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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55章 罷戰之約墨未干 文 / 真邪

    騎鹿修士笑道:「月華宗立宗萬年之久,畢竟不可小視,萬年之中出一名仙修之士,實是不足為奇。此次本宗與月華宗之爭,因是連番取勝,已是驚動此人了……」

    騎虎修士驚道:「若是如此,那本宗豈不是立時就有傾危之憂?本宗上下二千人,只怕也禁不住一名仙修的一根手指。」

    騎鹿修士道:「玄虎,那仙修之士我等自是萬萬惹不起,可正所謂一入仙修萬事灰,只要月華宗沒有覆亡之危,那名仙修高士是絕不肯輕易離開天一幻域。」

    騎虎修士雖聽騎鹿修士如此說,仍是心中耿耿,道:「既是如此,老祖為何要將目標選定月華宗,那銅雲山雖是礦藏無窮,可月華宗有如此高士,怎是本宗所敢窺視。」

    騎鹿修士笑道:「那名月華宗高士入天一幻域已有百年,想來離飛昇昊天界之期已是不遠,只要此人飛昇昊天,月華宗又怎是本宗對手,本宗此次向月華宗挑釁,一來是要試試月華宗的實力,二來,更是堅本宗弟子之心,一旦月華宗那名高士飛昇昊天,便是本宗大舉進攻之期了。」

    騎虎修士忍不住讚道:「老祖深謀遠慮,在下實不及也。」

    騎鹿修士道:「那十年之期,雖是彈指而過,可本宗上下卻不能懈怠了,月華宗雖是勢弱,可立宗萬年自是潛力無窮,這十年之中,我等也需做足準備方可,尤其是月華宗中所傳的仙修妙法,以及那塊萬年玄玉,本座倒是極感興趣的。」

    騎虎修士笑道:「此節就算老祖不提,在下也不敢忘記,本宗立宗不過數百年,就算倚仗老祖神通,創立出無數玄妙心法,可那萬年玄玉,畢竟不可驟然煉成,而此玉留在月華宗手中,實是暴殄天物,在下靜意思及,也是常常為之惋惜不已。」

    一言既畢,二修皆是大笑。

    笑畢,騎鹿修士道:「至於那名無名真修,老弟得空之時,也需查一查他的來歷,本宗雖早定下韜光養晦之策,可此次敗陣終因此人而起,嘿嘿,既是我清虛宗的對頭,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騎虎修士道:「此子著實可恨,老祖放心,在下自會料理。不過是令一兩名玄修應付,也算是瞧得起他了。「

    騎鹿修士微微點頭,二人撥轉座騎,緩緩遁進高空中的濃雲密霧之中,剎時不見。

    此時月華宗一眾修士,也在回程之中,此次大戰得勝,全宗修士皆是喜氣洋洋,林清越更是獲得讚譽無數,且不提那些弟子們一個個將高帽拋來,便是三名玄修之士,也是讚了幾句,一時間林清越儼然已是月華宗紅人,林清越哪裡經過這等事情,不免手足無措。

    那名書生玄修此刻正與林清越並肩而馳,因慮及林清越遁術不佳,書生玄修便親手替林清越祭出遁風來,此等待遇,自是遇月華宗弟子艷羨不已。

    書生玄修道:」清越,此戰之後,你已是清虛宗頭號大敵,本宗雖與清虛宗訂立了十年罷戰之約,卻需防他暗算,那妙音園自是不能再住了。「

    林清越也知道此戰之後,而想像以往那般逍遙自在已是不能,只好垂首應道:」一切聽師伯安排。「

    書生玄修道:」羽仙常在我面前讚你仙基奇佳,只要潛心修行,日後必成大器,如今看來,倒也並非過譽,只是你本性不喜修行,卻也勉強不得,本座因此思得一個妙法,既不必你潛心苦修,卻又能增你修為,這也算是對你此次所立功勞的獎勵吧。「

    林清越本不願棄琴學道,此次回返宗門,最擔心的就是被宗門長輩逼迫修行,但那妙韻八音,本就是仙修之術,她此次也感到自己修為不足,於妙韻八音的玄妙之處,便無從領悟,若是能不必苦修而增進修為,豈不是妙事一樁?

    因此聞聽此言,甚是歡喜,道:」師伯垂憐,清越自不敢違令,卻不知師伯有何妙法,卻不知師伯有何妙法,能增進清越修為?「

    書生玄修的神情忽然變得詭異起來,道:」此事由我說來,倒有些不方便,你回宗之後,就去見你的廖師姑,她自然會說給你聽。「

    清越不由得滿腹狐疑,可百般猜測,哪裡能猜得著,看來也只好回宗之後,再向廖師姑請教了。

    而原承天此時,離月華宗一干弟子已是頗遠了。

    月華宗與清虛宗既訂了罷戰之約,想來十年之中,縱有小小磨擦,亦不會再有今日這般戰事了,而此戰之後,林清越必定回宗修行,自有宗門長輩照拂,自己實不必插手,這月華宗,林清越與自己的機緣,到此也算盡了。

