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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06章 吞魂奪燈有妙策 文 / 真邪

    玄焰被原承天一頓臭罵,哪裡還敢抬頭,何況二人心神相連,玄焰的那點心思,又怎能瞞得過原承天。

    人影又是一閃,獵風也掠出金塔來,她含笑對洪朗抱拳道:「洪道友,還記得玄焰谷前頭戴面具,銀甲金袍的女修嗎?」

    洪朗哈哈大笑道:「原來亦是故人。」

    獵風轉過頭來,瞧著洪鋒,此二人自是熟識了,洪鋒瞧見獵風,便是有千般愁雲,也拋之腦後,那同生共死之誼,實是世間最珍貴的情感。

    洪鋒對原承天向來是既敬且畏,剛才為了洪朗,才鼓勇說出心裡話來,此刻知道原承天早有成算,自己竟是誤會他了,心中百般的不好意思,又哪敢去瞧原承天來。

    倒是與獵風一起,卻是無話不談。二人便在一旁道盡別來經歷,自是一番唏噓。

    原承天就與洪朗在林中閒看,看看這石碑附近是否另有機關,此處既有寶藏之謂,總不能只是一座石碑而已。

    原承天用神識一掃,這小小樹林縱有禁制,又怎能瞞得過他,果然就在石碑下發現一件玉匣。然而啟開玉匣,其中只有一柄法劍,三粒丹藥,一本薄薄書冊罷了。

    奇的是,那何文景已是羽修境界,這法劍卻只是玄修之器,看來這法劍是何文景真修境界時常用之物,埋於此處,亦是念舊之意。

    原承天從玉匣中取出此劍,也只是三寸大小,口中念了法訣,這法劍就長成五尺長的一柄大劍。別瞧此劍只是玄修之寶,難得的是用材極精,那名門大宗之物,畢竟不同。

    原承天笑道:「此劍倒也適合洪鋒使用。」隨手就將這法劍交給了洪鋒。

    洪鋒忙推辭道:「原大修是玄修境界,正該用得著此寶,若我用來,豈不是糟踏了。」

    原承天道:「我是劍修,早就煉成器靈,這劍再好,我也是用不著的,放在我手中,才是真正糟踏。至於你,難不成一生都是真修不成?」

    這是在微責洪鋒沒有志氣了,洪鋒被說的臉紅,默默接了此劍,心中自然極是歡喜。

    至於那三粒丹藥,其中兩粒是大化丹,另一粒則是玄化丹。

    原承天就將三粒丹藥,都取來交給洪朗,洪朗連連搖頭道:「鋒兒已得佳器,洪某怎敢再受厚賜?」

    原承天正色道:「洪兄,在我瞧來,這世間的丹藥雖好,可草木之精,總不如自個兒的修行。但洪兄與洪鋒所修的玄陰功實為偏門,若不借助丹藥之力,其修為極難進步,因此以洪兄而論,這大化丹用來沖玄,倒是最好不過了,只是沖玄之後,那丹藥卻要少用,否則後患無窮。」

    原承天所言,都是仙修至理,對洪朗師徒二言,更是別開生面,原來那世間的丹藥,卻是依仗不得的,按理說那玄化丹正該由原承天使用,可既聽到原承天這番言論,知道他絕不會用了。

    而自己與洪鋒既得了這番教誨,日後又怎會服丹?不過這玄化丹若用來交換法寶,倒也值得不少仙幣。

    原承天將那件薄冊取在手中,隨意翻看數頁,不由變色,歎道:「這等害人之物,怎能容其留在世間。」

    洪朗知道這薄冊必是魔修之道,更是連看也不敢看一眼,那魔修的修行手段,對他這種修為進晉緩慢的修士來說,自是具極大****,而自己雖是執心甚固,只怕見到此冊,亦是心境不穩了。

    他見到原承天手掌相合,就將這薄冊毀去,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了,也虧得是原承天今日在場,否則讓自己與洪鋒單獨見到此冊,焉知會不會禁得住****。

    這林中除了這件玉匣,再無別物。玄焰剛才受了原承天一番教訓,片刻之間,就忘到九宵雲外去了,此刻悻悻然道:「說什麼藏寶,這裡的東西,哪一件算是寶了?「

    洪朗早從洪鋒那裡聽說過玄焰,便道:「玄焰道友,這何文景的遭遇,對我等仙修之士,就是十足的教訓。若能深悟此中道理,便是一件真正的寶藏了。那身外之物,又怎抵得世間正理。」

