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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秋日平原好射鵰 第二章 又見玄武門 我的清白? 文 / 雲鶴追

    第二章又見玄武門我的清白?

    什麼?玄武門,埋伏有人馬?

    我猛的驚醒了一般,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那麼熟悉的場景,那厚重晦暗的城牆,即使頭頂上是那麼燦爛奪目的陽光,也被他的厚重陰沉得顯出了陰霾,那高大的城門依舊屹立在大地上,高聳入雲的城樓所投下的陰影,好像覆蓋住了整個長安,將所有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黑紗。

    看不見光明,看不見未來。

    看著那巍峨的城樓,我突然好像回到了那一天。楚亦雄帶著飛虎營的五百將士,帶著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的心,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座城樓,而在城樓那一邊迎接他的,是早已經埋伏好,要將他的人一網打盡永絕後患的楚亦宸。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我跟在楚亦宸的身後,看著那慢慢洞開的城門,從裡面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一騎人馬。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雖然這裡有這麼多人,雖然我們看不清那些緊閉的門戶後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馬,但這一刻,整個玄武門安靜得如同永夜,不聞一聲喘息,只有那馬蹄的聲音慢慢的傳過來,震響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舉天下不能與長安相抗衡,而長安之重在城北的太極宮,太極宮的重心,正是眼前這六軍雲集的玄武門。

    楚亦君,他也知道這一點!

    「皇兄,臣弟在此恭候多時了。」

    那個朗朗的聲音傳來,好像一陣突然襲來的帶著寒意的風,每個人都好像被凍住了一樣,而楚亦君的馬,也停在了城門下面,遠遠的看不清他的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但那種凌人盛氣,卻是一目瞭然。

    楚亦宸的雙腿一夾馬肚子,座下的馬也慢慢的走了上去,周圍的侍從急忙伸手想要阻攔,卻被楚亦宸輕輕的一揮手,都停下來。

    「亦君,昨夜在神策府的喜酒,難道沒有喝夠?大清早的在玄武門候著,是還想與本宮對酌嗎?」

    他的聲音依舊沉靜清朗,顯得自信滿滿,若不是剛剛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幾乎要以為,今天在這裡設下埋伏的人,是他。

    「呵呵,昨夜我們喝的,自然是喜酒,」楚亦君冷笑道:「不過皇兄喝的究竟是什麼,就只有皇兄自己知道了。如何?昨夜的那一幕皇兄看在眼裡,滋味如何?」

    我的心猛的一痛,他的那句話就像是針尖一樣,一下子扎進了我的胸口,頓時痛得我整個人都快要縮起來了。

    而一旁的季漢陽,神色卻顯得很凝重。

    楚亦宸沉默了很久,然後慢慢的開口道:「亦君,昨夜的那件事,是非曲直,都用不著你來評說,今天本宮帶梁鳶青進宮面聖,也是要徹查這件事。你若是真的這麼感興趣,不妨跟來看看,看看鳶青,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值不值得本宮信任!」

    他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似乎——似乎在他的心中,還是信任我的,而且,正好暗合了之前,我去找到楚亦君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我到底是不是個值得人信任的女人,他們兩個人的心中,應該都有一把標尺。

    選擇信不信任我,也就間接的表示出了,我在他們的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楚亦君聽到這句話,似乎一下子愣了起來,即使隔得那麼遠,我也能感覺到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剛剛成竹在胸自信滿滿的那種神情,一瞬間破碎,好像被楚亦宸輕易的擊碎了他的面具一般。

    然後,就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想進宮?你試試!」

    說完,他猛的一揮手。

    只聽匡啷匡啷的幾聲響,是窗戶被用力推開的聲音,我們抬頭一上那十幾扇長窗被推開了,黑洞洞的長廊裡面似乎擠滿了人,但分辨不清,只能看到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的弓弩突然架了起來,露出在窗台外面,而弓弩對準的,正是我們!

    楚亦宸身後的人馬並不多,但一見此情景,立刻拔劍出鞘,奔上前去攔在了楚亦宸的面前。

    「太子殿下小心!」

    「快回去傳消息!」

    一切都重演了,在幾個月前的玄武門,楚亦宸也是在那兒安排的,擊潰了楚亦雄!

