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50、江直樹打工的地方 文 / 一分糖
50、江直樹打工的地方
晚上，坐在某個情調高雅的西餐廳裡，我一臉得意地翻著菜單，忍不住口水直流。
「小姐，先生，可以點餐了嗎？」站在桌邊的侍應生十分禮貌地開口詢問。
「那個……還沒！我還沒決定好！」王浩謙一臉緊張地翻看著菜單，顯得十分懊惱。
「那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的地方？」身邊的侍應生更加客氣地給予幫助。
「不用了啦！再等一下下就好！」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看快一點？」
「不好意思！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讓他再看一下下吧！真不好意思！」我捂嘴偷笑著替他打圓場，對方那個侍應生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們需要點餐的時候再叫waiter！」
「謝謝！」
目送著侍應生的離開，王浩謙終於大鬆一口氣。
「這裡的價錢都超貴哦！」
聽著他不滿的嘀咕，我受不了地望了望天花板，隨後鄙視道：「小樣！真是不領世面！如果現在坐在你對面的換成是裴子瑜，我看你還這麼斤斤計較嗎？」
「呃……」對方當場語塞。
「哎喲！我餓死了啦！不跟你廢話了！」甩了他一個大白眼後，本小姐又興奮地翻起了菜單，「威尼斯海鮮面？嗯！還有飯啊？哇！主廚特餐？這個量很足！不過，那個炸魚卷看起來也不錯……」
「喂！吃麵啦！面很好吃！」
「拜託——！你不要選最便宜的好不好？」
「那你也不要選最貴的啊！」
「我哪有？」
就在我和王浩謙兩個人臉紅脖子粗地討價還價的時候，一個熟悉又客套的聲音在我們身邊響起，「請問，兩位需要什麼？你們已經考慮十五分鐘了！請趕快決定！」
抬起頭，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江直樹，我情不自禁地有些傻眼，整顆心不知為何，突然又不規則地胡亂跳竄了起來。
「直……直樹……」王浩謙當場興奮地看向他，迫切地暗示道：「有沒有打折啊？幫幫忙吧！」
「兩位要吃什麼？」只見江直樹依舊保持著一個侍應生該有的禮貌與客套，對王浩謙可笑的問題不予解答。
「牛排餐——！」我立刻得意地舉起手，像小學生一樣積極地向其匯報。
「好！牛排餐！這位先生呢？」江直樹點著頭，又把臉轉向了王浩謙那邊，看著對方一副恨不得掐人脖子的表情，頓時歎了口氣，平靜地道出選擇：「牛排？雞排？炸蝦？」
王浩謙只能一臉無奈地隨便說了個單詞，「呃……雞排……」
「請問是要飯還是要麵包？」
「麵包——！」江直樹的話音剛落，我就毫不猶豫地道出了自己的要求。
「先生呢？」
「啊？」王浩謙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地怔了怔，急忙尷尬地抓了抓頭髮。
「要飯還是要麵包？」江直樹耐著性子繼續重複了一遍。
「喔！都可以啊！」
「請問附餐飲料是要咖啡、紅茶還是果汁？」
「紅茶——！」
聽著我十分爽快的回答，江直樹的臉又轉向了王浩謙，只見對方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隨口應道：「隨便了啦！」
「餐前還是餐後？」
「餐後！」
終於艱難地完成了「審問」，江直樹快速地收拾起桌上的菜單，並且禮貌地告知我們，「請稍等一下！」隨後快速走人。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又在心裡大聲感慨。哇塞——！江直樹那個臭小子穿制服的樣子居然會這麼好看！現在連說話的語氣都那麼溫文爾雅！簡直就像換了個人耶！
而王浩謙則一臉心疼地計算著他今天的損失。
「你們的餐具！」
「謝謝！」
待江直樹把餐具擺放好之後，我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追隨著他的身影一路遠去。只見他一會兒招呼著其他客人入座，一會兒又替客人買單收錢，並且熟練地報著菜單、到廚房下單，似乎一切都應付得很是得心應手。
「你們的餐來了！牛排餐和雞排餐！」最後，江直樹彬彬有禮地把我和王浩謙的食物送上桌，「請慢用！」
「謝謝！」
眼看著對方又要離開了，我急忙開口喚住他，「哎！江直樹……那個……」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對方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親切」地向我點了點頭。
「那個……只是想打個招呼啦……」面對著他過分客套的表情，我的心越跳越快，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真是豬哦——！
幹嘛突然叫住他啊？真是白癡！
就在本小姐恨不得打自己嘴巴，滿臉尷尬的時候，耳聽得江直樹一臉無聊地應了聲，「我正在工作中！」
「呃……」我當場漲紅了臉，完全無語。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你遲早會來的！只希望你不要到處宣揚就好！」
聽著對方十分無奈的叮囑，我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兩位請慢用！」最後，江直樹看了我一眼，又客套地行了個禮，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不爽地拿起刀叉，把一肚子的窩囊氣全都出在了盤中的牛排上。
對面的王浩謙則同樣狼吞虎嚥地吃著他的雞排餐，一副誓死吃回老本，不能便宜了這家「黑店」的模樣……
餐廳裡，不時地有客人買單走人，也有一批又一批的新客進門。
很快地，江直樹領著幾位女客來到了離我們不遠處的一個空位上，並且發好菜單開始替客人點餐，「請問各位需要點什麼？」
「哎？長得蠻帥的嘛！」然而，女客們全都對他出眾的外表感起興趣來。
「這裡工作辛不辛苦啊？帥哥？」
「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還是學生嗎？」
「你等一下幾點下班？我可以開車載你！」
「對啊！我們可以一起出去！一起去玩啦！」
看著女客們你一言我一語極其興奮的表現，江直樹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本分，客套地詢問：「決定好點什麼了嗎？」
