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701章 此身多事怎稍停 文 / 真邪
譚倫急道:「譚某身為玄極宗弟子,又怎能違抗長老會之令,擅自去取這寶藏,但原道友卻是宗外之人,不受那長老會法旨令約束。是以譚某便想拜託原道友,若是有暇,定要去這寶藏處處瞧瞧,看看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玄妙。「
原承天連連搖頭道:「譚護法,此事在下斷不可為,亦盼護法大人體諒在下苦衷。在下有要事在身,這便去了。」
深怕那譚倫又糾纏不休,急急一拱手,已是去了數十丈,譚倫無奈,只得揖手道:「承天一路順風。」言罷歎息不已。
原承天雖是古道熱腸,可那牽涉宗門秘辛之事又怎便參與?自己此次在御魔大會上風頭出盡,已是無奈,若是再惹事上身,豈非不智?因此忙忙離了天靈宗,見已瞧不見天靈宗的山峰了,這才動用了萬里踏雲術。
在動用此術之前,他先將留在大殿上的銀偶收了回來,此次萬里遨遊,卻是少不得要有靈偶相助的。
此刻這萬里踏雲術展開,再憑借鵬羽袍的威能,雖不能說是瞬息千里,卻也差不了多少,這凡界大陸,幾乎是容不得他施展了。也正因為自己此刻遁速奇快,天梵大陸再廣闊,只要盡力施展,數日間就可轉一遭了,他才敢向素天問允諾,二十五日內找到失魂蟲。
天寒大陸的極寒之地,最著名的就是雪神殿所在的極北之地了。其次便是另一處幻域白嶺了。
原承天初出道時,得過一件物藏,便是白嶺寒蠶絲所製,這件物藏竟能防住他自創的法術紫羅焰霧,倒也是一奇,要知道紫羅焰霧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法術,卻是創自於自身所修的紫羅心法。
這紫羅心法的威能,初時只不過是用來凝玄運氣,妙處在坐臥不休,最省時間力氣。原承天此世福緣深厚,又攜聚靈幡在身,因此自靈修而至玄修,這紫羅心法的妙處反倒沒顯示出來。
但此法既被稱之為昊天界第一心法,其威能又怎能僅此而已?
修士的修行,自該循序漸進,由外而內的,在凡界修行,靠的是靈丹妙藥,法器法寶,可修為大進之後,這些外用之物就可漸漸拋棄了,那心法的作用也就漸漸體現出來。
原承天此刻既是玄修之境,也正該徐入正道,由外而及內,而紫羅心法的妙處,日後也可逐步顯示出來。
只可惜自己一直忙忙碌碌,竟無餘暇修這心法,看來失魂蟲尋著之後,自己定要痛下決心,不理外務,一心一意的修行不可。
想到紫羅心法的種種妙處,原承天心頭就是一熱,哪裡還有心思遁行,乾脆就將金偶喚了出來,令他攜了金塔,逕直去白嶺打探洪朗師徒的下落,自己就進入金塔開始修行起來。
原來那紫羅心法,內藏三大妙術,為紫羅大悲訣,紫羅大雷訣與紫羅天地訣。
紫羅大悲訣可修成浩然正氣,此氣為天地一股清正之氣,非大德大修不可修成,那修士心中若有一絲邪念,斷乎修此訣不成。
而這浩然正氣若是修成,正可謂是鬼神辟易,更妙的是,此訣不但是養性修真之訣,更可外施傷敵,其妙處在於,若對手亦是大德清正之士,此訣威能不顯,可若對手與自己殊道異途,此這浩然正氣便可收壓制之效。
這其中妙處,與玄和送與他的玲瓏山以及降魔杵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那玲瓏山雖也勉強算是心法,亦是需借外物了,降魔杵只能針對魔修而用。而紫羅大悲訣則是純發於心,是純粹之極的心法。
此心法創立的宗旨,原是荒蠻時代,天下大亂,敵我不分,諸多古修心思各異,所修不同,唯有靠此訣之威來區分敵我罷了。若是對敵之時,此訣威能不顯,則對手必是同道中人,自可握手言歡。若是對手被這此訣壓制,則定是旁門異道,隨手就可誅殺了。
那道不同不同為謀之言,便是因此訣的創製而慢慢流傳開來。
而這羅紫大悲訣若有大成,方才修行紫羅大雷訣。
紫羅大雷訣為至高雷訣,此訣若成,舉手為雷,翻手成電,比之掌心雷可是強的太多,這大雷訣若是修行到至高境界,便是那天地劫雷也是不相上下,端的是極高明的心法了。
至於紫羅天地訣,則非原承天此刻可擅動念頭的,唯有到了昊天界時,方可尋著機緣修行。而此法之能,或可用「妙不可言,至高無上」來形容了。
原承天讓這金偶穿上鵬之羽,施展起萬里踏雲術來,又與自己的真身差了多少?自己則爭風奪秒,去修這紫羅大悲訣。
說起來原承天要修行之術本就不少,如今又多了一項紫羅天地訣,那時間又該如何分配?
