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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80章 死戰不可退 文 / 真邪

    接連兩寶被奪,一魔消散,迦羅三魔於沮喪之餘更生憤怒,好在諸修就算是取回法寶,也不過是芥蘚之患罷了,此戰的主力仍是原承天與玄機道長二人。

    而原承天與玄機道長之中,若以修為境界而論,自是以玄機道長為高,可諸魔心中明白,那最令人頭痛的對手,反倒是原承天。此子境界雖是不高,法寶妙術卻是層出不窮,一個人竟是可抵得上十人一般。

    而此子的靈識之強,就連魔神首席迦羅,也只是和他堪堪打了個平手罷了,仙修界數千年來,也不曾見過這樣的異數。

    既然原承天一時難敵,這玄機道長反成為兩人中最弱的一環,若是將此修一舉制服,原承天頓失一臂,勝負之爭或可又向魔修一眾傾斜了去。

    因此迦羅三魔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盯向玄機道長。

    只可惜迦羅要力撐降魔杵,煞月被刀君纏住,而僅憑阿不奴奴一魔之力,也奈何不得玄機道長。因此靈偶體內再出一魔也就勢在必行。而此魔出手,則需搶在原承天騰出手來之前,因此雖然說是戰機出現,卻也是稍縱即逝。

    原承天取回乾坤在手之後,三十餘雙目光都向原承天瞧來,這些目光自然是渴盼之極,自己性命交修的法寶盡在此寶之中,諸修哪能不急。

    原承天雖然深知就算這些修士取回法寶,對此戰的意義也只是畫蛇添足罷了,可若不能立時取出法寶交於眾人,卻實在是難以交代。

    原承天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將目光向這乾坤掃來,只可惜該法寶體積甚小,其上也無法訣銘文,實不知這法寶該如何動用。自己動用玄承,一一試探了去,倒也可用此寶,可是那時間卻是消耗不起的。

    正沉吟間,靈偶那又生變化,靈偶肩頭再探出一個腦袋來。

    此魔披頭散髮,髮際中站著一個寸長的小人,這小人兒嘻嘻笑著,不停的把玩著一面小小的銀鏡,這小人想來並非是此魔的法像,而應該是該魔神苦修出來的一件魔寶了。

    魔寶本就千奇百怪,有似人形也就不足為奇,此魔的腦袋鑽出來之後,頭頂小人忽的將目光一凝,臉上就顯出陰毒的神情來,而其手中銀鏡輕輕晃動,鏡中黃光流轉不停。

    這道黃光諸修與玄機道長再熟悉不過了,剛才殞落的兩名玄修之士,正是拜這兩道黃光所賜,如今這黃光的主人總算現身了。

    十大魔神所用之法寶法術中,這黃光最是利害,剛才若非原承天及時遁出法像來,也差點要被這黃光所殺,此刻這黃光的主人親自現身,可想而知大殿之中必定要血流五步。

    這銀鏡魔瞧定了玄機道長之後,黃光「刷」的一聲,就掃了過來。

    玄機道長諸般護身之寶,早被迦羅打碎,此刻面對這道黃光,竟是束手無策了,百忙中他身化長虹,急急遁離了原地,那黃光就沿著他立身之地掃過去,剎那傳來慘叫連連。

    原來是大殿另一側的幾名玄修之士無可閃躲,終被這黃光掃到,這是連羽修之士都避之不及的犀利法術,又怎是這些玄修之士所能承受。

    黃光到處,肉身煙飛灰滅,頓時又殞落了七八名修士。

    玄機道長離了戰場中心之後,受其心境影響,他的那件金剪法寶也失去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被空中的小獸一拳打落在地,玄機道長慌忙將這法寶收了去,臉上神情又急又恐。

    而銀鏡魔趁這大勝之威,先將那黃光收回,轉目瞧向了刀君。

    刀君雖是號稱有攻無守,有進無退,可這黃光可比不得尋常法寶,若被這黃光掃來,刀君又將如何?

    原承天眼見刀君被這獨銀鏡魔瞧中,怎能不急,他舌中綻發春雷,正是「破-魔」二字。

    無論這黃光怎樣厲害,總是魔修的魔息所凝,而「破-魔」二字真言,正可震散魔息。

    那銀鏡魔收回黃光之後,本來立時就想向刀君施法,冷不防被這二字真言喝來,鏡中黃光一震而散,這道犀利的黃光怎樣也是凝聚不起來了。

    而「破魔」二字真言對迦羅,煞月同樣發揮妙用,迦羅頭頂的木舟就是一陣劇晃,降魔杵才落下來半尺,壓得靈偶是格格作響,眼瞧得就要再次四分五裂。

    而煞月手中的煞月刀也是光華頓失,正值那刀君的鬼界之刀掃來,煞月竟是來不及重凝法力,被這無形刀氣劈面擊在胸口,只得嬌嗔一聲,其身形化成無數光屑散去。這煞月的虛識也總算是被擊退了。

    煞月的虛識被滅殺之前,忽的將一雙目秀目轉向了原承天,這目光固然是怨恨憤怒不一而足,可與怨怒之外,卻也應該是別有情愫,只是原承天大敵當前,又怎能解讀出此魔姬的目中深意來?

