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6、畢業考 文 / 一分糖
46、畢業考
終於等到了畢業考試那一天。
f班裡的學生全都聚精會神地寫著自己的試卷。
窗外幾個巡視的外籍教師，看著眼前從未如此認真的考生們，完全傻眼了。
「我真不敢相信！」
「怎麼了？」
「你沒看到嗎？」
「看到什麼？難道有人作弊？」
「沒有！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專心？這太奇怪了！」
「對哦，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在作弊！」
「在做最後掙扎吧？」
「呃……看起來不像……」
聽著窗外的幾個老外教師嘰哩咕嚕吵雜的議論，原本就心浮氣燥的阿金，忍無可忍地朝他們大聲喊去，「shut-up-ok——？」
頓時，幾個老師全都識趣地乖乖閉上了嘴巴。
教室裡，阿金繼續煩躁地抓了把頭髮，用筆劃著試卷，渾然一副無厘頭的表情……
「還有最後五分鐘！大家確認一下自己的名字寫了沒有？」隨著最後一場考試即將結束，監考老師完成使命般地向眾生宣佈。
「叮——！」結束鈴聲在安靜的校園裡響起。
「好！時間到——！全部停筆！把試卷從後面傳上來……」
待監考老師收齊試卷走人之後，f班裡的學生們全都發出了大鬆一口氣的笑聲。
「怎麼樣？怎麼樣？湘琴！都做得出麼？」留農和純美立刻興奮地圍上了我的課桌。
「嗯！我全都寫了！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呵呵呵……」滿臉自信的本小姐立馬伸了個大懶腰，對自己的實力很是得意。
「哈哈哈……我們也是喔！」
「頭一次考得這麼開心耶！呵呵呵……」
「真的是太棒了啦！」
「哈哈哈……」
就在所有的學生都激動地議論紛紛的時候，阿金一臉萎靡不振地踱了過來，留農趕緊奇怪地向他詢問：「阿金？你考得怎麼樣？幹嘛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啊？」
「呃……看你們高興的樣子，似乎都考得不錯？」只見對方頂著個黑眼圈有氣無力地把臉湊了過來。純美好笑地取笑道：「對啊！哎喲，你怎麼好像都沒睡醒啊？」
「呃……」
還沒等阿金來得及歎息，前排的幾個同學就滿臉期待地擠了過來，咨詢道：「哎！湘琴，湘琴，物理第一題的答案是10公斤，對吧？」
「對啊！是10公斤！」我立刻開心地點了點頭，身邊的留農和純美也欣喜地叫了起來，「啊！我們算的也是10公斤！太好了——！」
「喂！我寫的是7.5公斤！難道不是嗎？」阿金一臉黑線地怔了怔，顯得十分恐懼與不安。
「不！是10公斤，我算的是10公斤！」
「嗯！我也是10公斤！哈哈哈……做對了耶！太棒了！」隨著眾多相同的附和聲傳來，阿金的臉色頓時變得灰暗無比。
「那是非題第一題應該選錯的吧？」
「對！」
「第二題是對的吧？」
「對！」
「第三題……」
耳聽得越來越多的正確答案和笑聲在班級裡響起，阿金的臉上開始一陣陣地抽搐並且越來越僵硬……
「哇——！真的不得了，全部都被江直樹猜中了呢！」
「對！他真的好厲害喔——！」
「哈哈哈……這是我有生以來最輕鬆的一次考試了！」
「這種感覺真的太棒了啦——！」
「呼呼呼……放學後去慶祝一下吧！」
最後，隨著眾人唏噓不已的歡呼聲傳遍整個教室，阿金耷拉著腦袋，完全變成了一副令人生畏的「殭屍」。
教師辦公室裡，幾個老師批閱著f班的試卷，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奇怪！這是f班的考卷嗎？」a班的文老師忍不住再次確認了一下封袋上的「f班」字樣，滿臉的匪夷所思，「真的耶！怎麼會對這麼多喔？」
「文老師，不好意思！」一直等著消息的楊老師迫不及待地插進話來，有些興奮地開口詢問：「都對是吧？」
「呃……對啊，而且對很多！」
在聽了對方的肯定回答之後，他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啊！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感恩啊！哈哈哈……」
「是不是作弊啊？」就在這時，另一邊的一位老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什麼作弊——？」楊老師立馬情急地走到他們身邊，動手翻起幾份試卷，大叫道：「你看，你看！怎麼會是作弊呢？每個答案步驟都不一樣！以前都一樣的！這次分明就是他們自己做的！他們努力的成果！這表示有志者事竟成啊……」
看著他異常激動的樣子，文老師等人全都尷尬地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分數公佈的那一天。f班裡，楊老師低著頭，雙手垂在講台上，現場一片寂靜，所有的學生都繃緊了神經，一副副不敢大聲喘氣的表情。
隨著老師的雙肩不停地抖動，他那激動中帶有哭泣的音調也慢慢地擴散開來，「同學們！你們……這次期終考成績……居然是……居然是……出乎意料地……好——！」
「啊——！」
「耶——！」班級裡立刻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和掌聲，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出勝利的喜悅。
我和留農、純美全都興奮地互相擊掌，為這次的成功而喝彩。
「謝謝……謝謝各位——！我這次終於及格了——！謝謝！謝謝——！」阿金簡直就像天王巨星一樣激動地到處與人握手，並且不忘感謝班主任，「老師——！you-got-it——！」
「哈哈哈……」
看著教室裡歡呼不已，興奮得無法形容的學生們，楊老師同樣激動地繼續發表他的感慨，「老師我，根本沒想到你們這次表現那麼好！老師我，真的太高興了——！原來你們是這麼會替老師著想的好學生！老師深深以你們為榮——！」
