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找個爸爸 文 / 歆月
第五十章找個爸爸
小蝶微笑著糾正。
「有區別嗎？龍妹，阿龍不都是一個人，都是他？」
莫裡奇不解的問。
「在中文裡是有區別的，莫裡奇，以後經常來我家坐坐吧。」
小蝶深吸了口氣，第一次對男性發出邀請。
「why？」
莫裡奇又傻傻的問。
「阿咪走了，我一個人在家裡悶，而你是我來維也納後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你當然應該多來陪陪我了。」
「小蝶，那個阿龍是誰？我看他很關心你，應該也很愛你，之前他為什麼要扮成女人？」
莫裡奇的中文不是很流利，但是小蝶是他的中文老師，還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或許是我孩子的爸吧，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小蝶眼中閃過一絲矛盾，愛恨一線間，她並沒有打算讓孩子認他那個爸爸。
即使是方榮輝，她也不會讓孩子叫他爸爸的，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資格，就算阿龍在她懷孕的時候就在這裡照顧她，就算他現在是個超級奶爸，她依然認為他沒有資格。
當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慈善了她，包括她的爸爸。
當初的婚姻，阿龍男扮女裝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爸爸都是推波助瀾的人。
「小喬，你們夫妻間鬧矛盾了？」
莫裡奇看著小蝶，感覺她與他認識的時候不一樣了。
「沒有，莫裡奇，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有人結婚了，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誰？」
小蝶笑得有些淒苦，她似乎做了一次很傻很天真的女人。
「小喬，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個結婚，丈夫，什麼不知道？」
畢竟中文理解能力有限，而小蝶又習慣了說中文，見莫裡奇一臉疑惑，她便沒再說了。
「算了，我想你也不會明白的，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你自己回去吧。」
其實這裡離家並沒有多遠，或者說根本不需要送的。
只是小蝶想出來透透氣，理一下思路。
她與阿龍之間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但是可笑的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大名。
看著莫裡奇離去，小蝶並沒有立即回去，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她走到了附近的公園，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她在想如何改變目前的情況。
不管是阿龍也好，是方家的少爺也好，就算是孩子的爺都好，在她離開香港的時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婚姻，家庭，孩子，事業，這些都困繞著她。
此時，婚姻還沒辦法圓滿的畫上句號，孩子還是方家的孩子，只要方家要孩子，她便沒有理由拒絕。
家庭對她來說，現在是神話，而且是破滅的神話。
至於事業，她一定不會放棄的，阿咪能做到，她也一樣能做到。
這個傍晚，語蝶在公園裡一直坐到晚上九點，方榮輝在家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欲打電話吧，小蝶沒帶。
要他打莫裡奇的吧，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情敵面前。
當小蝶低首走回家的時候，方榮軒一把將她扯入了房內。
「喬語蝶，你送人送這麼久嗎？」
他是真的急瘋了，他是真的氣瘋了，到維也納這麼久，他從來沒這麼大聲與小蝶說過話。
「有問題嗎？」
小蝶淡然的揚眉，她送朋友送多久是她的事，他這算什麼意思？
「你放著孩子不管，送人一送就是二個半小時？喬語蝶，你還記得自己是母親嗎？」
方榮軒一想到小蝶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兩個半小時他心頭就像有把火在燒。
「阿龍，你是管家沒錯，但是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點。」
聽到方榮軒的怒吼與指責，小蝶並沒有生氣，反而很平靜的道。
「你說什麼？我管得多了？」
方榮軒的臉黑了。
他擔心她，她竟然嫌他管多了。
