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37殺人,驗明正身(1) 文 / 吳笑笑
237殺人,驗明正身(1)
「玉樓,你真讓我傷心,」張修儀不看那孩子,站起身準備離開大殿,誰知那玉樓看張修儀不理她,竟然飛快的撲到她的身邊纏著她不放,張修儀想離開卻一時走不脫,再加上想到德妃是利用自個兒,心裡怒意頓生,一抽腳把玉樓踢到一邊去,掉頭吩咐廣陽宮裡的宮女:「給我讓他跪著,一點教養都沒有。」
「我不跪,」玉樓傻眼了,沒想到疼自已的修儀母妃竟然踢了自已一腳,心下有些慌亂,可是嘴上還是倔強的大叫著。
張修儀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氣勢洶洶的走過去,俯身盯著玉樓的臉狠聲的開口:「玉樓,以後你跟著我過,懂嗎?你給我安份一些,如果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跪一夜,現在馬上給我跪下。」
張修儀說完,用力的一按玉樓的小身子,玉樓便跪了下來,儘管他憤怒,可是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張修儀是個大人,所以不管哪一面都鬥不過張修儀,因此小臉蛋憋得通紅,狠狠的盯著張修儀,張修儀也賴得去理他,站直身子掉頭命令身後那些白了臉色的宮女。
「給我看著他,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讓他起來。」
那些宮女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站在玉樓皇子的身邊,不由得暗自詫異,為什麼張修儀敢懲罰玉樓皇子,難道不怕德妃娘娘對她下黑手嗎?這些宮女相互望著,也不敢多說話,其實張修儀實在是怒極了,而且她覺得如果靠向皇后娘娘這棵大樹說不定勝算更大,皇后如此精明,一回朝便讓自已的兄長成了當朝的丞相,丞相是百官之首,那些人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丞相,趕明兒個自已要通知爹爹,立刻離開樓家那幫人,改投到丞相的門下,這樣可保全張家的一干人命,張修儀在寢宮裡輾轉反覆的想著,越來越覺得面前如臨深淵。
夜色鬼魅,影影綽綽,萬物歸於沉寂,一陣風吹過,大殿的門輕晃動著,簌簌著響,紗曼捲飛起來,落花翻捲,回落到門邊,搖曳的燭光裡,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在大殿上,不時的抽泣著,幾個小宮女走了過來,小心的開口。
「玉樓皇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一定餓了吧。」
玉樓搖晃著腦袋,他想母妃了,就想睡在母妃的懷裡,他不要呆在這個地方:「滾開,我不吃,什麼時候讓我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吃。」
那些宮女聽到他如此說,一臉無奈的走過去,任由他一個人在哪裡抽泣著,因為這些事不是她們做宮女的可以決定的,而且張修儀讓他跪著,就算到時候出事了,也輪不到她們做宮女的受罪。
等到幾個宮女一走,忽然一個黑影閃進來,飛快的閃到玉樓的身邊,小聲的叫了一聲:「玉樓皇子。」
玉樓一抬頭,竟是娘親最貼身的宮女宛容,不由得咧開嘴準備哭起來,宛容立刻伸出手摀住他的嘴巴,小聲的噓了一下。
「別哭,德妃娘娘讓奴婢過來有話和皇子說,德妃娘娘說,玉樓皇子要乖,要聽話,德妃娘娘很快便會把玉樓皇子接回去的,但是玉樓皇子以後千萬不要亂說話,如果再亂說話,你就見不到你母妃了,知道嗎?」
宛容心疼的扶住玉樓的身子,眼裡閃過仇恨的光芒,張修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對待未來的皇上,你等著吧,我們不會放過你的,玉樓眨巴著眼睛望著宛容,宛容說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因為母妃很聽這個宮女的話,他一想到不能見到母妃,早就害怕了,立刻用力的點頭。
「嗯,我不會再亂說話了,母妃一定要讓我回去。」
「好,你呆會兒和宮女說,知道錯了,去吃點東西早點睡覺,知道嗎?以後安心住在廣陽宮裡,相信用不了幾天,你就可以回長信宮了。」
玉樓立刻點頭,望著宛容,眼裡閃著信任的光芒,宛容不禁動容,伸出手摟過玉樓的身子:「玉樓要乖乖的聽話,我們會幫助你的,一定會讓你回到長信宮的,不過暫時要聽張修儀的話,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