其實這紫羅大悲訣,每日也只能功行一遍罷了,也占不得多少工夫,而此訣一旦開了頭,那紫羅心法就會將這大悲訣也自動運轉起來,根本不需原承天多花氣力,這浩然正氣就可自然而然的養成。
唯一的限制,就是原承天所行之事,不可逆了天道,更不可妄行殺伐罷了。而紫羅心法昊天第一的美譽,也因原承天自修這紫羅大悲訣起,方能得以大顯光彩。
當下原承天進入金塔,於靜室坐定了,先默念那紫羅大悲訣數遍,這才定心凝神,懷著那止水無瀾之心,去修這紫羅心法的中的第一套法訣。
好在這法訣初世修行過一次,又怎會有絲毫阻礙,只是連將這心訣運行三周天之後,卻已是一日過去了。
這紫羅大悲訣上手最難,只因此訣實為真玄至高施用之法,行了此功後,那真玄就可化為浩然正氣,而這真玄的變易,又怎是一朝一夕之事。
三周天之後,真玄倒也沒生出什麼變化來,原承天經驗十足,也不著急,就此按下心法,藉著那靈偶的雙晴瞧去,外面已是白雪皚皚,分明已然是身在白嶺之中了。
原承天暗叫有趣,看來日後行路,就該多用靈偶,自己就可抽暇修行,那魔俗大戰一日日的近了,自己正該爭分奪秒,增進自身修為才是。
這白嶺在天梵大陸諸多幻域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每年來此尋找寒蠶的修士不在少數,不過此域不過十萬里方圓,對尋常修士來說,或算是地域遼闊了,可在修得神識的原承天看來,此嶺又怎能算是大了?
當下就將金銀三偶同時放了出來,連同本體一道,分頭去尋洪朗師徒的蹤影。
這區區十萬里的所在,怎禁得一人二偶放開神識去找,也就盞茶時間,這幻域已被他們巡了小半了。
若是原承天一鼓作氣,只管去尋去,將這白嶺巡視完,也就是數個時辰罷了,但那種方法,卻要大耗神識,若不是遇著緊急之事,大可不必。
在這巡視過的小半白嶺之中,所發現的修士或有三十餘人之多,但這些人被原承天神識掃過,又怎有絲毫感覺,而原承天的神識拂過這些修士,則這些修士的境界修為無一不盡落眼中。這也是神識的強悍之處。
在這小小的白嶺方寸之地,原承天就好像那無所不能的天地一般,白嶺中的纖毫事情,再也瞞不過他的。
眼瞧著白嶺巡了大半,也沒曾見到洪朗師徒的身影,原承天也不著急,這白嶺不過是洪朗師徒有可能藏身修行的所在罷了,哪能一找便著,除了這白嶺,天梵天陸還有兩三處極寒之地,大不了也一一去尋找了便罷。
此時就發現在白嶺的一處山谷之中,正有一名修士建了地洞,正在地洞裡修行,原承天探出此人修的亦是至寒心法,不過眼睛一亮。
此人修的心法既與洪朗師徒同源,那麼這三人相識的可能性便大了不少。
於是就立在原地,向這修士傳音道:「打擾大修清修,委實無禮,但此事關乎仙修界氣運,故而不得不有此一問,大修可識得洪朗洪鋒師徒?」
那修士原已入定參玄,卻被這原承天強行傳音入耳,自是極大的不快,然而此人深藏地府,原以為再也沒人能尋著的,便是尋得著,那地洞的禁制也可抵擋一陣了。
哪知道在原承天的神識面前,這修士所設的地府,禁制等,簡直就如同透明一般,苦心經營,如同兒戲了。
此人於大怒之下轉而一驚,深知對手修為之強,也不知高出自己多少了,忙不迭的道:「既蒙大修動問,何等之幸。只是這洪朗洪鋒師徒,在下卻真的不識。」
原承天卻不死心,道:「此二人修的是玄陰功,與你所修的玉寒功也算是大同小異了,卻不知修這寒功的修士,等閒會在何處修行。」
那修士聽到這玉寒功三字,好似晴天打了個霹靂一般,怎的自己所修功法,亦被這大修瞧了個清清楚楚,心中怎敢有絲毫隱瞞道:「大修,若這師徒二人修的是玄陰功,那此刻他們唯有一個所在可去。」
原承天奇道:「此為何故?」
該修士道:「大修容稟,近日大陸另一處極寒之地無跡雪林之中,傳言有雪蟾出沒,那師徒既修得是玄陰功,自是要去尋這雪蟾了。」
等了片刻之後,見無回音,忙又重述了一遍,仍是毫無聲息,這才知道那大修早就去得遠了,這才如釋重負,輕舒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