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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260章 神識重獲誰悲喜 文 / 真邪

    神遊天外,乃至無極,於世間諸物皆洞若觀火,化虛無靈識而為無雙利刃,此非神識而何?

    在女鬼修攝魂**的壓制之下,原承天居然再次獲得神識,這是前所未有之經驗,亦大大超出原承天的玄承,但卻不能因此說原承天是偶然得之。

    在女鬼修對原承天動用攝魂**的一剎那,原承天原本想以梵心訣將之化解於無形,但卻在念動梵心訣的剎那間,原承天福至心靈,忽然想一試被攝魂術壓制的感受。

    他突發其奇想,倒也並非一時衝動,他自忖以自己的玄承心智,就算無為而行,也斷然不會被女鬼修的攝魂法術所迷,是以原承天頗想試試,在被攝魂法術壓制時,自己的靈識會做出何等的反應。

    便是這天外奇想般的一瞬,竟讓原承天重獲神識,這雖也算是一樁奇事,倒也並非無因。

    原來在女鬼修的攝魂法術壓來時,原承天的靈識產生了激烈的反應,以防被攝魂術所制,這本是修士的本能反應,就如同手指被火灼痛之時必然回縮一般。

    而在原承天的本識無所作為之時,其靈識只能奮力自救,從而發出令原承天也感到驚訝的力量來,而在靈識急速變強之時,原承天體內的那點因吸納大修元魂而自生的仙芽忽然間漲大了少許,並因之而使得靈識更加強大。

    如此帶來的結果就是,原承天的靈識忽然在剎那間不受原承天的控制,而飛至天外。而原承天也再次體會到了那種身臨極高極遠之巔,俯視蒼生之感。

    與上次獲得的神識有些差異的是,原承天感覺到此次獲得的神識不僅僅有洞徹天地之能,竟還能隱隱的感受到身周這些人的心理變化,這便是說,原承天的神識不僅能看穿對手的表相,甚至還能看透對手的內心。

    當然,所謂的體味他人內心,只是極其微弱且微妙的。並且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

    當原承天急忙將這游離於他的神識重新御控於心,並且再度想去刺探對手的內心時,卻發現週遭對手的思維竟渺無痕跡了。

    不過另一件令人驚奇之事,就是神識壓制他人的威能比之靈識時陡然間增加數倍,並且其壓制之法也與靈識迥乎不同。

    所謂用靈識傷人,基本上只是高等級修士面對低等級修士時才能使用的手段,是以靈識傷人雖是可傷人之於形,並且甚是好用,但殺傷低等級修士手段多多,何必耗用寶貴的靈識?

    但神識傷人,卻無等級之限,原承天分明感到,哪怕對手與自己靈識相等,只需集中神識的全部力量,就必然能給對手致命一擊,若事實證明神識確有這傷人的威能,那豈不是逆天之技?

    不過原承天也深知,此刻自己雖重獲神識,卻也只是暫時擁有罷了,姬憐舞說過,若獲神識,必有三得兩失之遇,此次重獲,不過是第二次罷了,下次何時獲得神識,那是誰也說不准的事。而第三次獲得神識之時,是否就能永久擁有,卻也難說的很。

    神識之技,原本就是無上的逆天之能,自不會那麼容易得到。

    不過原承天此刻重獲神識,自然是大大的好事,他有此神技在身,應付當前的局面應是不在話下,而另一個重要的收穫就是,原本以為靈識是極難培養和修行的,如今看來,只要給靈識一定的壓力,靈識亦是可以快速成長的。

    這個經驗已超出原承天的原本玄承,對原承天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收穫,是以他剛才感謝女鬼修的話非是調侃,而是真心之語了。

    女鬼修見原承天神情有異,說話古怪,修士的本能讓她心中油然而生恐懼之心,她忙將法訣施出,將原承天身上的綵帶一緊,便要取原承天的性命。

    然而就在心念一動之間,忽見原承天目光如電,在自己的身上狠狠一掃,女鬼修剎那間覺得體內陰玄如沸,竟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了,而五感陰識也在剎那間變成一片空白。由於這五感陰識失去的太快,接下來的肉身撕裂之痛,女鬼修自是感受不到了。

    不過站在她身邊的男鬼修卻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妻子就像陰魂出竅一般兩眼發直,並且其體內發出一聲古怪的響聲,一團黑色火焰從妻子的身體各處噴湧而出,那分明就是妻子的陰玄之火了。

    陰玄之火,竟從妻子的體內噴出,那需要何種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

    幸好這肉身分裂的慘狀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陰玄所化之火極是猛烈,就在數息之間,已將女鬼修的身體完全焚化,而女鬼修的陰魂甚至也來不及逃出,便也在烈焰之中化為烏有。

    而造成這一切的,不過是原承天淡淡的瞧了一眼女鬼修而已。

    綵衣鬼修一時間還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猶在懷疑這是妻子在用攝魂法術與自己開的一個玩笑,讓自己產生虛幻的假像,妻子的縛仙帶明明還緊緊的縛在對手身上,哪有理由就被對手的一道目光擊得魂飛骨散?

