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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浴火卷】 第四十三章 心若有諾3 文 / 憂然

    第四十三章心若有諾3

    仍然還是老一套,李昭南不耐的蹙眉打斷他,厲聲道:「李民,沒聽到本王的話嗎?」

    李民略微一愣,眼色猶豫,隨即上前道:「奕王,這……如今北秦屢屢尋釁,我軍又因疾病軍力大減,若於此時……再因楊妃而折損軍力,只恐軍心大亂,大大不利,如今,唐兄人馬已陸續到齊,正好充盈我軍,只待奕王傷癒,我們便可與霍乘風放手一搏,末將以為,倒不如令趙將軍充當先鋒,戴罪立功,還請奕王三思。」

    正值黃昏,火光才燃,明滅不定的火光在李昭南冷酷的臉容上跳躍不明。

    趙金豐見狀,連忙連滾帶爬的上前,匍匐在李昭南腳下,連聲道:「奕王,奕王,末將願為先鋒,為奕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還請奕王開恩啊,開恩啊……」

    平素威風八面、粗獷囂張的將軍,如今卻如此樣貌,連連叩首,只為活命,李昭南蔑然一笑:「這般樣子,本王還能指望著你奮不顧身?衝鋒陷陣?笑話!」

    說著,轉身拔劍,劍光撩動燭火搖曳,如一陣寒冷刺骨的風,撲面而來,趙金豐瞪大雙眼,連忙閃身避開,李昭南挺劍上前,突地,胸口一痛,才包紮過的傷口被牽扯撕開,鮮血滲出白色衣袍,芷蘅大驚,連忙上前扶住李昭南,李昭南眉心緊蹙,長劍卻抵在趙金豐喉間,寒光凜凜。

    趙金豐嚇得動彈不得,芷蘅亦驚恐道:「你還動刀動槍?殺人好玩嗎?誰讓你為我喊打喊殺?」

    芷蘅纖白柔指輕按李昭南緊握劍柄的手,她仰首看他,水溶溶的眸子,柔光蕩漾。

    李昭南凝眸望她,隨著她的手,緩緩放下劍來。

    胸口撕裂的痛,愈發強烈,他一聲悶咳,胸前已一片血色。

    芷蘅忙回首急道:「御醫,他的傷口好像裂開了。」

    怎等芷蘅說完,御醫便已匆忙上前,芷蘅扶著李昭南坐下,但見他額上汗珠涔涔,李民亦上前道:「奕王息怒,如今大敵當前,還望奕王以大局為重,切莫因小失大。」

    李民說著,眼神望向焦急萬分的芷蘅,芷蘅不經抬首,觸見李民複雜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幾分責怪,又似有幾分懇請。

    芷蘅明白,此事因自己而起,李昭南又是這樣的脾性,只恐怕非旁人能勸。

    可是自己……又何嘗能夠勸得住他?

    李民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芷蘅緩緩坐在李昭南身邊,半依著他寬厚的肩,看御醫為李昭南重新換了藥,傷口裂開,便有觸目驚心的血紅,芷蘅看了,不禁凝眉,忍不住輕輕握緊他的手臂,目光疼痛。

    李昭南看向她,右手輕輕反握她冰涼的手,芷蘅幽幽看向他,她亦心知此時大沅軍隊的處境,她試著開口說:「所謂不知者不罪,況且趙將軍並未來得及傷害於我,奕王既已懲戒了他,又何必殺他,在此時動搖軍心?若是這般,又叫您的左右手下如何看我?禍國妖女?紅顏禍水?」

