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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46章 逆魔之技本難敵 文 / 真邪

    此刻原承天才驚駭的發現,紀七的先天之技,竟是逆魔功。

    以魔修之身修出誅魔之技來,是為逆魔功。這紀七所修的法身堂皇正氣,再無半絲魔氣,因此方可手持降魔杵這件誅魔的專屬法寶。

    修此逆魔功者,在魔界與諸魔交手,自然是大佔便宜,降魔杵落處,諸魔必然束手,除非是有專克此功法,或魔息強橫之極,遠超紀七者,方可一搏。

    而紀七修的這逆魔功若用來對付仙修之士,亦收出其不意之效,剛才紀七將體力魔息逼出,使得對手盡染魔氣,那降魔杵可就把原承天等人亦當成魔修了,由此仙魔逆轉。

    這降魔杵的神光一照,已將數里之地的生靈盡數囊括其中,神光中的生靈若非魔修,這降魔杵擊到身上,也就如棉花燈草,輕風浮雲一般,可若是魔修之士,這降魔杵的三山五嶽之力,可是一絲也減不得的。

    楊氏玄修此時也領悟出紀七的技能奧意來,二人大聲驚呼,楊玄惑急急施動法訣,想驅散身邊的魔息,楊玄悟則想急施遁術,就想逃離此地。

    可紀七的魔息如膠似漆,哪裡能輕易驅除掉,而在降魔杵的神光照耀下,無論是仙魔諸修,還是世間生靈,皆是如身陷泥澤,再也動彈不得的。

    不得已,原承天只好向降魔杵一指,頭頂的玄甲飛出,希翼能擋住此杵。

    這玄甲既一直懸在原承天的身周,自然也染上魔息,那麼降魔杵又怎能客氣,杵上專克魔修的神通轟然迸發,就聽得「通」的一聲巨響,這將玄甲打沉了三尺。

    原承天急祭真言,是為那個「玄,風」二字,玄字真言雖無專屬之能,卻可增強其他真言威能,若與風字並用,則可將風字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想來日後原承天若得水,火,金,土等無界真言,自然也可有諸多妙用。()

    風字真言大多情況下,可用來提高遁速,此刻用之,卻是為了驅除這玄甲上的魔息,要知道那世間之風若是極其強勁,亦可如刀一般鋒利,碎山移岳本不在話下,因此這風字真言此刻便成風刃,就如剔骨一般,將玄甲上的魔息一點點剝離了。

    這玄甲上的魔息被驅除一點,那降魔杵的力道就減去一分,三息之後,玄甲上的魔息已被驅除的乾乾淨淨,再去瞧那降魔杵,已是輕浮若雲,再也沒有一絲力道了。

    楊氏玄修至此才長舒了一口氣,這塊玄甲,可是救了他們兩次性命了。

    紀七見原承天甫一出手,就破了自己的逆魔之技,心中雖是著惱,卻不焦燥,口中悶哼一聲,吐出一物來。

    此物瞧來像是一隻玉瓶,只有三寸多高,瓶蓋上有兩道封印,此瓶浮在空中,輕飄飄的如若無物。

    紀七雙手同掐法印,左手法印圓滿之後,就向玉瓶一拍,瓶上封印就被揭去一條,右手再用法印拍來,兩條封印齊皆去了。

    這封印一去,玉瓶就猛烈的搖晃起來,像是瓶中裝有活物一般,忽見一條黑氣竄出玉瓶,藍天白雲剎時都不見了。

    原來這黑氣之中,是為一隻小小魔獸,此獸就在那裡吐霧噴雲,噴出一口口黑氣來,將這天空也摭住了。

    那此獸所噴黑霧,正是極濃的魔息,這魔息可比紀七從體內逼出的魔息強大的多了,原承天身上的魔息尚未驅淨,再此再加一層,空中的玄甲亦不能免俗,也被這魔息重新包裹起來。

    降魔杵既然感受到玄甲上的魔息,自然捲土重來,兩件法寶在空中相撞,發出驚天巨響,就連楊氏玄修聽到這響聲,也是心旌搖蕩不止,若是修為弱了一點,就是這巨響聲也可震得他們形神皆碎了。

    原承天見玄甲雖與降魔杵鬥得正急,好在兩物相持不下,自己仍可從容應對。

    他不慌不忙,就從袖出驅出那只翠羽黃雀來。之所以要用一個「驅」字,乃是他自從失去仙族血脈後,這黃雀與他的關係就變得很脆弱了。

    此雀雖不怎麼聽自己使喚了,可是若遇死氣,仍是會精神抖擻,不喚自動的。唯一可慮的是,這魔息與死氣畢竟有些區別,此雀是否能吸取此雀,著實難料。

    如果此計不成,就只好另想他法了,但在此局面下,動用翠羽黃雀,總是第一妙策。

    這翠羽黃雀出了原承天的袖中之後,神情懶洋洋的,哪怕原承天再三催促,也是渾然不理,若不是原承天的靈識早在此雀靈識中標識深植,此雀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如今原承天對其的唯一約束,大概就是讓其無法逃遁罷了。