「哎喲，怎麼轉開話題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耶！」
「對啊！快一點啦！你下班有沒有空？」
「沙朗牛排還蠻好吃的！請問要七分熟還是五分熟？」江直樹逕自介紹著特色菜，沒有理會眾色女的公然**。
「我們沒有要點這個啦！」
「對呀……」
「那你們考慮一下！德國豬腳也不錯……」
偷偷地觀察著他們那邊動靜的本小姐，頓時受不了地翻了個大白眼，對那些抹著好幾層白粉的老巫婆，一陣反胃。
有沒有搞錯呀？這些歐巴桑也太讓人作嘔了吧？
江直樹……居然淪落到要伺候這些老女人的地步了？
呃……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磨牙！
再也看不下去的我，沒來由地一陣惱火，只能不爽地扔下了刀叉，憤憤然地站起了身。
「喂！你幹嘛？」王浩謙一臉詫異地抬頭向我看來。
「上洗手間啦！」我沒好氣地應了聲，隨後大踏步地朝標有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經過江直樹和那群老女人身邊的時候，忍不住橫了那些鳥人一眼。
真是世風日下呀！
都這把老骨頭了，居然還敢調戲小男生？
嘖嘖嘖……真是不知廉恥！
看起來小白臉也不好混呢！
就在本小姐暗自詛咒著那些色女的時候，眼前突然飄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當場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看著那個妖嬈的身影端著一大疊盤子走向廚房，我立刻感興趣地尾隨而至。
「喂——！裴子瑜……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正洗著盤子的某個女侍應生意外地抬起了頭，待看到本小姐充滿詫異的樣子之後，連忙換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十分好笑地回答道：「廢話！我當然是來這邊工作的啊！」
「工作？」
「對啊！看樣子你晚了一步！很遺憾的，只有我才能在這邊工作哦！」
呃……
有無搞錯？
難不成她還以為本小姐是來跟她搶工作的？
切——！
「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我超級不爽地甩了她一個大白眼，耀武揚威道：「本小姐是來這邊用餐的啦！才不像某人為了一個男人而不擇手段！」
「湘琴！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啦！明明是自己沒有機會接近直樹，就故意這麼說。難道，你現在來這邊不是因為直樹嗎？」
呃……
「沒有啦！怎麼可能？我……我是和王浩謙一起來吃大餐的！他欠我的！」
「哦——？」看著我有些變緊張的表情，裴子瑜笑得更加得意了，「想不到你們兩個又有進展啦？那真的要恭喜你們嘍！」
呃……這個死妖精——！
居然敢反將我一軍？
就在本小姐氣得咬牙切齒的時候，一邊走來了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子，只見他直接忽視本小姐的存在，十分可親地向裴子瑜招呼道：「嗨！美女，還習慣嗎？」
「嗯！沒問題啦！經理！」裴子瑜立刻滿臉帶笑地向其展示她的乖巧。
「如果有問題的話，儘管來找我哦！」
「是！謝謝經理！」目送著對方經理揮手而去，裴子瑜更加得意地把目光轉向我這邊，高傲地笑道：「唉——！看樣子，我們兩個的立場好像逆轉嘍！直樹已經搬出去住，我又和他同班，現在又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我比你佔很多優勢，不是嗎？」說完又不忘得意洋洋地甩了本小姐一眼，隨後一把擠開我，滿面春風地朝外走去。
這……這個死狐狸精……
我當場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胸口都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無法喘息。
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見王浩謙已經把雞排餐解決光了。他一看見本小姐，就湊上笑臉討好道：「湘琴！湘琴！咱們打個商量如何？今天的餐費aa制吧？你也知道學長我打工不容易耶！這個月都快要混不下去了呢！呵呵呵……」
「謝謝你請客啊！學長——！」
看著本小姐一副沒得商量、斬釘截鐵的表情，他頓時一陣來氣，「喂！你怎麼這樣啊？好歹我也幫過你呀！」
「你也幫了裴子瑜不是嗎？」我超級不爽地瞪向他，注視著對方變尷尬的表情之後，終於「好心」地提醒道：「別說你沒告訴裴子瑜，這裡是江直樹打工的地方哦？我剛剛已經看見某人穿著這邊的制服在辛勤地工作了呢！學長！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耶！你是真傻呢還是假傻？到底是在幫自己呢還是在害自己啊？真是受不了你！」
我的話令王浩謙當場傻眼，趁著對方還沒來得及領悟的時候，本小姐無可奈何地拿上自己的包，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你好自為知吧！拜拜！謝謝你今天請客！我們的帳兩清了——！」
瀟灑地道完別，一轉身，只見江直樹端著托盤迎了上來。
「小姐，你們的紅茶！」
「啊！我能不能留著明天再來喝？」看著對方手裡的一大壺紅茶，我很是惋惜地向他提議。
「那是不可能的！傻瓜！」江直樹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加上註解：「再說，我一點兒也不希望你明天再來！」
呃……這個傢伙……
「喂——！難道這就是你們這個餐廳的待客之道嗎？小心本小姐投訴你了啦！」我當場抗議著大跳腳。
「好了！算我服了你了！最後再次拜託你，回去之後，千萬不要跟我媽說！聽到了沒有？」
看著江直樹嚴肅認真的表情，我終於乖乖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啦！本小姐難道就這麼不可相信麼？真是的！走了，走了！拜拜——！」
目送著我的離開，江直樹不由地在心裡暗自嘀咕：「就因為你太不可信了，我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