    遁出數百里之後,原承天收了域字真言,現出真身來,與早在前方等候的獵風並肩而行,獵風聽到原承天已生去意,自是歡喜。

    她對林清越雖無成見,可放著一個雅致無雙的美貌女修在主人身邊,終不免是心中的一根刺,此次主人能及時收手,就此遠遁,自也是好事一樁。

    正行間,忽聽身後有人道:」道友慢行,可否借一步說話。「

    原承天悚然一驚,此人發聲之時,離自己不過數十年了,被對方欺近如此距離,自己的靈識卻不曾發現,足見對方修為之高,趁出自己甚多。

    他急忙轉身,循音望去,只見雲霧之中掠來二人,一人正是那劉姓修士,另一人則是月華宗那名形容枯槁的青衣玄修了。

    原承天暗生警惕,對方雖只有二人,可修為非同小可,自己雖身藏無界之劍,又有在冥界誅殺數名鬼相的經歷,可那鬼修之士,畢竟不是仙修正道,鬼相境界說起來與玄修同列,可雙方的實力卻難相提並論,鬼修之術終是要比仙修正道弱了幾分。

    於是靜立空中,卻將無界之劍與雷龍珠暗藏手中,若想對付玄修之士,非這兩件法器不可。

    好在劉姓修士倒是滿臉笑意,青衣修士雖是神情木然,倒也沒瞧出有什麼敵意來。

    劉姓修士掠到近前,笑道:」原道友何行之速?道友暗中助清越禦敵,實為本宗大恩人,本宗自該有所表示才是,若是徑直放道友離去,豈不讓天下修士笑我月華宗不懂禮數。「

    原承天知道自己在混元陣中的表現,終是瞞不過玄修之士,便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前輩何必耿耿於懷。「

    劉姓修士搖頭道:」在道友看來,自是小事一樁,可在敝宗上下看來,道友舉手之勞,卻拯較敝宗於水火之中,此戰若敗,月華宗就待依約讓出銅雲山故地,實為敝宗滅頂之災,是以道友之恩可昭日月。「

    原承天笑道:」前輩之言,讓在下何等慚愧,在下與那清越,不過是一段聞情之緣,如今緣盡身退,也就讓其逝於風中罷了。「

    劉姓修士歎道:」道友恁是這般瀟灑,豈不是讓人艷羨?是了,其前對道友所提的萬年玄玉一事,敝宗老祖本無意見,而今日道友又替本宗立下大功,敝宗老祖自然絕無佛逆之理,若道友有意,不妨隨我回轉宗門,自然替道友另立清修之居,並獻上萬年玄玉,以助道友修行。「

    原承天不免有些心動,那萬年玄玉可遇而不可求,自己雖知目前不是沖玄之機,但人心不足,總想好歹試上一試,若是機緣巧含,就此衝破玄修玄關,也未可知,而劉姓玄修言辭誠懇,卻又回絕不得。

    然而雖是心動,劉姓道友先前畢竟曾對自己的法器起過覬覦之心,此節不可不防。

    但劉姓道友卻又分明為此事悔過,且又自斷手腕,以明心志,自己若是為此糾結於心,又顯得胸襟不夠磊落了,因此沉吟不決,實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那名形容枯槁的青衣修士忽的目中大放光芒,低聲道:「清虛宗修士,果是不肯善罷干休,我瞧那兩名修士,應是衝著原道友來的了。」

    說罷用手往東南方向一指,那正是清虛宗一干修士遁去的方向。

    原承天忙動用靈識,循著青衣修士所指的方向探去,卻是一驚,原來果然有兩名玄修之士,正分雲撥霧而來,雙方雖隔了有數百里之遠,瞧不清兩修的面容,可探其身上靈氣,自是玄修之士無疑。

    原承天忖道:「我自以為在混元陣中隱身慝形,卻不想還是被人瞧得清清楚楚,這玄修境界豈是我現在所能仰望。」

    劉姓修士笑道:「來的正好,剛才那場大戰,雖是得勝,卻難消我胸中怨氣。原道友,你不必擔心,此處有我與木師兄在,自不能讓清虛宗討得半點好處。」

    他取出一塊白色靈幡,在空中虛虛一插,那白幡雖是插在虛空之中,卻像是扎進堅實的大地中一般,自是穩如泰山,而白幡上的靈氣而四面散播開來,將原承天卷在其中,自將三人的靈氣隱住了。原來卻是一件隱身之寶。

    青衣修士道:「何必如此麻煩動用此寶,兵來將擋,你我只管殺將過去便是。」

    劉姓修士笑道:「畢竟剛剛訂定了十年罷戰之約,豈能立時便毀,而本宗也著實經不得一場大戰了,不如你我隱在幡後,讓清虛宗吃些苦頭,他們瞧不見我等的行藏,也不好公然指責本宗的不是。」

    青衣修士難得的露出笑容,道:「本宗之中,就屬你最是多謀。」

    劉姓修士傳音道:「噤聲,那二人已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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