    好在此雀一出原承天的衣袖,立時就同樣陷入這無邊的魔息之中,只聽得它「鈴鈴」叫了兩聲,兩翼急急扇動,顯得頗為興奮起來。

    身陷魔息之中,對仙修之士而言,好比被煙障熏來,縱然對修為沒有多大損傷,可那種煙熏氣染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然而對這只翠羽黃雀來說,這煙障之地,就是昊天仙庭,洞天福地,又怎能不讓它激動萬分。原承天見到此雀神情,總算可以放心。

    此雀張開利喙,只吸了一口,就將身邊數丈之地的魔息吸得乾乾淨淨,如此連吸數口,就將這戰場中心的魔息盡皆吸到腹中去了,那玄甲上的魔息,自然也同樣被黃雀吸去了,降魔杵既感受不到魔息,其威能便是大減無疑。

    說來紀七的先天之技逆魔功倒也十分了得,奈何今日遇到原承天,卻是束手束腳了。世間修士,又有幾人能夠像原承天這般,法寶妙術層出不窮的?

    紀七見到這只翠羽黃雀的吐噬魔息之能,縱他再過自負,也知今日遇到大敵,這情形的是不妙了。

    他正思如何應對,忽見空中飛來三道紫色霞光,正是無界之劍終於大展神威。而在霞光之後,則是一隻青鳥現在空中。原來原承天知道紀七非一人一技可敵,乾脆連青鳥也喚出來,讓其專一御使無界之劍,自己則可用其他法寶應敵。

    這青鳥本是無界之劍的器魂,由此鳥御使無界之劍,與原承天親自御使絕無二致了,更何況這青鳥所修的一絲青蓮冰焰雖不及青蓮冰焰的本體,其威能亦是不可小視的。

    既然無界之劍交由青鳥御使,原承天就不再理會,再出一件法寶,就是已經昊化過的雷龍珠了。

    這雷龍珠中的龍魂經過原承天的培育之後,原承天與這粒雷龍珠的心神聯絡,可就強出先前不少去,此珠再祭施出來,或是另有一番天地。

    就見空中青鳥黃雀齊飛,龍珠與霞光共舞,靈禽法寶,神光靈焰匯聚一堂,這樣的聲勢赫赫,哪裡是玄修之士的手段,就算是等閒羽修,也造不出這樣的聲勢來。

    那楊氏玄修見到此景,無不驚呆,再瞧瞧手中的金錘銀鑭,大有自慚形穢之色,這兩件法寶雖也不算俗了,可若與原承天的侍禽法寶一比,可就遜色許多。

    紀七倒也了得,雖然此刻是攻守逆轉,倒也不急不燥,肩頭聳處,頭頂的法身口吐一朵蓮花,先將那無界霞光抵住了。這紀七的法身原就正大堂皇,倒也神威凜凜,這朵法身之寶清淨無塵,與霞光足堪匹敵。

    而對青鳥吐出的一口冰焰,紀七再是托大,也是不敢小覷,從物藏中取出一塊金光燦燦的蒲團來,就將這青鳥冰焰統統捲住,這蒲團也不知是何等法寶,那冰焰青鳥被捲在其中,一時倒也難以逞威。

    至於那粒雷龍珠,則讓紀七大傷腦筋,雷之一物,可謂凌駕於萬物之上,等閒五行變化,是難以抵禦此珠上的雷電之力的。

    不得已,紀七將身一晃,身上就多了件黑甲,只是這黑甲並非煉製之物,而是紀七以其無上魔玄化成,只要魔玄不盡,此甲不碎,這也是魔皇的大修為,大技能,雷龍珠縱有驚天之能,一時間也無計可施,唯有慢慢耗去紀七魔玄,方能再逞神威。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仗,原承天手段固然花樣繁多,這紀七居然也是神功通玄,魔界本就多寶,於紀七身上,也可略見一斑。

    不過紀七雖是一一祭出魔寶大能,將原承天的手段一一化解了,可明眼人立時就能瞧得出來,這紀七已是以守代攻,雖不敢說是強弩之未,也是有機可趁。

    楊氏玄修怎能錯過這個機會,於是再次將金錘銀鑭施了出來,那紀七眉頭微皺,只得將身上的魔玄化甲再增強一分,以便抵禦這兩件法寶。

    只是如此一來,他體內的魔玄消耗的速度可就加快了三分,實不知能撐到何時。

    不過此刻若是換了其他修士,恐怕也是無計可施了,只可惜魔修雖稱多寶,可與原承天相比,卻還是略遜一籌。

    他剛才祭出的法寶已經是令人眼花繚亂了,在常人看來,定然已是法寶盡出,可誰又能想到,此刻空中之寶,連原承天的一半也不算不上。原承天唯一要考慮的是,值此局面,該用何能大能法寶,對紀七做致命一擊。

    稍做沉吟之後,原承天已有定計,就見他左手青光亂閃,右手金光奪奪,原來是將定天鼎與蠻荒之寶齊出了。

    定天鼎高懸空中,青光亂舞,金槍破雲穿霧,御玄無極。這兩件法寶一旦出手,諒紀七時日無多。

    然而偏偏就在這時,空中傳來微若蚊蠅的聲音來:「原承天,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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