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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45章 魔俗竟可逆 文 / 真邪

    原來那蛇口雖咬中一人的肩頭,卻非楊玄惑,而是原承天的靈偶。

    原承天見這魔蛇靈動異常,祭出法寶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只好用傳字訣祭出銀偶來,這銀偶是昊化之器打造的身軀,其質之堅,就連昊天之寶也比下去了,而魔蛇的毒齒不過是骨質之物,哪裡能與靈偶相觸?

    六足魔蛇被震落牙齒,不由得狂性大發,而這種魔修的侍獸,又哪裡能分辯出真偽來,就將蛇尾倒捲,將靈偶死死纏住了。

    銀偶也不抵擋,就讓魔蛇緊緊纏來,眼見得魔蛇越纏越緊,這銀偶仍是神情從容,卻把楊玄惑看得呆了。他只當這是原承天的本體,又怎能不驚?

    忽聽得銀偶道一聲「長」,這銀偶頓時長大了十倍。那魔蛇纏的正緊,被這銀偶突如其來的變大身軀,哪裡還來得及撒身出來,就見蛇身處處綻出裂紋,這頭魔皇苦心培植的侍獸,就被銀偶生生震裂了。

    此事說來繁複,可從魔蛇噬人到銀偶震碎此蛇,也不過是兩三息的時間罷了,等紀七趕了上來,那魔蛇的身軀早就四分五裂了。

    趁著這當兒,原承天與楊玄悟已經趕了過來,這二人就與銀偶,楊玄惑一道,將紀七圍在當中。

    紀七瞧了諸修一眼,冷冷笑道:「原來是設下的圈套,嘿嘿,憑你四人也想取本座性命,真是癡心妄想。」

    他又瞧了瞧銀偶,再瞧了瞧原承天,此刻他的魔識雖然放了出來,可這銀偶體內是為原承天的一道分魂,氣息絕無二致,便點了點頭道:「道友的這具靈偶,倒也不俗。」

    此魔雖被眾諸圍住,剛才又失了一具侍獸,卻仍是從容不迫,這份氣度也算是少有人及,而修士的氣度實與修為相關,可見此魔頗為自負了。

    雖然同樣是魔皇級修為,紀七比甄九相比,究竟是強是弱,原承天一時還無法判斷。()要知道魔皇的修為劃分向來定義模糊,不像同等境界的羽修有初修,中乘,大成之分。

    在魔修的境界中魔皇便是最高了,所謂的魔神,魁神之說,更像是此魔在魔界的職位而非境界之稱。因此同樣是魔皇境界,其實力卻是相差萬里。

    按理說對魔修這樣的俗世大敵,自該細細分辯其境界修為,也好令人臨敵之時判斷對方修為,以定戰退之策,卻不知前輩凡界大修在替魔修區劃等級時,面臨著頗大的難題。

    那魔皇級之下的魔修也就罷了,就算劃分不明,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可魔修一旦修成魔皇境界,其實力高低就和其修為無關,而是端看其先天的技能。

    但凡魔修,必然與生俱來一種先天之技,在魔皇級以下時,這項先天之技或許還不太明顯,可到了魔皇境界時,這魔修的先天技能往往已是大成,實力強弱也就能看得分明。畢竟有些先天技能,不到修成大圓滿是無法顯示出實力的。

    比如甄九的技能是為先天肉身功法,縱是至強也是有限,而魔界魁神之所以實力超強且無人取代,便是因為身為魔神往往不僅僅擁有一項先天之技。

    那位索蘇倫此時不過相當於玄修之境,可在魔界的地位卻是至高無上,其原因就在於此人是魁神的分身,只要魔界一日不滅,此魔便會生生不息,永無盡時。這是魁神的逆天之技,縱是魔界大能無數,也是無法取代其位置。更別說這位索蘇倫天姿奇絕,有無窮的潛力。索蘇倫能得到魔修大能的一致擁護,自然並非無因。