「你是管家，我是主人，難道我說得錯了嗎？阿龍，雖然我知道你很好，但是請你以後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蝶拉開門，沒理會身後氣瘋的方榮軒，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孩子還小，吃了就睡，一般情況下不會要她這個做媽的，而她，這一個月產婦生活，已經讓她差點崩潰。
他們沒有一個人體諒她是產婦。
方榮輝沒有，阿咪沒有，他們手牽手的走了，沒有人在乎她的身體狀況。
阿龍也沒有，或許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孩子，否則在她懷孕之始為何不出現？
很多時候，並不是她不知道，只是她不願多想，想多了只是自尋煩惱。
到今天，到這一步，她知道今後的路只能靠自己了。
她長大了，不能再依靠父母了，她簽署了分居協議，也不能再依賴丈夫。
她是一個母親，她要學會堅強，因為還有兩個孩子需要她去照顧。
泡在浴缸裡，小蝶整個人都放鬆了，但是外面，方榮軒卻像瘋了似的撞門。
怎麼也撞不開，拿來備用鑰匙，才知道小蝶在浴室裡沐浴。
「喬語蝶，你給我出來。」
拍打著門，催促著裡面的語蝶。
原本泡在溫水裡有些昏昏欲睡的小蝶，被那狂暴的聲音嚇醒了。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外面的阿龍真的發瘋了？難道只是因為她送莫裡奇的時間久了？
「有事嗎？」
衣服在外面，小蝶只能圍著浴巾將門拉開一條縫。
「你出來。」
方榮軒氣惱的一手扣著小蝶放在門上的手，就要往外拽。
「阿龍，有事明天再說吧，今天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小蝶裝作沒看見他將眼鏡拿掉了，她告訴自己沒什麼，這張臉不是早在意料之中嗎。
她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這張與方榮輝完全一樣的臉，這張在枕邊相伴了四十多天的臉。
他還是拿下了眼鏡，他還是要撕開她剛癒合的傷口。
「那麼久，你都做了什麼？」
方榮軒一副捉姦在床的樣子逼問小蝶。
「我只是問莫裡奇有沒有興趣做爸爸，我打算為兩個孩子找個爸爸。」
小蝶走出來了，言語間平靜的讓方榮軒想將她生吞了。
「喬語蝶，你看清楚了，我這個爸爸還沒死，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勾引男人。」
小蝶的話，終於將方榮軒引爆了。
他這個正牌爸爸就在這，她竟然就想去勾搭別的男人，想將他的兒子，女兒送給別的男人，做夢。
「先生，請問你貴姓大名？」
語蝶臉上掛了淺淺的笑，走出來，將睡袍套在了浴巾上。
「方榮軒，小蝶，我與阿輝中孿生兄弟，就像姐姐與弟弟一樣，你應該知道的。」
方榮軒的計劃徹底的被打亂了。
原來果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原計劃是要確定小蝶愛上他的時候才說穿的，可是現在，他卻自曝身份。
「那你應該叫我一聲嫂子。」
小蝶終於明白了除夕那晚大家口中的阿軒是誰？
她也明白了，為何那晚阿軒沒有回來吃年夜飯，原本是怕她知道他們兄弟卑鄙無恥的勾當。
哥哥娶她，弟弟」睡」她，天底下怎麼會有她這麼傻的女人。
小蝶將眼淚吞進了腹中，她不敢往更無恥的方向想，他們兄弟二人，將她如此玩弄，一段婚姻，夜夜纏綿，一紙分居協議。
怪不得，怪不得方榮輝簽的那麼爽快。
「喬語蝶，你還在裝？」
聽到小蝶這句話，方榮軒算是明白了，原來小蝶一直在同他裝糊塗。
她心裡揣著明白，裝糊塗，她在報復他。
「在裝的人是你，方少，你是需要我將結婚證書拿給你看嗎？還是你要佔我這個嫂子便宜？」
小蝶的冷漠，出乎方榮軒的意料之外。
現在的情況比她想像中的遭得多。
他寧願小蝶恨他，也不希望她這樣漠視他。
「小蝶，雖然與你結婚的人是大哥，但是與你同床共枕的人卻是我，從你新婚的第一晚，一直都是我。」
方榮軒終於明白什麼叫自食其果。
終於品嚐到這顆苦澀的愛之果。
沒有愛的性是不負責任的，沒有愛的性是不道德的。
「請你不要污辱我這個做嫂子的，我擔不起亂倫的罪名。」
小蝶撥開了方榮軒握著她雙肩的手，如果他知道什麼叫痛，他就應該明白，她此時受著什麼樣的煎熬。
如果他明白什麼叫苦，他就應該明白她此時多想有把刀在手。
如果他還是男人，他就應該滾出她的視線。
方家，她恨姓方的，是他們將她推進了心的地獄。
十個月的時間，她便從天堂一下子墮到了地獄，這都拜他們方家所賜，如今，他還敢理直氣壯的站在這跟她叫。
「小蝶，別這樣，我們可以從頭開始，你可以同阿輝離婚。」
看著小蝶冷漠的臉，方榮軒有種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雖然這會小蝶在她懷中，但是他卻感覺兩人像是隔著冰川。
「請拿開你的手，小叔子。」
小蝶強迫自己不准閉上眼，強迫自己將傷痛藏在胸口。
她要堅強，她要經歷這種痛到極致的撕裂。
「小蝶，你喜歡的是阿輝？」
聽小蝶一直叫他小叔子，方榮軒的心也涼到了冰點。
這句小叔子是不是表示她心裡有的人是阿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