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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11章 琅閣前逢故舊 文 / 真邪

    魏無暇瞧見原承天時,神情驚疑不定,像是懷疑此人不過是與原承天相貌相似罷了,可再細細瞧去,那原承天的氣質風度,哪裡是尋常人能仿得像的?

    那原承天便是立於千千萬萬人中,第一眼瞧見的,也總是他了。如此風姿,世間可稱無雙。

    「原承天!」魏無暇雖是八分疑是他了,此三字猶帶兩分疑問。

    原承天長揖為禮,笑道:「原某與魏道友總是有緣。」

    魏無暇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過此人終非等閒之士,便是一笑道:「原兄的膽子,竟是比大還大,步長老在外追你不著,你竟闖進此處來,此可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原承天的大名近日在天一宗可謂是如雷貫耳,聽到魏無暇道出原承天的名字,身邊十餘名修士齊齊停步不前,將如刀的目光射來,更有人忍不住氣,已將手伸進物藏之中。

    被十餘名修士的靈壓加諸於身,這滋味也是好不難過,原承天初時還想以力相抗,忽的心中一動,便將禪識一祭,護定全身,週身的靈壓立時被化解了大半。

    而在原承天的禪識祭出時,諸修便又是齊齊一驚,原來諸修忽的覺得,這原承天的身上就像是抹了層油般滑不留手,明明將目光瞧定他了,可那隨目光帶來的靈壓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引到一邊,連那靈識也罩他不定。

    饒是這些修士皆是玄修大士,這種經歷也是前所未有,要知道這禪識只有禪修中的玄修級人物方能修成,而禪修中的玄修級人物,其身份地位,也可與羽修之士比肩了,又哪一個不是天下知名,眾修若是瞧見,還不恭恭敬敬,怎敢以靈識相加?是以禪修中的玄修級人物的禪識之技,世人大多沒機會領教了。

    原承天初修禪識,怎知這禪識還有這般妙用,想來這禪識若能修得巔峰,於克敵傷人或略遜神識,可用來防禦怕是比神識還要管用一些。

    他心中既存了試技之念,也就不急於取出客修玉牌來,能在十餘名玄修大士面前試煉禪識,豈不是平生罕遇之事?

    於是冷冷一笑道:「天一宗好大的名頭,原來也不過是倚多為勝,原某既入貴宗,早就沒將這性命放在眼中,諸位只管取出法寶來便是,原某若是退卻半步,就將這名字倒過來寫罷。」

    魏無暇笑道:「原兄的膽識,魏某自是領教過的,只不過你的激將之法,今日怕是無用了,步長老早就頒下法旨來,但見原兄,格殺勿論。你有今日之厄,只怨你打錯了算盤。」

    他此言已是招呼諸修同時動手之意,不過這十餘名玄修之士,卻是應者廖廖,也只有兩名與魏無暇平時交好的玄修點了點頭。

    天一宗的玄修大士,自然是極重身份,對手縱是強敵,可這十餘人一擁而上,未免也太下乘了一些,是以在場諸修,大多打定主意,先讓魏無暇試試此子的斤量,若是不敵,再動手不遲。

    魏無暇見諸修不應,心中惱怒之極,他的仙基靈慧,在宗門年輕一輩中最為出眾,是以十餘年雖被毀了肉身,卻蒙宗主賜以天一宗無上轉魂秘法,再修肉身,這修為不但沒有擱下,反倒更進一步,也因此更受宗門青睞,雖以九級真修之身,卻入了「靈丹閣」,以職位而論,便是與宗門諸位玄修大士齊肩了。

    如今驟遇強敵,才知道自己這真修之身,畢竟被人從心眼裡瞧不起,那些同在丹修閣的玄修大士,又怎肯聽自己的招呼?

    心中既是忍了一口怨氣,就存心在想諸修面前賣弄神通,也免得讓人輕看。手中急急掐了一道法訣,將一件銀光閃閃的法劍祭在空中。

    魏無暇雖是真修,這法劍卻是玄修之寶,諸位玄修瞧了一眼此物,心中忖道:「也不知宗門如何想來,對此子如此看重,竟將此寶也賜與他了。」不免就帶了幾分不平之情,就算那些猶豫不定,想相助魏無暇一二的,見了此劍,也打消了念頭。

    想來就算魏無暇吃了虧,只要不讓他殞身亡魂,宗門總是怪罪不下來的。

    原承天早將禪識罩定全身,諸修的心中閃念也就依稀可識了,他心中暗笑道:「宗門越大,就越少不得這些勾心鬥角,這魏無暇越是得寵,就越是遭人忌恨,今天乾脆就讓魏無暇吃個苦頭,到時亮出客修玉牌,天一宗又能奈我何?」

