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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79驚人的容顏(4) 文 / 吳笑笑

    179驚人的容顏(4)

    風九掃視了大家一眼,見誰也沒說話,便點了一下頭:「好,安排一個雅間吧。」

    「好,好,」老鴇立刻高興的掉頭吩咐身邊的姑娘把客人領到二樓的雅間去,一行人跟著領路的姑娘往樓上走去,一路上只見雪香樓的姑娘們那些傾慕的眼神全數落在他們這一群人身上,不時的竅竅私語著,柳柳也不以為怪,想當然了,他們這一群裡,每個人都是男人中的極品,即使風月城的男人俊,可還沒多少俊得過他們這一群人的,都是人中龍鳳,哪個姑娘不喜歡俊俏的公子哥兒,所以整幢樓都熱切沸騰起來,直到柳柳他們走進雅間,外面才算平靜下來。

    雅間的一面,朝著下面的平台,正好看得真切,她們剛坐下來,便有姑娘送上茶水來,不時的拿眼偷瞄著眼前的幾位,柳柳戴著面具,引得人家多看兩眼,另一邊的風邪卻滿臉陰暗,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可風九太熱情了,一直讓戰雲帶上他的朋友,如果他不來,又怕引得別人起疑,所以只得跟來了,可是從踏進雪香樓開始,他的臉色便陰驁冷漠的,週身的寒氣,整個人透露著閒人莫近四個字,他的高傲不桀的神態引得風九幾次側目,總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一樣,那眸中的狠勁,週身內斂的尊貴之氣,只是簡單的往哪裡一站,便露出凌駕他人之上的霸氣,難道眼前的人是皇親國戚,風九暗自猜測著,要不然怎麼會有能力把他們的貨退給他們,那批貨被朝廷扣下了,他是知道的,現在輕而易的把那批貨退給他們了,這個人一定大有來頭,一想到這,風九便朝鳳邪客套的笑了一下,他做生意的當然要打好關係了。

    鳳邪的眼皮抬了一下,略點了一下頭,回應風九,一臉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欠扁樣,週身的冷漠,靜立在那裡,有一股濃濃的落寞透露出來,卻又帶著狠戾之氣,讓人心疼卻又不敢靠近。

    大家自動坐到另一側,只留他一個冰塊在一側,省得被他週身的寒氣給凍死了,柳柳就是想不明白了,雖說以前鳳邪霸道,狂妄,獨斷專行,可卻沒有這一身的冷意,他是很喜歡在女人面前顯擺的,而不是到了這樣名滿天下的雪香樓,竟然還眼不斜鼻觀心的樣子。

    雅間裡一時寂靜無聲,樓下已經陸續的熱鬧起來,除了二樓的雅間,平台的四周有很多的桌椅,專供那些中等錢財以下的人坐的,他們都有各自捧場的對象,場面比較激烈,不時有說話聲傳到樓上來,柳柳來了興致,側身望了過去,除了風邪,其他人都很有興趣,沒想到這雪香樓倒也有些名堂,這經營理念還是相當先進的,柳柳想著。

    忽然熱烈的歡呼聲吼叫聲傳進來,很顯然是那個叫香茵的花魁下來了,大家一起往階梯望去,只見那盈盈而下的美人,身著一襲湖藍色的輕紗煙霞羅,逶迤拖地,頭上挽著碧雲髻,斜插著碧玉梅花簪,流蘇垂掛,映襯得整張臉水靈出塵,但那張臉把柳柳和黛眉驚呆了,因為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熟到不能再熟了,細眉如二月翠柳,眼睛似耀眼的星辰,傲挺的鼻子,櫻桃小口,皮膚白得似雪,這分明就是柳柳自已,天下間竟然有人長得和自已如此想像,這太讓人驚駭了,這個叫香茵的花魁竟然和她柳柳長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就連舉手投足都是那麼的像,柳柳呆住了,黛眉呆住了,而戰雲的眼神有些閃爍,在努力的想這個女人像誰,至於風邪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外面女人的身上,只隨意的看著自已手裡冒著熱氣的茶盎,卻聽到他的手下驚呼出聲。

    「主子,快看那人?」

    鳳邪應聲望了出去,只一眼便像被雷擊中了,這不是柳兒嗎?他也呆了,傻愣愣的望著那個女子在眾人熱切的掌聲和歡呼聲中走向那個平台,跪坐在琴台前,開始彈琴,琴音優美,足可繚梁三日。

