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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浴火卷】 第二十八章 風雨相逼2 文 / 憂然

    第二十八章風雨相逼2

    芷蘅抬頭看著她,只見燕妃艷美容顏泛著冷色,她簡直不敢相信,同為女人,她竟能如此心狠手辣!

    她看著她,終於明白了為何她要用蘭草、梔子兩種濃郁的香料來做熏香,那不過是為了遮掩艾草、檀香和紅花燃燒的味道!

    可熟諳香料的她卻依然分辨出了那摻雜在其中的微微味道。

    紅花和檀香……若長久聞之,會導致腹中的胎兒流產!

    燕妃,你好狠!

    燕妃高挑著眉:「還不緊著收拾了?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燕妃並沒叫雲兒做事,芷蘅知道,她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自己做。

    燕妃走回去,端坐堂上,悠閒喝著一杯濃郁香茶。

    雲兒站在一邊乾著急。

    芷蘅不動聲色,連忙加緊了手腳。

    相隔一會呼吸一次,希望將危害減低到最小。

    六月天裡,芷蘅月白色裙衫已透出微微汗漬,裙角上沾著水漬,額上汗珠涔涔,只用一直鏤刻鑲珠碧玉簪挽了的發鬆鬆垂著,幾絲幾縷,凌亂在眼前,芷蘅隨手別在耳後,面色微微緋紅,燕妃瞥眼一見,目色微滯,原本已是這樣狼狽的樣貌,卻怎麼依舊紅顏醉人?

    燕妃突地將手中碧玉杯子摔落在地,芷蘅回身看去,燕妃忽的厲聲道:「怎麼做事的?見著杯子打了,還不收拾,看著我做什麼?」

    芷蘅面無表情,走到燕妃裙下,拾起地上零碎的杯片,燕妃看著她,故意向前一步,芷蘅原本應該躲開,那麼勢必劃傷了手,許是心裡多少有所準備,芷蘅竟躲也沒躲,燕妃絆在芷蘅手臂上,逕直摔了出去,玉兒見了忙上前扶她,卻已來不及。

    燕妃哀叫一聲,應聲倒地。

    回身狠狠看著芷蘅:「你……你敢害我?」

    芷蘅忍住笑:「燕妃您這是說哪裡話?我低著頭,怎知您要前行?自是躲不開的。」

    雲兒看著燕妃珠玉落地,衣裙凌亂,亦是覺得好笑,卻也不免為芷蘅擔心。

    燕妃站起身,衝到芷蘅面前,挑著唇,狠聲說:「哼,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再不甘也沒有用,得不到王爺的寵,終歸是低人一等,告訴你……在北冥你是高貴的公主,可到了大沅,你便連那個侍妾趙純兒還不如!」

    芷蘅笑著說:「燕妃教誨了,這裡已收拾乾淨,可還有別的吩咐嗎?」

    燕妃看看天色,笑道:「行了,回吧,別到時候別人說我刻薄,欺負了你。」

    燕妃說完,轉身而去,背影似還含著怒氣。

    芷蘅倒是奇怪,她肯這樣輕易的放過她。

    雲兒忙上前道:「公主,沒事吧?」

    芷蘅勉強一笑:「沒事,只是疲累了。」

    二人回到萍院,已是黃昏,芷蘅真不知,這麼久的時候,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

    回到簡陋的小屋中,芷蘅將門緊閉,拉過雲兒,面色蒼白。

    雲兒嚇了一跳:「公主……你這是……」

    「雲兒這裡不能呆了,你沒聞到剛剛燕妃的房間裡濃郁的熏香中,摻雜了紅花和艾草、檀香的味道嗎?」芷蘅滿面憂色。

    雲兒亦是一驚:「公主……那你……你……」

    「這一次還好,若是日後她每天叫我去收拾房間,我可真著實吃不消!只怕這孩子……」芷蘅說著,輕撫小腹,渾身的骨架幾乎散開了,綿軟無力。

    她靠在牆壁上,苦思冥想,忽的看向雲兒:「雲兒,收拾東西,我們必須走!」

    雲兒凝眉說:「可是公主……這天府之中戒備森嚴,就憑這我們兩個人,怎麼可能……」

    雲兒略微思量,說:「況且,公主您懷著孩子到處奔波總是不好的,也許等奕王打仗回來……」

    芷蘅忽的回頭望向她,雙眸凝淚:「等他?雲兒……你還沒有絕望嗎?你還沒有對那個人徹底絕望嗎?這麼久以來,他可有關心過我?關心過我腹中的孩子?他在又怎樣?雲兒……你好單純,你竟還會再相信那個男人!」

    芷蘅慘白容顏,忽然淚水傾絕。

    話是說給雲兒聽,其實句句又何嘗不是在說自己!

    楊芷蘅,你太傻了,你竟然會對這樣一個男人,一直心存希望,竟然會一度認為,他是你今生可依托之人!

