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廢後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陷入夢魘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一百七十五章陷入夢魘

    「祭品……祭品。」我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好想笑，玉果兒竟然是這麼慘痛的角色。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瓦解一場戰爭，而這戰爭結束了，也是我該消失的時候了。

    師傅還叫我走過這個坎，師傅想叫我走到哪裡去，路，已經被我走盡。

    我不是皇帝的結髮妻子，在兩年前他徹底斬斷了一切；我也不是慕容塵的戀人，從重新踏入京城第一步，他牽了七七的手，我和他的緣份走到了盡頭；我更不是納蘭羽的什麼人，我和他之間的糾葛只是情毒的癡纏，我只是他生命中一個女人的替身。

    那麼，我該屬於誰呢？難道上天注定了要我孤苦伶仃走完這一生嗎？怎麼也擺脫不了的宿命。

    「師傅怎麼不給我托夢呢？他老人家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喃喃自語。

    「師姐，不是的。師傅說你……你現在的夢境誰也走不進去，你陷入了夢魘，他要我告訴你，他相信你，一定走得出去，待你大悟時，他叫你去天山……」

    我有命等到大悟嗎？苦笑，任何朝代，祭品的命運那可都是相當的悲慘。

    「果兒！」，「小果兒！」堅定一個信念，不過前路如何，都要走下去，果子要做最堅強的果子。

    都別叫我，也別說話。我緩緩站起身，這功力，真氣，包括這命，對我玉果兒已無半點用處，不知道情毒會不會發作，我要保證不能再傷害身邊的人。

    「皇上，那塊玉珮在您身上嗎？」

    麟曦看著我，默默的從懷中取出玉珮遞到我的手心，玉珮溫熱，上面的塵字曾很久很久貼著我的肌膚，護在我的心口，而此刻的玉果兒已配不上它的無暇。

    「慕容塵，這塊玉珮還給你，謝謝，你對我的好。」

    他沒有伸手接過，含著淚看著我。是的，寇子說得很對，我內心裡潛在著恨，從此時起，我恨所有的人，更恨我自己。

    「果兒，不論你怎麼樣，慕容塵都會陪在你身邊，我絕不會再扔下你！相信我，果兒，不要這樣，原諒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沒有接他的話，也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對我是同情嗎？你認為我需要嗎？是的，你說你錯了，一句錯了，能挽回所有嗎？我追過，搶過，是你親手撕斷了我對你的眷戀，是你一身白衣護著那身綠裳，亂了我的心神。現在，你可憐我了？怕我沒人要？你再去收留我這個無人要的孤苦的女子，再來心疼她，可憐她，遲了！

    「果兒，不要這樣！」我要怎麼樣，怎麼樣做才能如了你們的意，叫我死皮賴臉的活在你們的身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月光下，江南水岸，那一襲白衣，牽著的再不會是果兒的手，天山下，再沒有奔馬飛馳，相偎相依……

    「鸞虹請借我一用。」還了慕容塵的玉珮，我再借他的劍。

    「小果兒！」麟曦悲切的喊道，他知道我要做什麼，他一定知道我要做什麼。我要斬斷金鈴兒，斬斷曾經的情結。

    情意濃，情意濃，曾經的濃情蜜意，都碎在這一劍中……

    麟曦握住我的手，狠狠道：「朕告訴你，你不是祭品，哪怕帝國毀滅，朕都不在乎。朕只要你開心，你要那個孩子，朕能容得下，你要朕不殺納蘭羽，朕都答應你，朕不許你這樣。」

    「皇上，您能放得下，我放不下，感情不是還債，更不是同情，求您，叫我心安，好嗎？」我笑著看著麟曦，看那眸中的悲，然，誰有我悲？

    「不是還債，沒有同情，你是……朕的。」

    是嗎？若皇額娘知道了此事，全天下都來嘲笑你，你還會處之泰然嗎？你不會的，到那時，你只會恨我，恨我給帝國帶來了羞辱，恨不得我……死。何必呢，何必要走到那一步。

    「朕絕不！」麟曦死死拉著我的手。

    「朕絕不！絕不叫你離開朕！你要斷就把朕的手臂一併砍下來！」

    麟曦，我傷你一時是為了不叫你傷一世，難道你真的不明白？

    「如果皇上，您真的曾經……深愛過，請鬆手，叫我走！」

    「皇上，您就隨師姐，情毒種植在她的心裡，她要用她自己的方式解開，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痛苦。」

    還是寇子明白，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入局者迷吧。

    麟曦的手慢慢的放下，金鈴兒隨劍鋒應聲而落，碎了一地的傷心。

    「我要見納蘭羽。」我想見他，我的幸福終結者，問他，若知道因為他一時的慾念，丟掉了他妄圖的霸業，他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