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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25章 術到用時方恨少 文 / 真邪

    若是其他尋常修士,遇此通天巨塔壓頂,只能是束手待斃了,因為像這等遭遇魔將動用巨形法器的情景,尋常修士哪裡能夠遇見,而原承天卻因常用鬥戰虛鏡試練,戰鬥經驗可謂極為豐富,別說是與魔將鬥法,便是魔皇,魁神,亦是常常遇見。

    他深知若是這通天巨塔一旦降臨頭頂,那將是遁無可遁,此等巨形法器自有凝縮界域之能,這便是說,一旦法器威能完全展現,四周空氣便如鐵壁一般,就如同形成一處界域,哪裡能夠逃脫。

    唯有在巨塔尚未臨頭之際,方有一線生機。

    然而這機會卻是稍縱即逝,尋常修士若無百戰經驗,哪裡能尋到機會?

    原承天口中大喝一聲道:「遁!「小挪移之術及時施出,其身形已在數里開外。

    只是那巨塔籠罩之威何止數里,原承天就算逃出巨塔威能的中心地帶,亦不算真正逃離此劫。卻見魔將左手急點,空中巨塔略移數寸,仍是遙遙的向原承天罩來。

    原承天再想施出小挪移術,真玄已是供應不及,須知他剛才助神水獸脫困,已是不計真玄的大放紫色天雷,此時哪有餘力再次道逃。

    幸好他真玄雖弱,靈識卻是極強,那千水法師的元魂早被他吸納完畢,此刻他的靈識,除了千陰法師之外,其他人實不能及。

    是以原承天再次吐氣開聲,接連道出三字真言來,那便是:「玄,破,魔。「

    此巨塔的威能雖是驚人,畢竟也是一件魔修之器罷了,若無魔氣,其威能必定大減,而剛才一試,已顯示出「破魔「二字真言對魔氣極強的克制力來,此刻再加一個」玄「字,其威能何止增了一倍。

    然而這三字真言是否能破通天巨塔,也只是原承天的推測罷了,畢竟三字真言同施,對原承天來說亦是未曾有過之事,就算是平時在鬥勝虛鏡的試煉中,也只是動用過兩字真言而已。

    不曾想三字真言道出之後,巨塔仍是不偏不倚,直向原承天的頭頂壓下,巨塔臨空所施的巨力,早將四周壓成一域,若非原承天有太一弱水護身,早被壓成粉未。

    原承天暗暗叫苦,若是三字真言無法同施,自己怎能逃過此劫。

    正在心灰意冷之際,通天巨塔忽的停了下來,而施加於原承天身上的魔氣也在急速的消散之中。

    原承天這才略舒了一口氣,看來三字真言同施果然還是有些效用,只是那巨塔畢竟是龐物大物,便是無界無域的無界真言,也不能立時對其產生效果。

    見通天巨塔懸在原承天的頭頂,卻不是繼續下壓,魔將不由待瞪圓一雙魔目,在他的鬥法經歷之中,只要祭出此塔,皆是無往而不利,何曾有對手能將巨塔停住?

    他本來只是奉千陰法師之令,勉強出戰罷了,此刻見原承天玄承了得,竟擅長「破魔「二字真言,又怎能容其逍遙,如今見巨塔受阻,不等千陰法師傳下法旨,便雙手掐訣,加強巨塔的力道。

    然後到了此刻,三字真言的合擊之力才算真正的顯示出來,只見巨塔四周的魔氣已是急速消散,那巨塔身形雖巨,卻搖搖晃晃,倒像是輕若無物一般。

    要知道世間法器不管威能如何強大,總須或靈力或魔氣或陰氣的支撐,若無此三者,那法器法寶不過就是凡鐵一塊罷了。

    魔將雖是急施法訣,可因無魔氣之助,那巨塔所增威能實是有限,三字真言好斃釜底抽薪,魔將所為,不過是增加些細枝嫩條,又有何用?

    原承天此刻已是胸有成竹,知道此魔將如今對已是無計可施矣,他一邊施法於太一弱水之上,護持其身,一邊千神水獸傳訊,讓其速速脫離戰場,去那大修草屋中避劫。

    卻聽神水獸傳來訊息道:「大修草屋,非我等看護獸可居之地,此間既已無事,我便要逃出此塔,尋那雷神獸去了,你可盡快擺脫千陰法師一眾,卻那大修草屋避劫才是。「說罷騰空而起,瞬時間,原承天的靈識之中,已尋不見此獸的蹤影。

    原承天見神水獸安然離去,心中再無牽掛,不過剛才連用三字真言,靈識亦是消耗不少,此時不脫離鬥場,更待何時。

    取出一粒真玄丹服下之後,不等真玄完全回復,便再次動用小挪移之術,又去了數里,那巨塔因魔氣消散,對原承天已無影響,原承天急急喚出白鬥,借那白斗的遁速,向遠處急遁而逃。

    千陰法師喝道:「千萬不可讓他逃了。「

    他見原承天一名小小的真修,面臨大敵時,卻是花樣百出,真言,弱水,法術齊出,可謂妙招紛呈,惹得他心中癢極,若是能擒住此人,那些無上法器豈不是全歸自己,而真言妙術,亦可用探魂之術索得。

    如今這原承天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座無盡寶庫,若棄此人。豈不是終身之憾?