「ye——！」班級裡再次響起了如雷貫耳的掌聲和歡呼。
阿金與蟑螂對拍著手，一臉的得意非凡，「哈哈哈……我這次可絕對沒有偷看你的喔！哈哈哈……」
「阿金！來一下！」伴隨著教室裡熱鬧非凡的喧鬧，楊老師滿臉平靜地向其招了招手。
「老師，你要給我禮物喔？哎呀，不用客氣了啦！呵呵呵……」阿金興奮地走到講台邊，得意地說道，「我下一次一定會考一樣的成績！哈哈哈哈……」
看著對方一臉燦爛的笑容，楊老師非常抱歉地搖頭歎息道：「其實，我是要跟你談一下補考的事情！這一次，全班只有你一個人考不及格！我們先到辦公室去講好了，來……」
「什——麼——？老師？真的假的——？」阿金的笑臉在瞬間染上了一層僵硬，當場不敢置信地呆掉了，「不會……只有我一個吧？你你你……不要開我玩笑好不好？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咧？」
看著對方驚慌失措又不願接受事實的樣子，楊老師很是同情地拽起阿金的胳膊，又拖又拉地將之強行帶出門去。
「那個……我們……到辦公室再講……走吧！」
煩躁地抓著頭髮，阿金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課本和習題，頓覺全世界的蒼蠅都飛到了自己的頭頂。
無奈中只能偷偷地轉回身去，一眼對上了坐在自己身後的某位男同學那十分「友善」、十分「盡忠職守」的目光。頓時，令他不由地吞了口口水，尷尬地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認命地轉回腦袋，邊抓頭髮邊翻課本。
可惜，沒滿一分鐘又受不了地翻了個大白眼，最後只能硬著頭皮慢慢轉頭向身後看去，「那個……同學！呃……我已經看了十五分鐘啦……可不可以……上個廁所？」他指了指手上的表，滿臉討好地詢問。
「不行——！」對方十分有原則地當場拒絕，「楊老師說最少要念滿兩個小時，才可以休息一次！」
「哎喲……可是我……」
「你再這樣，我就報告老師喔——！」
眼看著對方萬分嚴肅地沉下了臉，他只能灰溜溜地閉上嘴巴，自認倒霉了。
真是老天無眼啊……
與此同時，f班的其他學生們正悠閒地上著體育課。
蟑螂擔憂地詢問身邊的阿紅，「老大是不是還沒回來？他這次是不是考得很爛啊？唉……糗大了！」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那種個性？不知變通啊！你看，這就是賭氣的下場！」阿紅無奈地搖頭，對此無能為力。
另一邊的女生們，也積極地圍在一起討論。
「湘琴，江直樹他喜歡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對啊，喜歡什麼？」
「呃？？？我……我怎麼知道啊？」面對著留農等人的問題，我有些怔住了，心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十分不祥的預感。拜託！這些傢伙該不會又在策劃什麼「陰謀」了吧？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住在一起耶！」
「這次我們考試考得這麼好，都要感謝江直樹耶！」
「對啊！對啊！不如我們辦個party感謝他一下好了！呵呵呵……」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意圖，我終於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腦門，驚恐地叫道：「感謝他是你們的事！千萬不要把本小姐也扯進去哦！」
「哎喲！湘琴！你怎麼這麼激動啊？拜託！我們又不是跟你搶江直樹！你犯不著這麼提防我們的啦！」
「哈哈哈哈……」
「拜託你！湘琴！幫忙給點建議了啦！你都跟江直樹住一起了，應該不會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吧？」
「對啊！知道就快說了啦！我們好一起準備準備嘛！」
看著眾女生哄笑在一起又顯得很認真的樣子，我只能受不了地翻了個大白眼，然後皺皺眉頭，靈機一動，懶散地回答道：「如果問我的話，就選一打牙膏好了，讓他每天多刷點牙，說話也就不必那麼口臭了！」
「啊？」
「哈哈哈哈……」
頓時，爆笑的聲音又在瞬間響起。
「拜託——！湘琴你還真是搞笑耶！買牙膏還不如買四角褲了啦！哈哈哈哈……」
「四角褲？」隨著某人的突發其想，留農老謀深算地反問對方，「那你要去買嗎？」
「呃……」
「那……叫湘琴去買啊！」
「哈哈哈……也對啦……」所有人又都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哎喲！依她的性格怎麼可能嘛？」在本小姐還沒來得及發火之前，純美就表現出一副無限憧憬的表情建議道：「我看還是讓湘琴打毛衣送給江直樹好了！那樣絕對浪漫了啦！呵呵呵……」
「拜託！依她的手藝，打一年可能也打不好兩隻袖子吧？」
「哈哈哈……」
「那做巧克力怎麼樣？」完全無視於本小姐的存在，那些死丫頭全都一個比一個興奮地當場「商討」起來。
「嗯……」只見留農十分「客觀」地端詳了我一會兒，在本小姐吹鬍子瞪眼睛的怒視中，笑嘻嘻地給出結論，「不是不可行了啦！只不過，依現在湘琴的表情來看，估計她不是在巧克力裡面下瀉藥，就是乾脆做個大便形狀的巧克力讓江直樹避她如蛇蠍吧？哈哈哈哈……」
聽著眾人又一輪高漲的哄笑聲響起，我滿臉黑線地只感覺頭皮一陣陣發麻，並且貌似有烏鴉之類的迅速自本小姐的頭頂飛過。
搞什麼飛機？從原先的「眾人感謝江直樹計劃」，一下子演變到「袁湘琴出糗報料大會」？我死瞪著眼前那些自說自話，拿本小姐當笑話調侃的瘋丫頭，不禁越來越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