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眾裡尋他千百度 第九十九章 整治鐵公雞 文 / 艾糖
第九十九章整治鐵公雞
林進祖抱個算盤辟辟啪啪撥了一大通，最後還是哭喪個臉。
蘇晴晴暗笑，這鐵公雞也有被整治的一天。鳳景澄則是往椅子上一坐，悠哉游哉品著夥計捧上來的白毛尖兒。
「鳳公子這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林進祖手快腳快地算了一通，怎麼算怎麼覺得吃虧，像掉了心頭肉，疼得都要出血了。
鳳景澄瞟他一眼，繼續品茶，一邊道：「當然可以。不知林老闆想要怎麼商量？」
林進祖心下一喜，抱著算盤就跑到鳳景澄跟前，連忙道：「鳳公子，不是我誇張，您想啊，今天南方洪水，北方大旱，農家減產，商家賠本，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市場更是滑坡滑得厲害。賣書這個行當，說得好聽點兒叫做風雅學問，說得通俗點兒，就是人們生活富足了，閒來時的消遣，那都是要建立在溫飽和有富餘金錢的前提下啊。可如今大家生活都過不好了，哪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和閒錢來買書啊，所以這書也就不那麼好賣了。所以為了保證出售量，我們就只好價錢出售。這一降價，賣的錢少了，可是因為各種天災**，凡是和書生產相關的，不論是造紙業，刊印等等卻是一路漲價，成本提高了不止一倍啊。這樣一來，那利潤可就幾乎沒有了」林進祖說著，終於停下來，一臉巴望地看著鳳景澄。
鳳景澄還是沒動，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林進祖有些急了，忙道：「鳳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真的沒多少利潤可賺了，這成本都是我出的，那麼這分成，是不是可以」林進祖笑笑，比了個三七的手勢。
「嗤」蘇晴晴不由得笑出聲來，「林老闆，你說了這麼半天，想表達的無非就是金融危機，經濟不景氣了。可是，要知道，一般來講，越是金融危機的時候可越是你們這種商人發國難財的時候。金融危機，下崗的是工人，降工資的是打工仔，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老闆，哪裡會受影響？你說什麼紙張貴了，怕是造紙的成本高了吧，你說不定還要以金融危機的原因給人家砍價呢。還有啊，刊印什麼的，你是不是也跟工人說形勢不好，所以要裁員了，就算是沒裁掉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不但工資給得少了，活兒還更多了，你肯定說要是不好好幹的話就像那些人一樣被裁掉！林老闆，我說得沒錯吧？」蘇晴晴道，鼻子裡出氣哼一聲，冷眼看著林進祖。
「蘇蘇公子您瞧您這話說的」林進祖狂擦汗。看不出來，這姓蘇的看起來個子小小的，感覺也是文弱得不行，居然還這麼牙尖嘴利！比那姓鳳的真是不遑多讓！林進祖在內心深刻地為自己識人不准而檢討。
「怎麼，我說得不對？笑話，這種東西，沒親眼見過小說裡電視裡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你該不會以為就能瞞得住我們吧？」蘇晴晴道，步步緊逼，瞭然的笑讓林進祖心裡發虛。
「蘇蘇公子開玩笑了，我哪敢瞞您啊不敢不敢」林進祖連連說，苦笑。
「這就對了。既然林老闆也不否認蘇公子說的，那就是事實了？我們說的五五分，林老闆應該沒有異議吧？」鳳景澄抬起頭來，說一句。雖然他沒怎麼弄明白蘇晴晴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詞，可是，意思很容易領會。不得不承認，雖然那些形容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是，似乎更利於表達。鳳景澄突然對於蘇晴晴的思考方式有些感興趣了。
「這個」林進祖為難到死，頭上的汗是越來越多，都快成淌的了，擦都擦不幹，「鳳公子蘇公子這也太強人所難了」林進祖決定豁出去了，要是真讓這兩人這麼壓搾下去，那還要不要活了？少一兩銀子就是少他一塊肉，少那麼多銀子不是連老命都沒了！
