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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57章 為逃生天需斷臂 文 / 真邪

    原承天聽到此人聲音,就知極是不妙,只因此人正是月華宗宗主。昔日在伽蘭盛會之中,他與此人已結下深怨,此刻相遇,此人又怎能饒得過自己?

    此人原與令無參勾結,對參加伽蘭盛會的一眾羽修之士圖謀不軌,事洩之後,不想竟逃來這裡。不過想此人既是得罪了一眾羽修,天下之大,的確是無容身之地,不來幻域躲避,又能去何處?

    原承天心中雖是震驚不已,神色倒也從容,總不能讓對手瞧出自己的怯意來,那可是未輸其陣,先輸其勢了。

    只是對手著實強大,逃戰兩策,幾乎皆是不能自主,沒奈何,原承天只能硬著頭皮道:「宗主別來無恙?「

    月華宗宗主哈哈笑道:「本座縱橫天下,自是逍遙快活。只是道友今日遇到本座,卻非吉兆。本座也不與你多說,你只管將身上一應寶物丟下,本座若是心情愉快,說不定就會饒你一命,若是不然……」言罷嘿嘿冷笑不已。

    原承天見此人說出般話來,那麼今日之戰,便是生死之役了。當下也不多言,暗將太一弱水取在手中,此戰能否活得命去,或要全仗此寶威能了。

    月華宗宗主將眉毛一挑,笑道:「瞧道友神情,竟是要與本座一戰了?道友可謂是猖狂之極了,莫非你認為,憑你區區真修之為,就能獨抗羽修大士?」

    原承天雖不說話,心中盤算已定,月華宗宗主雖然與虛魂道那位六級妖修境界相若,可面對妖修時,畢竟有斬獸仙刀這件剋星法寶在手,而面對仙修中的羽修之士,此戰卻是絕無半絲勝機。

    朱雀化身雖有通天之能,奈何她此刻也只是初級真修之境,連那六級妖修都敵不住,何況是仙修中的羽修大能之士?雖然可仗她的太一神火勉強支撐一二,可最終仍是必輸無疑。

    而若是讓朱雀落在此人之手,原承天可謂是萬死莫贖了。

    因此喚朱雀助戰的念頭只在心中一閃,就被他生生的驅除了出去。

    如此看來,三十六計,唯有逃為上策,然而以羽修之能,除非是料敵在先,先敵而動,方有一線生機。否則便是自己一去千里,又怎能逃出此人的掌心?是以原承天思來想去,只能大大的冒一次險了。

    於是微微一笑道:「前輩雖是高德大士,在下也並非泛泛之輩,你若任我施展,此戰未必就會輸給你。「

    月華宗宗主哈哈大笑道:「果然狂妄,本座倒想瞧瞧,你究竟有何手段,膽敢放言這句『未必輸給你『。也罷,本座就任你施為,自是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只不過到頭來,道友仍是免不了形神俱滅之局。「

    原承天見激將之法略奏其功,便大大方方將靈偶祭了出來,喃喃的道:「若不得此寶為助,憑我一人,終是不能勝你。「

    月華宗宗主瞧見原承天祭出靈偶,也只是冷冷一笑。原來靈偶的修為雖比原承天本體略強了一些,可卻不能跨越境界,因此這靈偶的修為就被原承天慢慢趕了上來,此刻也不過是九級真修罷了。

    而修士對敵,那修為只是萬法之基罷了,修為本身並不能克敵制勝,最終還是要靠手中的法寶禦敵,難不成原承天的法寶也可一分為二?

    這靈偶能安然祭出,原承天心中也只是覺得多了一成把握罷了,他故作愁眉不展,再次公然將域字真言祭了出來,將這靈偶罩住。

    這域字真言雖是無形無色,可又怎能瞞得過月華宗宗主這位羽修大士,他略用靈識一探,就知道那邊已有一個界域出現。只是他卻難辯出這是無界真言,只當原承天以真修之為,卻能製出一域來,不由大感驚訝。

    這原承天的奇法異術,真是可謂是層出不窮了,月華宗宗主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倒想瞧瞧此子究竟還有多少手段。要知道他早將原承天視為掌中之物,何不趁此良機,讓其盡情施展,自己戰後也好依樣檢點此人的法寶玄承。

    原承天見靈偶與域字真言皆是順利祭出,心中已有水成把握了,便笑了笑道:「前輩既是容我盡情施展,晚輩不才,只好獻醜了。「

    再懶洋洋的將無界之劍取在手中,卻不立時祭出,而是口中默念,手中掐訣,一副要大戰一場的模樣。

    月華宗宗主愈見愈奇,心中驚歎不已,同時也是歡喜之極,今日之遇,果然是收穫極豐,索性抱臂旁觀起來。

    這也怨不得月華宗宗主托大,那真修之士在羽修手中逃出命去的事情,整個仙修界也未曾出現過一次,難不成這原承天就能開天闢地的來一回?

