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太監卷 第十六章渾水摸魚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十六章渾水摸魚()

    幾天之內，連升幾級，大概好多人這輩子做夢都到不了這地步，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宮殿裡擺放的都是新採下來的花朵，雖鮮艷，卻不能保長久，收拾的稍遲一點，就有了腐味兒。叫我一股腦兒，全給扔了出去。給瓶子倒進淨水，種了水竹子和蘭花，擺在殿裡，味兒好，空氣也清淨了起來。

    現在好了，皇上的寢殿全由我打理，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熏香爐內也換了我最喜歡的百合香。趁著他上朝不在的時間，我一天天的打理，一點點的改變，他個木頭樁子楞是沒發現。

    翠翠自從我當了副總管後，也揚眉吐氣起來，我又把蘇兒調到皇帝身邊專司掌燈。順子，承子他們不當差時，也來找我，稱兄道弟，賭錢耍酒，不亦樂乎。

    只淑妃那邊幾次暗示我當上副總管似乎是沾了她的光，這女子厚顏無恥的功夫，造詣之深頗叫我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幾次又送來珍寶奇玩，叫我幫她安排翻牌子的事。也不知道這老太后咋想的，叫我混個太監當，把自己的夫君讓給別的女人睡，這命大概千百年來就我一個。

    淑妃越來越把我當自己人，什麼事都肯告訴我，只是聽她說話，著實毛骨悚然，不是要毒死那個，就是想害死這個。後宮裡妃嬪並不算多，而皇帝並不好色，（說這句時真不情願，我真希望他就是個昏君，色鬼）日夜忙於國事，憂國憂民，我就不懂這淑妃怎麼就一點不體諒他，為自己家人要官要爵，連她娘家最小的才三歲的小外甥，她也想要個親王當當。只是個妃子，卻殘暴專橫，宮女、太監看不順眼的輕則掌嘴，重則杖斃，還想藉著皇帝之手剷除她父親在朝廷的對手。每每看到她扭曲的臉，真像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鬼投胎。

    後宮裡麗妃，良妃，萱嬪還有位份更低一些的小答應，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凡皇帝多看了她們一眼，她有本事當著皇帝的面，說話尖酸刻薄，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聽聞我進宮前，還被她逼死了兩個，想想也慘，我這個正牌皇后不也被逼成了小太監嗎。可恨皇帝竟然一點不知她所作的這些惡事。

    這幾日，她又看著良妃不順了她的眼，處處找岔，輕則出言諷刺，重則直接拿良妃身邊的宮女出氣，殺雞給猴看。我和良妃從未有過多的接觸，但看她的面容，也知是良善之人，娘家也無甚依靠的，聽說良妃都要被逼的想服毒自盡。

    我藉著送些東西去鍾粹宮，去看看良妃，那女子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瘦削的臉上只剩下一對眼睛，皇帝不喜不說，生性又是個悶葫蘆，有冤也沒處說去。看她氣色不好，我忙問：「娘娘怎麼不叫御醫來。」

    說完我招人去請太醫，卻被她攔住，有氣無力的：「公公不必了，本宮這病治不好了，看了也是白看。」

    看她萬念俱灰的模樣，我心口一疼，真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啊，為什麼不偷跑出宮，這話可不能說。聽她說不要太醫，我也沒辦法，使喚了人去取來幾包上好的人參，燕窩，叫她自己將養著。

    良妃的眼眶都紅了：「公公有心了，只是本宮這樣的廢人，在這後宮裡也幫不了公公什麼忙，卻勞公公費心。」

    看她這樣，我真想馬上跑到乾清宮，抽那皇帝兩耳括子，真是作孽，把人弄進宮裡，他倒不好好愛惜，任由著花朵兒一樣的人就這樣凋零。

    隔三岔五的，我就使翠翠送些好藥材鍾粹宮，又叫翠翠幫著勸解些，只聽翠翠嘀咕著：自己個還這樣，真當自己是觀音菩薩了。我一個連環腿過去，她才老實點去了。

    下面的人知道是我送來的，但都不會多嘴去說，包括淑妃身邊的人，問起來，都裝聾作啞，替我遮著掩著，我的心熱熱的，不管走到哪裡，這世上還是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