    皇權的爭奪,原來就是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世世代代的如此延續,他們用同樣的刀劍,刺向了同樣的人,那些人的身上,甚至可能與自己流著同樣的血,奪去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之後,再看著下一代,經歷同樣的殺戮,一步一步的走上龍椅。

    我一時恍惚,但反應過來之後,幾乎是下意識就往前跑去,季漢陽沒能攔住我,只能跟著我,一直跑到了楚亦宸的身邊,而這同時,夏葛衣也從金車上下來,走到楚亦宸的身邊。

    楚亦宸還是看著前方,聲音仍舊冷而沉:「楚亦君,你可知道,弒殺太子,視同謀逆,這個罪名,你擔得起嗎?」

    楚亦君也冷笑:「你都擔得起,我又怎麼會擔不起?」

    他的話音剛落,我們的背後也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和腳步聲,回頭一看,大道兩邊的密林中突然橫插出來兩支人馬,截斷了我們的退路,也將剛剛準備往回跑去搬救兵的人給攔住了。

    我們在玄武門前,被楚亦君的人馬重重包圍,形成了關門之勢!

    刀鋒在陽光下也顯得那麼森寒,當那些人鋪天蓋地的向著我們衝殺過來的時候,楚亦宸微蹙眉頭,立刻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向著我和季漢陽大步的走過來,伸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他要幹什麼?!

    我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唰」的一聲,寒光在眼前一閃,只見他的長劍正正從季漢陽兩隻手當中削過,捆綁的繩索立刻斷成幾截落到地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季漢陽身處兩隻手指放在嘴邊,猛的發出一聲長哨,銳聲震天,響徹在玄武門的上空,我心中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而比這更快的,是在那兩支人馬的後面,突然奔出了一支龐大的隊伍。

    楚亦君的人顯然沒有估料到他們竟然還有後手,原本朝著我們衝殺過來,這個時候背後遇襲,立刻調轉馬頭,已經弄得一片混亂,而季漢陽的那一批人馬顯然是早有預謀,箭在弦上,瞬間便衝殺了過來,將那兩隻人馬擊潰,頓時幾百上千人在後面殺成了一團。

    我一下子驚呆了。

    他原來,已經算到了這一切,他算到了楚亦君會在玄武門堵截他,所以他裝作毫無知覺,甚至裝出被我和季漢陽的私情打擊得落魄的模樣,前往宮中,誘使楚亦君出手。

    在這同時,季漢陽已經翻身騎上了旁邊的一匹馬,一手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長槍,大聲道:「擒賊擒王!你們保護好太子!」

    話音剛落,他已經一騎人馬衝出重圍,向著楚亦君飛奔了過去,而周圍的人馬齊聲應和,全都圍過來將我們幾個人護在中央,各個手中刀鋒劍利,卻沒有一個人出戰,顯然,這一批人是專門留下來保護我們的!

    可是,看著季漢陽一騎突出,而水閣上還有那麼多弓弩對準了下面,我心中焦急萬分,只怕他會有什麼意外。

    果然,楚亦君看著他飛馳而來,立刻一揮手,只聽唰唰唰的聲響,樓上的弓箭如同傾盆之雨,密密麻麻的飛射下來。

    「小心!」

    我一顆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了,只見季漢陽將長槍高舉過頭,飛快的輪轉起來,長槍頓時在他頭頂形成了一個風輪,將那如雨而下的長箭全都擊潰,跌落了一地——對了,當初在居延城,對付匈奴人的箭,他也是如此!

    我總算放下了心,眼看著季漢陽已經飛奔到了楚亦君的面前,而這時,從玄武門後突然又殺出了幾員大將,好像都是李世風當初帶來長安的人,被楚亦君收錄在編,現在他們全都出動了,季漢陽毫無懼色,與他們拚殺起來。

    楚亦君回頭看著我們,凶光畢露,惡狠狠的喊道:「殺了他!」

    話音剛落,突然聽見水閣上一陣悶響,抬頭一看,只見那裡面的長廊上,隱隱綽綽似乎看到有人在打鬥,更有人被從窗戶上扔了下來,摔得鮮血四濺。

    楚亦君頓時失色,抬頭一看,已經有好幾個弓箭手被相繼制服。

    而就在這時,還有一個弓箭手眼看著大勢已去,索性將手中的強弩對準了我們,旁邊似乎有人發現了他的垂死一搏,立刻撲了上去,但就在他被推倒的一瞬間,手中的強弩已經射出!

