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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436章 拈紙為兵且為戲 文 / 真邪

    獵風辯明暗器所在,抬手用劍一格,暗器被激飛出去,可劍上傳來巨力,卻讓獵風幾乎把持不住,劍玉之器差點脫手而出了。

    「竟是如此巨力。」獵風正心驚之餘,忽聽到被格飛的暗器復又回轉過來,其力度速度似乎比剛才還要強了一些。

    獵風聳然動容,這暗器分明是受人御控了,可在這伽蘭城中,縱是羽修之士也施展不得法術,難不成是那五龍之器再次發作,使得禁制失效了不成?

    可若是禁制失效,對手又何必用此暗器小術,自該有無窮手段來對付自己,這般想來,這御控暗器的手段,應該是凡間異術了。

    凡間異術其實與仙修之道一樣古老,不過此異術為人類專有,魔界冥界不得與聞,凡界異術雖比不得仙修之道有翻山倒海通天徹地之能,卻也能精元化能,指物為兵,在這仙修之術受限之地,端得不能小視了。

    獵風深吸一口氣,吐納開聲,劍玉之器再次揚起,只盼此一擊能擊碎暗器,使得不受此物糾纏。

    玉骨晶骼全力運用之下,其力量自是非同小可,耳中聽得那暗器發出刺耳聲響,果然是被擊成碎片了,不過獵風受反震之力催逼,也因此大退了一步。

    正想略舒一口氣,空中再次傳來「嗡嗡」聲響,聽來如群蜂彙集,又如蟻聚如團,竟是那暗器的碎片分別襲了過來。()

    獵風大感無奈,沒想到擊碎了暗器,反倒使此器化整為零,更加難以對付了。

    沒奈何,只能將劍玉之器挽成了劍花,在身前形成一道劍牆,暗器碎片擊在劍牆之上,再次紛紛被彈射出去,可碎片之力,又讓獵風退了兩步,足跟觸到台階,分明是已被逼退到納芥樓的門口了。

    如此三擊之後,那些暗器碎片終於杳如雲鶴,不再復現了,此時一眾武士已衝到面前,獵風目不能視,只能從對方的腳步聲中,聽出這些武士個個身高體壯,腳步聲沉重異常,竟比那百珍堂的武士強大的多了。

    獵風暗暗納罕,剛才在百珍堂中,自己並未遇到像樣的對手,百珍堂既有這等高明的凡界武士,為何那時卻不見現身?

    左側刀聲颯然,右側劍氣沖天,而身前身後,皆有兵器帶動的風聲,這些武士的動作好不靈活,竟是將獵風包圍住了。

    若是百珍堂的武士有這等實力,當初怎能討得好去。

    納罕之餘,獵風凝住氣神,以期能抵擋住這股狂潮,於是身子先是一縱,從左,前兩名武士的夾縫中竄了過去,這兩武士之間的縫隙,便是明眼人也未必能瞧得出來,獵風之所以能有此變,完全是她拜無比豐富的格鬥經驗所賜,其中奧奧妙,難以言說。

    而在其竄出之時,手中劍玉之器順勢橫割,將側後的這名武士前胸劃了道大大的口子。而獵風也就此跳出戰團。

    然後奇怪的是,側後武士受此重創,卻是哼也不哼一聲,步步為營,仍是不離不棄的跟了過來。

    只是獵風既已跳出戰團,在局部就變成一對一的局面,放眼天下,能與獵風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討得好去的武士,怕是軀屈指可數了。

    劍玉之器這次辯明的方向,逕直刺向那武士的咽喚,而在感到劍尖及體之時,手腕隨之輕顫,那人的大好頭顱便跳到空中去了。

    鼻端未聞到血腥之氣,耳中亦聽不到屍身落地的聲音,只是有一道輕微的「嗤嗤」聲,聽來極像是利刃割過紙片,而這名被割去頭顱的武士,也像紙片一般,消失無蹤了。

    獵風饒是膽大包天,遇此罕事,也是心驚肉跳,只可惜她瞧不見面前情景,也無從判斷是何道理了。

    耳邊忽地傳來林黑虎的聲道:「獵風,此為凡界異術,你面前的武士,皆是用紙剪成,與之糾纏無益,只有尋出那御使之人,方能解此困境。」

    獵風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武士被殺之後,竟是無聲無息了。

    這麼說來,這身邊的武士,不過是對方的異術所化,真正的對手,卻是藏在暗處了。

    獵風大聲道:「林道友,那御控之人卻在何處?」

    林黑虎道:「此人必在不遠處,或借房屋摭住身形罷了,只是此人究竟在何處,在下,在下也是不知。」言罷甚是慚愧。

    獵風這時才體會到主人的好處來,主人若是在這裡,這樣的事情又何必自已操心,自己只顧依著主人的指令去戰鬥罷了,如今這林黑虎怕是指望不上了,別看二人雖是修為相差無幾,可真正的實力,卻是差得太多了。