    原承天拍手笑道:「洪兄此言甚是,世間諸寶,不過佔得一個『用字,便是那心法妙訣,也只是一個『術』字,唯有自身明悟,才是終身受用,天地至寶了。」

    若是昔日,玄焰怎能明白這玄奧的道理,可此刻他亦是修行在身,而碧焰所授的修行之法,更重明悟,雖覺洪朗與原承天說的道理微茫難明,似懂非懂,也是點了點頭。

    此地既無寶藏,諸修也不想多留,就出了樹林,洪朗再動用剛才法訣,將那石壁移出來,摭住了樹林。而原承天更加了一道禁制,以免日後有修士發現這裡,打擾何文景的亡魂。

    一路上,原承天問起洪朗師徒二人的修行經歷,洪朗怎會隱瞞,就將平日如何修行,自身有何變化,玄陰功優劣之處,一一向原承天言明了。

    原承天只是細細聆聽,倒也不曾說什麼。

    數日後,諸人已到了天靈宗,原承天傳訊過去,自然是一路無礙,逕直就到了沖玄洞。如今原承天與洪朗可是素天問的貴賓,便是荊道沖也是不敢來打擾了。

    進了沖玄洞後,素天問早就等候多時,見到原承天便撫掌笑道:「承天果然不負所托,這麼快就帶回失魂蟲來。卻不知那失魂蟲何在?」

    原承天正不知如何回答,洪朗與洪鋒已拜伏於地,行了拜見仙修前輩的大禮後,洪朗才道:「前輩容稟,那失魂蟲便在晚輩的腦中了。」

    素天問這才恍然,他點了點頭,道:「道友請坐。」

    說了這四字之後,便是默默無語。

    原承天當即以傳音之術,向素天問說明一切,以素天問之智,便是原承天不說,也隱約猜到此中情景,此刻更是瞭然。

    他長歎道:「如此說來,此事另需設法了。只恨素某玄承不足,若不能親見失魂蟲,以觀玄之法詳察了,亦不知如何應付此蟲。此事當真是,難,難,難。」

    原承天道:「好教素長老得知,承天原有司命燈一盞,就算因此事傷了洪朗性命,其元魂不散,修為不失,自可重修肉身。卻比不得那尋常的奪舍之法。」

    尋常修士若是肉身被毀,其元魂逐日而衰,過不了數日,就會煙消雲散,一點魂識徑往冥界轉世。就算是在元魂散盡之前僥倖奪舍,重得肉身,那修為也是大損了,當初陰老魔便是如此。

    因此有無司命燈,其中的差別可大了去。

    素天問喜道:「竟有此事?承天,你所行之事,樁樁皆是令人驚喜,既是有這司命燈,洪道友之命可保,修為不失。只是那司命燈製成之後,便只能歸原主人所用,承天此燈,莫非另有妙處?」

    原承天道:「此事承天早有計較了。承天留在司命燈中的元魂若是散了,此燈便是無用,此之謂魂散燈滅。但承天只需將這元魂再收去七成,那洪兄的元魂就可吞了這道殘魂了,此之謂吞魂奪燈之術。」

    素天問點頭道:「此法大善,只是洪道友元魂過弱,承天元魂過強,只怕要收去九成,方可保此術有效。」

    原承天道:「就依長老之言。」

    這吞魂奪燈之法,說來甚易,其實若是司命燈原先的主人不肯,其他修士的元魂怎樣也是奪不去燈的,只因那燈上元魂哪怕至弱,可仗著有司命燈護魂,只需略施小術,就可阻止他人奪燈。

    這就好比一人佔住了險狹之處,自然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可。而以原承天此刻元魂的強大,只要心中不肯,便是仙修之士,也奪不去此燈。便是奪了去,也是無用。那燈上的元魂,總歸是吞噬不得的。

    洪朗道:「此事既有素長老主持,自是萬無一失了,晚輩絕無異議,只是晚輩另有些私事,要與徒兒交待了,若能遲上一日,感激不盡。」

    素天問道:「這是自然,那便定在三日後取蟲如何?至於替洪道友尋找肉身一事,因有這司命燈之故,倒也不必著急,只管細細找去。」

    洪朗道:「敢不奉命。」

    素天問當即就令人安排靜修之地,讓洪朗師徒歇了,卻把原承天留下,共商三日後取蟲之策。

    三日匆匆而過,洪朗師徒依約前來。素長老行事最是明快,也不多言,就讓洪朗走上前來,輕輕一掌擊下,那洪朗就人事不知,昏倒在素長老面前。

    素長老手中再起紅光,就朝著洪朗的頭顱輕輕一劃,紅光罩定洪朗之後,諸修於個中情景,已是瞧不真切了,卻見一隻小蟲從紅光中躍出,正是那失魂蟲。

    素天問早有準備,手指微點,那失魂蟲就被納進一隻玉瓶之中,自出掌而至取蟲,只不過數息時間罷了。

    原承天早就持有司命燈在側,用神識鎖定洪朗的元魂,只等他過來噬去燈上元魂,不想那元魂卻是遲遲不出。

    他正在驚訝,就看到洪鋒已是淚流滿面。洪鋒跪在洪朗面前,哀聲道:「師父,你此去冥界,還望一路小心,等你轉世輪迴,你我再做師徒。」

    就見一道元魂圍著諸人繞了三圈,忽的向洞外去了,眨眼便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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