    「破-魔「二字真言大發神威,將原本屬於魔修的戰機生生逆轉,更是趁機再滅一道虛識,戰局似乎也越來越明朗化了。

    只是諸修心中,不免心生怨言,既然是這真言這麼厲害,為何原承天遲遲不出,非要等到七八名修士遭到毒手之後,才遲疑出手?

    其實原承天也是有苦難言,在劉道一沒有被誅殺之前,這十大魔神陣由其主控,陣中法則自可千變萬化,「破-魔「二字真言未必就能震散諸魔的魔息,而此法一旦輕洩於諸魔面前,說不定諸魔就有了應付手段,是以在劉道一沒有伏誅之前,這滅魔殺招是不能輕易動用的。

    如今劉道一身死,兩魔虛識被滅,這十大魔神陣雖不能說被破了一半,可也是無限光明了。

    奈何那乾坤的奧秒一時無法解讀出來,而身在戰場之中,又怎容原承天細細揣摩,玄機道長又被銀鏡魔嚇退,這樣一來,就變成原承天獨自面對諸魔。

    因此雖然看起來前途光明,可是由原承天獨鬥八大魔神,此為原承天不可承受之重。

    但此刻原承天若不能出頭面對,卻又有何人?原承天只好咬了咬牙,將手中的雷龍珠向銀鏡魔打了過去。

    十大魔神雖是人多勢眾,卻不能同時現身,而隨著靈偶受損嚴重,可出的魔神數量只會更少,這也是支撐原承天的最大動力了。

    雷龍珠可以化身暗寶,因此速度之快已是不可形容,只可惜在這十大魔神陣中,這法寶引發天的天雷,卻不能像那道紫色天雷那般破陣而來,這法寶的威能也就只剩下一半了。

    饒是如此,這法寶畢竟是雷龍內丹,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

    銀鏡魔頭頂的小人兒見這雷龍珠擊到,早已是嚇得魂不附身,就在此魔的頭頂亂舞起來。

    好在身邊的阿不奴奴及時出手,空中的小獸再次伸手爪子來,硬生生擋住了這雷龍珠。

    這小獸看來是由異金所化,本身也是堅不可催,因此就算擋住了雷龍珠,其身上也不見有哪裡損傷。不過原承天禪識明察秋毫,卻發現小獸擋住雷龍珠之時,阿不奴奴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了。

    原承天心中冷笑兩聲,「破-魔「真言再出,同時將這雷龍珠召了回來,再將無界之劍祭了出去。這法寶卻是換了對手,瞧準了阿不奴奴。

    與此同時,獵風手持雙刀亦是殺到,她的目標則是魔神首席迦羅。

    刀君此戰可謂殺的淋漓盡致,剛才大破魔姬煞月,更是讓她心中樂開了花,瞧向原承天的目光中,就增了無數的得意之情,而原承天和獵風既然同時出手,她又怎甘落後?

    口中就再吟刀詩一首:「此刀磨礪出昊天,千錘百煉不敢閒,世間魔氛一掃盡,七界刀君美名傳。「

    這昊天之刀,乃是一道白光,其光清正堂皇,隱隱有破魔鎮陰之氣,世間鬼修,魔修若遇此刀,定是魂飛魄散,魔息難凝,陰氣不固,不過在動用此刀之後,刀君的一張小臉也是煞白如紙,看來此戰連出四刀,已是超過了她的極限了。

    原承天見刀君強撐若此,怎不心痛,可玄機道長已然力拙避戰,諸修上前不得,若無刀君之助,只靠自己與獵風二人,怎能破滅其他八大魔神?

    而那白斗入關靜休,也是打擾不得的。若再喚刀君回去,自己與獵風真個兒是獨本難支了。

    心中卻是納罕,此戰如此熱鬧,為何玄焰一直隱忍不出?難不成玄焰也正值修行的緊要關頭,無法抽身助戰嗎?

    眼見得刀君,獵風,無界之劍同時殺至,倒也聲勢驚人,可細瞧迦羅三魔卻是鎮定如桓,就見靈偶雙手一合,銀鏡魔頭頂的小人手中的銀鏡就映射出三道光芒來,分為青,白,黃三色。

    此三道光芒既成,「嗤嗤「聲響之中,就從鏡中射出一道三色光芒,在靈偶身周,立時形成一道光環,獵風衝到光環面前時,就被一股大力阻住,寸步難行,就連刀君的刀氣也是衝突不入,而無界之劍也同樣的落不下去。

    原承天大吃一驚,這三大魔神所施之術又是何法?那獵風也就罷了,自己的無界之劍與刀君的刀氣可非泛泛之寶,怎的也破不了這道光環?

    就在這時,就聽到身後傳來嘻嘻的笑聲:「三魔一體,大尊魔環。總算是等到最熱鬧的時候了,本老人家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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