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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浴火卷】 第八十九章 深山風聲3 文 / 憂然

    第八十九章深山風聲3

    他尋著方向而去,曠遠山林,風過是颯颯風劇。

    四周,卻只有風聲,忽而一隻寒鴉飛過,唐世言抬頭望去,心中隱隱有不好預感。

    「來人,來人……」唐世言邊跑邊是大聲疾呼,巡山之人聞見,立時衝過來,「少主。」

    「可見到一位姑娘被人擄劫?」唐世言驚聲說。

    眾人互望一眼,均是搖頭說:「回少主,沒見著。」

    「適才,有人呼救,你等都在何處?」唐世言直指回話之人,那人忙跪下去,「少主,小人不曾聽見有人呼救啊。」

    不曾?

    他訝異望向容嫣非,容嫣非肯定的點頭:「我聽見了。」

    得到肯定,唐世言連忙道:「下令封山,任何人不得踏出一步!」

    聲色俱厲,那人忙得令而去。

    唐世言緊緊握住韁繩,容嫣非偷眼看他,只見他修眉緊緊凝蹙,千溝萬壑似皆是篆刻在眉宇間,他指節聲聲作響,容色竟有驚惶不安,這樣的唐世言,她極少見到,即使,在戰場上,依然談笑風生的他,今天,卻似乎太過失常!

    所謂關心則亂,心裡,有什麼重重跌落。

    容嫣非微微歎息,山風好像吹進了心裡,有微微寒意……

    唐世言卻似乎全沒有在意,他只是迅速捋清思緒,怎麼回事?容嫣非可以上山,若說並不奇怪,可是這座山頭,封鎖之嚴,又有誰能夠輕易上山來,而不驚動任何人?

    再者說,楊妃隱居山中多年,又會與誰結怨?

    難道……是走漏了風聲不成?

    可又是誰?要置芷蘅於死地?!

    這風聲,又是誰透了出去?!

    他緊緊握住韁繩,幾乎勒斷了馬韁,他驟然凝眉,目色陰沉如雲,難道——

    有內奸!

    一路狂奔下,芷蘅只感到風穿衣裳,雖是七月流火時節,可炙熱的風亦令人難耐。

    她口中被塞了布條,不得言語,雙手被縛,馬背之上顛簸不止。

    她亦不懂,這是唐世言的山頭,在大沅,誰有這樣的能耐?可以悄無聲息的上山將自己擄走?

    何況,他要如何下山?

    芷蘅望向那人,他黑巾蒙面,目光向前,絲毫不曾望自己一眼,她四處望去,她認得這條路,是下山的必經之路。

    莫非唐世言沒有聽見自己的呼救?沒有下令追擊?

    為什麼,竟沒有人追趕他們?為什麼,此人一路狂奔亦沒有巡山人阻攔他?

    到底是誰?有這樣大的能耐?

    一切驚訝還遠不止於此,芷蘅親眼看著興龍幫的石牌被甩在身後,他竟已帶著自己跑下了山,心中重重一沉,此人本領未免太大,唐世言是何等人,她這三年也看得一二,可以從他眼皮下擄走一個人的,恐這世上沒有幾個!

    不知奔了多久,馬才停了下來。

    那人下馬,將芷蘅抱下,卻不令她亂動,天色已晚,芷蘅只見四周黑暗非常,她身上酸痛,肌骨幾乎裂開。

    她驚恐的看著那人,那人隱藏在黑巾下的面容不知是何等神情,只是她的眼神黑亮,在暗夜裡,猶顯得恐怖。

    那人抓緊芷蘅的手臂,向前而去。

    芷蘅只看到四周樹木繁茂,夜色下,漆黑一片,卻依然可見月光裡華麗的長廊,那人一路拉著她走過長廊,越發昏暗的去處,令芷蘅心驚膽戰。

    直到走到一扇木門前,那人輕敲三聲,木門被人打開,屋內未燃燭火,那人將芷蘅推進去,芷蘅戰立不穩,跌倒在地,她一雙美眸倉皇四顧,漆黑中,月影映出兩道人影,那擄劫她的人恭聲說:「主人,就是這女人!」

    芷蘅看見一人負手而立,聲音略顯蒼老:「這就是唐世言的女人?」

    「不錯,主人,這女人在山中有幾年了,深居簡出,極少人見過她,見也是匆匆一眼,但唐世言每天必去她所居秀峰居,有時甚至一整天都不出來,這女人在唐世言心裡絕對不一般!」

    那人的話令芷蘅心驚,莫非,他們是唐世言的仇人不成?