    只聽空中一聲尖銳的響聲,那強弩如一條猛然出擊的毒蛇一般,破空而來。

    「不要!」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整個人已經攔在了楚亦宸的面前,眼看著那強弩化作一道光,直指向了我的眉心。

    我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強有力的手伸過來,抓住我的雙肩將我狠狠的往後一拉,我整個人幾乎要被甩出去一般,一個趔趄向一旁倒去,我大驚失色的睜開了眼,立刻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我被映在了那雙眼睛裡,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我驚恐失措的表情,也能看到他一下子瞪大眼睛,整張英俊的臉猛的抽搐了起來。

    「不——!」

    有什麼東西刺進了人的血肉當中,我聽到了那種刺耳的聲音,眼前立刻綻開了一朵血色的花。

    「楚亦宸!」我失聲大叫起來。

    周圍的聲音頓時響成了一片,有慌慌張張撲上來護住太子的,夏葛衣也一下子衝了過來扶住楚亦宸的肩膀,可是那雙映著我驚恐模樣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

    「鳶青……鳶青……」

    他那麼痛,一張臉在瞬間已經煞白,嘴唇幾乎都痛得烏紫發顫,但他緊緊的咬著牙,不知到底在堅持著什麼,只是用力的叫著我的名字:「鳶青!鳶青!」

    他一直叫著我的名字,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明白了什麼,幾乎都快要露出笑容了,而就在這時,才突然感覺到,我的肩膀上也有一陣刺痛。

    我低下頭,只見那支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還帶著餘威,扎進了我的肩膀裡。

    兩個人的血,慢慢的從兩頭沿著那支弓弩,匯聚到了一起,然後,一滴,一滴的滴落下去。

    周圍的人扶著他一動,那支弩箭立刻從我的肩膀上拔了出來,一陣劇痛突然襲來,我壓抑不住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向著後面跌倒下去,肩膀上突然噴出了一注鮮血,染紅了長空,甚至也染紅了我眼前的一切。

    「鳶青!」

    不遠處,兩個男人的怒吼聲同時響起,我看見楚亦君一下子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而季漢陽,一轉身便將手中的長槍猛的揮了出去,長槍在空中化作了一道閃電,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那個弓弩手已經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呼,從窗口翻落下來,頓時摔得鮮血四濺。

    而就在這時,背後的玄武門突然大開了。

    裡面的人山人海往外湧的時候,我終於支撐不住那陣陣襲來的劇痛,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即使昏厥過去,還是覺得痛。

    可是,這種痛,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的難受。

    往往讓人感覺到難受的,無法承受的,是痛苦,如果僅僅是痛,但並不感覺到苦,那麼我都是可以熬得下去。

    所以,當我被痛得清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楚亦宸的時候,竟然下意識的露出了笑臉。

    「亦宸……」

    已經被痛得麻木的手立刻被他抓住了:「鳶青!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這麼痛,肩膀上幾乎被人射穿一個窟窿,你試試——我在心底裡肺腑,可是一轉眼,就看到他的肩膀上,層層包紮的繃帶,還是被浸染出了一團粉紅色,他的肩膀上,才是真的被人射出了一個窟窿!

    幾乎是立刻,心裡又絞痛起來,我想要直起身子去看他的傷勢,但立刻被他按住了肩膀:「你不要動,你的傷也很重,小心傷口裂開。」

    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之前我們都經歷了什麼,急忙問道:「怎麼樣了?你的人呢,他們呢?都怎麼樣了?」

    「沒事了。皇城的其餘八個門關閉之後,狄廣威的人就被隔絕在了外面無法接應,黑旗軍與其一番惡鬥,但後來都被收復;衛若蘭帶著右神策軍前來,楚亦君沒有勝算!」

    他說完這些,又冷笑了一聲:「舉大事,怎能如此倉促行事?楚亦君自以為時機已到,卻不顧自己的安排漏洞百出,自然成不了事。」

    看起來,楚亦君看到昨夜我和季漢陽出的那件事,也看到了楚亦宸在這件事之後失魂落魄的樣子,季漢陽也曾經告訴過我,我會是楚亦宸最大的弱點,也有可能成為敵人用來對付他的利刃,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楚亦君覺得今天的太子一定無心應戰,是奪取政權的最好時機,卻沒想到——

    我和季漢陽出的那件事,他是真的相信我嗎?

