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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86章 禪寶妙無方 文 / 真邪

    諸修凝神去瞧,仍是不見一物,又深知玄和性子,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因此都是大奇,不知此寶究竟為何物。

    玄和笑道:「禪修本不煉器,本禪子也煉不出法寶來,因此本禪子這件法寶,也與眾不同。「

    說罷轉向元昊,手掌端凝不動,卻像是重若泰山一般,笑吟吟道:「元昊兄,且試吾寶。「

    元昊笑道:「玄和兄手下留情。「卻也知玄和之寶非同小可,雖是試寶,卻也不能大意了,否則不小心出乖現醜,可不是當耍的。忙將身上破袍一抖,雙手掐定法訣,等那玄和將寶物祭來。

    而堂上諸修,也紛紛掐了法訣,以免玄和這件寶物威能波及自身,古長老更是將太一弱水祭了出來,護住這座房間。那羽修大士的法寶稍有外洩,別說是這間館驛,就是整座城池,也可瞬間摧毀了。

    玄和手掌一翻,元昊頭頂就隱隱現出一座山峰來,此山雖是小巧玲瓏,不過一丈大小,卻是山林疊翠,流水潺潺,其中更有飛鳥在林,卻見那些鳥兒在林中跳躍歡唱,就好像再趨近數步,就能聽到鳥鳴聲一般。

    原承天越瞧越奇,難不成玄和真的將一座山峰搬了來?瞧這山峰的情景,分明是凡間必有原物了。可便是大羅金仙,也沒能力將一座山峰真的搬過來鎮壓修士的。

    元昊被這座玲瓏山峰壓來,一改嘻笑之色,手中法訣掐個不停,這也是因玄和只是試寶罷了,並沒有這將玲瓏山峰真個壓將下去,否則別說區區法訣,就是元昊動用法像,也最多只能維持罷了。

    好在玄和只是想讓原承天瞧瞧這法寶的威能罷了,見諸修瞧到了此寶真容,忙將手掌再次翻轉,那玲瓏山峰也就消失不見了。

    只是玄和雖是試寶完畢,諸修有一半仍是一頭霧水,既不知這玲瓏山峰從何而來,亦瞧不見玄和手中有何玄妙。()

    玄和轉向原承天道:「你可瞧清楚了。」

    原承天點了點頭道:「已然瞧得明明白白。」

    玄和笑道:「這就奇了,我手中空無一物,你怎的就能瞧得明明白白?」

    原承天笑道:「前輩手中,分明是有一方大印,此印約有一寸大小,甚是小巧玲瓏,而此印之上,則清清楚楚的寫著『玲瓏禪印;前輩又何必欺我。」

    玄和哈哈大笑道:「你在神識在身,果然是欺你不得。在座諸位,也唯有你我,方能瞧見這方禪印了,只因本禪子修的是禪識,你卻是禪識神識皆修,不錯,這印便是玲瓏禪印,是為禪修十印之一。」

    原承天道:「感聞此寶妙處。」

    玄和道:「我等仙修之士,常用山嶽之重來衡量法寶威能,從小至大,分為峰,山,岳三級,三峰為一山,三山為一岳,一峰之重十萬斤,則一岳之重就約是百萬之數。不過那真正的山嶽之重,難不成只有百萬斤不成?」

    玄和所言,皆為仙修常識,諸修自是默默點頭。

    玄和道:「本禪子這件法寶,是為心修之寶,雖只有一羽之重,卻可假借外物,只要你四周千里方園之內,有山峰林岳,盡可移來便用,卻不是將整座山真個搬來,而是移來山峰之影罷了。」

    諸修這才恍然,難怪剛才元昊頭頂的這座山峰栩栩如生,原來真的就是實物之影。

    玄和又道:「至於你移來山峰的重量,卻有兩大妙處。」

    素蔑貞雖和玄和相交多年,也不知玄和有此寶物,她又是最是急性,聞言就道:「玄和,你若是再吞吞吐吐,看我怎樣啐你。」

    玄和哈哈大笑道:「此寶的威能,自是和施用者的靈識相關,只是等閒靈識卻是御控不得這件法寶,唯有那禪識與神識方可用的,奈何本禪子禪識有限,這件法寶在本禪子手中,也算是埋沒了,承天既然修成神識,這法寶豈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般。」

    素蔑貞道:「這玲瓏禪印既是心修之寶,自然就和修士的靈識相關了,這又何消說得,那第二件妙處卻是怎樣?」

    玄和笑道:「這第二件妙處,說來甚奇。此物既是心修之寶,那自然是和心境有關,若是那對手與你仇深似海,這寶物的份量就越發的重了,便是十岳百岳之重亦有可能,若是你的對手對你毫無仇怨,這玲瓏禪印之力,也最多只有一峰之力罷了。」

