體分離開來了,又能有多少實力?法像離了本體,可就是無源之水,無土之木了。若只是與諸修大斗靈識,或可支撐多時,可一旦鬥起法寶來,那不是自取其辱?

    手中的太一弱水早就祭到空中,任這銀鏡的神通如何厲害,又怎能透得過此水,而原承天的神識則再次鼓勇,向這魔姬法像壓去。

    那魔姬勉強動了魔寶之後,已然是大耗魔玄,細細瞧去,可見形容已經有些模糊了,這正是法像遠離本體之後應有之景。

    如今法像不得本體支援,又有多少真玄可耗,就見原承天身周射出萬道青光來,這是神識綻發之兆,諸修見到此景,忍不住一陣歡呼。就見神識到處,魔姬艾怨一聲,法像破碎成無數片,化成一道黑氣,再也瞧不見了。

    原承天再破一具法像,自是引來歡聲無數。雖然在荊道沖等人看來,原承天此戰並無多大難度,可諸多玄修,真修之士,又能有多大見識,自是覺得原承天的實力,竟是可以超越太古魁神一般,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原承天乾脆再放狂言,笑道:「索蘇倫,你不妨將你這兩具法像同時動用,看看在下如何破你。」

    索蘇倫怎不知今番原承天全仗著神識取巧,那法像畢竟遠離本體,其神通如何能夠完全展示,本想是用自己強大魔識大斗諸修,難而在神識面前,這魔識怎堪一擊?而被迫動用魔寶,更是捉襟見肘了。

    這索蘇倫心思轉動極快,當即冷笑道:「原承天,以你區區一名玄修之士,怎配做本座對手。嘿嘿,放著仙修界諸多高德大修在此,偏你出來逞能,大破雪神殿陣法是你,說和馭獸三宗是你,尋找失魂蟲也是你,與本座鬥法也是你,難不成天下之大,便只有你一人?」

    原承天聽到此言,心中驀地一緊,索蘇倫此話好不厲害。既顯出自己對凡界事務瞭如指掌,更是一眼瞧出原承天最大的心病。

    要知道原承天這段時間風頭太勁,已然是名噪天下。這世間浮名,最是累人,免不得有那心胸狹窄之徒含酸藏妒了,更哪堪索蘇倫如此挑唆?

    就見那山門內外的諸多修士,頓時鴉雀無聲,齊齊將目光向原承天掃來,有人目光更生欣賞崇拜之情,而有人則是大露羨色了。

    荊道沖聽到此言,不由眉頭緊皺,心中暗歎不已,暗悔自己近日重用原承天,終使原承天成為眾矢之的。這世間最險惡之事,莫過人心,索蘇倫輕輕一言,不知替原承天種下何等禍患來。

    想到此處,就厲聲喝道:「魁神,休瞧我天梵大陸無人,看荊某破你法像。」

    就在荊道衝出聲同時,步遙環與樊龍也同時喝道:「看吾破你!」

    這三位羽修大士,不但在心境修為上遠超諸修,於世道人情亦是看的最為透徹,深知原承天日後隱患已被深深種下,此時若不替原承天出頭,強行掩去原承天的鋒芒,只怕情形更糟。

    只是三名羽修雖是挺身而出,可對能否成功破解這兩具魁神法像卻無把握。別瞧原承天大破魔姬時輕輕鬆鬆,那是因為神識克制住了魔識的緣故。

    如今三修雖然實力遠超原承天,可單用靈識破敵,只怕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話已出口,若不能立桿見影,大好局面就此斷送,因此三修勉為其難,同時動用靈識,向這兩具法像罩來。

    既見三修動手,原承天自然樂得收手了,剛才諸修瞧來的目光之中,不乏陰毒嫉妒之意,原承天若是再強行出手,可就有拂荊道沖等三修的美意了。

    三道靈識與兩大魁神法像的魔玄在空中交接,就發出霹靂般的巨響以,假以聲勢而論,可比原承天的神識破敵強得多了。

    可正所謂啞子吞黃蓮,有苦自己知,索蘇倫雖只是玄修境界,可其魔識自有修行妙法,早就遠遠超出其境界多矣,而索蘇倫之才,恐怕比之上屆魁神還要強上三分,因此三修與其大斗靈識,竟是占不得絲毫便宜。

