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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32章 相逢已然成陌路 文 / 真邪

    原承天心中雖是著急,可在仙修大士清修之地,那不得動用法術是為不成文的規矩,又怎能違背,只是一步緊似一步向山下走去。

    呂公等人的聲音仍是遙遙傳來,原來呂公已安排妥當,就讓袁公領著玉莞,去魔界尋找那飛昇殿的相似之物,歐陽公和余公就在凡界找去,至於呂公自己,竟是要去那九淵地宙走一遭了,只留著玉貞在殿中看守。

    原承天聽到這樣的安排,心中又是發愁,又覺安慰。這些個仙修大士若是閒極無聊,真不知會生出怎樣的事情來,此番諸修被呂公鼓舞起來,大家分頭行事,倒也省了不少的麻煩。

    但如此一來,原承天尋找飛昇殿碎片的任務,無形中就緊迫了許了,呂公等人雖是去尋與飛昇殿相似之物,可若是尋到了飛昇殿的碎片,仍是一樣可用,而這些人雖無不知碎片遺落何處,可仙修大士何等手段,只要努力找去,總是能找得到的。

    奈何原承天手頭上雜事繁多,一時間竟還騰不出手去尋找碎片,而九淵地宙與魔界,此刻修為不足,更是去不得了。

    他一邊心中存想,一邊飛快下山,眼見得前方已是山腳,雖不敢動用遁術,卻可將禪識施展出去,就向四週一掃。

    那朱雀化身雖是天下共主,身懷驚人手段,此刻畢竟是真修之士,一定不會走得遠的。

    然而他用禪識掃遍四周,卻未發現朱雀化身的半絲蹤跡。心中忽的想到,那朱雀是可動用神火遁的,一旦遁火用出,一刻就去了千里地了,自己的禪識又怎能掃得到?

    正在焦急,耳邊傳來朱雀的聲音道:「承天,莫忘了朱雀主南,這化身出了這大殿,既是漫無目的的,必然是依著本性向南了。「

    這朱雀雖被原承天用藏字真言藏了起來,可朱雀何等人物,自是可輕易傳出音來的。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原承天總算可以動用遁術,急急將萬里踏雲術使開,就向南方遁去。這南方正是七寒海了,看來這七寒海與原承天倒是大有緣分。

    急急行了有千里之地,原承天雖知此刻還在仙修大士的靈識範圍之中,仍是不得不動用傳字訣了,否則那前方的朱雀化身一去就是千里,哪裡能追得上?

    這邊祭出那具銀偶來,銀偶與他本是同心同意,也不消吩咐,就向原承天身上一點,動用起傳字訣來。

    如今不同往日,昔日在冥界動用傳字訣時,原承天的肉身還是有些經受不住的,此刻已是玄修之境,比昔日可就強得多了。

    現在每次動用傳字訣,或可一去三千里,那肉身也是能支撐得住的。

    真言祭處,原承天就覺肉身一緊,身子就好似被塞進那石壁一般,無一處不覺得外力如山,將身子壓得動彈不得。

    唯一與以前不同的是,這次傳字訣動用之時,也只是肉身外側覺得吃力罷了,五臟六腑渾若無事。

    也就不到半息時間,身子上的壓力一鬆,睜開眼來,所處之地已是七寒海上了。原承天一邊忙將將銀偶收過來,一邊動用禪識,再向四周掃去。

    那朱雀走的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走出三千里去。

    當禪識掃到北方海面時,赫然發現朱雀的身影了,看來自己竟是搶在朱雀的前頭。

    原承天忙將金塔從藏字訣中取了出來,與這朱雀分身打交道,自然是由朱雀出面較好,自己若是出頭,也不知要多費多少唇舌了。

    金塔剛剛取出,就見前方一點紅線急急竄來,原承天也不說話,這餘下的事情,只管交給朱雀處置好了。

    朱雀也忙忙出了金塔,叫道:「前方化身,何不歸位?「

    那點紅線瞬時就到了面前,這神火遁術果然是天下第一了。

    那朱雀既出金塔,這渾身的太一神火氣息自然向四周散發出來,立時就被這朱雀化身感受到了。就見那紅線停在空中,露出朱雀分身的身影。

    這朱雀分身瞧了瞧朱雀,冷冷的道:「道友,為何阻我去路?「

    朱雀奇道:「本座在此,何不歸位?「

    朱雀分身道:「為何是我歸你位,而不是你歸我位?「

    朱雀心中暗叫不妙,要知道那分身在外界呆得越久,這自我意識就是越強,這朱雀分身顯然已養成自己的意識了,竟是不願輕易歸位。

    原承天也瞧出這朱雀分身的神情不對,看來若想讓這朱雀分身歸位,竟是非得要動手了。

    其實這番情形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與陰老魔同為大修分魂,一旦見面,豈不是就要殺個你死我活。

