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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56章 趨吉避危正當時 文 / 真邪

    有兩名月華宗玄修出面,原承天倒也樂得袖手旁觀,仙修之道中的玄修雖比同等級的鬼相略強,可一二名低等級的玄修之士,原承天還不曾放在眼中。

    不過若是超出六級的玄修,原承天卻是不敢輕敵了。

    也不過數息之間,清虛宗兩名玄修已到了近前,這二人原承天倒也不算陌生,此二人正是剛才執旗佈陣的兩位玄修。

    此刻二人皆是神色迷茫,自是因為原承天被劉姓玄修的白幡籠罩之中,蹤跡全無的緣故,不僅如此,連空中殘餘的靈力,也被白幡掃蕩的乾乾淨淨,那原承天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名高個子修士道:「這倒奇了,此人不過是一名真修罷了,就算擅長隱身慝形,又怎能瞞過你我的靈識?」

    另一名矮個子修士道:「仙子有過交待,此人雖是真修之士,卻是英華內斂,靈識驚人,只怕已擁有玄修般的實力,否則又何必讓你我同時出手,單只是一名普通真修的話,你我任何一人皆可輕易制服了。」

    原承天隱在白幡之中,與二名清虛宗的修士相距不過數十丈,是以二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暗道:「原來是我動用靈識,引開雲裳的音波時,被這凌雲仙子所察,我雖極力隱身,可那靈識卻是瞞不過凌雲仙子這等玄修大士的,這卻是難了,這靈識該是如何隱藏是好?」

    要知道普通修士大多都是用靈識查看對手修為,或是偵察四周動靜,卻怎捨得用來以靈識傷人克敵?那靈識的恢復本就極其不易,動用靈識傷人克敵的手段更是乏善可陳,像原承天這般擁有強大靈識,並且可以自由動用的修士,雖不能說絕無僅有,可也是屈指可數了。

    是以對靈識的利用,原承天並無多少前例可循,只能是自我摸索罷了,如今卻因大肆動用靈識而顯得鋒芒難斂,則是原承天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了。

    就在原承天思索自身修為敝病之時,劉木二修已是同時出手,劉姓玄修動用的仍是那件用熟了的金鐲,木姓玄修卻只是動用一雙空手,憑空劃出一道白色光環來,此光環雖只是靈力所凝,可其威能卻絲毫不亞於劉姓玄修的金鐲法器。但見一金一白兩道光芒****而出,向那兩名清虛宗的修士擊去。

    清虛宗的兩名玄修雖都是猝不及防,且二人修為不過是三四級玄修,比劉木二人略弱,可玄修之士畢竟非同小可,對方法器近身之際,二人幾百年苦修的本身寶物也應勢而出,一出慶雲護體,一出靈珠禦敵。

    高個子修士所出的慶雲與廖羽仙修煉的青蓮同屬一類,是為法身之寶,修士修至玄修境界時,就可依其所修心法不同,修成法身,而此法身自帶的法寶,便為法身之寶了,法身之寶種類極是繁雜,或慶雲,或青蓮,或閃電,實難盡述,而法身之寶的最大特徵便是皆為以虛化實之物,並且遇敵自警,哪怕修士本身毫無防備,其法身之寶亦可自動遁出,護住修士本體。

    而矮個修士所出的靈珠,則屬另一種本身寶物,被稱之為元魂法物,元魂法物乃是修士的元魂所凝成之寶,卻是件實物,與法身之寶並無高下之分,不過是因為所修心法的不同,而追成的差異罷了。

    不過不管是法身之寶還是元魂法物,都只能用來防動防禦,卻無攻殺之能。

    而玄修之境之所以是修士的一大玄關,便在於這法身之寶與元魂法物甚是難以凝煉,此兩種護身法物皆是由本體修成,無法動用外界之力。

    原承天早知道以自身所修的紫羅心法,日後必可修成法身之寶,但究竟是慶雲,青蓮,還是另的物事,則是難以預料了。除非是等到修成法身之後,方可知曉。

    至於獵風,雖是法身早出,可她日後究竟是能修成法身之寶,還是元魂法物,亦是難測,畢竟她是仙鬼雙修之體,其未來修為走向尚不穩定,總要等她修成玄修之境,才能判明。

    如今在兩位月華宗的修士的伏擊之下,兩名清虛宗修士猝不及防,只能依賴本體寶物自動禦敵。以本體寶物禦敵,本是修士最後的手段,如今二修被逼出本體寶物,已是大大落於下風,要知道本物寶物雖是威能強大,卻是消耗極多,二修初戰就付出頗大消耗,對此戰的最終結果或有極大影響。

    雖然是伏擊對手,可劉木二修也並無一舉擊殺對手之意,修士到了玄修境界,除非是遇到修為高出一個境界的羽修之士,實難被一舉擊斃,能夠逼二人動用本體之寶,已可滿意。

    卻見高個修士慶雲環繞其身,劉姓修士的金鐲如何能夠近身,那慶雲看起來是至虛之物,可一旦與金鐲相觸,自有一股強大靈力將金鐲卷在其中,使金鐲如陷泥淖,更使其鋒芒頓失,若是劉姓修士因過於自大而沒能及時收回金鐲,這金鐲說不定就會被高個修士收了去。

