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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22章 流時沖玄總相宜 文 / 真邪

    饒是朱雀大能無及,見到原承天忽然倒下,也是大吃一驚。急急用神識往原承天身上一罩,原承天體內一應徵兆又怎能逃得過她的探查。

    細查之下,才發現仙芽之中,已然多了一粒血珠,此珠朱雀怎能不識,那分明是一粒劫珠了。

    這劫珠為上天降下的無數天劫之一,若是一旦發作炸裂,修士仙基皆無,就等同於一個廢人了。

    朱雀探看良久,默默歎息,此粒劫珠,應該是因原承天在罪己殿上的誓言而生,原承天拈香罪己時,此珠就悄然而生,就此換得原承天洗去煞氣,若三年之中,原承天無法踐約,此珠必將發作無疑。

    今日劫珠發作,不過是給原承天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

    既明原因,朱雀也不出手將原承天救醒,而是等原承天緩緩醒轉。

    過了半個時辰,原承天方才睜開眼睛,回想起自己剛才無故昏迷,心中自是惴惴不安。朱雀將此情告知之後,方才緩緩道:「此珠既是天降劫數,連本座也不能插手了,承天也不必驚慌,此珠不到三年期滿,絕不會真個兒發作,今日只不過給你一個警醒罷了。」

    原承天聳然動容,歎道:「天地之威,竟至如斯。」任他如何大修,在天地面前,也不過是渺如塵土罷了。

    朱雀道:「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助獵風急快修成流時刀了,依本座看來,最早半年,最遲七個月,此刀就可煉成。」

    原承天一揖到地,道:「那就仰仗前輩了。」

    朱雀自此就每日與獵風一處,專心去助獵風煉製那時流時刀,原承天雖遭此警,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依然按部就班,去培育龍魂。

    如今既然已經完全將龍魂標識,倒也輕省了許多,每天只需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做些例行的培魂功課就好,剩下的時間,自然也不能荒疏了。

    除了本身的修行功課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與玄焰一道,去煉製那兩具靈偶。

    至於培飼淬金蟲一事,倒是放緩了下來。

    原來自雲夢澤得來的法器,盡數被兩隻淬金蟲嘗了個遍,別瞧那次所得法器甚多,可相同材質的也不少,而淬金蟲口胃最刁,食過一次的五金之器,是斷然不肯再去理會的。

    此刻的淬金蟲雖然也能吞噬些法寶,可也只能尋些低級的法寶,因此吞噬完雲夢澤的法寶法器之後,就處於食物缺乏的境地。

    而此次從七寒海中得來的法器法寶,原承天也需花些時間,慢慢整理了,挑些用不著的法器當做淬全蟲的食物,而一些用不著的法寶,淬金蟲此刻也未必能吞噬得了,如此一來,這兩隻淬全蟲每日所得,也不過兩三件法器罷了。

    由此可才知養育這兩隻淬金蟲何其艱難,那金山銀山或許好辦,可這淬金蟲要食的,可是法器之山,法寶之海,誰又能滿足得了?

    也就過了三個月,就連七寒海中得來的法器,也被兩隻狠蟲食了個遍,剩下些法寶,有些是淬全蟲食不動的,有些則是原承天捨不得的,於是這淬金蟲就真正的斷起糧來。

    原承天深知養育這兩隻貪得無厭的小傢伙非一日之功,倒也不急,這兩隻淬金蟲就算無物可食,也斷然不會有事,最多只是成長停頓罷了。

    而在淬金蟲斷食之後兩個月,玄焰也終將那兩具靈偶煉了出來。

    兩具靈偶既然經過金珵神光照耀,等閒火焰煉之不得,玄焰自然是求助於朱雀,借來一縷太一神火,方將這兩具靈偶煉製了。

    這兩具靈偶本來一金一銀,又是身上泛著紫金光芒,與原承天的肉身區別甚大。

    好在玄焰的煉器工夫甚是了得,居然別出機杼,從淬金蟲的口邊搶下幾件法器來,就將這些法器煉化了,在這兩具靈偶身上,另制了一層薄薄的法罩,如此一來,這兩件靈偶身上的金珵光芒可就被掩蓋得嚴嚴實實。