    想到這裡,我心中又是一緊,微微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亦宸,我和季漢陽他——」

    話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尖利的聲音道:「太子殿下。」

    有些熟悉,好像是,楚懷玉身邊那個太監總管玉公公的聲音,楚亦宸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一瞬間變得沉穩而淡漠的,回頭看了一眼:「進來。」

    門被推開了,那玉公公走進來,看到我們兩,只笑著拜倒在地:「老奴拜見太子殿下。」

    「說。」

    「太極宮中裴默的黨羽,已經被清掃一空,皇上說了,請太子殿下立刻前往太極宮,有事要與殿下商議。」

    楚亦宸道:「什麼事?」

    「皇上說了,是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我抬頭看了楚亦宸一眼,他也微微蹙眉,似乎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但想了想,他還是回頭看著我,對我道:「鳶青,你好好休息,呆會兒有太醫來給你送湯藥,喝了藥之後在這兒等我,明白嗎?」

    「嗯。」

    我乖乖的點點頭,他這才放心,起身便與那玉公公一起走了。

    忍著肩膀上的痛楚,我慢慢的坐了起來,這才發現,這裡正是太極宮旁邊的附殿,之前在那玄武門一戰中負傷的一些將領都在外面接受太醫的診治。

    在這個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楚亦君呢?!

    剛剛玄武門那一戰,他定然是一敗塗地,那麼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是不是被抓了?楚亦宸會如何對他?!

    心裡這樣想著,立刻慌了起來,急忙走出去要推門找人來問,而一開門,就看到門外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準備敲門,手也停在半空中——

    「鳶青……」

    「季漢陽!」

    我和他,就算曾經在危機時刻,也曾有過一些很親密的肢體接觸,他不止一次的抱過我,而我在危險的時候,也不止一次的躲到他身後過,但那些時候,我們都十分的坦蕩,是兩個身份與心靈都清清白白的男女之間的坦蕩,可是——昨晚出了那樣的事,我和他畢竟赤身裸體的摟抱到一起,雖然我知道,我們並沒有發生不軌的關係,可是這樣的情況,也足夠讓我們心存芥蒂,再也無法坦然面對了。

    在叫出了他的名字之後,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而他,似乎也不知道要對我說什麼,就這麼站在我的面前。

    兩個人好像在僵持一樣的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乾澀的問道:「你的傷——」

    「……沒事。」

    說完這幾個字,好像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抬頭看著他慣常戲謔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看著我,微微蹙眉,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真正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只見他皺緊了眉頭,像是憋足了一口氣,張嘴道:「我們——」

    可是話沒說完,就聽見旁邊一個聲音道:「漢陽哥哥,鳶青姑娘現在身上有傷,你還是不要讓她在門口站著,傷體力啊。」

    這個聲音明明是那麼溫柔,可是我和季漢陽在聽到的時候,卻同時輕輕的顫了一下。

    夏葛衣正站在我們的旁邊,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微笑著走了上來:「鳶青,這是太醫專門為你熬製的傷藥,我看他忙著,就替你端過來了。」

    我咬著牙,沒有說話,夏葛衣似乎也並不介意,只是微笑著看看我,又看看季漢陽,季漢陽深深的吸了口氣,對她說道:「勞煩太子妃了,末將告退。」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夏葛衣用眼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廊處,然後臉上的微笑便全然消失,她的表情變得那麼快,好像是將一個微笑的面具從臉上拿下來似地。

    我看著她從我的身側走進了屋子,將藥碗放到了桌上,然後回過身看著我。她沒有帶人來,又支走了季漢陽,顯然,是有話要對我說。

    而我,也有話要問她。

    走到桌邊,不等她開口,我先開了口。

    「是不是你?」

    「什麼?」

    對上她好像還有一點意外的表情,我沙啞著嗓子,輕輕的問道:「那罈酒,是你派人送來的,而我和季漢陽,昨天都喝了那罈酒,是不是你在酒裡——」

    話沒說完,就聽見她一聲尖銳的冷笑,然後冷冷的看著我:「梁鳶青,你在做夢嗎?」

    我愕然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我若要讓你離開太子身邊,有的是辦法,何須如此拙劣的手法?你和季漢陽不清不楚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你們做出這樣的醜事,居然想賴在我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我在心中一驚,看她的模樣,不像是說謊,可就算她要撇清嫌疑,為什麼要說我和季漢陽「不清不楚」?我立刻說道:「我和他之間明明是清白的!」

    「清白?」她一下子冷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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