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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259章 喪魂落魄何所以 文 / 真邪

    紅髮赤身大漢後發先至,數息之間已來到鬥場,黑袍鬼修大喜道:「袁道友雖非本宗弟子,卻是事事爭先,回頭在下必定稟告法師,以盼能將道友早日列入門宗。「

    袁姓鬼修哈哈大笑道:「能夠列入門宗固我之願,不過有架可打才是正經,秦道友,這四名賊子就交給我了。「

    他轉目四顧,神情威凌四射,胡元二人修為不濟,膽氣更弱,被此人神情攝住,竟不敢上前半步。

    原承天見此人上身****,不著法袍,便知此人定是修行了肉身功法,鬼修的身軀原本與凡人不同,本無痛苦感受,在修行肉身功法時大佔便宜。

    只是因適合鬼修所習的肉身功法本不算多,而若是修行了肉身功法,便不得不捨棄鬼修善納陰氣的特長,是以以鬼修之軀而修行肉身功法者廖廖無幾。

    此人既修得肉身功法,那麼在修行進度上便趕不上同類修士,此是其敝,然而以鬼修之軀一旦修成肉身功法,其威能絕非凡俗仙修可比,此是其利。

    而對原承天一行人來說,遇到這樣一個修成肉身功法的鬼修,無疑是極為頭痛之事。

    紅髮赤身大漢大喝一聲,突起一拳,砸向離他最近的葉驚海。這等凡人的拳術原本不值一,但此人拳出之時,便生出一團白色光球來,光球宛如銅鑼大小,其中所蘊含的靈力流充沛之極,勢不可當。

    葉驚海手中的蠻荒古器本來是無堅不破,但面對這種無形無質的靈力流卻是無計可施,他只得擺動身上的多寶玄衣,將一面銀盾從多寶玄衣上祭出,堪堪擋住了大漢的靈力神拳。

    雖是及時用銀盾擋住大漢的拳力,但大漢的靈力流畢竟非同小可,竟將葉驚海擊退了三步之多,葉驚海可謂是屢經戰陣,可是如此一觸而退的情形卻是從未有過,一時間心驚不已。

    原承天自忖自已的靈蛇鎧甲應可力敵大漢的靈力神拳而有餘,可是那朵彩雲瞬間飄來,彩雲中的兩名鬼修已近在眼前,原承天勢必不能放這二人過去,至於葉驚海那邊,就只能由他獨自應付紅髮大漢了。

    雖說現在是以四敵四之局,但胡李二人修為較弱,就算失去強力法劍的黑袍鬼修也未必能夠應付,作戰的壓力完全由原承天與葉驚海承受,場中的局面,其實是原承天和葉驚海分別以一敵二之局。

    原承天相信以葉驚海之能,就算稍遇小挫,也應該能支撐下去,此戰取勝之機,便端看自己能否盡快的將彩雲中的兩名鬼修拿下了。

    彩雲中的鬼修是一男一女,看起來似乎是一對夫妻,二人身上皆著五色綵衣,飛遁之際,有五色雲霧從他們身上射出,從而形成彩雲繞身之狀。

    原承天雖急於拿下這兩名對手,卻仍是抱定謀定而後動的宗旨,他以靈識向那二人身上的五色綵衣探去,片刻間已悟其理。

    這二人身上的綵衣應是某種靈蠶之絲所製,這種靈蠶之絲為風屬性之物,是以此二人的綵衣法袍亦可做為遁器,不過這五色綵衣最厲害之處卻是其不斷散發出來的雲霧。()

    此霧能不停的凝聚四周陰氣,使得著衣者陰玄不絕也就不罷了,最令人頭痛的是此雲霧竟是有毒之物,若是不小心聞到一絲,只怕會使真玄大大有損。

    但臨敵之際,仙修之士總要一呼一吸,以吸納四周靈氣,若是屏住呼吸固然可保不被毒氣所傷,但真玄得不到補充,鬥法之時難免束手束腳。

    不等二人近身,便有雲霧向原承天飄來,顯然這是二人刻意所為,以使對手真玄受損。

    原承天絕非恪守成規之人,他雖見對方的綵衣能施出毒霧,卻並沒有立刻屏住呼吸,而是輕輕吸入一絲雲霧,以試探自身能否抗住毒霧。

    對修士而言,以毒氣傷敵之術畢竟是小道,難登大雅之堂,低級修士之間爭鬥時,毒氣之術固可占一時便宜,可對修為高深者而言,抵禦毒氣也不過是呼吸之間的事情。

    原承天的等級與對手相比,雖是低微的不值一提,可胸中密術又怎是對手可比,他此刻吸進一絲毒氣後,立時就試著用化玄之術將毒氣化解,果然,化玄之術施發之後,那絲毒氣立時消失無蹤,對他的肉身並非半點影響。

    所謂化玄之術原本是玄修級修士方可修行之術,而其原本用意,在於化解對手真玄的攻擊。要知道修士的等級一旦升為玄修級,其真玄遠比世間任何毒氣都要厲害,蝕骨消魂只是等閒事耳,令對手挫骨揚灰也是平常。

