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46、戰爭爆發 文 / 一分糖
46、戰爭爆發
「歡迎回家——！」
「恭喜成年了——！hoho……」
一回到江家，早就守在客廳裡的大人們全都熱火朝天地向我和江直樹表示祝賀。
「來來來……大家一起乾一杯吧——！」阿利嫂更是把提前準備好的飲料端給眾人。
「阿利，你來說兩句吧！」袁有才滿臉欣慰地向好友提議。
「呃……也好！呵呵呵……」手舉著酒杯的江萬利清了清喉嚨，以大家長的身份向我和江直樹祝賀道，「湘琴和直樹，過了今天就正式成年了！祝你們兩個有著美好的前途！乾杯——！」
「耶——！恭喜……恭喜……」
「乾杯——！」
「謝謝！謝謝……」
我面帶笑容地與他們一起舉杯痛飲了一口，眼角的餘光偷瞄到一旁的江直樹依然面無表情地飲乾了杯中的香檳，顯得十分沉默。
這個……傢伙……還真是……不懂得享受啊！
「肚子餓了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湘琴，哥哥，你們先去把衣服換了再下來吃飯！」
「好！」
……
酒足飯飽之後，我又和阿利嫂有說有笑地收拾著餐具。
「今天聽了好多有關直樹以前的事呢！」
「哦？是什麼？」
就在我們兩個談得正起勁的時候，江直樹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呃……？哥哥，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至少今天也該住下來嘛！」
聽著阿利嫂的埋怨，江直樹依然固執地朝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從樓梯上下來的江萬利突然叫住了他，「直樹，到我書房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對方有些意外地頓了頓，隨後順從地跟在父親的身後，一同走向書房。
「怎麼回事啊？」阿利嫂趕緊拖起我的手，偷偷摸摸地埋伏到書房門口，好奇地隔著一條門縫，偷看裡面的情形。
「直樹啊，你也已經二十歲了！有沒有考慮到將來呢？」
面對著老爸感慨的表情，江直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困惑與無奈。
「你從小就很聰明，我跟你媽媽啊，對你一直都很放心！搬出去住都快一年了，差不多也到了為自己的前途考慮的時候了。所以爸爸想聽聽看你對以後有什麼想法？」
當發現到兒子那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後，江萬利趕緊低頭笑了笑，試圖表現得輕鬆一點，「喔……其實……直樹，你也應該知道，爸爸還是希望把公司交給你啦！嗯……你可以先當我的助手開始嘛！等到一切上軌道之後，還是可以一樣，公司可以靠你自己的力量來成長！」
聽著老爸又舊話重提的語氣，江直樹頓時無奈地轉移視線，雙手抱胸，沉默不語。
「呵呵……這當然也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啦！」察覺到兒子不怎麼高興的表情，江萬利急忙表現得很民主，「但還是……還是想聽聽看你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江直樹放下雙手，臉上的神情是極其不耐的，隨後慢慢地反問他，「你真的想知道我的想法嗎？」
「呃……你怎麼這樣講呢？我當然想知道你的想法！」
「還是你只是想知道，我願不願意照著你的想法去做？」江直樹一針見血地挑明他話裡的意思，頓時江萬利只能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如果你願意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了！」
「如果我不願意呢——？」他立刻反感地打斷了父親的話，令對方很是驚愕。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門口偷看的阿利嫂和我，全都因他的憤怒而擔憂地站直了身。