    元昊哈哈笑道:「幸好老朽不曾與玄和結仇,否則這心中怨念一生,這玲瓏禪印就有百岳之重,豈不是將老朽這把老骨頭壓得粉碎。」

    諸修也皆是大笑,心中則對這禪修之寶又奇又羨,也唯有禪修之士,方能修出這神妙的法寶來。

    原承天道:「玄和前輩,似此禪修重寶,晚輩怎敢接受。」

    玄和道:「此寶你也推卻不得,一樣這寶物在我本禪子手中多年,可歎本禪子禪識有限,也就勉強動用一次罷了,而這次動用,卻耗盡本禪子的禪識,承天修成神識,正可御控此寶了。二來你此去與馭獸三宗說和,總該有寶物傍身以防不測。」

    素蔑貞笑道:「承天,你和玄和客氣什麼,此寶他若是用來得心應手,怎捨得給你,正因這法寶對他來說不過是雞肋之物,這才樂得大方罷了。比如道沖手中之物,又怎捨得給你。」

    玄和苦笑道:「蔑貞之言,最是一針見血。」而諸修聽到素蔑貞這一語雙關之語,卻是笑不得也贊不得的,也唯有苦笑而已。

    原承天見二人如此說,若是堅持不受,反倒是矯情了,只得從玄和手中接過這玲瓏禪印來。

    世間的法寶,大多都是借天材地寶煉成,唯有這玲瓏禪印,卻是心修之物,然而此寶卻又不同於法術法訣,那法術法訣只要學會,人人都可動用的,可這玲瓏禪印,雖類似於心法,卻非要這禪印不可,這也是禪修之寶的妙處。

    原承天將這禪印接來手中,果然是輕若無物,也不知是何物煉成,想來只有禪修大成之士,方可修成此寶,玄和也應該是從別處得來,只因憑玄和此刻修為,也斷然是修不成此寶的。

    荊道沖行事最是果決,見諸事議定,便道:「承天,事不宜遲,我便送你一程。」

    原承天恭身道:「是。」

    就辭了諸修,與荊道沖步出館驛,少時遁到空中,駕著遁風出了天南城。

    離城百里之後,荊道沖就將乾坤與煉魔壺的御控之法授於原承天,原承天忙將乾坤中的法寶取了出來。

    可歎倖存於此役的玄修之士不過數人罷了,原承天就將這些人的法寶揀了出來,交給荊道沖。別看這些修士剛剛動用法寶就被收了去,原承天卻記得一毫不差,這也是仙修之士最基本的能力。

    荊道沖收起法寶,道:「此去馭獸三宗說合,你本是天一宗的特使,按理說如何於你,可三宗既立志攪局,只怕仍是會難為你的,馭獸三宗時擅御使靈獸區禽,承天可有應對之策?」

    原承天道:「承天有驚禽,以及斬獸仙刀,倒也不懼他們的御控靈獸凶禽之術。「

    荊道沖道:「三宗之中,那靈禽異獸倒也罷了,唯有靈蟲最是難纏,早年我曾煉成一對驅蟲珠,只好拿來給你,若有此珠在手,萬蟲不得近身,如此我也心安。「

    既是荊道沖的送來的寶物,原承天自是毫不客氣了,何況那靈蟲也如荊道沖如言最是難纏,此去非得這件寶物不可。

    荊道沖又道:「此寶之所以不曾在人前送給你,便是怕人多心了,你想來,我煉就此寶,本就是用來對付萬蟲谷的。他人若見我早有所防,豈不認為我對其他宗主早生提防之心,值此紛亂之際,凡事不可輕忽。「

    原承天這才恍然,荊道沖行事果然是滴水不漏,就算是在人前被素蔑貞譏諷了,也著實能沉得住氣,這樣的修為心境,行事手段,才不愧為天梵大陸領袖。

    他原是對荊道沖既敬既畏,此刻又是加足三分,若論這仙修界有何人物是讓原承天打心裡敬佩的,荊道沖怎樣也在其中。

    眼見得離城有有三百里,荊道沖這才與原承天辭別,至於見到三宗之後,該如何應對,荊道沖卻無一言,只因這臨場機變對答,怎是教得出來的。所謂用之而不疑,荊道沖得之矣。

    原承天離了荊道沖,也不著急,就御著遁風緩緩行去,馭獸三宗之中,本以馭獸宗為首,原承天算定,此刻馭獸宗之中,必定是三宗大修雲集,自己只要去一趟馭獸宗,說不定就可見到另外兩宗大士,此行或可一戰而定了。

    但正如荊道沖所言,三宗既然早有準備,此行只怕未必就是說破唇舌而已,那明爭暗鬥怎樣也是免不了了。

    好在他有驚禽,斬獸仙刀,驅蟲珠在手,對方縱有萬千手段,他也是絲毫不懼。

    堪堪行了約兩三百里,前方忽的掠來兩道人影,遠遠就叫道:「馭獸宗萬獸出行,閒人迴避了。」一連喝了數聲。

    原承天忙停下遁風,向前望去,只見前方空中地面,擠擠挨挨不知有多少靈獸,正以那排山倒海之勢湧來,而這萬獸聚在一處所形成的靈壓,只怕便有移山填海之能。

    原承天心中忖道:「卻不知馭獸宗此舉,是例行故事,還是特意給我看的,難不成我此次行動,對方早就知曉,這麼說來,此事倒也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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