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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浴火卷】 第一百章 御駕親征1 文 / 憂然

    第一百章御駕親征1

    因李昭南素來無那些沉腐規矩,臣子可入棲霞殿奏事,內侍捧著兵部急奏奉在李昭南面前。

    李昭南放開懷中女子,接過奏折,乃前方急報,李昭南眉心漸漸凝緊,面色微沉。

    芷蘅走過來,輕聲道:「陛下,何事憂慮?」

    李昭南突地合上奏疏,轉眸望去:「沒事。」

    奏疏被握身後,他望著芷蘅的臉,她清淡妝容,有極淡極清的飄渺之美,他忽而悠長一歎:「芷蘅,你先歇息,我有些急奏處理。」

    說著,向內侍一個眼色,內侍躡手躡腳跟在身後,李昭南步履匆急,新任兵部尚書莫言見帝王踏出棲霞殿倒是意料之中,他一步一步緊跟李昭南身後,李昭南邊走邊問:「北冥水患,淹沒了邊城,大軍不得再進?十月可是兩河汛期嗎?何以突然水患?」

    北冥背山環水,風景奇秀,雖無和連山如屏障般的守護,卻有清江、饒河流淌圍繞,一月前,李昭南下令秘密發兵,進軍北冥,如今中原除北冥仍乃盟約關係外,其餘國度一律肅清,離著一統天下,唯一剩下北冥國!

    莫言道:「陛下,十月並非汛期,前方奏報,北冥國小兵弱,本是毫無戰力,可自從立六子楊元恪為太子,楊元恪勵志兵工,雖成效不大,但他本人文武全才,此次,乃為保都城,出此下策,令人日夜趕工,挖渠引水,待大軍行至幽山附近,再令人炸毀堤壩,聽聞當時,水勢浩大,連同山石滾落,瞬間便淹沒了大片城池,他已連夜轉移了邊城守軍與百姓,付出了一座城的代價,而保整個北冥!大軍與北冥現有大水隔絕,只怕再難前進!陛下,可下令撤兵嗎?」

    李昭南驟然停止腳步,暗眸生寒:「撤兵?哼!那不是向小小北冥低頭了嗎?」

    將手中奏疏攥得更緊,幾乎捏碎,好個楊元恪,從前北冥積弱,倒是小看了你,竟有如此魄力!

    越是如此,北冥……越是不能留!

    「詔唐義公迅速入明華殿見朕,不得耽擱。」李昭南步履匆匆,夜色被踏在腳下,秋涼已迫在心尖兒!

    唐世言連夜進宮,此時召見,李昭南必有要事。

    唐世言才進殿,李昭南便將奏疏扔給他,道:「你看看,前方大概是這個情形,大軍不可再進,楊元恪捨掉一座城池,而令兩河淹道,朕倒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唐世言匆匆看完奏疏,笑著說:「呵,我也以為北冥皇子只會風花雪月,只懂舞文弄墨,胭脂香料,沒想到這太子到果真有點本事。」

    李昭南眸光冷冷的,沉聲道:「若非如此,芷蘅當初亦不會傾心於他!」

    唐世言一怔:「傾心?不是聽說皇后當時嫁的是……丞相之子趙昱卓?何況……他們是兄妹」

    李昭南目光微滯,冷哼一聲:「兩回事!」

    唐世言將奏疏放好在桌案上,見李昭南目光幽邃,反而失笑道:「陛下當年,打探的倒是真清楚。」

    「那是自然,朕要的女人,當然要瞭解她的一切!總不能不明不白!」李昭南當年一夜風流後,命人打探芷蘅的一切,因得知與自己年少的經歷太過相似,而愛憐陡生。

    這打探當中,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環節!

    「說正經事,你如何看?」李昭南緩緩坐在龍案邊,神色不明。

    唐世言亦斂了笑意:「這……若按常理,不宜戀戰!」

    「哼!」李昭南拍岸而起,似預料了唐世言便要如此說,「朕可是一切按常理行事之人?」

    唐世言搖頭笑道:「陛下不是,故,陛下心裡恐早有計較,不然不會詔我前來。」

    李昭南側眸看向他,冰冷深眸忽而有一抹清淡笑意:「哦?不如唐義公說來聽聽?」

    唐世言瞥他一眼,這個李昭南,向來如此,從前只接他的密令,偶爾見他,也定要讓別人來猜測他異於常人的想法,可憐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陛下定是惦記上我那三萬水軍了。」唐世言略帶歎息的說。

    其實,話雖如此,但那水軍無疑亦是李昭南的,突然對他的敬佩更深一層,雖這許是無意,可如今,這批走水路的卻當真派上了用場!

