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發現 文 / 海棠落
第二百二十二章發現
可是，他們也很明白，眼前的人，武功之高強，遠勝他們二人。
只因，初時戰鬥，沐風的武功雖高，但是實戰能力並不強。
如今，數十回合打下來，他的實戰能力也在迅速增長著。
打到現在這個狀況，他們兩人已經感覺到明顯的吃力。
如果再這樣打下去，結果很明顯，他們兩人一定敵不過他。
為了還一個人情，的確不值得把自己的性命都賠上去。
這一點，就算是大腦再簡單的人，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所以，他們兩人心裡都在盤算著，要不要離開。
打鬥仍在繼續，那老大已經不太敢靠近戰圈，一來他沒有武器，也就是失去了攻擊能力，以沐風的輕功，他更是無法近他的身。加入進去，等於找死。
而老二雖然有武器，但是功力和體力都在明顯下降。
就連接招，現在都很是吃力，只能保命而已，身上卻已經被劃出了數道血口子。
「老大，我們撤吧。我還沒活夠呢，可不想死在這裡這麼冤。」
老二越打越吃力，只得開口與老大商量道。
沐風一聽，心裡明白，這兩人多半兒不會選擇送死，於是手上連忙又加了兩個狠招進去，嚇唬那老二。
毫無意外的，那老二被沐風打得連連後退，老大從旁一看不妙，連忙說道：「老二，我們撤！」
語畢，兩人都同時運起輕功，朝軍營外的方向掠去。
「小子，你武功不錯。後會無期。」
那兩人臨走，還不忘稱讚一下沐風的武功。這個時候，武林人士的豪爽便顯而易見了。
當然，他們要是一開始就知道，這沐風是那西門無涯的徒弟，恐怕也就不會這麼自大了。
沐風見他們兩人離開，便連忙回到營帳裡面，一臉緊張地問道：「欣悅，你沒事吧。」
然而，這個聲音……
欣悅聽在耳中，立刻產生了懷疑。
這已經是第二次，她從沐風的口中，聽到了風清楊的聲音。
如果，第一次是幻覺，那這第二次，又怎麼解釋呢？
而沐風自己，亦是如此，在這聲音出口之後，才陡然間發覺，由於他太過擔心欣悅，竟然忘記掩飾自己的聲音了。
「我沒事。」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欣悅卻是開口回答道。
「那就好。」
不出所料，這一次，沐風的聲音，再度發生了變化。
可是，欣悅心裡，卻已經有了底。
很快，帳篷裡面，燭光亮起，不再一片黑暗。
軍營外圍的廝殺聲已經漸漸地變小了。
而欣悅的營帳周圍，卻是一片安靜。
「軍師，你不是不會武功嗎？剛才怎麼……」
燭光才一亮起，沐風便問出了自己最為疑惑的問題。
「我是不會武功，但是我會簡單的拳腳功夫。」
欣悅也是如實回答。跆拳道，在這裡，應該算得上是簡單的拳腳功夫吧。
「原來如此。」
沐風這才瞭然。
的確，她不會武功，但是，會簡單的拳腳功夫，也完全可以在剛才那一瞬間，趁著對方不注意，迅速奪下他手上的兵器，將他一腳踹飛出去。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在對方放鬆警惕的情況之下。
一旦對方加強了警惕，那就無效了。
「沐風，你過來，坐。」
欣悅在意的卻並不是這個，而是請沐風到桌子前面坐下來。
沐風不疑有他，便照著做了。
「喝杯茶吧。剛才打了半天，一定很累。」
欣悅故作體貼地倒了一杯茶水，走了幾步，來到沐風身旁，將茶水放下，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也正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欣悅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這個沐風，不是別人，竟然會是風清楊。
為什麼她會如此肯定？
那是因為，沐辰的易容術，他曾經給她講解過，而她也知道，這個易容術，雖然的確可以蒙騙別人。
但是，還是有方法辨別的。
那就是，在靠近髮際邊緣的地方，會有一點點小小的破綻。
因為，面具與頭髮，是不可能很好的融合的。就算再薄的面具，還是可以看得出破綻。
所以，欣悅剛才特意趁著靠近沐風的那一瞬間，仔細觀察了他髮際處是否有破綻。
然而，結果，也真的如她所預料的那般，他果真是風清楊易容的。
這一發現，令欣悅心裡頓時如同掀起了巨浪一般，激動的同時，也非常的手足無措。
所以，表面上，她盡量保持不動聲色。
可是心裡面，卻已經有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亂作一團。
端著茶水在桌邊坐下之後，欣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而沐風則是坐在旁邊，目光一直焦灼在欣悅的身上，無法移開。
當他見到她怔怔出神的時候，他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略一沉吟，便出聲問道：「軍師？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我……」欣悅聞聲，連忙收起自己繁亂的思緒，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然而，就在此時，營帳外面傳來的一陣朗笑聲，很是時候的將兩人之間的談話突然間打斷。