宛容看著玉樓小小的身子,心裡不由酸楚不已,狠戾在胸中閃過,眸子在暗夜中如狼眸一樣殘恨,今天玉樓所受的一切,她會向他們一一討回來的,咬著牙發誓,陡的放開懷中柔軟的小身子,雖然不捨卻飛快的離開大殿,因為她聽到聲響,知道有人來了,閃身離開了大殿,玉樓張嘴想叫住她一聲,忽然想起她的話,不可以亂說話,立刻閉緊了嘴巴。
只見有兩個宮女走了過來,玉樓立刻乖巧的望著那兩個宮女:「宮女姐姐,宮女姐姐,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去告訴修儀母妃,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我肚子好餓啊,我好餓啊。」
玉樓一臉痛苦的開口,那兩個宮女聽了他的話,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這玉樓皇子就想通了,轉變的還真夠快的,立刻笑著點頭:「好,玉樓皇子等著,我們去稟報修儀娘娘,很快便帶玉樓皇子去用晚膳。」
兩個宮女進寢宮去稟報了張修儀,張修儀本來就極疼愛玉樓,懲罰他也是一時氣極之舉,現在正後悔呢,一聽到宮女說玉樓皇子認錯了,立刻揮手示意把他帶下去用膳。
「玉樓皇子,起來吧,奴婢們領你過去用晚膳,你一定餓了吧,」兩個宮女伸手扶起小皇子,看到瘦弱嬌小的身子東搖西擺的,趕緊扶好了,把他帶到隔壁去用膳,玉樓想著母妃會接他回去的,竟然奇異的乖巧,不再亂說話,很配合宮女們,倒讓這些宮女省心了不少。
張修儀到底心疼玉樓,因為玉樓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知道樓思靜只不過是利用自個兒,可是不生養孩子的她,是把玉樓當成自個的孩子疼的,而且接下來的幾天,玉樓那麼乖,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一直叫她修儀母妃,張修儀忍不住倒高興起來,想像著沒有樓思靜該多好啊,她一定會很疼玉樓的,可惜她不知道玉樓雖然小,可是心地卻很歹毒,他只是為了回到母妃身邊遷就她的,心裡不下一次的低咒著她,恨不得母妃立刻把這個女人賜死。
早朝。
威武雄偉的金鸞殿上,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霸氣沖天的高坐在龍椅上,狂魅的冷望著下首立著的一班臣子,頭上明晃晃的龍冠左右輕晃,刺眼的光芒閃爍不定,映襯得他美如冠玉臉龐輕潤如玉,只眸底驚濤暗洶。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玩子尖細的聲音響起來。
隨著小玩子的話音一落,下首的臣子雖然不敢有大動作,但斜睨著眼瞄著大殿上別人的動作,誰也不敢冒然的跨出一步,因為皇上看上去盛氣凌人,一臉不好惹的樣子,沒有十成的把握誰也不敢亂動。
鳳邪狹長的眼眸染上青黑的暗芒,唇角浮起冷笑,一動不動的望著下首,他在等待,相信有人會做那出頭之鳥的。
果然,禮品尚書張之三越過隊列站了出來,恭敬而小心的垂首稟報。
「臣有本要奏。」
「呈上來,」鳳邪一揮龍袖,如行雲般狂放,大殿之上頓時掃過陣陣冷氣,那些大臣頭皮發麻,自從皇后回朝之後,皇上就不一樣了,再也不似以前的了無生氣,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了,從他此次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兩國的紛爭可以看出,皇上不動則已,一動必然一發而不可收拾,而且樓家有慢慢失寵的現像,這朝堂有一半的人靠向樓家,這些人中有些人是隱有後悔之意,但已沒有退路了,因為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小太監把奏折接過去奉到小玩子的手裡,遞於皇上,鳳邪接了過去,果然啊,嘿嘿冷笑起來,看來樓家是忍不住了,果然現形了,奏折之上所書無非是,五年前皇后已葬入皇陵,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皇后來,請皇上三思啊,如果把皇后留在後宮必然引起天下動亂,請皇上把這個別有用心假皇后逐出宮去。
鳳邪看到最後,臉色陡的一黑,森寒的開口:「張之三,你好大的膽子,難道是質疑朕的能力嗎?朕會連一個女人都分不清嗎?還要你一個做臣子來告誡嗎?」
一聲的驚雷似的重擊,發出沉悶的聲音,黃梨木的龍椅應聲而裂,可見皇上此時的心裡有多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