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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94章 斬將奪旗抗妖潮 文 / 真邪

    離天闕越近,諸修身周的妖修就越是手段高強,三百多名修士瞧來算是不少,可在這無邊無際的妖潮之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若不是仗著陣法,只怕早被衝散無疑。

    眾多五級妖修剛才被白斗的「懾」字真言所震,暫時還無法鼓起勇氣再向天闕衝來,見諸修臨近,就將這三百多名修士當成了洩怒的對像。各自祭出法器,就向諸修撲去。

    元護法的性子是最急燥不過的,剛才對手不強,御控陣法來還算不得不失,此刻陣法外圍壓力忽然增大,不由得亂了手腳,接連運轉陣法,擊退了幾次進攻後,那陣法忽的露出破綻來,就見有兩名執旗修士趕不及陣法變動,剎時就被群妖困住。

    這兩名修士若是在陣法之中,任對手如何強大,都可借助他人之力輕鬆破敵,如今一旦與陣法失了聯繫,就只能憑本身修為抵擋了。而這二人都不過是**級真修,哪裡能敵得住千百件法器祭來。

    也就是數息時間,二修已被法器擊得肉身粉碎,兩道元魂也沒逃走多遠,就被海中竄出的幾隻魚妖吞了去。

    此二修眼見就要得登天闕,卻不幸在此殞身,固然是可惜,然而最麻煩的是,二修所執陣旗,也被兩名五級妖修得到了。

    這兩面陣旗一失,陣法雖不至於就此崩潰,可威能也就失去六七,若是再想憑陣法禦敵,必是折損無數。

    那兩名五級妖修搖著手中陣旗,顯得甚是歡喜,口中連發急促之音,意在催促諸多妖修再向修士群攻去,就見群妖鬥志大盛,口中呼喝不已,就向諸修湧來,這三百名修士,頓成風中殘燭。

    陣旗被奪,著實讓諸修陷入極危之境了,奈何諸修之中,唯元,劉兩位護法與秦公是玄修境界,或可獨自與諸妖修一搏,其餘諸修,唯仗陣法保護而已,自是不能上前。

    三名玄修之中,以元護法實力最強,奈何元護法要維持陣法,只能由秦公與劉護法勉力上前,去搶奪那兩面陣旗。

    二修各自盯住了那兩名搶旗的五級妖修,腳下遁風一緊,就各自向對手撲去。

    那兩名搶了陣旗的五級妖修怎不知劉,秦二修的意圖,也不與二修交手,轉身就走,劉秦二修也沒追去多遠,就發現已失陷在重重疊疊的妖修之中。

    二修畢竟是天一宗高明之士,就算身陷重圍,也是不慌不忙,就見劉護法取出一隻法螺,只是一拍,這螺中就冒出一股黑煙。此黑煙鋪天蓋地,將劉護法以及諸多妖修盡皆罩在其中,彼此間哪裡還能瞧見身形,諸妖修急將法器祭去,就聽到數聲慘呼傳來。

    一名五級妖修聽出這聲音並非人類修士之音,忙將袍袖一拂,袖中就生出一道勁風,將面前黑煙拂去,卻見黑煙散開處,有數名妖修骨斷筋折,齊皆往海中落去,原來是被同伴誤傷了。至於劉護法,則早就遁到他處。

    就見這黑煙散得越來越快,面積也越來越大,轉眼之間,足足有三四十里地域,盡被這黑煙罩住。

    而在黑煙之中,不停的有妖修的慘叫聲傳來,自是遭了劉護法的暗算,看來這黑煙一起,諸妖修瞧不見劉護法,那劉護法卻是能瞧其他人的。就見黑煙一路突去,正是衝著那奪旗的妖修去了。

    秦公哈哈大笑道:「劉護法今日大展神通,秦某又怎能落後。」就將身後的葫蘆取在手中,念動法訣,祭出那隻金翅雕來。

    昔年原承天與秦公為敵之時,就曾領教過這金翅雕的厲害,此雕左翅一扇就是一千五百里,右翅再一扇,便是三千里了,任他妖修逃得如何快速,也不是此雕對手。

    劉護法的黑煙固可藏身慝形,是用來偷襲的好手段,可總不如這金翅雕來的快捷,就見秦公立於金翅雕的背上,向前一指,這金翅雕左翼微微一動,便已趕上那名妖修了。

    見這金翅雕如此快速,白斗不免將目光瞧來,心中大生不服之心,白斗變身以後,都是近距離撲殺妖修,這瞬間移動的速度,就是獵風也要甘拜下風了,但能否在長距離的遁行中勝過這隻金雕,卻是尚未可知。

    秦公雖是後發,仗著金翅雕之速,卻搶在劉護法之前趕上那奪旗妖修,那妖修忽覺背後靈壓逼人,想回身祭出法寶來卻是不及,秦公就在金雕背上祭出法劍,此劍在空中一個急旋,就將這五級妖修的六陽之首取了下來。