同時也解救了欣悅一時之急。
「軍師，你快出來看看，本王提了誰的人頭來見你。」
這聲音，不用多說，也知道一定是皇甫文玨的了。他說話的語氣中，夾雜了滿滿的興奮和雀躍。
能令他這麼高興，欣悅心意一動，立刻便猜到了幾分。
預示，她連忙帶著興奮的心情站起身來。
沐風亦是同時起身，兩人臉上都露出一抹喜悅的表情，對視一眼之後，連忙快步朝營帳外面走去。
才剛走出營帳，欣悅便瞧見皇甫文玨正從馬上下來，手中提著一個人頭面帶笑容地站在外面。
那人頭上，此時仍然有鮮血正一滴一滴地從那脖頸處涅涅流出，滴在地上。
這樣血腥的畫面，欣悅還是頭一次見到。
她強忍著不適的滋味，目光緊緊鎖在那個人頭上面。
那是一張十分平凡的臉龐，此時，那人的雙眼正不敢置信地大睜著，顯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這……」
欣悅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才突然間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竟有一些顫抖。
「這就是那莫奇的人頭。沐辰的仇，此次我們總算是給他報了。」
皇甫文玨笑看著她，直接給出了答案。而他那張妖治的臉龐上，此刻則是溢滿了濃濃的喜悅。
「那拓跋銳的軍隊本來這次的實力就與我軍相當，一聽到周圍那震天的喊殺聲和鑼鼓聲，沒有多做逗留，便立即下令撤退了。
甚至於，就連這莫奇的首級被我們拿下，他都顧不上，就直接逃走了。」
「是啊，軍師，小王爺的仇，如今我們總算是給他報了。」
王爍見欣悅愣怔在原地，也連忙跨前一步，語氣中滿是感慨地說道。
「走，我們去中軍大帳說去。」
皇甫文玨見欣悅那副樣子，心裡一想，不管怎麼說，欣悅也是個女子，當即便知道或許她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了，這才如是說道。
欣悅見眾人都走了，連忙跟著朝中軍大帳走去。
那皇甫文玨臨進帳篷之前，順手便將那人頭扔給了一旁的一名小將，開口說道：「去，把這人頭處理了。」
「是，屬下遵命。」
那小將面無表情地接過莫奇的首級，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去。
說到底，軍營裡的這些將士們都是見慣了血腥的，敵軍一名將領的首級而已，屬實不算什麼。對於長期生活在軍營裡的人，就更加可以面色如常的應對了。
欣悅直到此時，方才緩過勁來。
與此同時，心裡充滿了一種報仇後的喜悅和暢快。
太好了，沐辰的仇，終於報了。
莫奇這個細作，終於死了。
欣悅的心裡忍不住地叫囂著，可是表面上，她卻仍是一派鎮定自若。並沒有什麼失態的舉動。
進到大帳之內後，將領們依次落座。
皇甫文玨理所當然高居首座。
欣悅作為軍師，則是坐在皇甫文玨下首處的第一個位置。然後是兩位副將與六名鐵騎。
而沐風，則是自始至終，都緊緊跟隨在欣悅的身後。
此時，欣悅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已經轉移到了此次戰勝的話題上。
關於沐風就是風清楊的事情，她暫時沒有時間去想。或者說，她下意識地拒絕去想。
「王爺，恭喜，我軍將士才剛到這裡兩天，便已經連勝兩場，實在是太好了。」
欣悅穿著男裝，兩手抱拳，面帶微笑地恭賀道。
「呵呵，還不是軍師的計謀好嗎？你不知道，方纔那兩隻小分隊的喊殺聲突然間響起的時候，那個拓跋銳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啊。驚訝、不敢置信、恐懼，我可是聽說拓跋銳此人是個相當陰狠至極的角色，可是剛才我看到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想必經過此戰之後，他們烈焰再度元氣大傷，我們也可乘勝追擊，直接殺到他們烈焰國內部去。」
皇甫文玨的臉龐上，充滿了戰勝後的喜悅，就連說起剛才戰鬥時的事情，兩隻眼睛都閃爍著熠熠光彩，看上去更是耀眼萬分。
「是啊，跟我交手的將領也是如此。我聽他的意思，好像他們在臨來這裡之前，已經查探過，周圍不可能有我們的埋伏，所以，當喊殺聲響起的時候，敵軍才會如此驚懼。」
皇甫文玨麾下的其中一名副將也是一臉得意的說道。
「想來，經過這兩次偷襲失敗之後，那拓跋銳應該不會再一次偷襲了。這一戰，他們又損失了半數將士，就算想要捲土重來，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王爍最是冷靜，儘管他也非常高興，但是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分析起眼下的狀況來了。
欣悅雖然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可是毫無疑問的，此刻，她的心裡是無比激動的。
那害得沐辰死得那般淒慘的罪魁禍首，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