    身邊又是破空聲霍霍,那些紙剪武士,又將獵風包圍住了,但別看這些武士皆是異術所化,可個個力量強大,遠逾普通武士,而其身法速度,更可與凡武界武士頂尖高手相提並論了。

    這樣的戰鬥,對方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獵風就算殺死無數對手,也不過是破去幾張紙片而已,對方卻可源源不斷的重新派出紙剪武士來。

    因此若與這些武士力拼,實為不智之舉。

    她足尖點地,已高高的掠了出去,落地之時,則是已在那些武士的身後了,然而不等她身形站穩,耳邊又傳來金鐵破空之聲,那擾得人心煩的暗器又去而復返了。

    獵風這次不敢再將暗器擊碎了,否則那化整為零的暗器對付起來更讓人太痛,心念動處,劍玉之器再次揚起,力度就不重不輕,也只是恰好將此器擊飛罷了。

    當然,既然有此停頓,那些紙剪武士不免又重新聚了上來。

    獵風縱是明知對方手段,也不免焦燥起來,這些紙剪武士殺之不盡,總要找到主控之人才是,可偏偏對方藏之甚密,自己又該從何處著手?

    就在獵風焦頭爛額之際,離納芥樓隔了一條大街的某個小院中,令無參正對與一名女子對坐,二人中間的桌子上,擺著數十個紙人,其中一張紙人是為青色,其他紙人皆是白色,那些紙人在桌上飛來縱去,倒也有趣。

    只聽令無參道:「左七右六,前四後三,可置於坤位了。「

    女子手中正拈著四個紙人,聞言尋對了方位,那四個紙人放開,那四個紙人就在桌上縱跳不已起來。

    令無參拍手笑道:「方晴姐姐實是冰雪聰明,這紙棋一日之中可就學會了,便是那禪修之士,怕也及不上姐姐了。「

    那名女子正是周方晴了,她抿嘴笑道:「公子莫要誇我,只是這遊戲頗為有趣,方晴一時間倒是著了迷,方晴原也聽說過這紙棋之術,今日總算得見了,卻不知是何人得罪了公子,竟讓公子以此術對他。「

    令無參道:「哪裡有什麼人得罪我,不過是瞧姐姐困坐無趣,特用此術搏姐姐一笑罷了。「忽又道:」那前六竟是被滅了,可用右三代之,這卻是要考較姐姐了,這右三的紙人你可能尋得著。「

    周方晴伸出纖纖玉指來,早從紙人堆中尋出一個紙人來,道:「可不就是這個。「玉指鬆開,那紙人落到前六紙消失的位置,復又跳躍起來。

    令無參笑道:「果然是難不住姐姐,如今姐姐這紙戰之戲愈發高明了,便是公子我也是望塵莫及。「

    周方晴嫣然一笑,倒也別具風致,她道:「諛詞如潮,必有詭詐,公子莫要逛我,你之所以不肯親自動手,不過是怕高明之士,從這紙人的氣息中尋到你罷了,如今公子借我之手擺佈紙棋,倒是讓這氣息混亂了許多,公子是也不是?「

    令無參神情不動,但目中已略顯驚訝之色,微笑道:「姐姐何必多疑,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姐姐若是倦了,便就此收手了吧。「

    周方晴將臻首頻點,笑道:「只說了你兩句,便就惱了不成,姐姐才不管你將此術對付何人,姐姐正玩得有趣,怎肯就此收手。「

    也不等令無參指點,雙手拈著數個紙人,在桌上交錯擺放不休,一時間桌上紙人橫飛豎掠,顯得更是熱鬧了。

    令無參見周方晴已是諳熟其技,也就不再出聲,只是笑盈盈的瞧著周方晴擺佈紙棋,不過神思則早已飛到室外了。

    原想趁著獵風與原承天分手之際,一舉除掉這個令人頭痛不已的侍將,不想這紙棋之術已擺佈多時,沒想那獵風仍是毫風無損,此女的實力實是強得嚇人,這也難怪連陰老魔也被其誅殺了,幸好當時自己不在百珍堂中,否則難免要受其波擊。

    轉過身來,再瞧桌上戰況,那個青色紙人仍是行動極速,每次費盡心機以白色紙人將其圍住,也總能立時遁跳,再也傷她不得。

    這雖是因為周方晴畢竟剛剛學會此術,手法不甚熟練之故,可那獵風的戰鬥實力由此也可見一斑,就算自己親自動手,只怕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

    而他之所以不肯親自動手,自然是有極其重大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從窗外飄來一縷琴聲,這琴聲明明與這裡隔了一道街,可仍是聽得清晰異常,令無參禁不住心中一跳,心中歎道:「妙韻姐姐畢竟還是趕來了。「

    他立刻對周方晴喝道:「方晴姐姐,速速停手。「

    周方晴卻不肯停,仰首笑道:「姐姐正玩得有趣,才不想停下來,公子,你卻是怎麼了?「

    令無參知道此事片刻也耽擱不得,伸出手去,就想擾亂桌上紙棋,可雙手剛剛探到桌面半尺,一股大力襲來,將他震得飛了出去。而周方晴聽到令無參被震飛,亦是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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