    雲兒被她的樣子嚇住了。

    即使在無塵宮再苦的日子裡,芷蘅也從沒有過今天的失態。

    雲兒趕忙道:「好,公主,我這就去……」

    夜色,已深了。

    雲兒連夜收拾了幾樣東西,衣物只有簡單幾件,她們身上並沒有銀錢,趁著夜深,芷蘅與雲兒步履匆匆,向天府後園走去,那裡有一道小門,是為平日裡送菜、送柴之人所開,可是亦會有專人把守。

    芷蘅與雲兒踏著月色,來到小門前,只見小門門房依然亮著昏黃的燭火,芷蘅身子尚且虛弱,禁不得夜寒,雲兒不無擔心的說:「公主,咱們還是……」

    芷蘅一眼望向她,雲兒連忙低下了頭。

    芷蘅徑直走向門房,索性敲開了房門,門房中的守衛看了看她,自然認得她是楊妃。

    目光只是冷冷的:「楊妃,這麼晚了,為何還不安歇?」

    芷蘅病弱的樣子,一定憔悴極了。

    她眼神哀哀的:「大哥,我身子實在不舒服,王妃又不許人給我瞧病,還請大哥行個方便,要我與雲兒出去請人看了,明早便回。」

    那人回頭,看看身邊的守衛,守衛凝著眉,打量著芷蘅,芷蘅忙自袖管中取出一支碧玉簪,那是她僅有的值錢財物。

    「大哥,這支釵,是北冥皇宮珍品,北冥雖不比大沅強盛,卻也是極珍貴的。」芷蘅遞過碧玉簪。

    碧玉瑩潤,晶瑩剔透,月光流轉在碧玉上,翠色橫流。

    那人接了,目光瞬時一亮,芷蘅道:「這簪子便給幾位大哥添酒喝。」

    雲兒連忙上前:「公主,那是……那是咱們北冥皇宮……」

    「雲兒,不礙事,萬般珍奇皆只是身外之物,總比不得命重要。」芷蘅說著輕輕咳嗽。

    此時,忽的身後一陣匆急的腳步聲,芷蘅一驚,回頭而望,只見不遠處燈火大熾,她微微瞇眼,但見孫如妍一身絳紫色寬袖長裙,於夜色下搖曳而來,身邊還跟著燕妃,她的身後是執著火把刀劍的兵衛,個個目光凜凜,神情如鐵。

    芷蘅與雲兒一驚,守門之人亦退到了一邊,戰戰兢兢低下身子:「王妃……」

    夜色無光,風亦是沉悶的。

    深邃的寒涼之意令人窒息。

    湧動的火光在夜色中洶洶燃燒,照映在孫如妍冷笑的臉上。

    芷蘅心中一沉,只見兵衛們面無表情,瞬間將她與雲兒包圍起來。

    孫如妍淡淡笑道:「妹妹,這麼晚了,是去哪兒啊?」

    芷蘅看著她,已心知逃走無望。

    孫如妍依然笑著說:「妹妹,既已進了這天府的門,要出去,可也沒那麼容易。」

    孫如妍走近兩步,眼光低低的,鄙夷的看著芷蘅,芷蘅揚眸說:「王妃,既然想要我消失在天府之中,為何不乾脆要我走?難道,非要我與孩子死在你的面前,你才滿意嗎?」

    孫如妍眸色一滯:「死?妹妹何必把話說得這麼嚴重?」

    說著,她目光打量在芷蘅微微有形的腹上:「再者說,這是王爺的骨肉,誰敢不放在眼裡呢?」

    芷蘅冷笑道:「王爺的骨肉?卻只怕有些人要除之而後快,不是王妃要我去燕妃的房間打掃嗎?難道竟敢說不知燕妃的房內在蘭草與梔子的香味兒中摻上了艾草、紅花和檀香嗎?」

    芷蘅目光瞪向燕妃,燕妃面色忽的煞白,驚慌看向孫如妍,孫如妍亦厲生生看過去,燕妃迎上這樣的目光,更慌了,不敢直視,孫如妍恨聲道:「糊塗的東西!」

    揚手一掌,揮在燕妃臉頰上,燕妃豁然一驚:「王妃……」

    「住口。」孫如妍甩頭不看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著,又笑吟吟看著芷蘅:「妹妹,這事兒我確是不知的,不論妹妹信與不信,只是妹妹若這般而去,只怕到時候我不好和王爺交代,要妹妹去幫個忙,原也是要磨礪磨礪妹妹這公主的性子,呵,卻不想險些釀成大禍了,這樣吧,這日後啊,萍院,妹妹也不必回了,便去我屋裡修養著,如何啊?」

    芷蘅看著她陰笑的嘴臉,她這一套冠冕堂皇,她早已不會相信,只是看著周圍執戟握刀的兵衛,卻也無可奈何。

    芷蘅微微歎息,不語。

    孫如妍遂道:「那麼,我便當妹妹答應了,燕妃我自會好好處置。」

    說著,看向彩珠:「彩珠,還不伺候著楊妃去我房裡,好吃好喝好穿的,日後啊,一件也怠慢不得,知道嗎?」

    彩珠諾諾的應了:「楊妃請……」

    芷蘅冷冷看她一眼,火光遮掩了夜色,孫如妍也果真興師動眾,只是她們兩個小小女子,竟動用了這許多兵衛。

    看來,這奕王天府若是想要出去,果真比進來,還來得艱難!

    芷蘅只得跟著彩珠而去,黑沉的夜空,被火光壓抑得沒一絲顏色。

    陰邃、寒冷、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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