    秦公再將手一拍,這妖修的物藏就被他招到手中,急急取出那面陣旗,高聲叫道:「元護法,秦某不辱使命,已奪一旗。」

    要知道這千萬人大戰,士氣為最一要務,此所謂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那兩面陣旗被搶去之時,諸妖自是士氣如虹,而三百修士則是人人膽喪,此刻秦公奪回一旗,那邊的三百修士立時就歡呼起來。

    這面陣旗被奪回,諸修皆知衝出妖潮有望,無不人人奮勇起來,就算那陣法仍有破綻,可自有修士衝上來堵住缺口。一人若是傷損,另一人就拚命堵上缺口,憑著這股悍勇之氣,一時之間妖修倒也難以攻破。

    劉護法在天一宗的地位原比秦公為高,如今被秦公搶了頭功,心中鬱悶之餘,更激發起好強之心來,當即藉著黑煙罩身,將遁術施展到極限,也就是數息之間,已趕到另一名奪旗妖修的身後了。

    此妖修見同伴不及轉身就被誅殺,不能不吸取教訓,也不再顧著一味逃竄逃命,在空中立定,搶先將手中的一柄巨斧祭了過來。

    這巨斧挾帶勁風,捲起一道巨浪,就向黑煙撲去,這劉護法總要從這黑煙中竄出來,不信這巨斧阻不住此人。

    就見一道身影從黑煙中急射而出,卻是不閃不避,只奔著那巨斧而來。

    劉護法的遁速本就極快,這巨斧的速度更不會慢了,因此兩者驟然在空中相遇,也只是剎那間事。

    然而這巨斧明明是與劉護法撞了個正著,卻偏偏直直的向前飛去,就像不曾觸到任何物事一般,再去瞧劉護法,面容依然如故。難不成此人的身軀是如空氣一般。

    那妖修見到這種異事,一張大嘴張了開來,可就忘了合攏了,正在驚訝之間,忽覺腦後靈壓逼人,心知是極其不妙了。

    可惜對手的修為本就在他之上,又被對手欺到後腦,哪裡還有反應的餘地,便覺得脖頸一涼,體內的元魂就急急竄將出來,這元魂猶是好奇,也不急著遁逃,就動用靈識,想瞧瞧是怎麼回事。

    原來妖修身後,還立著一名劉護法,正持著一把精光閃閃的法劍,將這妖修的腦袋割下。

    如此說來,劉護法剛才用的,就是分身化影之術了,難怪自己上當。此術本不算奇,可是像劉護法這般用的如此逼真巧妙,才真正顯出天一宗玄修之士的手段。

    這妖修元魂終於發現真相,也算是心願已足,正想飛遁而去,哪知一道法訣就在元魂處拍開,這法訣就化成一團火焰,將這縷元魂燒的乾乾淨淨了。

    劉護法此刻也取了妖修的物藏,急急撿出那面陣旗,在手中一展,沉聲道:「在下也奪一旗。」

    這兩面陣旗從被奪到搶回,也就是盞茶時間罷了,諸多妖修與天一宗修士的心情卻是大起大落,唯一不同的是,妖修是由喜而悲及至士氣低落,而天一宗修士卻是由悲而喜,自是豪氣干雲。

    此時秦公借金翅雕之力,早已回到陣中,就親自執定陣旗,以補陣法所缺,而劉護法雖是慢了半拍,可借剛才斬將奪旗之威,那諸多妖修又怎敢上前阻擋,也是一路疾行,回到了陣中。

    這兩面陣旗奪回之後,陣法重新運轉自如,不過陣旗被奪的這段時間,有十餘名修士殞生,受傷者更是多達三十餘人,可謂是傷亡慘重了。

    元護法得了這沉重的教訓,再也不敢心急,當下一言不發,將主旗揮動,就此緩緩向前。

    此刻陣外雖聚集了無數妖修,好在原承天留在陣中的聚靈幡仍是源源不斷的將靈氣聚來,諸修激鬥之餘,也不愁靈氣消耗。

    原來原承天雖與這聚靈幡隔數百里,仍可其禪識掌控此幡,一來原承天的禪識著實強大,二來這也是昊天之寶的高明之處了。

    原承天見陣旗被奪之時,本來親自上前搶奪,後見兩位玄修大士大展神威,就暫時按兵不動,只管守在天闕面前了。

    他偷空回頭瞧去,見龍格非已向上走了數十層台階,正瞧著另一根玉欄上的符文發呆。

    原承天忍不住傳音道:「龍兄,非得悟出這玉欄上的所有符文,這天闕方能打開嗎?」

    龍格非正沉浸在這符文世界之中,忽聽到原承天召喚,就是一驚,緩了緩神才道:「原兄,天闕開啟,自有定時,必定是正午時分,只是我瞧這玉欄上的符文,卻與天闕中的佈置相關,若不能盡悟此奧,就算得登天闕,只怕也是枉然了。」

    原承天得知這天闕定時而開,倒也去了老大的心事,若是這天闕開啟亦要破解機關,在平時也就罷了,在此時可就讓人頭痛萬分。

    「不過……」就見龍格非眉頭緊鎖,也不知在為何事煩惱了,原承天的心不免又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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