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51、真的很不可信 文 / 一分糖
51、真的很不可信
回到江家，正在吃晚餐的阿利嫂熱情地招呼我去用餐。
「湘琴啊，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趕快來吃飯吧！你伯父加班不回來，就我和弟弟兩個人呢！」
「我已經吃過啦！」走進餐廳，我不好意思地急忙解釋，「忘記打電話回來通知你了，伯母，對不起啊！」
「沒關係！」對方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隨後觀察了我好一會兒，驚奇地叫道：「湘琴！好久沒看到你笑了耶！是不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呀？」
呃……？
我抓了抓頭髮，表情立刻變尷尬了起來。
「自從哥哥搬出去之後，還沒看到你笑得這麼自然過！快說！快說！到底發生什麼好事了啦！」
「呃……那個……其實……」面對著她好奇不已的盤問，我吱吱唔唔地只能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都老實相告。
「什麼——！哥哥在西餐廳裡打工——？」聽完本小姐的匯報之後，阿利嫂和江裕樹全都不可思議地大叫了起來。
「對啦！還有，他叫我保密的！你們聽過就算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哈！」我有些心虛地抓著頭髮，對自己的「長舌」感到汗顏不已。
唉！真是好沒用喔！
但願江直樹不會知道我這麼快就「背叛」了他。
「哈哈哈……好高興哦！哥哥居然當服務生呢！」阿利嫂雙手合十，很是興奮地朝身邊的小兒子笑去，「弟弟啊！你想不想看哥哥啊？」
「我想！我想——！」
聽著對方積極的回答，她又滿臉得意地做出決定，「那麼——明天我們三個到那家西餐廳去吃晚飯好不好？」
「好——！」江裕樹立刻支持著拍起了手。
「不要啦——！伯母——！」我一臉黑線地趕緊阻止，「他特地關照我不能告訴你們的啦！不能去！絕對不能去啦！」
「哎喲！這個哥哥也真是的！毛病那麼多幹嘛？」阿利嫂頓時不爽地皺了皺眉，隨後又豁然開朗，繼續得意洋洋地笑道：「那我們就來個改裝吧！讓他完全認不出來好了！哈哈哈……」
我真是豬哦——！
聽著對方近似於瘋狂的想法，一臉懊悔的本小姐只能冷汗直冒地在心裡祈禱。
看起來，明天的西餐廳之行實在是無法避免，那麼……
拜託！老天爺，千萬別讓江直樹認出我們呀！
「各位，可以幫你們點餐了嗎？」西餐廳裡，江直樹十分有禮地來到某個餐桌旁向客人親切地詢問。
「可以了！」某位女客邊翻著菜單邊點頭道，「我要炸蝦！然後沙拉的話，主廚沙拉！附餐，咖啡好了！」
「嗯！」
「我要一個咖喱豬肉，要套餐還有大碗飯！」隨後，桌上的其他客人也都逐個地說出他們的要求。
「我要一個意大利面和酸酪果汁！」
「我要黑胡椒牛排還有飯跟咖啡！」
「我還要加一個香瓜百匯！還要……」
「不好意思，我那個黑胡椒改成蘑菇！」
「啊！那我也換成和式漢堡加飯好了！」
「沒問題！」聽著客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江直樹滿臉是笑地點了點頭。
「哎呀，你們這樣點得亂七八糟，人家怎麼記得住啊？」這時客人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急忙提議：「我們再重複一次好了！」
「好吧……」
「我來幫各位重複一次好了！」看著他們又重新翻起菜單，始終保持著客套的江直樹微笑著開口道：「這位小姐，是要點炸蝦一份，主廚沙拉還有咖啡；另外一位小姐是和式漢堡飯，酸酪果汁！請問還需要套餐嗎？」
「不用……」
在得到了兩位女士的認可之後，他又繼續轉向其他兩位，親切地陳述道：「這位先生點的是：香瓜百匯、咖喱豬肉、大碗飯，還沒有點飲料，請問需要喝些什麼？」
「呃……紅茶好了！」對方有些傻眼地吐出了幾個字。
「紅茶，好的！」江直樹點著頭繼續道：「最後一位先生點的是蘑菇牛排、飯、咖啡！請問各位還需要一些什麼嗎？」