    要知道魏無暇雖也是九級真修,可玄承實力比之原承天來可就差得遠了,單打獨鬥,原承天盡可將此子秒殺。

    若不是瞧在這裡是天一宗總壇,自己又剛剛升為極修殿客修,對這宿敵魏無暇,他又怎能客氣?現在雖不能真的要他性命,可讓他丟盡臉面,也算是心中一快。

    他心中打定了這個促狹的念頭,也就放膽一試,見這魏無思的法劍雖是厲害,又怎能傷到自己?暗中將靈蛇鎧界祭出,那便是萬無一失了,手中也掐出一道法訣來,就向空中法劍一招。

    這也是原承天挾技欺人了。對手祭出法寶,自該也祭出法寶來應對才是,如此用法訣強奪對方的法寶,分明是對付差自己一個境界的弱修時才可運用的手段,若是這法寶真的被自己奪了來,魏無暇顏面何存?

    魏無暇剛想動用這法劍神威,忽然覺得有股玄妙之力,就將那法劍上罩住了,自己的靈識竟是勉強才可與法劍通聯,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與同級對手鬥法,卻讓人平空攝去法劍,那還不如死休。

    忙將銀牙一咬,法訣又加了幾重力道,這法劍畢竟是被自己銘刻過來,略有微識,便生感應,於是銀光再現,在空中一轉,就向原承天刺來。

    原承天搖了搖頭,看來這魏無暇的修為也不算弱,自己單用法訣就想強奪對方法寶,那也是異想天開了。

    不等那法劍臨身,靈蛇鎧甲上生出一道白光,就在身週一丈處形成一道光幕,這銀劍如何能刺得進來。

    魏無暇連換了三道法訣,這銀劍總是奈何之白光不得,心中更是焦燥,大喝一聲,雙手連連掐訣,竟是不惜耗費真玄,以三道法訣齊施劍身,以求其破光而入。

    原承天的禪識一直若有若無的罩定魏無暇,見魏無暇此刻心境不平,想來對這法劍的御控之力也就弱了三分,當下將禪識一掃,在魏無暇的靈識與法劍之間,形成一道虛虛的禪識之幕來。

    這其實是原承天將靈識的運用之法,運作到了禪識之上,靈識禪識,總是一體,想來這運用之法,應該是相差無幾,而原承天對靈識的運用之法,早已是妙到峰巔,此虛幕一橫,空中的法劍,頓時就與魏無暇斷了聯繫。

    此刻原承天再向法劍一招,這法劍掙扎不定,可還是搖搖晃晃向原承天飛來,若這法劍真被原承天拿到了,魏無暇又將置身於何地?

    場上諸位玄修大士,對場中變化,自是一目瞭然,諸修無不心中暗笑:「此子以真修之為,而入我靈丹閣,果然是走的快捷路徑,此人的修為,也不過如此罷了,此劍若被奪去,看他羞也不羞。」

    魏無暇見自己竟與法劍失去聯繫,大腦中就覺得「轟」的一聲,像是降下一個天雷來,這法劍可是宗門所賜,比不得自己煉製的法器法器,此寶若失,又怎有面目向宗門交待?那器在人在,器在人亡的八字警語雖未刻在劍上,卻是刻在諸修的心裡。

    可是那原承天的禪識無形無質,根本就無法探查得到,若非是這道禪識阻住了與法劍的聯繫,魏無暇根本不知有這道玄妙之力的存在,竟是不識此力玄奧,又怎有方法可破?

    當下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這件宗門所賜之寶,如風中之絮飄向原承天,自已卻是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忽聽那琅閣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極修閣特奉客修既在閣外,如何不進來敘話?「

    此音本也平常,可是此音傳來,空中的禪識竟被一掃而光,就是秋風掃落葉也無這般快當,原承天心中疾沉,這禪識就連關啟乾這等羽修大成期的修士也覺察不到,不想卻被此人的清音喝破,天一宗之中,果然是藏龍臥虎。

    覺察到這空中阻力消失,魏無暇急忙將法劍招來,就覺得心臟跳得厲害,整個人也是猶如從死到生走了一遭。

    而特奉客修二字,更是讓他心驚肉跳,原承天這樣的大敵,如何就成了特奉客修?特奉二字,怎是輕易能得的,客修得了這二字,豈不是就是僅次於羽修大士的身份,比諸位玄修,還高出半級來。

    且不談魏無暇心中戰慄,原承天想的卻是,這琅閣的高手,究竟是怎樣恐怖的修為,竟破了這連羽修大成修士也覺察不到的禪識?

    就聽琅閣中傳來「吱呀「一聲,一處的房門像是打開了,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道:」原道友,何不前來與老夫一見。「

    而諸位聽聲辯位,更是一驚,那打開的那道大門,分明是琅閣中只對羽修之士放行的琅秘閣之門,這原承天究竟有何造化,竟能得入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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