只見江直樹一臉負氣地背過身去，開始大聲地陳述他的不滿，「上次到你公司去幫忙的時候，也是一樣！你自己根本就做了決定！你用你的想法決定了我的前途、我的未來！你這樣也叫做想要知道我的想法啊？」
「直樹！我……」
聽著兒子的怒言，江萬利頓時無奈地想要解釋。可惜還沒準備好，從門口就傳來了老婆的大聲呵斥：「直樹——！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跟你爸爸說話——？」
「呃……伯母，伯母，你先別那麼生氣啦……伯母……」眼見著阿利嫂一把推開書房的門，滿臉怒氣地衝到江直樹的面前，我趕緊慌張地試圖勸解。一旁意外之極的江萬利也急忙一把拉住了衝動的老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
面對著老媽的指責，一直忍著一股怨氣的江直樹再也無法忍受地朝她大叫起來，「為了我好——？真的是為了我好嗎？我看，是為了他自己好吧——？」
「你你你……說這什麼話啊？」阿利嫂的火氣在瞬間被點燃了，又驚又氣地瞪向兒子，「你可以無後顧之憂地讀書，讀到現在！不是為你好，還是為誰好——？你這樣懷疑爸爸，對嗎？」
「夠了！媽——！」江直樹再也受不了地朝她大吼一聲，「你自己不也一樣？你從頭到尾就只有湘琴的感受，而我心裡的想法你有想過嗎？」
看著兒子臉上超級不滿的怒容，阿利嫂頓時怔了怔，隨後有些跳腳地解釋，「那是……那是因為我覺得你跟湘琴很合適啊——！」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
呃……
聽著江直樹針鋒相對的回答，一直呆站在一邊的我當場沉下臉去，心裡莫需有地大受刺激。
這個傢伙……怎麼可以說得那麼輕鬆？
真是……
「我一廂情願？」阿利嫂又氣又急地抓著兒子的衣服大叫起來，「哥哥！我看得到你跟湘琴會很幸福的——！這是我做母親的直覺啊——！」
「直覺？哼！難道我連談戀愛的自由都沒有嗎——？」江直樹一把甩開她的手，生氣地瞪著她，頓時令阿利嫂又當場怔住，「你說什麼？我從來都沒有限制過你不可以跟別人談戀愛啊——！重點是，你真的有愛過一個人嗎？你懂什麼叫愛嗎？你都是愛自己比別人多！連家人的關心，你都不會正眼瞧一下——！」
眼見著越來越激動的阿利嫂更加委屈地大喊大叫起來，我和江萬利全都著急地試圖阻止他們母子之間的對峙，卻根本就無從下手。
「伯母……」
「媽媽……你冷靜一下啦……」
「叫我怎麼能夠冷靜？你看看這個哥哥，他都變得什麼樣了？」
面對著母親的指責，江直樹忍無可忍地望了望天，隨後憤恨地告訴她，「像這樣限制自由的關心，叫做真正的關心嗎——？所以我根本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到這種看似開明，事實上卻飽受束縛的家……」
「啪——！」迎面而來的一個巴掌打斷了他所有的憎恨。
頓時，時間在這一秒內停止了下來。
阿利嫂顫抖著自己的那隻手掌，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發顫起來……
江直樹僵硬著受驚的表情，臉上火辣辣的感官刺激，催促著他所面對的現實。
我驚呼著摀住了自己的嘴，看著眼前這對母子反目成仇的僵局，無能為力。
「媽媽……」江萬利同樣震驚地看著老婆逕自握拳低頭不語的表現，試圖能勸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吐不出口。
就在這時，一直悶聲不響的江直樹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迅速地掉頭就走。
「直……直樹……直樹……」我著急地看著對方頭也不回地跑出門去，趕緊試圖追趕，「那個……伯父……伯母……他忘記外套了……我給他送去……」
「好！湘琴，你快去看一下他吧！」
在江萬利的默許聲中，我快速地抓起客廳內的一件外套，然後十萬火急地追出門去……
「媽媽！你不要太激動了！好好冷靜一下！」江萬利輕聲地安慰著妻子，對方立刻不受控制地掩面痛哭起來。
「嗚嗚嗚……我打他……我竟然出手打他……嗚嗚嗚……我從來都不打小孩的……嗚嗚嗚……爸爸……以後可怎麼辦哪……？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