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太監卷 第三十六章善男信女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三十六章善男信女()

    月黑，風急。

    輕輕的穿過乾清宮，殿裡依然燈火通明，似乎看到了麟曦還在忙碌的身影。心裡湧上來說不清的滋味。當他握著我的腳踝，那一刻，我真希望他是認出了我，想把我鎖在他的身邊。而今天他所作的一切，又叫我希望破滅。在他的心裡，我只是個奴才，一個供他娛樂的寵物罷了。

    持著太后的玉珮，我順利的出了宮。已將夜深，風聲漸漸淹沒著喧嘩，眼看著城裡人跡寥落起來。幾個守城的護兵循著路開始查夜。一絲沁涼浸入衣衫，難到轉眼間要入秋了嗎？沿著皇城牆轉了一圈，雇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不願意深夜出城，叫我連哄帶騙又許了銀子，才肯載我。都說財能通神，還真是一點不假。

    得兒駕，得兒駕，馬車慢悠悠的，像是在遛馬路。我在車裡衝著車伕吼：「大哥，你這馬是沒吃飽，還是驢托生的，怎麼沒得一點精神。」

    趕車的呵呵的笑著：「小兄弟深夜趕路，想必是有急事。我這馬懶了些，怎麼打也跑不快。前面有個驛站，小兄弟可在那裡換乘。」

    若被麟曦發現我逃出了宮，必定會封城，到那時候我就沒機會逃走了。我心裡著急，可這馬兒不急，踏著小碎步，不緊不慢的左顧右盼。

    我竄到車前：「給我韁繩。」趁那趕車的一楞神，我已搶過了馬鞭，啪得一聲抽了上去。馬兒似乎沒有受過這種虐待，還想撂蹶子。叫我幾鞭抽得老實了，放開了四蹄直向前趕去。

    趕車的在車裡拖著哭腔：「小兄弟，小兄弟，慢些打啊，馬兒受不了啊。」

    好像鞭子不是抽在馬身上，倒像是抽在他背上似的。聽他叫得好生心煩，我摸出些碎銀扔進馬車裡，這才封住了他的嘴。

    趕到驛站，天已徹底黑了下來。看守城護兵還在磨牙嘮嗑，應該是沒有消息從宮中傳出來。直到坐在了奔向山西的馬車裡，我才安下心來。第一站去山西，給老太后一個交代，這日子反正是沒法過了，想必她也不會為難我。

    馬車急馳著，載著我的夢想。我將臉上粘了些黑鬚，衣衫也穿得色調低沉，戴上一頂帽子，對著鏡子，我都認不出了自己。

    不知道翠翠在宮裡安排的怎麼樣了，叫她將我衣物放在太液池邊，做出個投湖自盡的假像，麟曦要打撈我的屍首也得好幾天，更能給我充足的時間逃亡。

    摸著身上厚厚的銀票，我得意的想著：麟曦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給那金鈴一個個用布包起來，一點響動也不會有。帶著大把的金銀財寶，遊遍五湖四海，哈哈哈，不比當個破太監強百倍？

    趕了幾天的路，換了幾乘車，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有可能認為我這個太監真死了吧。這樣更好，也省得我提心吊膽的。這樣一想，我放慢了車程，全當是遊山玩水。

    山西地界果然與京城不同，建築風格偏重於古樸簡潔，民風淳樸，滿大街追著跑著玩兒的小孩子。山西麵食兒較著名，麵條，包子，飯味都偏鮮鹹，比之京城的甜味更適合我的胃口。我扮成去五台還願的香客，一路走著，一路不忘品嚐著美味。

    五台山因五峰如五根擎天大柱，拔地崛起，巍然矗立，峰底卻又平坦如台，故稱五台。五台山是佛教文殊菩薩的道場，四大佛教之一。周圍山巒起伏，寺內殿閣巍峨，兼有蒼松翠柏參插其間，佛教氣息濃郁。方圓幾百里，能聽到鐘鳴聲山谷迴盪，倒是個清淨的好地方。

    到了五台山，和尚，喇嘛們誦經念佛，香客極多，善男信女們頂禮膜拜，寺內香火旺盛。寺院宏大，卻不知太后住在哪座寺院裡。我找了間客棧先住了下來，慢慢打聽著。

    出來了些時日了，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沒有人管著，沒了拘束，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果然心曠神怡，優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