    如此一來,這情形就極為尷尬起來,若三修不能速勝兩**像,豈不是反比原承天比了下去?到時諸修便會覺得,三大羽修之士,也比不過原承天一人,那麼三修替原承天減壓之舉,反倒背道而馳了。

    三修心中苦笑不已,而索蘇倫則是得意之極,只需抵住三修首輪攻擊,自己的目的就算達到,到時從容收手,還替原承天埋下無窮隱患來,此戰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此時三修心中同時生出一念,想讓原承天暗中動用神識,速破兩**像,然而原承天的神識畢竟只有一蓮之力,動用之時,還有微有徵兆的,那週身的金光,卻是瞞不過在場的修士。

    就在這時,三修同時覺得,一道強大無匹的靈識潛地裡侵來,三修怎知會生出這般變化來,急忙同心協力,先擊退了這股靈識再說,不想與這靈識略觸之下,卻被迅疾的壓制住了,三修心中同時一凝,暗叫道:「何人這樣高明?」

    不過細細辯來,這道靈識清純正大,絕非魔修的魔識,而分明是一縷神識了,三修心中既喜且憂。既是一縷神識,那自然是凡界仙修大士,可此人是友是敵,此舉有何動機,一時間卻是難以判斷。

    但這空中的這縷神識,除了三修之外,其他人卻是茫然無知,原來這縷神識比之原承天的神識,還要高明出一倍去,已達三蓮之境了。

    神識一蓮境時,施發時會有光芒外放,但到了二蓮境時,神識施發,幾乎是微不可辯了,而到了三蓮境,除是非對手與其交手,方知其神識施發,否則再也無從覺察的。

    此人的神識既然已是三蓮境,那麼除了正在動用靈識與其接觸的三修之外,其他諸修又怎能覺察?

    而這縷神識壓退了三修的靈識之後,轉向黑衣法像,卻是無聲無息之間,就將這法像壓的粉碎。

    這縷神識猶是不減其威,再向那白衣法像壓去,白衣法像又怎能抵擋?別看剛才三大羽修同時施壓,亦是奈何他不得,可在神識照耀之下,卻如湯潑雪,剎那間消失無蹤。

    至此所謂的四**像,終於被全部攻破,天靈宗上下皆以為這最後兩道法像被破,是三大羽修之功,自然連聲價的喝起采來。

    就連原承天也因不曾動用神識探查,也不知其中變化,唯在心中歡喜,三大羽修聯手,果然是無人能敵,兩具法像被破的輕輕鬆鬆,比之自己剛才大破魔姬,可要漂亮的多了。

    三修雖知破滅兩具法像,皆是這神秘的人的功勞,心中雅不願掠人之美,可此時若開口洩了玄機,卻怕是弄巧成拙,畢竟三修動手,是為了替原承天減輕聲名之累。

    就在這時,步遙環首先微微一笑,其次樊龍也是面露笑容,緊接著,荊道沖就聽到有傳音入耳道:「天一宗公子我,不請而來,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荊宗主海涵。在下此次出手,心意與宗主一般,切莫洩露了。」

    荊道沖這才明白,原來是天一宗的公子我到了。

    那公子我亦是天一宗長老,只是此人不擔任何職務,好似閒雲野鶴一般,其聲名亦是不彰,便是說出他的名頭,十名仙修之士,也只有二三人知道罷了。

    三具法像皆碎,索蘇倫便想發聲也是不能,就此銷聲慝跡而去,這場小小的風波,也終告平息。

    此戰幸好公子及時出手,否則還不知道如何了局。原承天見三修神情有異,正是驚疑,就聽公子我傳音道:「承天,你我卻是又見面了。」

    原承天自是立時聽出公子我的聲音來,他又驚又喜,急忙傳音道:「原來那法像被破,卻是前輩之功?」

    公子我笑道:「破此魁神法像,非神識不可,不想數月不見,你便真的修成神識了,好不令人羨煞。那兩宗俗務,與我等何干?我有清茶一杯,清音一曲,承天何不隨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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