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后卷 第一百九十章一絲殺氣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一百九十章一絲殺氣

    「果皮皮，果皮皮……」鳥兒婉轉的輕啼聲中夾雜著不和諧的音符，是誰，膽敢叫我果皮皮，不想活了？

    睜開眸子，麟曦正凝神相望，果皮皮三個字正是從他薄薄的唇裡喚出。

    「果皮皮，朕都早朝回來了，你竟然還沒起床。」他的手伸進衾被，「朕的手涼涼的，給朕捂捂。」

    「大膽的皇帝，竟敢叫我果皮皮，」我一把抓住他要呵我癢的手，狠狠問道：「本皇后是果皮皮，那皇上是什麼？」

    他脫下靴子，賴上龍床，一臉奸笑道：「朕當然是吃果皮皮的皇帝。」

    他的身子觸碰過來，我忍不住向裡退縮，卻被他牢牢按著，低聲笑道：「就那麼怕朕？朕又不是老虎。」

    其實，您比老虎可怕多了！

    「別怕。」他環抱著我的臂膀結實有力，輕嗅我發間的清香，整個身體壓了上來，難道他要霸王硬上弓？我怎麼才能叫他知道我的恐懼呢？

    「皇上，您剛下了早朝，一定很累，先歇息下嘛。」撒嬌撒癡吧，能躲一時就躲一時。

    「朕不累，朕看到果皮皮就不知道累了。」喂，喂不要啊，怎麼可以這樣，我拚命擋著他的手。

    我的掙扎激起了他征服的本能，三兩下拽下我的睡袍，一雙手不老實了起來。

    「皇上……」他用唇吻住我的，不叫我再說出聲來，他的身體越來越熱，燙灼的感覺要將我融化。

    「皇上，」門外傳來蘇兒的聲音，「納蘭三王爺來了，說是要叩謝皇上與皇后娘娘。」

    這一聲，將我激得猛坐起了身子，一把將麟曦推開。

    「皇上，您先去，小果兒這裡等您。」我不敢看麟曦的眼睛，心裡像有只小鹿不停的碰撞。

    「他還真是朕的剋星。」麟曦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喚著門外的蘇兒道：「進來給皇后娘娘梳洗，陪朕一起去前殿。」

    「皇上，小果兒就不去前殿了。」我攏起長髮，假意懶懶的臥下，「還有些睏，您就叫果皮皮再睡會兒好不好？」

    這樣強撐的打趣真是笨死了！他會看出來的，嗚嗚嗚。

    他的眼神越發冷峻，唇角忽然又淡出一絲笑，「納蘭三王爺要來謝恩，點了皇后的名兒，就陪著朕一起去見見吧。」

    喚了蘇兒進來，為我梳洗妝扮，銅鏡後，麟曦看過來的眼神，叫我發狂。

    「皇上，小果兒……」我能不能托個病不去，我只怕我這腿軟得走不到前殿去。

    「皇后娘娘應該對朕稱臣妾，」他打斷我的話，眸子含著寒冰。「妝扮好了嗎？」

    我心裡狂吼一聲：師傅，你害了我！他根本啥都沒忘。

    「臣妾……臣妾妝扮好了。」臣妾，好怪的稱呼，銅鏡中的我一身華貴服飾，更是叫我不自在起來，不容許我多想下去，麟曦取來紫色披風，輕輕給我披在肩上。

    前殿很近，近得只有幾步路，這幾步路，要是能走一萬年多好，我就不用受如此煎熬。人家走得風姿綽約，我走得踉踉嗆嗆，要不是蘇兒扶緊了我的手臂，我隨時都會一頭摔下去。堅持，不怕，我給自己猛烈打氣。師傅好歹算個半仙，我要相信師傅，師傅，你要是……我，我，我就感謝你八輩祖宗……

    納蘭羽立在前殿外，似已等了萬年那麼久，聽到通傳聲，他緩緩步入前殿，見那一襲皇袍，俯身跪下。

    「罪臣見過皇上。」

    「平身吧。」麟曦緊緊盯著納蘭羽，龍眉緊鎖，彷彿想看出點什麼。

    納蘭羽的神情略顯呆滯，動作遲緩的站起身，訥訥開口道：「謝皇上。」他的目光看過我時，真的就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今日來乾清宮有何事？」

    「罪臣雖忘了前塵舊事，但罪臣知道，這條命是皇上救下來的。罪臣聽本家之人說了以前種種，深深感念皇上之仁德……」

    「納蘭羽，你知錯能改，以後可不必再自稱罪臣，朕能容得下天下，就能容得下任何人。朕既然赦免納蘭家族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你。」

    「納蘭羽謝過皇上，謝過……」他看著我，眼神很平靜，只是好像不知道如何稱呼。

    「這是本朝的皇后……」麟曦沒有放過一個細節，他想看穿納蘭羽的內心。

    「納蘭羽不知是皇后娘娘，臣失禮了。」他跪下再拜，我看著那一身青袍，落寞的拜在我的膝下，心裡五味乏陳。

    「平身吧。」我輕聲說道。這聲音他不再熟悉。

    我的纖纖玉指上，戴滿了護甲，我的鳳冠，我的紫衣，告訴我，我已告別了過去，現在的我，就是皇后，僅此而已。

    而他，真的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