    柳柳回過神來,這琴音卻不如自個兒,太過於注重聽覺了,反而失了琴的韻味,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是真的長成這樣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神陡的銳利起來,緊盯著那個香茵的女子,正隨著琴聲的節奏,小幅度的擺動著自已的身子,完全的沉寂在琴音裡,而樓下的那些恩客更是聽得如癡如醉,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眼裡只有這個雪香樓的花魁了步香茵。

    而另一邊的鳳邪黑幽幽的眼瞳裡閃過璀璨的光澤,整張臉柔和下來,週身的凌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激動,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平台上的女子,她是柳兒嗎?難道當初的柳兒是假死,又是南宮月那個混蛋幹的好事,一想到這個,鳳邪就想把南宮月那個男人給殺了洩恨,可是柳兒去世後,連南宮月都不見了,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懷疑過,為什麼柳兒死了,南宮月也不見了,最後總是找一個理由給自已,南宮月一定怕睹物思人,他也是喜歡柳兒的,自然傷心,可是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柳兒,世上再像的人也沒有如此之像,分毫不差,就連那冷冷的舉止都是一模一樣的,眼神清冷,對任何事情全然不在眼內,只是他沒想到,五年來她竟然成了妓院的花魁,她可是天鳳的皇后啊,一想到這個,鳳邪便為她所受的苦心疼著,南宮月怎麼會把她置身於這裡。

    外面的曲子已經停了,掌聲熱烈,吼叫聲起:「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雅間裡,柳柳週身的冷冽之氣,掉頭望向身側的黛眉,黛眉的眸子裡閃著不可思議,兩個人正狐疑的相視著,身旁勁風一閃,一道人影快如閃電的疾使出去,飄過人海,直落到花魁步香茵的身邊,大手一伸拉過步香茵的手,眼神熾熱的喚了一聲:「柳兒,是你嗎?」

    鳳邪的一聲喚,使得雅間的柳柳身子一怔,他是啥意思,含情脈脈的望著那個花魁,一臉的情深意切,難道他週身的落寞是因為她嗎?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不可眼下可不是感動的時候,因為鳳邪魯莽的動作破壞了人家的規矩,雪香樓裡像炸開了鍋一樣沸騰開來,下面的人已經怒罵起來。

    「這是誰啊,竟然這麼沒規矩啊,沒看到香茵姑娘要彈曲子嗎,還不把他趕下去。」

    「趕下去,趕下去,」歡呼聲尖叫聲不斷,一浪高過一浪,那些恩客都湧到平台前,因為過於擁擠,已經有人掉進了那座花池裡,撲通撲通的水花四濺,一時間諾大的雪香樓亂成一團,而罪魁禍首一臉不自知的癡望著步香茵,熱切的伸出手緊握著步香茵的手。

    「柳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步香茵水靈的眼睛困惑的眨動了一下,緩緩的搖頭,看到眼前的男子備受打擊的樣子,眸子裡滿是火熱的痛,不由放柔了聲音:「公子是何人?我失憶了,不知道自已是誰了,公子知道我是誰嗎?」

    步香茵楚楚可憐的開口,那張小臉蛋上布著迷茫,眼神迷離,有著深深的哀愁,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俊美如神抵的男子,完全忘了身側瘋狂叫著的人,只和眼前的男人視線交纏在一起。

    雅間裡的柳柳忽然有些想笑,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刺激了,鳳邪竟然對一個假的自已如此深情蜜意,記得她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他如此溫柔的對待過自已啊,有的只是算計,嫌厭,猜忌,到頭來,一個假的女人竟然亨受了他的熱情,真是有夠好笑的,一旁的黛眉伸手執過主子的手,她以為主子傷心了,柳柳搖頭。

    「我沒事,關我什麼事呢?就讓他們來一場郎情妾意,不是更好嗎?」

    這時候場子裡叫罵聲越來越激烈,有人衝到了平台上,戰雲和日影等手下身形一展凌空飛過落到平台外圍,一拔寶劍週身凌寒的怒吼:「誰敢向前一步,殺無赦。」

    一句殺無赦,總算把瘋狂的人鎮壓了下去,玩女人是玩女人,可沒人傻到把命丟掉的份上,再說這女人也不是他們玩得起的,因此那些人雖然憤恨,卻慢慢的散了開去,那老鴇早領著一堆的龜奴走了過來,對著日影他們又是作揖,又是抱拳陪著笑臉。

    「爺,爺,不帶這樣的,香茵姑娘可是有主子的人啊。」

    「滾開,」日影一聲冷喝,寶劍一拔耀眼的亮了一下,已架到那老鴇的脖子上,冰涼一片,老鴇幾乎聞到了自已的血腥味,腿肚兒忍不住輕顫起來了,退後一步朝著裡面叫了起來:「香茵,香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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