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怒摑方榮軒 文 / 歆月
第五十一章怒摑方榮軒
「我喜歡誰是我的事，夜已深，我要休息，請你離開。」
語蝶手指向門的方向冷道。
「小蝶，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
方榮軒手握著小蝶的雙肩，帶著熊熊怒火道。
「方榮軒，請你出去，我喜歡誰是我的事，與你沒有關係，請出去。」
語蝶無懼於方榮軒的怒火依舊冷道。
「小蝶，你是不是以為孩子是阿輝的？你是不是以為與你行夫妻之實的是阿輝？」
方榮軒更急，恨不得時光倒流，一切能回到從前。
「叭……」
「夠了，方榮軒，你還想怎麼樣？不管我的丈夫是誰，我與方家都不再有任何關係，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就請離開。」
方榮軒的話像一把把鋼針，紮在小蝶的心千瘡百孔。
事到如今，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過去了，她不願意再想了。
「小蝶，我知道我錯了，你與阿輝已經簽了分居協議，為什麼我們不能從頭再來？」
方榮軒被小蝶這一巴掌打醒了，他沒有離開，也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愧疚的看著小蝶。
「從頭再來？難道要從頭再被你們兄弟玩弄一次嗎？」
看著他臉上的指印，小蝶的心也痛。
方榮軒男扮女裝到維也納，在身邊照顧她的一幕一幕在心頭浮現。
他下廚做飯，為她洗衣，悉心照顧她，如果……如果沒有感情，誰也做不到。
她並不是沒有心，只是一時間她接受不了太多。
「難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難道就真的狠得下心嗎？小蝶……」
方榮軒不顧小蝶的捶打，不顧一切的將她摟在懷中。
他知道自己不能走，這一走，或許就永遠失去了小蝶。
就如同小蝶，他也不知道什麼是真愛，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失去小蝶，不僅僅是因為孩子，還因為他的心。
不管用多少時間，他都願意為自己做過的事贖罪，不管花多少時間，他都會讓小蝶說出那三個字。
小蝶打累了，發洩夠了，便再沒有說話，方榮軒雖然胸口隱隱作痛，但是他也沒有吱聲。
「你走吧，我想一人靜一靜。」
平靜之後，小蝶推開了方榮軒，她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我在這陪你行嗎？」
方榮軒看著小蝶通紅的眼心疼道。
「不用了，你如果睡不著，幫我看看孩子。」
小蝶別開臉，走過去打開門，鐵了心不讓方榮軒留下。
方榮軒被趕出去了，他卻沒有離開，只是背靠著門。
房裡，小蝶無力的倒在床上，雙眼看著天花板，趕他離開，還是留他下來，繼續這樣曖昧的生活？
腦中不斷的回想著結婚到離開香港的事，從結婚的第一天晚上，到她搬出方家住到酒店的記憶一幕幕浮現腦海。
愛嗎？在她還沒品嚐到什麼是愛情時，就先嘗到了苦與痛。
如果方榮軒沒有來維也納。
如果他沒有男扮女裝來她身邊照顧她。
如果太多的如果，如果沒有這些如果，她可以當什麼都過去了，她可以帶著兩個孩子平靜的。
可暈世間有太多的如果，現在她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原諒他，真的做不到，可是如果就這樣趕他離開，心裡又有些不捨。
又是一個失眠的夜，直至天明，語蝶也沒想到要如何決定。
而房子外，方榮軒坐至天明。
他像等著判刑的犯人，他在等，等著小蝶出來，等著小蝶的宣判。
「你怎麼還不去做早飯。」
門開了，小蝶看到坐在地上的方榮軒怔了下，平靜道。
「去，我這就去，今天早上想吃什麼？」
方榮軒一臉的驚愕，而後滿臉的笑容，雖然聽不出小蝶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至少有一點，小蝶暫時不會趕他離開。
這比什麼都重要，只要小蝶願意給他機會，他們一家人就能幸福的在一起。
看著方榮軒跑下樓的樣子，小蝶佈滿血絲的眼中滾出了一滴熱淚。
看著孩子酷似方榮軒的樣子，小蝶真的狠不下心，此時此刻，趕他離開，讓兩個孩子失去爸爸。
那晚之後，又過了三天，再半個月暑假就結束了，而她還沒有做出決定。
她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她不能放下兩個孩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事。
可是將孩子交給方榮軒，她既不捨，又有些不甘心。