「不……不用了，謝謝！」看著他快速地收拾完菜單轉身離去，這一桌上的客人全都面面相覷地詫異之極。
「我的媽呀！他好厲害！」
「他剛剛有帶筆嗎？他怎麼都記得起來？」
「沒有啊！我沒有看到筆！」
「怎麼都記得起來？好厲害喔！」
「對啊，我們都只講一次而已……」
聽著那些客人們的稱讚聲，坐在我身邊的阿利嫂立刻興奮地奸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們哥哥還是那麼聰明啊！不過，他這樣不能算很可愛啦！」
「哥哥真了不起！就像電腦一樣厲害！不愧是個天才！」一旁又插進了江裕樹得意昂然的輕聲喝彩。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兩個興奮的樣子，不發表任何意見，心裡只盼望著不要讓那個精明的江直樹發現才好。
這……簡直就像當賊一樣嘛！
「哥哥好像沒發現我們呢！」聽著江裕樹有些失望的口氣，阿利嫂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道：「哎喲！誰知道呢？」說完就大膽地舉起手朝江直樹那邊大聲喊去，「喂——！服務生——！過來！過來……」
「伯母！你幹什麼？」我當場驚恐地試圖阻止她的瘋狂，眼見著江直樹真的轉身朝我們這邊走來了，急忙緊張地低下頭把漁夫帽壓了又壓，心裡懊惱著這個伯母幹嘛沒事找事？
「請問要點些什麼？」頭頂上方傳來了江直樹那平靜的語氣，我趕緊又拿菜單擋住了自己的臉，一顆做賊心虛般的心猛烈地撞擊著，就差要跳出喉嚨口了。
老天爺！千萬別讓江直樹認出我們啊！
我們三個都戴了帽子和墨鏡，應該可以矇混過關吧？
就在本小姐提心吊膽的時候，身邊的阿利嫂十分老練地開口了，「小哥啊，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沙鍋飯啊？」
「對不起！我們這裡是西餐廳！」
「哦！真可惜呢！」
聽著他們母子倆客套的對話，我不由地一陣汗顏。
這個伯母，到底在幹嘛啦？
「請問，您想好要點什麼了嗎？」
「唉！那就來份炸魚餐和咖啡好了！」
「好的！請問這位小弟弟呢？」江直樹親切的語氣又轉向了我的另一側。
「啊！我要咖喱飯和巧克力百匯！」江裕樹興奮的聲音又從我的耳邊飄過。
「好！沒問題！那麼最後……這位小姐要點什麼？」
呃……？是在問我嗎？
我急忙翻著手上的菜單，緊張不已。
「嗯……那個……我要……我要……」
「請快一點！」
呃……哪有像他這麼催促人的？
聽著頭頂上方傳來的一絲不耐煩的語氣，我更加汗顏地猛翻著菜單，還是不能做出決定。
「那個……我想要……想要……」
「牛排餐？」
「呃……？」聽著對方的提示，我本能地搖著頭否決道：「那個我昨天剛吃過啊！」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阿利嫂的驚呼聲，而本小姐的皮鞋上也迅速地被「畫」上了江裕樹的腳印。
完蛋了——！
我當場傻眼地朝頭頂上方偷偷看去，只見江直樹正一臉受不了地瞪著我們，隨後倍感無聊地開口道：「你們三個沒事還學人家改裝？真是難看死了！」
「呃……糟了！被哥哥看出來了！」阿利嫂立刻失望地大歎一口氣。
「都是笨蛋湘琴害的啦！」江裕樹很是不滿地甩了本小姐一個白眼。
「喂！怎麼可以全怪我？」我當場不服氣地想要抗議，卻礙於理虧，只能沒骨氣地垂下了腦袋。
看著我們三個比幼兒園小朋友還幼稚的表現，江直樹又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從你們一進門，我就已經知道是你們三個來了！」
「呃……？怎麼會？」
「不可能吧？」
「哥哥你好厲害哦！」
面對著我們三個更加吃驚的表情，江直樹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隨後又不滿地向我這邊掃來怨恨的一眼，指控道：「不是不讓你告訴他們的嗎？你這個人還真是不可信任！」
呃……
聽著他充滿鄙視的語氣，我當場尷尬地縮了縮脖子，完全無語。
