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太監卷 第三十七章冤家路窄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三十七章冤家路窄()

    每天把自己餵得飽飽的，不必三叩九拜，不用自稱奴才。揣著銀子逛青樓賭場，個個把我當大爺看，心裡那個爽啊，麟曦大概早把我忘到九宵雲外了，畢竟皇宮裡奴才多得是，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都不妨事。

    聽說直隸官員被革職了幾個，朝廷又大力推行了一些新政。一路走來，國泰民豐，百姓安居樂業。這個皇帝年紀輕輕，辦事倒是雷厲風行。可是只要想起來他對我那日的懲罰，摸摸膝蓋，依稀還有疼痛感，我就恨得牙根都癢癢。

    扮香客走進五台，香火錢花了不少，沒打聽到太后在哪裡燒香祈福，看到文殊寺戒備森嚴，不許香客進入，我暗想，應該就是那裡了。

    文殊寺又名菩薩頂，位於五台山的靈鷲峰上，金碧輝煌，絢麗多彩，堂屋上蓋孔雀藍琉璃瓦，鐘鼓樓頂覆著黃琉璃瓦，房屋極多，一時叫我不知何處去找。鑽到一個喇嘛居住的房間，湊巧都去用齋飯，屋內無人，順手牽走一件喇嘛衣服，手忙腳亂的穿好了，這下大搖大擺的走在寺中，竟然無人相詢。

    轉至一道殿門前，卻被一人攔住喝道：「站住，什麼人？」

    我連忙豎起手掌，口念：「阿彌陀佛。」

    一時之間忘了喇嘛和和尚是不一樣的，又趕快換個手型，那人已走至面前，上下打量著，臉上已有了殺氣。我暗暗叫苦，說和尚我不是光頭，說喇嘛我又念阿彌陀佛，這會可丟人丟到家了。

    屋內人聲響起，正是老太后：「李和，誰在外面？」

    我宛如聽到天籟之音，大聲道：「是小果子來了。」

    「小果子？」屋內的人似乎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忙亂後，房門打開，太后被宮女們攙著出來，我連忙拜倒：「奴才小果子見過太后，千歲千千歲。」

    老太后這才緩過神，忙叫人拉我起來，覷著眼睛看了我半晌，心疼的摟我在懷裡：「怎麼會來這裡，是不是想額娘了？」

    進了屋後，我趴在太后懷裡，用極其可憐的眼神，最悲慘的聲調痛斥著皇帝對我所作的一切，當然是添油加醋，不時我會偷偷看太后的表情，唯一的遺憾是擠不出眼淚來，「額娘，不是果兒不想守著皇帝，實在是他，他太欺負我。」嗚嗚嗚，不時還要製造出點哭聲。

    眼看著太后的臉越來越青，我不由心裡竊笑。太后用手輕撫著我的背，「額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好孩子不哭。額娘心疼你，回宮後額娘一定好好的說說這個皇帝。」

    我一聽話音不對，趕忙表明態度：「額娘，您說過的，若果兒不開心，不會非逼著果兒和皇帝在一起，會把果兒當成您的格格，現在這樣，果兒也沒信心了，」我的聲音越來越低：「若額娘執意要果兒和皇帝在一起，果兒只有一死。」

    太后摀住我的嘴：「不許亂說，額娘不喜歡聽。」看太后也是一籌莫展，我索性說明白：「額娘，果兒這次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

    太后嗔著：「這孩子亂說什麼，就算你不喜歡當勞什子皇后，也是哀家的格格，怎麼可以隨意離宮。」這太后，不會是想扣著我不叫我走了吧。

    「額娘！果兒為了對您的承諾，當了這麼久的太監，苦也苦死，累也累死，您就不心疼？果兒一定要去遊歷全國，額娘您不能擋著。」我堅決的說：「如果額娘一定要擋著，果兒現在就死給您看，這輩子果兒也不想看到皇帝了。」想著臨逃宮那天，麟曦的絕情模樣，我越說越心酸，還真有想流淚的衝動，我忍。

    太后無法：「這孩子，怎麼和哀家當年一樣的倔呢，哀家看你們這樣，哀家也不想活著了。」看太后老淚縱橫，我心一軟，心裡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絕不能心軟。

    兩個人就這樣呆呆的坐著，一語不發，我拿定了主意，絕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