    而矮個修士的靈珠,則是另一番情景了,此珠只有小指頭般大小,色澤暗紅,其所發光芒,只不過數寸而已,但此珠卻是靈動異常,不管木姓修士所凝光環攻向何處,靈珠總能及時跟隨,是以別瞧只是一粒小小靈珠,卻能護得全身周全,比之高個修士的慶雲,自是另一番景像。

    劉木二修卻是見好就收,分別將金鐲光環一收,劉姓修士手中已多了一個金色葫蘆,他將金葫蘆略略一傾,從葫蘆中射出一道七彩光芒來,這道光芒雖是虛物,卻被劉姓修士執在手中,倒像是一柄法劍也似,而劉姓玄修手持七彩光芒,便向高個修士一灑,那七彩光芒則不再是法劍之形,而是化成碎金般的細小光屑,絲絲縷縷,零落不盡,如繁花隨風盡落,又如金砂鋪地,好一番勝景奇觀。

    高個修士卻是認得厲害,高叫道:「竟是落寶神光!」

    忙將慶雲一收,抖出一面大盾來,將那金屑碎芒抵住。金屑碎芒隨風而來,又隨風而去,卻在那大盾上留下斑斑印痕,這道落寶神光果是威能絕倫。

    原承天自是識得劉姓修士這手中葫蘆。

    玄修之士的本身護寶雖是強大無匹,可天下修士無窮,智慧也無窮,終於出現落寶神光這般,專破本體法寶的法器來,可見世間之事,必是相生相剋,絕不可能逃脫這天地至道。

    劉姓修士的落寶神光,就是專克法身之寶的利器,若不是高個修士見機得快,他的護身慶雲定會被這落寶神光消得乾乾淨淨。

    只是落寶神光對法身之寶最具手段,可對元魂法物,卻是毫無影響了。是以在逼出清虛宗的二修的本體寶物後,便由劉姓修士專攻高個修士,這種對敵之策,也是玄修級修士鬥法時的慣例。

    而在劉姓玄修動用落寶神光之時,木姓修士也祭出一物,此物亦為寶珠之形,只是珠上燃著青色火焰,青焰珠被祭出之後,立時如附骨之蛆,緊緊纏在矮個修士的靈珠之側,而矮個修士見到這青焰珠,也如同見了鬼一般,忙不迭的收起靈珠,另出一件鐵牌禦敵。

    原來這青焰珠則是專克元魂法寶之器,其珠上青焰,是為修士所煉的一團真火,雖比不得四大靈焰,卻可將那元魂法物一燒而盡。

    不過不管是落寶神光還是青焰珠,雖可破本體法寶,可對其他普通的法器反倒不具特別威能,是以矮個修士只出一塊鐵牌,就可安然無恙了。

    原承天負手立在白幡之後,靜觀四修鬥法,這種玄修之間的鬥法比之先前所經歷的戰事自是大大不同,雙方各出奇寶,卻不求一擊克敵,而只是力求壓制對方寶物罷了,比之真修級之間的殘酷廝殺,瞧起來倒是斯文不少,只是若對方一旦應對失誤,仍然是血光迸現之景。這種鬥法對心智的考驗,比真修以下級的鬥法自是高出一籌,而對修為玄承的要求,自也是高出甚多。

    像那種只憑一件上佳法器就可大殺四方的情景,在玄修級的鬥法中,自是不會復現了。

    原承天雖是玄承無雙,可正所謂世事如棋局局新,這世間的心法法器自是層出不窮,光靠以往的閱歷經驗,哪能能夠應付當今的局面,這四修鬥法,對原承天而言,亦不失為難得的體驗。

    清虛宗二修吃虧在初時就被逼出本體法寶,久戰必然不支,而對方因謀劃在先,招招搶先,讓二人只能被動防禦,而無從反擊,是以雙方的真玄靈識消耗已不在一個等級上了。另看只是數息時間的鬥法,可清虛宗二修已大感吃不消。

    是以在各出一盾一牌抵住對方的法器後,清虛宗二修不敢戀戰,身子輕輕一動,原身已遁到高空,原處只留下一道虛影應敵,這兩道虛影在短時間內與本體一樣具備攻殺之能,使得對手難以趁勢追擊,此為玄修級修士的常用手段,被稱之為玄影之術,原承天見得多了,倒也不覺為奇。

    只到此刻,劉木二修因被白幡摭住其身,一直都沒有露出真身來,清虛宗二修雖知對手必為月華宗修士,卻苦於抓不到證據,只能啞口無言。

    而見二修遠遁,劉木二修自不會追趕,而劉姓修士轉向原承天時,卻不說話,只是微微而笑。

    原承天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已成為清虛宗的目標,若不去月華宗避難,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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