    原承天玄承無敵,又兼吸納了大修元魂,其修行的途徑已和尋常修士迥異,縱是身為真修之士,亦可修成化玄之術,如今化玄之術一舉奏功,這二人的五色綵衣就對原承天毫無影響了。

    饒是如此,原承天依然不敢大意,先將靈蛇鎧甲祭出護住全身,再動用青鳥劍來攻向對手。

    兩名綵衣鬼修原本以為將雲霧襲向對手之後,對手雖不至於立時倒斃,起碼也要在神情上有所變化,卻不曾想到對手竟對五彩雲霧視若無物,反而立時就祭出法器應敵。

    那名女鬼修笑道:「瞧不出小哥哥倒有幾分道行,只是小哥哥掙扎到最後,還是要被我所擒,何不立時拋下法器,隨我去修極樂大道。「

    她身側的男鬼修啐道:「臭婆娘好不要臉,見了小白臉就拋棄了親親老公,成何體統。「

    雖是叱罵,話中倒無半點慍意。

    原承天很少與女修爭鬥,但天下女修修行攝魂法術者在所多有,尤其是鬼修中的女修,絕大多數都會擇一攝魂法術而修行,是以比起尋常鬼修,女鬼修著實更難應付。

    而此女鬼修說話之際,的確已包含了攝魂法術的密術**,原承天若是稍有不察,只怕就要被其所趁了。

    女鬼修笑道:「老公,我只不過讚他一句罷了,你又吃哪門子的乾醋,說不得,我便將這小哥哥挫骨消魂,以表我對你的忠心如何。「

    這女鬼修說出的每一個字句,自然都包含有攝魂法術,攝魂法術若是修到巔峰之時,哪怕是一字一句,也可令對手失魂喪魄,就此拋下法器舉手投降也非奇事。

    而攝魂法術動用之際,高位者對低位者威能更佳,原承天雖是道心如鐵,但畢竟與對手的等級相差不少,在女鬼修說話之時,他竟似忘了御使青鳥劍,只顧著呆呆的仰望天空。

    葉驚海見此情形自是大駭,他雖知原承天修為通神,但畢竟等級偏低,被對手的攝魂法術壓制也屬常情。他顧不得紅髮大漢再次祭出靈力神拳,忙大喝道:「原道友小心。「

    此一喝自然蘊含無上玄功,足以令原承天神清智明,但原承天仍是目光茫然,似乎已被女鬼修的攝魂法術完全壓制,再也難以逃脫。

    女鬼修格格笑著,忽然袖出一根綵帶,那綵帶在空中矯若游龍,大有將原承天一舉擒縛之狀,而她身邊的男鬼修也取出一柄銅錘來,錘在空中,烏雲翻滾,以泰山壓頂之勢向原承天擊來。

    葉驚海見此情形,只能長歎一聲,他此刻離原承天甚遠,又被紅毛大漢纏住,勢必無法及時救援了,沒想到原承天如此青年才俊,竟死於女修之手,豈不令人徒呼奈何。

    銅錘後發先至,已到了原承天的頭頂,好在原承天雖是神智昏沉,其靈蛇鎧甲卻是靈氣不失,從甲上射出三道光芒來,將銅錘裹住,那銅錘竟不能下擊,只在原承天的頭頂盤旋不已。

    但靈蛇鎧甲此舉不過是本能反應,若是長時間失去主人御控,再厲害的法器也無多大威能,所謂死物好破,哪怕是世間至強的法器沒了靈符法術御使,也終歸會被人所破。

    胡李二人見原承天被女鬼修的攝魂法術壓制,自是大驚失色,眼見原承天已呈呆若木雞之狀,忙各將法器祭出,以盼能抵擋一時,使原承天能盡快的從失神狀態中甦醒過來。

    只是二人的法器卻是兩件普遍法劍,被女鬼修五色綵帶一逼,竟然無法逼近分毫,而綵帶逼退二人的法劍之後,仍然向原承天襲去,便如一條五彩神龍一般,將原承天緊緊纏住。

    誰能想到,就在這數息之間,眾人中最可依仗的原承天竟被對手的法器所縛,而原承天直到此時,仍然是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處。

    女鬼修也沒想到竟會如此輕易得手,微微道:「原本以為是個勁敵,不想卻是如此沒用,老公,果然還是你強些。「

    男鬼修道:「如此沒用的傢伙,留他作甚,便由我來取他的元魂。「

    他急捏法訣,指示銅錘砸向原承天的頭頂,靈蛇鎧甲上的三道光芒雖想極力將銅錘裹住,但鎧甲畢竟無人御控,三道光芒大失靈性,竟是裹挾不住了,頃刻之間,銅錘已掙脫三道光芒的束縛,直直的向原承天的頭頂砸去。

    便在這時,原承天忽然輕輕歎道:「好一場無邊****,竟讓人捨死忘生,多謝道友,若非道友的攝魂之術,怎能令我重溫神遊天外之景。「

    卻見原承天雙目之中湛然有神,卻迷茫茫不知所以,葉驚海見此神情,心中一駭:「這豈不是悟得神識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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