    原承天作勢已足,自不會再耽擱下去,那靈偶心念一動,這傳字訣就施加於原承天的本體之上,要知道那傳字訣最是強大,便是連這域字真言也是罩不住的,是以此言一出,原承天立時消失無蹤。

    月華宗宗主雖是早有準備,也想不到那原承天竟能修成這傳字真言,他大叫糟糕,袖中一物就向靈偶罩去。

    要知道這靈偶與本體的聯繫最是緊密不過,只要能得了這個靈偶,就可按圖索驥,循蹤溯源將原承天尋到,又怎怕原承天逃到天邊去。

    這件寶物乃是一個布袋般的物事,此物祭到空中,就變成數十丈大小的一個口袋了,此袋一落,就將靈偶罩在其中。月華宗宗主再將手一拍,那袋口便是一緊,這靈偶自是被牢牢鎖住了。

    那布袋法寶的技能遠不止此,靈偶剛被困在其中,就覺得五股烈焰自四方襲來,此火乃是真玄之火,雖比不得四大靈焰,可也極是了得了。

    這件法寶,就叫做五龍真火袋,是為有名的羽修級法寶,用來困人毀體最是方便不過。

    月華宗宗主冷笑道:「原道友,你固是手段多多,待本座燒去你的界域,本座倒要看看,你的靈偶如何逃生?「

    這域字真言雖是因循天地莫測之機而生,可被這羽修之士以真玄之火燒來,也勢必難以持久。最多不過一時片刻,這域字真言自是要被月華宗宗主給化解了。

    就聽靈偶在布袋中笑道:「前輩雖有大能,難道沒聽過壯士斷腕之計嗎?「忽的將域字真言一收,那五股真玄之沒了阻擋,立時火燒將過來,剎那之間,已將靈偶燒去大半。

    這靈偶的軀體也不過是五金之器煉製而成,雖是堅固無比,但在羽修之士的真玄之火中,也是難以倖存。

    月華宗宗主雖不能瞧見布袋中的情景,可這法寶原是他所有,因此這法寶中的動靜,當然就如掌上觀紋一般。一見靈偶自毀界域,引火燒身,便忙將火焰一收。

    就算是這靈偶的軀體保不住了,可任何靈偶,卻會植入本體的分魂一道,只需困住了這縷元魂,再用搜魂之術尋去,仍是可以遙知原承天的所在。

    不想這火焰剛剛收起,就聽到布袋之中傳來一聲悶響,那布袋也隨之猛然漲開,隨之又緩緩縮小了。

    月華宗宗主腦中閃過一念來,驚叫道:「玄爆!「

    那玄爆本是修士在面臨絕境之時,迫不待已用出的最後手段,其目的就在於與對手玉石俱焚了。如今這靈偶不求傷敵,唯求自毀,任月華宗宗主有通天之能,也是阻止不得。

    既然這靈偶以玄爆之法自毀,這靈偶中的那縷元魂自然也是煙消雲散,月華宗宗主懊惱之極,心中存著萬一之念,忙將五龍真火袋打開,就見那袋中只有一團黑灰,那靈偶的元魂自是消散的無影無蹤。

    月華宗宗主仰天長歎道:「本座終是托大,中了此子的詭計。「心中之悔,已是無以復加。

    不提月華宗宗主這邊後悔不迭,遠在千里之外的原承天亦是心痛不已。

    那靈偶原是天靈宗一眾修士的饋贈,自隨自己以來,可謂得心應手,助益良多,不想今日卻被逼得強行自毀。若想再來制一具靈偶,倉促之間又哪裡能夠。

    更讓他心痛的是,那靈偶體內原是植有自己的一縷分魂,此魂既失,再也難以補償回來。更不知此魂之失,對日後會埋下怎樣的隱患來。

    此刻他雖逃得遠了,可千里之遙對羽修之士來說,仍不過是轉瞬間事,又怎敢有片刻停留?於是一邊匆匆前行,一邊極力動用傳音之術,欲與獵風等人聯繫。

    可此次實是隔得太遠,又哪裡能得到獵風的回訊?

    原承天此刻可謂是左右為難了,若是徑直逃去,或可擺脫月華宗宗主的追蹤,但獵風等人離月華宗宗主實是太近,若被此人撞見,哪裡能夠倖免於難?

    而自己若是回太去尋獵風等人,更是極可能被此人迎面撞上了。

    正在這時,禪識之只,就發現一群人遠遠遁來,想來亦是來幻域尋找天闕的修士了。原承天此刻怎有心思與其他修士糾纏,正想閃避了去,不想已被那為首的修士瞧見。

    就聽那修士急急傳過音來:「原道友,原道友!再度相逢,豈不是有緣。「原來此人就是那在幻域外結識的劉識丁了。

    原承天心中苦笑不已,自己正在背運之時,這些人與自己撞見,哪裡有什麼好處,若被月華宗宗主撞見了,豈不是要被一網打盡。

    最要命的是,若被這些人纏住,又不知生出怎樣的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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