    他拋出一根玉帶來,踏在腳上,此玉帶長大之後,略呈船形,自是一件不俗的遁器。

    千陰法師駕著遁器,當先向原承天追了下去,魔將亦不肯捨,在空中大踏步追趕,他每走一步,仗其身形巨大,便是百里之遙,其速度亦不慢於千陰法師。

    其他修士自然也緊隨而去,只有葉驚海仍立在原處,暗忖道:「我一時錯念,妄殺了千陰法師的兩名弟子,若他擒了原承天,姬以舞,完成誓符,又怎肯饒我,也罷,我還是尋路逃出此地要緊。「

    正思忖間,剛才地面上星星點點的黑焰已是連成一片,其速之快,令人目不暇接,而黑焰既已合攏一處,其勢滔天,卻是越燒越快,很快就充斥了半個七層浮塔,哪裡還有葉驚海的去路。

    葉驚海轉目四顧,發現只有原承天逃遁的方向暫時沒有黑焰出現,其他各處,都成了一片火海。

    無可奈何之下,葉驚海只能也隨著眾人,迤逶追了上去,可心中難免是七上八下,此刻他反倒盼著原承天能多支撐片刻,若是原承天有失,千陰法師騰出手來,必給自己好看。

    事已至此,葉驚海不免心中悔意縱生,恨只恨自己搖擺不定,一時偏向原承天,一時又偏向千陰法師,如今卻是兩頭落空,處處樹敵,若是意志堅定,只跟隨一處,哪裡有今日的窘境。

    原承天這一番發力遁逃,比之在八層浮塔之中更顯狼狽,只因身在黑焰中雖是凶險,總是有策破解,可現在身後的大敵,卻是無計對敵,而更為難的是,若是就此一路趕至大修草屋,豈不是將千陰法師一眾也引了過去。

    此大修草屋是如今原承天最大的秘密,絕不可讓千陰法師知悉。而在原承天無策破敵之刻,也唯有倚仗這遍地的黑焰,才能滅殺千陰法師等一眾大敵。

    如此說來,除非是到最後一刻再進入草屋,否則的話,仍是難以達成避敵滅敵的目的,原承天饒是多智,至此也是為難。

    卻該用何策,方能恰到好處的避敵滅敵?

    眼瞧著離大修草屋已不足百里之遙,原承天不敢再向前行,以免暴露了的目的,他忖道:「百里之遙,若是我接連動用小挪移術,再借助白斗遁速,或可在數息時間到達,是以此刻絕不能再逃了,只是千陰法師一旦追至,不免又是一番苦鬥,到時那裡能容我逃脫?卻該用何法,引開眾人才好?「

    心思急閃處,忽的想起木甄二修的分影之術來,此刻若能動用分影之術,豈不是可將千陰法師引開。

    只是那分影之術是甄姓修士的壓箱底絕活,自己何曾修行過?是以原承天此刻唯有急急自創其術,方能逃避此劫了。

    創製一門法術自是其難無比,哪怕是一項微不足道的小法術,也是多名前輩大修的心血所凝,好在原承天玄承無雙,又見過甄姓鬼修數次動用分影之術,雖不可能學個十足十,哪怕徒具其形也好。

    好在借白斗之力,總算甩開千陰法師一段距離,以千陰法師遁速,大概會在半刻鐘內可以趕到。

    於是原承天先將域真言一祭,先隱了自身再說,這域字真言並不能逃脫千陰法師的耳目,以千陰法師的修為,只需靜心一探,自可探得出來,是以原承天隱身空中只是應急,最重要的還是要盡快創出分影之術,引開千陰法師的視線才好。

    在如此緊急狀況下自創法術,對原承天的玄承可謂是極大的考驗,比之他剛出道時所創的小小法術,分影之術可就難的太多了。

    原承天屏心靜息,腦中則是急速轉動,過往所學一一在腦海中呈現,需知他的玄承雖是極為豐富,可所學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便是梳理挑選與分影之術有關的玄承,已是浩大工程。

    數息之間,原承天左手光華閃動,已遁出一影,正是原承天的相貌,可此影雖出,卻無半絲靈氣,這種徒具其形的幻像,又怎能瞞得過千陰法師?

    原承天至此更不心急,忙捨了左手之影,右手法訣變幻,又出一具身影來,此影形神兼備,可靈氣仍是不足,用來引開千陰法師,只怕是鏡花水月。

    就算原承天心如鐵石,連番兩次創術不成,也難免有些心浮氣燥,若是不能創製分影之術,自入浮塔之後所經歷的百般艱險,豈不是擇之流水?這分影之術屢創不成,是該就此放棄,還是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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