    但懷疑也只是一剎那罷了,綵衣鬼修終於明白,妻子果真是被對手一瞥而亡,而更令人恐懼的是,原承天的目光已轉向了自己身上。

    綵衣鬼修不由得魂飛魄散。

    但原承天卻在心裡輕輕一歎。

    剛才雖然是以強大的神識輕易的擊殺了綵衣女修,但再想如法炮製卻是無能為力,用神識殺人,委實消耗極大,自己現在不光有些頭暈目,甚至連在空中站立也覺得有些吃力。

    神識雖是威能絕倫,卻非自己目前所能隨時應用。

    按理說,若是對手細心觀察,必能瞧出原承天消耗極大,正是最虛弱之時,但原承天剛才一瞥殺人之舉太過驚人,此時又有誰敢直攖其鋒?

    而原承天趁此時機,急速催動體內的那粒微弱仙芽,急速的補充消耗的靈識。

    這粒旁生的仙芽的用處原承天尚不能完全掌握,只知道此仙芽對靈識的恢復有莫大的用處,是以原承天早將這粒仙芽稱之為靈識仙芽。

    現在看來,此仙芽與神識的獲得亦是息息相關,不如就乾脆命名為神芽罷了。

    大約經過了兩息時間,原承天體內的神識就恢復了三成,這三成的神識若是用來傷人是遠遠不夠的,但用來催動法術法器卻是綽綽有餘了,因為法術法器施展的主要動力來源是真玄而非神識,神識至多只能起到催化的作用而已。

    當然,隨著修為的提高以及法術法器的等級提升,靈識或是神識就運用就會越來越重要了,或者可以這麼說,一名修士的最終能取得何種成就,最終是受到靈識或是神識的限制的。

    原承天此刻不再去想神識的相關問題,他還有幾名對手需要解決,剛才用神識擊殺女鬼修的行為,顯然給他帶來了不少好處,且不談胡李二人目中流露出的既驚且喜又懼的神色,光是綵衣鬼修不敢向他發動進攻這點,就讓原承天佔了便宜。

    對手雖是畏首畏尾,但原承天卻沒有客氣的道理,原本在空中漫無目的飛行的青鳥劍被原承天再次牽引,挾裹著一道寒光直奔綵衣鬼修而去。

    自進入冥界之後,青鳥劍就顯得威能不足起來,其實這和青鳥劍本身並無關係,而是因為此劍的威能取決於原承天本身的等級,在原承天等級低微的情形下,青鳥劍的威能自然顯得不足起來。誰讓原承天總是越級挑戰對手呢?

    但青鳥劍畢竟是以九首朱雀之子青鳥煉成器魂,其潛力無遠弗屆,縱然此時略顯不足,可長遠看來,仍是值得大大投入心血去煉製培養的法寶。

    而多多動用青鳥劍對敵,對此劍器魂青鳥的培養自然是好處多多,畢竟青鳥劍的威能,主要還是取決於青鳥的成長。

    此次青鳥劍再度飛來,綵衣鬼修的心態已是大大不同,他雖不知剛才原承天以何種奇術擊殺妻子,卻知道這種霸道之極的法術應該會有種種嚴苛的限制,不可以隨時使出。

    但即便如此,剛才陰玄自爆的情形也太過驚人,哪怕原承天只是輕輕一彈指,綵衣鬼修也會心中劇震,何況飛來的又是件上好佳器?

    匆忙中將銅錘收回,欲擋住青鳥劍來襲,然而心慌之餘,法訣運用百密一疏,銅器的加固法訣竟是忘了加持。

    青鳥劍自然老實不客氣的將銅錘一割而裂,同時速度不減,仍然奔向綵衣鬼修的本體,似乎想將此修與其法器一般一割兩斷。

    綵衣鬼修悔恨之餘,不得不打點精神,以應付這柄犀利之極的法劍,他雙手連拍,將數道法訣施出,綵衣上雲霧攻加濃了,這濃濃的雲霧迎上青鳥劍,竟使得青鳥劍的速度減緩下來,倒像是陷入一片泥濘中也似。

    但到了依靠法袍來抵禦對手法器的地步,也說明綵衣鬼修大落下風,原承天的以一敵二之局,分明已是大勝了。

    這讓葉驚海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妒意來。

    為何每次原承天出手,總是看似輕描淡寫,隨意而為,但對手卻偏偏不敵,為何自己總要和對手糾纏半日,才能勉強佔據上風?

    原承天的修為等級明明要比自己低上很多,這種有違常識的事情為何屢次發生?這位身上不乏神秘色彩的年輕修士究竟有何種霸景?

    一時間,葉驚海心中百味雜陳,也說不清是羨是敬是妒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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