    這層法罩既然已與靈偶渾然一體,就算被擊碎了,也隨時可用碎身訣發原如初,所以就算是材質遠不及靈偶,倒也是不妨事的。

    此刻這兩具靈偶穿了法袍,與原承天並肩而立,又哪裡能分得出來,從相貌上是斷然瞧不出絲毫變化的。

    等到原承天將自己的元魂分出兩縷,分植於兩具靈偶上,這靈偶就更加惟妙惟肖,那臉上的神情變化,以及舉手投足,比之先前的靈偶再無分別。

    但這兩具靈偶全身因是久經金珵神光練化,比之先前的那只靈偶,可就強得多了,不但是無堅不催,而且又因體內分魂修過不碎身訣的緣故,幾乎就是無懈可及了。

    因此有了這兩具靈偶,幾乎就等於平白多了兩位比原承天修為還略高一籌的玄修之士,原承天若是再與他人鬥法,就多了許多的手段。

    不過這兩具靈偶雖強,可修士鬥法,比的畢竟是玄承法寶,因此這兩具靈偶的威能,倒也不能過於樂觀,若就此認為同境界之中已是天下無敵,那可就小覷了天下修士。

    畢竟這仙修界的法寶心法不計其數,原承天會的手段,他人或許也是精通,原承天不知的辦法,他人說不定卻是精熟。這仙修鬥法,總沒想的那麼簡單容易。

    這邊兩具靈偶煉製完成,屈指數來,在這不移時域之中,已足足呆了兩年五個月了。可是獵風那裡仍是毫無動靜。

    原承天既知有朱雀在旁相助,再也不需要自己費心了,而他手中之事若真的認真做起來,那是三五十年也做不完的。

    趁著這段空閒,原承天就開始煉化起斬獸仙刀中的那具獸魂來。

    這具獸魂雖不知其來歷,可比起煉製龍魂來,可就容易多了,原承天又有了煉製龍魂的經驗,因此這件事倒也上手容易。

    除了得閒煉製獸魂,那從天越鉤上學來的御字訣,也需要修行一番。

    此字與其他無界真言不同,其他真言,都是一字成訣,學來容易,用來也是簡單,可這個「御」字,卻包含了整整一套心法,與當初修行月華淨練依稀彷彿,絕非一日之功。

    堪堪又過了一個月,朱雀獵風的靜室,仍是閉得緊緊,再無一絲聲息傳出來,而原承天的獸魂也算有所小成,此魂的修為穩步增強,可若想突破九級,只怕還需個十年八年。

    培魂之難,就在於元魂服不得丹,煉不起氣,修士除了以本身靈識禪識激發所培元魂的潛力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手段。

    至於那套御字訣心法,則被原承天熟習於心,不知不覺之中,原承天的御器之道幡然進入一個新天地,已非當初的御龍訣境界,而是御玄境界了。

    在這個御玄境界,縱是一件普通的法器,也能施展出法寶的威能來,更別提昊天之寶了。原承天思來,自己修行成功這御玄訣後,說不定那撼天鈴的御控之法,亦可縮短使用的間隔,只可惜在這金塔之中,哪裡能試用此寶,只能出去再說了。

    自原承天入這金塔之後,那白斗就一直酣然大睡,兩年多也不曾見過。

    原承天本想知道,白斗經過紫微神光照耀之後,是否提升了境界修為,或是另添了其他技能,可因白斗遲遲不曾露面,也無法得知。

    而白斗所謂的酣睡,便是它的修行之法,原承天又怎便去用心神與它通聯。

    總要等白斗醒來之後,方能得知它現在的詳情了。

    堪堪又過了一個月,這一日原承天試煉御玄訣,忽覺金塔微微一動,心中不由一驚。

    他不知發生了何種變故,就急忙出了門戶,就見玄焰與碧焰也同時各出了藥園丹房,都在過道中張望。

    就見一道黑光在塔中一陣大閃,緊接著便是一道紅光閃耀開來,而這黑光與紅光之源,正是來自獵風靜修的門戶之中。

    原承天急忙動用禪識,去探這兩道光芒,發現這兩道光芒各蘊極強靈壓,但紅光卻是強對太多,故而將這黑光壓得死死,因此原承天與玄焰碧焰,都無從感受到兩道光芒的靈壓。

    過了片刻,那黑光再次閃來,而紅光則是緊隨其後,再次現出,又將這黑光壓制住了,總是不讓這黑光肆虐。若將這黑光比成一個頑皮的孩童,那紅光就如嚴父,總是在身側諄諄教誨的。

    原承天略一沉吟,已知其故,那道黑光,應該是獵風所發,而紅光則是出自朱雀了。

    不由笑道:「原來是獵風沖玄大成了,這道生死難關,不想她突破的這般容易,太一神功著實是無上神功了。」

    話音剛落,獵風所在的靜室門戶大開,朱雀笑吟吟的走了出來,笑道:「承天猜的不錯,獵風正是沖玄成功,此刻已是玄修之士了,連本座也大感意外呢,若不是本座及時將她的靈壓壓制住了,你這個金塔,只怕要被她沖個七零八落。」

    原承天確認獵風沖玄,怎能不喜,笑道:「就算是這金塔被獵風毀了,晚輩也是心甘情願。」

    朱雀道:「那流時刀亦是在此之前就已完成,再等上幾日,等獵風心境平復,就可出了金塔,用這流時刀改變這域中的時光流逝速度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道:「這流時刀的用法頗為有趣,諸位想不想一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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