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后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世間難得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一百九十一章世間難得

    乾清宮很大，很空曠，氣氛卻令人壓抑。任麟曦牽著我的手，我呆呆的看著納蘭羽，眼神竟然不能移開半分，他憔悴的臉龐上那對眸子，很空，很茫然。

    那一刀，真的挖去了他的心？我做過無心人，很苦！

    麟曦微微挑眉，龍眉下，黑漆漆的眸子帶著刀鋒深深的看向我，那尖刻刺痛了我的心。我這是在做什麼？

    「皇上，小……臣妾有些不舒服，請容臣妾先行告退。」我蒼惶要擺脫皇帝的手，卻被他牢牢抓緊，我哀求的看著麟曦，為什麼這麼殘忍，非要我這樣面對？

    麟曦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刻在他心裡的痛比誰都多，我垂下眸子，不再說話，也不再看誰，任由他們去吧。

    「納蘭羽，從即日起，你去做一個逍遙王爺吧。」皇帝輕輕開口，他能做到的，已然全部做到。可，會那麼簡單嗎？

    「謝皇上。」納蘭羽垂手而立，他怎麼還不告退，還在等什麼？

    麟曦執起我的手，道：「朕的小皇后餓了吧，朕陪你先去慈寧宮太后那裡用膳，然後你再陪朕去御花園走走，不要一天到晚的貪睡。」

    他的話，想說給誰聽，想試探誰，我比誰都清楚。

    納蘭羽的身形並未移動半分，他癡癡的看向地面，那個地面有什麼令他著迷的東西？我凝神望去，看到自己的影子斜斜長長的印在地面，他的眼神就在那裡！

    我慌然抬頭，衝著麟曦不迭的點頭，並擠出燦爛的笑，「臣妾聽皇上的，我們這就去吧，只怕太后她老人家都等急了。」

    「蘇兒，蘇兒？」我疊聲叫著，聲音尖厲而刺耳，「快快傳下去，擺駕慈寧宮。」

    「皇上，皇后娘娘，納蘭羽告退。」納蘭羽聽到我的失聲，未曾抬頭，他寬大的衣袍漸漸消失於殿外，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

    殿外一個脆脆的童聲響起，正是寶兒。「爹爹，你見到姐姐了嗎？她怎麼沒跟著爹爹出來，她不要寶兒了嗎？」

    乾清宮裡，麟曦看著我有些失落的眼神，柔聲道：「果皮皮，你喜歡小孩子，朕就和你多生幾個。」

    一句話，打破了沉悶，皇帝對我……那是世間難得，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誰要生孩子啊？皇上您……」我臉飛紅，被他強摟在懷裡，我不依道：「您不許亂給人起綽號，果皮皮好難聽！」

    「果皮皮，在天山上，朕揀到一隻小青果子，青翠欲滴，煞是可愛，朕本想揀回來送於你，沒想到那只果子和你一樣調皮，朕剛握在手裡，它就悄悄溜掉，朕一直追過去，就找到了你，朕一看到你，就想起那只果子，可惜了……」

    可惜什麼，那只笨果子就站在你身邊呢，你現在肉眼凡胎認不出罷了。

    「那和果皮皮這個綽號沒關係呀，皇上就想嘲笑與我，還編個故事出來，哼。」我被他牢牢抱在懷裡，掙扎不了半分，恨恨道：「皇上，也幸虧那只青果兒跑掉了，什麼帶回來給我，我看皇上分明想吃掉它，對不對？」

    麟曦微微搖頭，低聲道：「錯了，朕才不想吃它，朕現在只想吃掉你，朕的皇后才對。今天晚上，你不能再拒絕朕了，聽到沒，朕的耐心快被你磨完了，你要不從，朕就來強硬手段了。」

    我看著他眼中含著得笑意，心裡的包袱，忽然就這麼放了下來。即使所有的都是幻境，即使師傅說得全是騙我，如果皇帝他真的在意，該來的遲早會來，我苦苦糾纏的這些，只不過給自己的心裡添滿了堵，而又無濟於事。

    人生走到這裡，想什麼都沒有用了，依然還得隨波逐流。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今後還是要面對一切。玉果兒再次成為本朝的皇后，是天意，也是民意。我的存在，太后會開心，爹爹會開心，很多人都會開心，那就夠了。

    麟曦現在怕的，並不是我的**，而是我的這顆心，是不是還停留在別人的心上，這才是他最容忍不了的。

    他給我皇后的身份，就是他的娘子，他也答應過我，再不會傷害我，還有什麼比天子的保證更有力。

    我是他的，只是他的，只要我記著這一點，他什麼都會不在乎……

    對嗎？我看著皇帝，他俊美的容顏，我想得對嗎？

    「傻果兒，你終於長大了，明白了。」他看懂了我的眼神，不顧及旁邊還有蘇兒，吻上我的唇，這個吻是他等待了很久的，也是他苦苦祈盼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火熱的帶著滾燙的氣息吻化了整個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