    至於這位魔皇紀七,原承天只能感受到其身上魔壓比甄九強出不少,可魔修的魔壓強弱只能是其實力判斷的一個標準而已,一名魔修的真正實力,還是要看其先天之技究竟為何。

    在魔界之中,或許對魔修的先天技能,有過詳細的劃分,就好像修士所用的法寶,有法器,法寶,昊天之寶這樣的等級一般,只可惜這種技能的劃分,仙修之士又怎麼可能知曉。

    正因為對魔皇的先天之技難以弄得明白,這魔皇的實力修為也就極難判斷了。

    楊氏玄修有原承天在側,早無後顧之憂,因此合圍之勢初成,就雙雙祭出金錘銀鑭來,希翼出其不意,縱是誅殺這魔修不得,也算是來個下馬威。

    這二楊的行徑,正合原承天的心意,總要逼出這紀七的先天技能來,方能定出誅魔之計,此為謀定而後動。

    金錘銀鑭一出,立時就引出力字訣來,而兩件法寶在這力字訣的加持下,又生出強大威能,因此雙寶一前一後向紀七襲去,聲勢端是驚人。

    紀七笑道:「力量倒是不小,可惜又怎能傷及本座?」

    隨手一指,指尖綻出兩朵黑蓮來,這兩朵黑蓮一前一後,分別迎向金錘銀鑭。

    原承天冷眼瞧去,這兩朵黑蓮雖然魔氣森然,卻非紀七的法身之寶,而像是紀七以某種魔訣逼出體內的魔氣罷了,而這黑蓮的威能,也實難判斷。

    這兩朵黑蓮去勢甚極,立時迎上兩寶,然而就聽得「啪」的一聲,兩朵黑蓮竟被擊得粉碎,兩件法寶餘勢不竭,仍向紀七擊去。

    紀七仍是面帶微笑,再次祭出兩朵黑蓮來,奇的是,此刻這兩朵黑蓮,魔氣與剛才相比,就弱了不少,其色澤更是灰淡,不像先前兩朵黑蓮烏黑發亮了。因此這兩朵蓮花,與其說的是黑蓮,不如說是灰蓮。

    這灰蓮的速度仍是不慢,再次分擊兩件法寶,可是同樣的,灰蓮與兩件法寶一觸,再次被擊得粉碎了。可是紀七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

    而金錘銀鑭經這兩次頓挫,其力已衰,可是連破對方四朵魔氣蓮花,楊氏玄修都是精神大振,急忙再施法訣,又將這法寶擊去。

    紀七不慌不忙,仍是依樣畫葫蘆,此次從他指尖綻出的兩朵蓮花色澤更淡,幾近黃白,這黃白蓮花的魔氣卻是更加淡了。

    可惜這黃白蓮白更是不濟,還沒與兩件法寶相觸,就在法寶三尺處,被法寶的神光所毀,「啪」的一聲,消失的無蹤無影。

    楊氏兄弟哪管這些,只管催動法寶向對手逼迫過去,紀七也急急忙忙,再次祭綻出蓮花來,此刻這兩朵蓮花,已是純白無暇,其上唯有一絲一縷的魔氣罷了。

    這紀七像是越鬥越弱了,其情景著實可疑,然而原承天卻越發的警惕起來,此人越是示弱,其先天技能只怕越是驚人,他不得不一邊按定無界之劍,一邊悄悄將玄甲祭在腦後,若遇危急,這玄甲也可分護自己與楊氏玄修。

    等那兩朵白蓮再被楊氏玄修擊碎之後,紀七哈哈大笑道:「兩位祭器不易,也該本座大顯身手了。」

    原承天的禪識一直牢牢的鎖定在此人身上,他驚訝的發現,此人身上,現在一點魔息也無,哪裡是什麼魔界魔皇,竟像是一位如假包換的羽修大士一般。

    原承天本懷疑這人用法寶法術掩飾住了魔息,可在此人身份已然暴露的情況下,這掩飾魔息之舉,豈不是圖惹人笑?

    由此看來,此人身上的魔息,倒是真的散得乾乾淨淨了,由此看來,他剛才用數朵蓮花禦敵,就是為了散去體內魔息了。

    身為魔修之士,臨敵之時卻拚命散去魔息,這樣的舉動,任是原承天玄承無雙,也是聞所未聞。

    就在這時,就見紀七將身子一晃,其身後赫然出現一道化身,這化身披銀白戰甲,手中持著一物,金光燦爛,瑞氣千條,分明是一件降魔杵的虛寶了。

    這降魔杵本是昊天之寶,在昊天之寶的名錄上,名列第三十七,雖是排名不高,卻是專屬之寶。此寶輕若燈草,若遇仙修鬼修,再也無用,可若是遇到魔修,此物立時重逾絕倫,那魔修的修為越高,此寶的重量也越重,若是遇著魔皇級別的魔修,這降魔杵的重量便有十山九岳之說。

    紀七手中的降魔杵雖是虛寶,可此虛寶煉製極精,只怕能抵得上真寶的三四成威能了,這般算來,這寶物若是遇著魔皇,豈不就是三山五嶽之重?

    說來倒也滑稽,這降魔杵本該持在原承天或是楊氏玄修的手中,方才應景,可此寶偏偏卻持在魔修紀七之手,這若是讓旁人瞧來,免不得就要發笑。

    而就算紀七持此虛寶,卻要用來對付誰?難不成來個祭杵自盡不成?

    楊氏玄修也認出此寶來,他二人先是面面相覷,隨後就忍不住失笑不已了。

    原承天先前也倍感奇怪,不過等他將禪識在四週一掃之後,立時臉色大變了。

    原來自己與楊氏兄弟的身周,竟是魔氣森然,而這魔氣濃如血,粘如膠,一時之間,竟是難以驅散的。

    原承天瞧了瞧自己與楊氏身邊的無盡魔氣,再瞧瞧紀七法身手持的降魔杵的虛寶,立時明白過來。

    就在這時,紀七一聲長笑,頭頂的法身就將這件降魔杵虛寶祭向空中。

    此寶在空中急轉,已然變身為一件十丈長短的巨**寶,這法寶射出極強烈的道道神光,將法寶下的數里之地,盡皆罩住了,原承天與楊氏兄弟被這神光一照,竟然動彈不得。

    而那件重若三山五嶽的強力法寶,已急速落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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