555……本小姐也是受害者了啦！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講話啊？明明是你先瞞著我們來打工的耶！」一旁的阿利嫂立刻不滿地幫本小姐「討伐」他，然而對方根本就不以為然地拿起菜單轉身就走。
「各位請稍等片刻！我去下單！」
「喂——！哥哥！你不要逃跑！」
「媽媽，算了啦！這裡是哥哥工作的地方，你不要引起騷動了啦！」
聽著小兒子的勸解，激動的阿利嫂只能暫時忍住了氣。
「啊——！江伯母，裕樹，你們來啦？歡迎光臨！」就在這時，一邊又突然地飄來了一個妖嬈的身影。
抬頭望著裴子瑜笑得十分燦爛、嫵媚的臉，阿利嫂當場傻眼。
「哇——！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呵呵呵……從昨天開始，我就在這兒打工了！伯母，以後也請多多關照哦！」
聽著裴子瑜理直氣壯的回答，阿利嫂簡直不敢置信地愣了愣，急忙扭頭朝本小姐瞪來，生氣地質問道：「湘琴——！你怎麼不爭取啊？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可以白白地讓給別人了？」
「呃……這個……那個……伯母……你不要太激動了啦……」看著對方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我只能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直接朝身旁的江裕樹那邊躲去。
媽呀！有沒有搞錯啊？
為什麼今天本小姐就像千古罪人一樣，人人得以誅之啊？
最後，終於用完了餐。在餐廳門口，阿利嫂又拉著江直樹仔細地叮嚀：「哥哥，有空也要經常回家露個臉！還有，千萬不要理那個叫裴子瑜的！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江直樹倍感無聊地點了點頭，眼光卻意外地移到了本小姐這邊。頓時，我的心又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趕緊漲紅著臉垂下頭去，逕自懊惱。
「還有啊！至少應該把你住的地方告訴我吧？哪有做父母的都不知道自己兒子住在哪裡啊？說出去會讓人家笑話的！」
就在阿利嫂喋喋不休的時候，江直樹再也受不了地朝她鞠了一躬，十分客套地行送客禮，「謝謝光臨！請走好——！」
「喂——！你怎麼這樣啊？」拿他沒有辦法的阿利嫂只能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隨後帶著我和江裕樹走出門去。
「哥哥再見——！」
「再見！裕樹！」
出了西餐廳，阿利嫂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很是嚴肅地關照道：「湘琴！你給我聽好了——！絕對不能輸給那個叫裴子瑜的狐狸精！如果你認輸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你要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懂嗎？」
「拜託——！伯母你別……」
還沒等本小姐表示訝異，對方就不容反駁地繼續道：「還有——！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放學後都要到這裡來堅守陣地！絕對不可以輕易放棄！聽到沒有——？」
「呃……等一下啦！伯母……」
「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放心吧——！從明天開始，家裡就不會再做你的晚飯了！你必須每天都到這裡來看著哥哥！特別是別讓那個姓裴的有機可趁！加油——！湘琴——！只許成功不許失敗！ok——？」
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表情，我張大著嘴，完全語塞了。
有沒有搞錯——？
這個……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