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後，她不可能當做什麼都不能發生，她也不能當結婚只是記憶。
她沒辦法與方榮軒像之前一樣，他不再是女人，也不再是陌生人。
他們同床共枕的記憶在腦中不曾消失，而且她很清楚方榮軒。
如果她原諒了他，接受了他，他肯定會變本加厲。
結婚後那段時間，夜歡愛的記憶到現在還像火一樣燒著她的心。
而且她對他的瞭解並不多，她甚至連他是不是也繼承家業都不知道。
就在小蝶猶豫不決的時候，方榮軒接到了爺爺的電話，他不日將來維也納看望曾孫，曾孫女。
可是方榮軒卻不知道要如何告訴小蝶，此時的小蝶是那麼多的敏感，他怕她知道後又像之前那般恐懼。
明天爺爺就要來了，方榮軒因為這件事再次失眠。
這幾天，除了那天早上讓他做飯的話，小蝶就沒再與他說過一句話。
這會爺爺應該上了飛機，可是方榮軒卻還在廳中徘徊。
本來想上樓告訴小蝶，但是又怕被拒之門外。
半夜，小蝶起床看孩子，見樓下的燈還是亮了，心顫了下，三日的沉默，他們彼此的心裡都不好過。
方榮軒今晚到現在還沒睡，是不是與她考慮著同樣的問題。
小蝶也知道逃避不是辦法，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既然大家都是這樣，那不如敞開來說吧。
換了套保守的睡衣，小蝶下樓了。
方榮軒聽到腳步聲，轉身，看到自樓下走下的小蝶，有些意外。
「小蝶，你怎麼還沒睡？」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小蝶下到客廳，並沒有看方榮軒，而是坐在沙發上。
「小蝶，其實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方榮軒有些心怯，他知道三天的等待，今晚可能就是小蝶給他「判刑」的時候。
「可以先聽我說完嗎？」
小蝶的語調很溫柔，她猜測方榮軒又是對不起之類的。
她怕自己會心軟，所以想先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先幫你熱杯奶，馬上來。」
方榮軒比小蝶更緊張，縱橫黑道，但是卻從來沒有如此緊張。
「不用了，我只有兩句話，不管之前到底是什麼樣的，也不管誰是我的丈夫，自從我與阿輝簽了分居協議後，一切便畫上了句號，孩子依然可以姓方，你們方家人也可以來看他們，但是他們必須留在我身邊。」
小蝶很為難，說話的時候，時常停頓，可以想像得到，她做出這個決定是多麼的痛苦。
「小蝶，你的意思是要與我分手？」
方榮軒聲音顫抖，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其實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既然沒有開始又何來的分手呢？」
小蝶直視方榮軒，自開始到孩子出生，他都是以方榮輝的身份出現的，她與方榮軒這個名字根本就沒有開始。
「你的意思是要趕我走？」
方榮軒看著漠然的小蝶，終於嘗到了什麼叫苦果。
「我想不到留下你的理由。」
小蝶很冷靜，這幾天她也想過。
她甚至想過上百種，想要留下他的借口，可是每一種都是那麼的無力。
最有力的一個他是孩子的爸爸，但是小蝶卻沒有那個勇氣去承認。
就如同當初的阿咪一樣，她害怕自始至終與她有夫妻關係的並不是方榮軒。
她沒有勇氣也沒有必要去做dna鑒定，孩子是她生的使夠了。
至少她是孩子的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難道一定要理由嗎？」
方榮軒走近小蝶，但是兩人卻一站一坐。
「要，我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除了小叔子，你還是我的誰？」
小蝶自嘲有的問。
可惜這個小叔子卻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她不敢想像，如果傳出去，她要如何做人？
她更不敢想的是，方家，他們有頭有臉，在香港在金融界都是呼風喚雨的家族，他們兄弟卻做出如此齷齪的事。
他們不怕，他們不在乎，但是她在首。
「小蝶，我愛你，這個理由夠嗎？」
方榮軒的身體緩緩的下滑，單膝跪在小蝶身前，雙手更是霸道的緊抓著小蝶的手。
「愛不能當理由，更不能當做傷害的借口，方榮軒，我承認，在心裡，我無法忘記，但也正因為如此，我無法原諒你，明天你就走吧，還我一份平靜好嗎？」
小蝶閉上眼，不敢看方榮軒，她怕自己會退縮。
「既然不能忘記，為什麼不可以從頭來過？是，之前是我不對，但是」
「別說但是了，過去的便過去了，你依然可以回香港做你的龍少，而我，請讓我過回平靜的生活。」
小蝶抽回手，欲起身離去。
「沒有過去，兩個孩子便是我們愛的結晶，小蝶，你不能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