    芷蘅深深凝望他:「我不要……」

    李昭南目光一聚,望著芷蘅柔白清艷的容顏,她的目光裡有幾分柔弱、有幾分淒然憔悴。

    燭火不辭疲憊的急急搖曳,映得李昭南目光陰森。

    他低眉,略略思量,轉眼看向李民,又望望倒在地上,赤裸上身的趙金豐,臉色黯沉:「還不謝楊妃不殺之恩?」

    此言一出,驚訝的不止趙金豐與李民,還有芷蘅。

    人人皆知,奕王的決定就是最終決定,他從不在乎後果,更沒有人可以左右他,而眼前的女人,卻一再打破奕王多年的習慣與規矩,不禁不令人訝然。

    趙金豐愣了愣,連忙上前跪好:「謝……謝楊妃不殺之恩,謝奕王不殺之恩,我趙金豐一定肝腦塗地……」

    「好了!下去吧!再罰你面壁三日不准出大帳一步,否則格殺勿論!」李昭南一聲厲喝,趙金豐立時住了口,諾諾應了。

    在李昭南面前如此維諾的樣子,與他魁梧的身板實在不符。

    趙金豐戰兢的退出帳去,李昭南方道:「把唐世言那小子給我叫進來!」

    李民應了,芷蘅看看李昭南,略微猶豫:「我要不要迴避?」

    李昭南看向她,勾唇笑道:「迴避什麼?」

    說著,李民已與唐世言走進大帳。

    唐世言目光落在芷蘅身上,芷蘅心中一顫,再見唐世言,多少有幾分難免的尷尬。

    芷蘅心裡百味雜陳,原本,她討厭他,這個擄劫她,令她飽受苦難的男人,可如今,她又慶幸落入江海,既而再見李昭南,得到李昭南如此真心相對。

    她不知該說什麼,卻聽唐世言笑道:「楊妃別來無恙,看來,你果然是奕王的女人沒錯。」

    李昭南一怔,隨即看向芷蘅:「你們認識?」

    芷蘅望向李昭南,冷冷說:「我也沒想到,你果真識得奕王。」

    她雖看著李昭南,話卻是說給唐世言聽,忽的想到什麼,芷蘅轉眸望向唐世言,唐世言灑逸的微笑,有微微艱澀。

    芷蘅並不覺什麼,只道:「唐世言,雲兒呢?你……你可將雲兒怎樣了?」

    見芷蘅如此關切驚亂的樣子,唐世言笑道:「不敢,雲兒姑娘,我唐某好吃好喝的一齊帶來了,本來……我以為你死了,可沒想到……」

    唐世言沒有說下去,只是淡淡的笑。

    他緩緩低眸,目光便深藏在垂首剎那。

    芷蘅絲毫未察覺,只是上前道:「那麼雲兒呢?我要見雲兒。」

    唐世言道:「楊妃只需叫李民帶您到我方營帳,自可見到。」

    芷蘅連忙捻裙,向帳外而去,手腕卻突被緊緊抓住,她回首而望,只見李昭南緊緊捏住她凝白皓腕,肅然的望著她:「誰叫你去了?」

    說著,目光沉冷的盯向唐世言:「唐世言,你何時見了芷蘅?怎會以為她死了?她怎樣掉入了江河?雲兒又怎會在你那裡?你們……怎會牽扯上了?」

    李昭南神情刺探,字字詰問,望著芷蘅的眼,更赫然冰涼。

    芷蘅身子一抖,李昭南多疑,她知道,卻不想竟會如此多疑。

    見芷蘅怔忪不語,唐世言隨即笑道:「奕王,這是興師問罪嗎?你才經了生產的妃,便流落街頭,被人追殺,若非我出手相救,你能不能見到一個活著的美人兒還不一定,只是我來途中,亦被人暗算,該是霍乘風的人,才導致楊妃掉入興江,從此無蹤,雲兒姑娘也才一直,奕王可相信嗎?」

    李昭南看著唐世言,他與唐世言雖只有匆匆數面,卻交情甚篤,向來相惜。

    只是敏銳如他,唐世言看著芷蘅的眼神,和幽幽失落的口吻,不得不牽動他敏感的精神。

    他緩緩放開芷蘅手腕,低眸看她:「你被人追殺?」

    亦想起御醫當時的言語,芷蘅產後風寒,身子大損,只恐非一兩日可歇養好。

    所以,她面色才會蒼白至此,盈盈素腰不經一握。

    芷蘅不語,心底疼痛被無端牽動,孫如妍奪子之恨,她不能忘記。

    淚意流動在眼底,李昭南凝眉,心中頓時明瞭:「我們的孩子,沒人可以奪走。」

    芷蘅一驚,抬眸望向李昭南,她從未與李昭南提及半句,他卻可如此洞悉自己的心事。

    便如他攻城略地、沙場拚殺,機關算盡、料事如神!

    李昭南說著,轉身走到桌案旁。

    大帳之內,燭輝搖漾,李昭南鋪一展長卷,乃一紙戰圖,唐世言與李民見狀,便連忙隨到桌旁。

    李昭南手指一處,以朱紅色點了的地方,道:「北秦軍隊埋伏於南越至齊豫必經山道,我軍本可強攻過境,可如今我軍受疾病困擾,叫霍乘風得逞,不斷侵擾南越邊境,這月來,我軍按兵不動,只待唐兄援軍到來,可形勢仍不樂觀,這月餘我軍已無形耗損了上萬軍力,若要衝過霍乘風的佈防,恐也非易事。」

    李昭南的話,芷蘅並不全懂,只是懵懂的站在一邊,看著李昭南手指戰圖,指點江山。

    唐世言亦道:「奕王,若是這疫病一天不止,也只恐怕霍乘風與我軍行迂迴戰術,拖延時間,導致最終我軍耗損而退,亦不無可能。」

    李民憂慮點頭:「只是這疾病兇猛,群醫束手無策,恐是個不尋常的病疫,怎是說止便可止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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