    這些年,他們亦有些水上作戰的經驗,官船當年亦打劫了不少。

    李昭南彎眉笑笑:「呵,果然是水陸賊首唐義公,深得我心。」

    唐世言不服的瞪他一眼:「誒,陛下可別抬舉唐某,這水陸賊頭子的名號別人說說便算了,在陛下面前,唐某可是不敢當啊,主人!」

    說完,笑得甚是得意。

    他意指,李昭南既是幕後之主,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賊頭子!

    李昭南不予計較,斂了笑:「朕便是這個意思,你山中留下蘇占,鬧了紅天那一回,山裡只留各分主怕是不行了,蘇占留下朕還放心些。」

    唐世言點頭:「嗯,這些我會安排。」

    李昭南捏著衣袖,許久未曾言語,只是凝眉思索。

    唐世言跟隨他多年,猜慣了他的心思,開口道:「你不會又在想御駕親征吧?」

    李昭南眸一抬,眸底笑意深深,唐世言驚道:「不會真在想吧?你如今可是不比當年,身繫天下,牽一髮而動全身,知道你喜歡戰場,可是,也該學學怎麼當皇帝了,你現在可不是天將軍……」

    「唐世言。」李昭南起身,緩緩打斷他,「朕發現,你越來越喜歡教訓朕了!要不要重新考慮,入朝為官啊?做朕的魏征、楊繼盛,這普天之下,唯你與朕這般說話,朕不會殺他!」

    唐世言連忙擺手:「算了,我還是佔山為王吧,我有空向你進諫,還不如騰出手找個媳婦兒呢。」

    李昭南猜他便是這樣調笑的樣子,亦笑道:「改天朕賜個公主郡主、名門閨秀給你。」

    公主郡主!

    唐世言臉色忽而一斂,沉沉的燭火,一滴滴蠟漬凝結燭台,心裡也彷彿凝了一塊結,忽而被越系越緊……

    「在想誰?」李昭南狀似無意,龍眸卻犀利如劍。

    唐世言一望,瞥他一眼:「我能想誰?倒是你,你秘密進軍北冥,皇后可知道嗎?」

    李昭南將手邊奏疏合上,道:「知道,她亦不會阻攔!」

    殿火生寒,秋氣濃重,月凝霜,之後的這個秋天,恐又是個多事之秋。

    棲霞殿,燭火燃盡,天微明,秋涼簌簌。

    芷蘅趴在桌上,卻睡得極輕,背上有暖意襲來,便驚動了她,她抬眸,映見李昭南冷峻的臉,他眸中倦色分明,唇際卻有笑容:「等我嗎?」

    他從未刻意說過什麼,卻從不對她稱朕。

    芷蘅笑笑:「嗯,以為你會回來。」

    李昭南坐在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無論如何,他該告訴她進軍北冥一事。

    「芷蘅,朕的軍隊……已到達北冥!」

    晨,靜寂。

    芷蘅一瞬恍惚,望著他的眸光隱約顫動,她疑心自己尚在夢裡,他說得如此平靜,似說起一件極平常的家事,而不是軍國大事!

    「什麼?」她不禁追問。

    「朕的軍隊,已到達北冥邊城,不日,朕……恐亦會御駕親征!」李昭南終是做了這樣的決定,深眸仍有幽涼夜色。

    御駕親征?北冥可需要大沅如此興師動眾?

    芷蘅片刻沉吟,終是道:「北冥國小兵弱,卻怎麼需要你如此興師動眾?」

    她目光裡掩飾不住的糾纏,北冥,在她此刻的幸福裡,顯得陰冷冷的。

    她不願憶起。

    「呵,那是從前了。」李昭南忽而笑意深深,「幾年來,楊元恪身為太子,勵志兵工,有點意思。」

    六哥!

    芷蘅驀然怔忪,遙遠的記憶裡,那唯一溫潤如玉、淡笑如水的男子,溫暖的目光,風雅的談吐,和那絲絲點點曾無比珍視的關懷。

    芷蘅的臉陷入一片深深迷茫,李昭南望著她,曜石般的眸照見她片刻失神的眼。

    似乎,是牽動了太久以前的記憶。

    可她,依然記得無比清晰。

    李昭南修長的指,輕輕捏住芷蘅尖削下頜,令她清澈眼睛與自己相對,可一抬眼間,卻有一行清淚陡然隕落。

    李昭南指一緊,忽的,暗淡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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