「林老闆覺得沒有辦法答應麼？那林老闆的意思是不打算再和我們合作了，那麼蘇公子以後的作品」鳳景澄故意停頓了一下，有些為難的樣子。
「什麼？」林進祖一聽到以後的作品就兩眼放光，「鳳公子，其實不是我不能接受，實在是這樣的條件，稍稍，苛刻了那麼一點點。」林進祖道，算盤撥得吧啦吧拉響，「您看啊，這個紙張的費用，排版的費用，外觀的設計的費用，刊印的費用，還有以後名氣大了，連官府徵收的稅的費用，都得要我負責，這樣下來的話，要是還那樣分，您讓我怎麼做得下去啊，不是要我這書店關門麼」林進祖說著，苦兮兮的樣子。
「不至於吧誰不知道你們這些書商是三分錢十三分的利，更何況，就憑你那些盜版書籍，根本沒有上過稅的，淨賺欸！要是你這樣都能倒閉的話，那不是全天下的書店都得關門大吉啊！」蘇晴晴道，根本不相信林進祖的話。
「而且，」鳳景澄隨手拿起旁邊一本《神鬼志》，揚了揚，「你這些東西，若是讓人宣揚出去，官府那邊總不好交差吧？還有你的底下刊印的器具，怕都是要查封的吧。」鳳景澄道，口氣清淡，不過威脅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了。
林進祖急了，連忙分辯道：「兩位公子的話可不能這樣說！雖然說我這裡的東西有些確實來路不一般，可是，若是真的像二位說的那樣一分錢沒花的話，還能存到今天麼？我也是下了血本的」
蘇晴晴睜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就是你在官府有人了？果然官匪一家啊我也說，要是你沒往上面送過禮，走過後門，就看你書店裡堂而皇之擺那麼多盜版書，早讓工商局稅務局的給抄了。大蓋帽可不是吃閒飯的。」蘇晴晴充分表示了對監督機關能力的肯定，「不過，你們這裡，好像還沒有工商和稅務吧」蘇晴晴有些疑惑地看向鳳景澄。
雖然對於大顈國這一系列關於書籍刊印要經過政府把關還有版權問題的管理蘇晴晴都比較欣賞和佩服，但是，這些法律機制應該還是沒有那麼的健全才對。
「咳咳」鳳景澄晴晴咳嗽兩聲，蘇晴晴瞥他，意思是你裝模作樣幹什麼，要說就趕緊說，不說拉倒。鳳景澄還是決定稍微解釋一下：「那麼林老闆，雖然你確實有後台，可那又如何？要知道，官府也是講究事態淡化。你說要是這事鬧大了，官府還會不會不管？要是民眾都來揭發你，你說，你還能不能高枕無憂，還能不能，單憑那一點點錢就能夠消災。你好好想想。」
蘇晴晴趁機幫腔道：「所以說了嘛，人多力量大。要是號召所有人都來抵制你的假冒偽劣產品，肯定能讓你關門。你說呢，林老闆？」不是想要欺負林進祖，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蘇晴晴想。
「我說二位不要這麼絕啊」林進祖哀嚎。
「你要上了天涯才知道什麼叫厲害呢。」蘇晴晴暗想。沒想到林進祖真的被嚇到了，心裡笑翻。
「那麼，林老闆接受麼？」鳳景澄問，口氣溫和，笑容迷人，一般人肯定要口水與淚水齊飛了，可在蘇晴晴看來卻像是要拐賣小紅帽的大灰狼。而林進祖眼裡，那簡直就是閻王爺的微笑了。
「這個實在是說不攏啊鳳公子我求求您了」林進祖咬緊牙關不鬆口。死就死吧，要是鬆了口，也一樣是死啊心疼死的。林進祖仍舊搖頭。
「唉」鳳景澄長長歎了口氣，很是遺憾的樣子，道，「都說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到你林老闆這裡可是表現得淋漓盡致了。要是我再逼你，豈不是要害你性命了？」林進祖狂點頭。
「」蘇晴晴黑線。心想你還真敢承認啊，看你這樣子，比葛朗台還葛朗台，乾脆讓他把守財奴的稱號讓你算了。蘇晴晴撇嘴。
「那」鳳景澄想了想，有讓步的意思了，林進祖趕緊討好地上前，盯著鳳景澄，「唉，看在你對於銀子這麼深的感情的份兒上，我就稍微讓一步吧。四六開，這下總行了吧？」鳳景澄道，可不能再讓了。林進祖其人，會做生意得很。就算跟他五五，自己和蘇晴晴又不可能一直看著他，便是要檢查賬簿，那也能夠作假。只要他稍稍在數量上動點手腳，他都是賺翻了的。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掉肉不掉肉，死人不死人的問題。
「這可是最大的讓步，不然的話，我們只好找別家了。」鳳景澄道。
林進祖趕緊叫道：「我答應，我答應！」
鳳景澄，算你贏了。林進祖心裡咬死鳳景澄一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