    「唐世言的寶藏究竟藏在哪裡?還沒有消息嗎?」那人又問。

    黑衣人答道:「小人無能,並未發現興龍幫有何寶藏,且這三年,興龍幫轉作正經生意,財力已大減。」

    「不可能!」那人隨手重重拍在木桌上,驚起塵埃無數,芷蘅微微迷眼,口中塞著布條,依然悶悶的咳出聲音。

    那主人道:「若他沒有相當巨大的財富,怎麼可能隨意便購得那許多糧草馳援陛下?況且我聽聞,他令人變賣的物件兒可都是稀罕物兒,若說沒有寶藏,誰會相信?你繼續找,找不到,別來見我!」

    那黑衣人似乎極是惶恐的低身道:「是,是,小人一定多加留心著!」

    那人點頭:「呵,不過,有了這女人在咱們手上,不怕他唐世言不說實話!」

    說著,轉過身,芷蘅只覺得他人影漸漸逼近:「我倒是要看看是怎麼個絕色美人。」

    那人燃起桌上一盞燭火,燭光幽幽,刺痛芷蘅眼眸。

    芷蘅微微閉目,再睜開眼,卻看到一張略微滄桑的臉,蒼眉花白,微微挑著,鼻樑低,而眼窩深陷,花白的整齊鬍鬚抽動著,他眼裡是不可置信的精光。

    「她……她……」那人震驚的回頭看黑衣人,「這便是唐世言的女人?」

    那黑衣人點頭道:「不錯!正是她,主人怎麼……」

    芷蘅驚恐的看著二人,那人轉而湊近芷蘅,芷蘅向後躲去,那人緊緊捏住芷蘅下頜,將她口中布條抽出,芷蘅輕聲咳嗽,揚眸看他,「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

    芷蘅確信此人他並未見過,更奇怪的是,他擄劫自己,卻不蒙面,竟叫自己看見了他的真容,可見氣焰之囂張,燭火跳躍,芷蘅見他衣著華麗,顯然身份高貴。

    那人眼中的驚懼之色仍為消退,捏著芷蘅下頜的手越發收緊:「這張臉……不是那棲霞殿裡死去的女人嗎?」

    說著,重重的甩開芷蘅的臉。

    芷蘅一驚,眸中亦驚恐萬分,他怎麼知道?他怎麼會見過自己?而自己卻沒有見過他?

    他到底是什麼人?

    但芷蘅很快鎮靜下來,眸光一轉,故作詫然:「什麼棲霞殿?什麼死去?我自小長在山中,不曾與人結怨,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抓我?」

    此人目光陰梟,明顯不是善類,決不能輕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聽他的一番言論,無論是李昭南,還是唐世言,他似都識得,如此居心叵測之人,若讓他得知自己果真便是楊芷蘅,而威脅到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她不願的!

    那人眸光一滯,挑唇說:「休要跟我裝傻!這世上便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

    芷蘅故作慌亂不懂,用力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眉一凝,身邊黑衣人亦上前低聲道:「主人,您說她是棲霞殿死去的楊妃?不可能吧?」

    那人道:「怎麼不可能?楊妃貌美,天下皆知,我亦曾見過一次,絕不會忘了這張狐媚的臉!」

    說著,竟有幾許恨色在眸光裡閃動。

    芷蘅心中暗忖,他說,他見過她,可為何自己卻沒有一點印象呢?

    「可是主人,三年前,楊妃大葬,震動大沅,陛下傷心至今,若是假,又所為何來?怕亦不可能這樣輕易的瞞過了陛下!」黑衣人疑惑道。

    那人卻冷冷一哼:「哼,若是陛下有意為之,怕亦不無可能!」

    一字字咬住,芷蘅聽得膽顫,此人心思未免太過細緻,怕自己還要小心應付,看來他與李昭南、與唐世言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那麼……自己更不能任他利用!

    「你……你們是在說三年前大葬的那個妃子?說我……長的像她?」芷蘅故作驚駭,美眸直直的盯著那人的眼睛,那人望著她,敏銳的目光似要將她一眼看穿,他冷聲道,「別再狡辯了,楊妃,當老夫孩童不成?」

    「可我……可我真的不是楊妃啊?如果你們要找的是楊妃,那麼……我不是,放我走,放我走!」芷蘅顫聲叫道,起身欲向外而去,卻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想跑嗎?」

    「放開我!」芷蘅掙扎,黑衣人卻望向主人,「主人,沒理由啊,陛下的傷懷怕不是裝的,他不是一直宿在棲霞殿?前些天還因楊妃生前侍女被打而大發雷霆,性子自楊妃過世亦越發冷酷了。」

    那人心一思,復又道:「那麼,便是唐世言……」

    轉念一想,亦是不對,唐世言對李昭南忠心耿耿,若是楊妃未死,而李昭南又不知情,唐世言怎會隱瞞?

    莫非……

    那人忽而陰森的笑了,挑眉看向驚愕不已的芷蘅:「呵,有意思,這事兒真越來越有意思了!」

    說著,眉一肅:「將她關在這裡,別管她是誰,對於唐世言總歸是重要的!」

    言畢,轉身而去,芷蘅身子一轉,被那黑衣人絲毫不顧的重新甩在地上,她被縛雙手,艱難站起,木門卻緊緊關閉,只聽見鎖鏈啷當作響!

    芷蘅立在當地,漆黑自四面八方襲來。

    心中顫顫一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被幽閉在豫章宮的日子……

    如噩夢,再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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