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36懲罰,迫其現形(4) 文 / 吳笑笑
236懲罰,迫其現形(4)
「皇上請看這圖紙,這紅色的細線代表的是溝渠,紅色的粗線代表的是河流,這些田邊的小人是假人,現在皇上過來聽我演講一遍。」
柳柳因為過於專注於圖紙上,也不在意鳳邪靠得自已很近,兩個人幾乎粘到一起去了,遠處的太監和宮女竅竅笑起來,但是鳳邪全然的被柳柳的構思吸引住了,緊盯著她的圖紙,他的呼吸都粗重起來,眼裡跳動著的火花燦爛如輝。
「把這些田形分成一塊一塊的梯形,在梯形之間挖出溝渠,從河到渠,可自由控水,發洪水時,可由這些溝渠把田塊裡的水引流到河裡去,乾旱時可由這些河裡引流到溝渠裡,這樣莊稼的生長狀況便會大大的改觀,然後田塊旁邊的這些假人,可以阻止著鳥雀的侵襲,別小看了那些鳥雀,來得多了,那些糧食可以養活一個人,所以紮著假人在田邊恐嚇著它們,它們便不敢輕易的靠近田邊了,這樣百姓的收成上來了,便吃得飽了,交納起雜稅來也心甘情願得多。」
柳柳講解完,合起圖紙,把圖紙遞到鳳邪的手上,淡淡的開口:「皇上找個時間把這方法由戶部推廣下去,相信很快便會見效的,民富國強才是根本。」
鳳邪好半天沒反映,因為太震憾了,望著柳柳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道的光芒,這女人可真是個寶,這頭腦為什麼如此敏捷呢,知道許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心情激動起來,伸手接過那圖紙,飛快的開口問。
「柳兒,這圖紙叫什麼名字呢?」
「梯形田塊分割圖,」柳柳隨口說了一句,她倒沒想過給這種田形命名,皇上激動的躍起身,伸出手摟過柳柳的身子,也不顧她的意願,傲然的開口:「柳兒,謝謝你,你休息一下,朕太高興了,想立刻找到丞相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好,你去吧,」柳柳伏在他的懷裡喘氣,這男人太用力了,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若不是看他太高興了,她真想一腳踢飛他,好在鳳邪很快鬆開她的身子,閃身出了未央宮的大殿,大殿上那些宮女和太監,看皇上拿著那份圖紙高興眉眼如畫,張揚狂放的閃身出去了,不由得面面相覷,先前他們也見了的,卻一點也不搞不懂,那些是啥意思,可是皇上一看竟高興成這樣子,真是啥人喜歡啥事啊。
不過未央宮裡倒是歡樂融融的,相較於未央宮的場景,長信宮時一片淒慘,樓思靜仰躺在軟榻上流淚,一張上了細妝的臉,被淚水沖洗得蒼白一片,諾大的寢宮裡,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只有細細的哭泣聲,那些太監和宮女都知道今兒個發生的事情了,哪裡敢說一個字,都小心的垂首立於一邊。
玉樓皇子被送走了,娘娘傷心是肯定的,玉樓皇子從小就和娘娘住在一起,這會子被強行送到修儀娘娘那裡去,難怪娘娘傷心。
樓思靜哭得上次不接下氣的時候,一個俏麗的身影閃身走到床榻前,望著床榻上的樓思靜,心疼的開口:「娘娘,別哭了,千萬不要哭壞了身子,相信玉樓皇子很快便會被修儀娘娘送回來的,娘娘別傷心了。」
那本來躺在床榻上的人,一聽到床榻前的身影,早翻身坐了起來,直直的望著床榻邊的一身宮裝的宮女,竟然是以前盡心侍候著淑妃的宛容,宛容明淨的小臉上,閃過心疼,揮手示意寢宮裡的太監和宮女都退下去。
「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宮女和太監立刻應聲退了出去,整個人鬆了一口氣,幸好有宛容姐姐在,娘娘最喜歡聽宛容姐姐的話了,等到大家都退了下去,寢宮之內一片安逸,樓思靜再也忍不住撲進宛容的懷裡,失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宛容,現在怎麼辦,玉樓被送出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宛容用力的摟著樓思靜,柔聲細語的開口安撫她:「別傷心了,相信張修儀會把玉樓送回來的,這樣的話,白天放在修儀那裡,晚上送到你這裡來,不也是蠻好的嗎?你別擔心了。」
宛容說完,竟小心的捧起樓思靜的臉,溫柔的吻干她臉上的淚珠兒,心疼不捨的安撫著:「好了,別哭了,我會心疼的,你啊哭得我心都碎了,一切都有我在呢?你什麼都不要做,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她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她在等著你的把柄,所以你只要安份的呆在宮中便成。」
