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昔緣 028 辭行 文 / 鏡垠

    中軍的營帳中，龍渡青與三名神秘人士圍坐在一處。

    三名神秘人為首者乃是一名肌膚有如晶玉，神情剛毅的中年男子，端坐一旁的卻是一名姿容妍麗的美婦，最後一人則是一名陰厲老者，身著灰衣，連頭也披著灰色布罩，神秘之極。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道：「龍渡青，你可有把握守住此營？」

    龍渡青凝重道：「城主，據我親自探查，無目族的精銳已經全部到了北屏城，估計在一兩天內就可能發動總攻，以我軍現有實力，恐怕不是對手。」

    中年男子竟是殘血城主楚天河，楚天河此時也是一臉凝重，緩緩道：「我殘血城所有軍隊不過十萬鐵騎，能支援你的只有兩萬，三萬南軍鐵騎已經趕赴西域連鋒設防，東邊三萬鐵騎也已經北移，你這裡必須在半月內擊退無目族。」

    殘血軍的大規模調動，龍渡青驚訝萬分，如此一來，殘血城近乎是空城，而且完全放棄了對其他小勢力的威懾，也放棄了對神脈城和風海盟的設防，難道不怕殘血城易手他人嗎？龍渡青疑惑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楚天河冷聲道：「海天山脈諸族因為有靈垠宮威懾，一向不敢大舉南下，但是這次除了無目族全族入侵我殘血城勢力，東方海天道也受到了深海魚人族的攻擊，北方神脈城也在天羽族、翼族和魅心族的攻擊下，退守神脈城，而西方山脈中的雲峰巨人族也蠢蠢欲動，大有全族出動的可能。在這六族的影響下，整個海天山脈都可能受其影響。」

    龍渡青聞言大驚：「竟有六大異族聯手，若如此，只怕無憂海想要贏得這場戰爭，都會付出慘重代價。若是整個海天山脈無數勢力異族都插上一手，只怕無憂海危在旦夕。夫人，難道靈垠宮不打算出手嗎？」

    美婦便是楚天河妻子張馨，她搖頭道：「若只是這六族動手的話，靈垠宮是不會插手的，除非整個海天山脈諸族都有異動，靈垠宮才會出手。」

    龍渡青沉聲道：「夫人，雲峰巨人族雖然人數極少，可是也要遠遠強過無目族，若是靈垠宮不出手，只怕殘血城危在旦夕。」

    張馨皺眉道：「我在靈垠宮多年，知曉靈垠宮的作風，只要無憂海不會整個覆滅，單單我們殘血城，是不值得他們出手的。」

    龍渡青冷笑道：「果然是高高在上的聖門，看天下皆是螻蟻。」

    「渡青——」楚天河皺眉打斷。

    「城主。」龍渡青知道自己不慎，言語波及城主夫人，連忙恭聲應了一句。

    楚天河道：「你無須太過擔心，與我南軍通往西域的還有風海盟五萬護衛軍，沿途的小勢力也徵調了許多軍隊，總共應該會有十餘萬大軍，雲峰巨人族雖然個體實力極強，一般巨人便可比無目族首領，但是巨人族人數不足一千，繁衍力不足，他們對自身極為看重，不會過於拚命。」

    龍渡青聽得此言，擔憂之色也減去小半，若僅僅是三萬南軍，絕對不是雲峰巨人族對手，可是現在有十餘萬大軍，倒是有一搏的力量。

    龍渡青仍是有不少疑惑：「城主，你說這六族南侵所謂何物？現在我無憂海四強鼎立，六族齊來也最多也只能兩敗俱傷，不可能沒有原因吧。」

    楚天河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龍渡青，略微沉思半晌，才道：「此事也只是有些傳言，不過你也不要說出去，據說天羽族族長忽然消失，族中聖物落入無憂海某個勢力，這天羽族聖物本身就是超越天階法寶的存在，對海天許多異族的作用甚至不下於虛境寶物，無目族、雲峰巨人族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甚至連深海魚人族都插上一腿。聖物既失，天羽族族長恐怕也已身死，而翼族本是天羽族分支，魅心族一向與天羽族交好，這三族自然是聯手南下，一為尋回聖物，二也可為族長報仇。」

    龍渡青皺眉道：「如此，只怕不只是這六族了。」

    楚天河搖頭道：「海天諸族不會輕易南下，一則懼怕靈垠宮，二來也抱有隔岸觀火的打算，等六族和無憂海兩敗俱傷，他們便可以漁翁得利。」

    便在這時，一名士兵來到帳外，大聲道：「將軍，外營四位道長求見。」

    龍渡青想也沒想，直接道：「沒見我有要事？不見！」

    楚天河問道：「是殘血城徵召的那一批的修行者吧？」

    龍渡青點頭：「是的，這是第二批，第一批不聽號令，私自前去襲擊無目族，全部覆沒，這一批也是殺了一人才威懾住他們。昨日已令他們擺設了奪日大陣。」

    「奪日大陣，豈不是可以施展天焰臨世？」

    「是的，若是無目族白日敢來，我便親自驅散烏雲，施展天焰臨世，可以極大殺傷無目族。」

    「既如此，這些道士還是有功之臣，還是見上一見吧。」

    「既然城主有意一見，那我便讓他們進來。」龍渡青隨即大聲道，「來人，讓那四位道人進來。」

    劉琰等人原本以為見不到了龍渡青，沒想一會又傳他們進去，四人互看了一眼，便行入營帳。

    楚天河一眼看去，發現竟都是年輕之輩，暗自揣測他們究竟是何門弟子。

    「你們見我有何事？」龍渡青沉聲道。

    劉琰上前道：「龍將軍，我們是想，以我們的本領在這裡也發揮不出多少作用，如今無目族傾巢而出，老巢防守必然薄弱，不若我們四人前去無目族後方騷擾一番。」

    龍渡青卻是冷聲道：「無目族巢穴再空虛，也不是你等修為能去得了的，我看你們是見無目族勢大，想臨陣脫逃吧？」

    林之秀傲然道：「我靈垠宮豈會貪生怕死，我們去無目族後方確實有其他的目的，便是為了無目精骨。」林之秀厭惡束手束腳的感覺，不再隱瞞，直接道出目的所在。

    「無目精骨？」龍渡青頗為震驚，「你們可知，無目精骨乃是歷代無目族族長死後的頭蓋骨中的一片骨頭，而無目族長死後一向葬在無目族聖地墓穴之中，危險叢叢，豈是你們能去得了的？」

    劉琰等三人疑惑地看了昊華一眼，此時方知無目精骨來歷，才知其危險性，見昊華鎮定自信，劉琰感覺似乎昊華有他的打算，便道：「我們勢在必行，而且無目族既然傾巢而出，防守必然鬆懈。」

    龍渡青冷聲道：「你們既是聖門弟子，我不會讓你們輕易尋死，你們想離開殘血軍營，龍某不會同意。」

    聽得幾人是靈垠宮弟子，張馨美眸一閃，插言道：「你們是哪座靈峰座下弟子？」

    四人一怔，不知她的身份。

    龍渡青沉聲道：「此乃城主夫人張馨，這位是城主楚天河，這位是孟老。」

    四人大驚，這才知道另外三人身份，城主極其夫人之大名他們自然聽過，卻不知這位孟老是何人，未多想，四人齊聲道：「見過城主、夫人、孟老。我們是永夢湖（天擇門）弟子。」

    「永夢湖？」張馨有些驚訝，「你們的師尊可是風繹然風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