    而這位朱雀的性情,瞧來甚是冷漠,與朱雀大不相同,這也是不足為奇。

    要知道大修分魂散裂之後,每道分魂,其實都繼承了大修的一點性格,自然有那溫和可親的,有那冷漠無情的,有那桀傲不馴的。凡人尚且兩面,何況這種頂級大修,七情六慾自是無所不包。

    如今面前的這道朱雀分身,應該是繼承了朱雀本性中冷漠的一面了,自然與朱雀性格不合,此次再想讓其讓歸位,就比上次難了些。

    朱雀喝道:「既是如此,那本座也只好收了你。」

    卻不動用手中的太一神火,而是手中掐了一道法訣,就向朱雀分身當頭祭來。

    朱雀分身淡淡笑道:「你我玄承,總是一般,你他能奈我何?」纖指向空中一彈,同樣是祭出一道法訣來,兩道無形法訣在空中一觸,自然消為無形。正是起也無蹤,去也無影了。

    兩位朱雀立時纏鬥一處,這朱雀雖比這朱雀分身的修為高了一些,奈何雙方玄承一般,而對方只要抱定守勢,朱雀一時間也奈何她不得。

    至於朱雀手中天下至強的太一神火,偏偏是最派不上用場的了。因此別看雙方皆是天下共主,這鬥起法來卻是平淡無奇,再無一點可圈可點之處。

    原承天本以為朱雀定可收了分身,不想朱雀卻困於對方玄承,竟是不知該如何收服了,他不由暗暗著急,這七寒海畢竟是神蛟地域,此蛟就算被打成重傷,可若見到朱雀現身,只怕也會大動心思。

    看來這場鬥法,自己必須出手才是。

    要知道他初時之所以不敢動手,是因這本是朱雀家事,自己實不必參與,更重要的是,就算自己動手收了朱雀分身,但這分身一旦被吞噬了,必會存有對自己的一點敵意,而這敵意卻不會因分身被吞噬而消失的。

    被這天下共主記恨,豈不是天下最糟糕的事情?但此刻卻由不得原承天多想,於是就將那定天鼎悄悄的祭到高空中去。

    這定天鼎經昊化之後,雖難說能禁得住太一神火一擊,可總能困住她一時,朱雀也可趁此時機,將這分身收了去。

    定天鼎祭出之後,原承天也不著急動用,冷眼瞧去,就見朱雀已略佔上風,那朱雀分身畢竟修為不足,同樣的法訣法術用來,總是被對方壓了一頭,而隨著真玄耗盡,對手的優勢也越發明顯。

    朱雀也知此戰必勝,只是看對方能消耗多久罷了,於是道:「你這分身,既然已到這種地步,何不乖乖歸位,耗去了我的真玄,對你又有何好處?若是那神蛟忽然竄來,你我都是難為。」

    那朱雀分身咬牙道:「為何是你吞噬了我,卻不是我吞噬了你。」忽的抬起玉手,放出一道太一神火來,直奔向朱雀的面門。

    朱雀笑道:「與我相鬥,奈何用火?」心中想到,若是收了此火,豈不是更可削弱對方實力?

    不想那火線竟是虛招,只在面前一晃,就竄到了朱雀側後方去,而朱雀分身將身一動,就想踏足那道焰線之上,分明是想借這神火遁術逃之夭夭。

    原承天早就等候多時,不等那朱雀踏足太一神火,空中定天鼎已然祭下,一道青光從鼎中射出,罩定了朱雀分身,更妙的是,那鼎中的寒潭水,也發出極寒之氣,形成一層藍色冰層來。

    這朱雀分身縱有天下一等一的玄承,奈何身為真修之士,那些玄功妙法又怎能施展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定天鼎當頭罩來,就聽她叫道:「這件事你也敢插手,我可記住你了。」

    原承天不由面露苦笑,他知道自此之後,朱雀的記憶之中,便會存有今日的過節,自己一番好心,換來的卻不知是怎樣的結果。

    見那朱雀分身被罩定鼎中,朱雀也不怠慢,將身一縱,也入了鼎去,就見一團火光,急急湧進鼎中,立時又撞出另一團火來,兩團火就在鼎中合成一處,再也分不出彼此。

    片刻之後,一隻兩尺長的朱紅靈禽從鼎中飛出,分明就是朱雀的原身,這朱紅靈禽生得極是俊美,尤其是一對靈眸,真算得上是顧盼生姿,流光溢彩。

    這靈禽將身一抖,又是少女模樣,只是她瞧著原承天時,神情且嗔且喜,妙目之中,卻有一絲微微的恨意。

    原承天心知不妙,叫道:「前輩,難不成這點恩怨,你真個兒要記在心中嗎?」

    那朱雀也不說話,可神情變化卻是陰晴不定,原承天不知朱雀弄的什麼玄虛,心中惻然,難不成這性子冷漠的朱雀分身竟在朱雀靈識中佔據了主導地位,故而已視自己為敵?若是如此,往昔交情,豈不是化為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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