「好,我聽你的,」樓思靜點頭,嬌柔的偎在玉容的懷抱裡,一動也不動,吸取著她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累得睡著了,宛容等她睡著了,輕手輕腳的放下她的身子,眸子幽幽暗暗的盯著床榻上的女人,玉樓可是她的命根子呢,她還是替她去看看玉樓在那邊好不好吧,伸出手握了一下樓思靜,靜兒,別擔心,一切有我在呢。
宛容安置好樓思靜,便離開了長信宮去了廣陽宮,遠遠的看到廣陽宮的宮門外有侍衛守著,宛容眼裡的暗芒一閃,那個女人算得竟然如此准,看來靜兒又要傷心了,她暗暗想著,那女人擺明了不准玉樓離開廣陽宮嘛,宛容走了過去,只見石階之上的侍衛冷冷的一伸劍柄擋住她的去路。
「你哪一宮的?回去,不准隨便進出廣陽宮。」
「我是長信宮,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德妃想想看看玉樓皇子,求侍衛大哥讓我進去看一眼,好讓德妃娘娘安心。」宛容溫柔的笑著,望著那些侍衛,這時候她寧願這些侍衛都是好色的人,這樣她就可以見到玉樓皇子了,不過宛容的笑絲毫沒起到作用,因為這幾個侍衛不是好色的人,所以照舊冷冰冰的開口。
「不行,我們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廣陽宮,立刻回去,否則我們就把你抓起來治罪了。」
為首的侍衛是日影大人的親信,深得皇后娘娘的重視,才派了他來守門,所以他可沒有半點情面可講,宛容的眸子冷掃過去,在心裡怒罵,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你們的,臉上卻笑瞇瞇。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宛容剛掉轉身便聽到廣陽宮裡面傳來玉樓撕心裂肺的叫聲,心裡陡的一沉,臉色難看至極,卻無半點辦法可施,越是這種時候,她們越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候那些人都在等著她們亂陣腳呢,宛容若無其事的離開廣陽宮,因為他深信,張修儀一定會對玉樓好的,相信玉樓跟著他不會受委屈的。
廣陽宮裡,玉樓哭夠了,抬頭見一向疼寵自已的修儀母妃冷冷的瞪著他,又張嘴哭了起來,張修儀皺眉掃了一眼大殿,只見到處狼籍,這小祖宗把她殿閣裡的東西都砸了,無論她如何和他說都沒半點用處,本來想把他送回長信宮的,沒想到外面竟然有侍衛守著,根本送不出去,所以她便告訴他,等晚上那些侍衛一離開,她就把他送回他母妃那兒,誰知道這小子竟然狠勁上來了,像發了瘋似的把她殿閣中的東西都砸了,讓她立刻把他送回去,還張嘴威脅那些太監和宮女。
「你們這些狗奴才,敢不把我送回去,我要剁了你們的手腳,把你們扔到荒林子裡去,」
張修儀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傢伙,難以置信這就是自已一向喜歡的那個小孩子,她一直以為他是膽小懦弱的,沒想到卻如此狠戾,而且脾氣格外的暴張,這樣的孩子真的可以做一個皇帝嗎?張修儀不禁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自已一向很喜歡玉樓,但是這一刻仍是止不住的懷疑了,德妃把這個孩子寵得無法無天了,張修儀臉色暗下來,那玉樓還在哭,她不禁有些心煩,冷冷的開口。
「住口,如果你再哭,以後修儀母妃不疼你了。」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那玉樓竟然哭著數落她:「你不喜歡我拉倒,我只要母妃,等我母妃做了皇太后,一定會收拾你的,你竟然敢對我大聲說話,我會告訴我母妃的。」
張修儀聽了玉樓的話,不由得冷汗從心裡冒出來,好似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到腳底,玉樓的話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來,一定是他母妃說話時他聽到耳朵裡去了,沒想到一直當面對她恭恭敬敬的德妃竟然是為了攏住她,為什麼她要做這樣的事情呢,張修儀坐在高座上,腦門深鎖著,苦思冥想,最後還真讓她想出一點門道,原來她對自已好是因為拉攏父親,她的爹爹是禮部尚書,自已只不過是一棋子罷了,張修儀不禁笑起來,那笑說不出的淒涼,她一直以為樓思靜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她讓自個的父親幫助樓家,自已真心對待樓家的母子二人,結果人家卻是利用自個兒來拉攏父親為她們做事,因為張修儀不生養,總要靠著一棵大樹成涼,沒想到卻靠了這麼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