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難怪了 文 / 海棠落
第二百一十六章難怪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陡然一驚的心,也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平靜。
就在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風靈則是說道:「因為小王爺死了,所以姐姐才會隨軍出征,去給他報仇的。」
風靈今年才十歲,說話的聲音仍然是清脆可愛的童聲。不過,她說這話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她彷彿已經十分懂得人情世故了一般。
「哦?小王爺?」西門無涯聞言,挑了挑眉,繼而問道,「你們誰來給我從頭到尾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西門前輩,這事兒你還是聽我來說吧。」
丁當深深歎了一口氣,這才開始娓娓道來,將欣悅抵達京城後與沐辰完婚,還有沐辰是蕭小王爺的事情都一一道來。
當然,也包括了賈如兒想要毒死欣悅的那件事情,幾乎所有丁當知道的,她都沒有任何隱瞞地說了出來。
西門無涯一邊聽著,一邊暗自感歎,想不到,他們來到京城之後,才兩年的時間,竟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讓西門無涯不禁覺得一陣感慨。
只不過,在聽到沐辰是蕭小王爺的時候,他心裡雖然驚訝,但是表面上,卻並未流露出太多情緒。
畢竟,當年在紫竹城的時候,第一眼看見沐辰,他就已經知道,這小子,想必身份來歷都不簡單。
只不過,他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畢竟,那時候,沐辰對清楊來說,一直是友非敵,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所以,他自然也懶得去查。
只是如今聽說他是蕭王府的小王爺,還是不免一陣驚訝的。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西門無涯意味深長地喃喃說著,那雙已經略顯蒼老的眼眸中,卻滿是若有所思。
「所以說,那小王爺死了,欣悅為了給他報仇,就親自請命做軍師,隨軍出征了?」
西門無涯最終總結似的問道。
「嗯,正是這樣。姐姐決定得很匆忙,連我們幾個都沒通知,就直接走了。這事兒還是前幾日我們一同去王府看望姐姐的時候,才剛剛得知的。」
丁當重重點了點頭,言語中的語氣滿是誠實的感覺。
「那,欣悅隨軍出征去了,我那徒弟清楊就沒有什麼反應?」
幾乎是反射性地,西門無涯便開口問道。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丁當他們自從來到京城之後,與風清楊很少有什麼交集。
現如今,他們三人除了時常前去王府看望一下欣悅之外,幾乎從來不關注外面的事情。
所以,他們對風家的事情,自是一點也不知曉的。
西門無涯見他們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多說什麼,只顧著繼續吃飯。畢竟美食當前,對他來說,沒有比美食更加有誘惑力的了。
可是,儘管他表面上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樣,可是,他的心底裡,卻又是另外一個想法。
看來,他得親自走一趟風家,詢問一些事情了。
丁當他們知道西門無涯的身份以及與欣悅交情還算不錯,所以,自然也就讓他在祥雲酒樓住下來了。
酒菜更是全部免費招呼。
當然,這些對於如今的祥雲酒樓來說,只不過是每日收入的九牛一毛,他們當然也不會在意。
在祥雲酒樓用完午飯之後,西門無涯將自己的細軟都放好了,便一刻也沒閒著,離開了此處,直奔揚風在京城的產業而去。
一家揚風綢莊的大堂之內,只見西門無涯手持一塊黑色玉石令牌,令牌之上,赫然以奇特的筆法篆刻著一個「楊」字。
這,正是風清楊當初給西門無涯的信物。
有了這個信物,一旦他什麼時候有事情找他,只需要到就近的揚風產業去持令牌露面即可。
當然,這令牌可是揚風產業的最高機密,一般人是不可能得到的。
現如今,真正經常用這令牌的人,也只有司晨一人。
沐辰以前雖然也用過,可是如今……
揚風綢莊的掌櫃一見這塊令牌,立刻滿面堆笑地將西門無涯請進後堂歇息,讓他稍等片刻,主事之人一會兒就來。
西門無涯畢竟也活了一把年紀,並不是一個急性子,自然也就一邊喝茶,一邊坐在後堂裡面靜靜等待。
炎熱的夏日,後堂裡面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片沁涼。
與外面那令人煩躁的蟬鳴聲以及炎熱的氣溫形成鮮明的對比。
很快,司晨便如一陣風一般隨風而至。
他進來的時候,俊朗的臉龐上隱約間正有大量汗水滲出,很顯然的,他趕過來得極為匆忙。
司晨一進門,看見西門無涯坐在裡面,當即躬身垂首,語氣十分恭敬地道:「屬下見過師父。」
嚴格說起來,司晨也算是西門無涯的半個徒弟。
他們司家作為風家世代暗衛,自有一套武功秘法。
不過,這套武功秘法,即便全部練成,武功修為也是遠不及西門無涯的,只能在江湖當中成為一般高手。
所以,當初教導風清楊的時候,西門無涯便順手指點了一下司晨。
是故,對於司晨來說,他也算得他的半個師父。
「行了,少跟我說那些客套話。司晨,我今天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向你瞭解的。」
西門無涯也算是個直腸子,所以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師父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屬下一定將所知道的全部告知。」
司晨的態度,依舊十分恭敬。
「嗯,那好,」西門無涯點了點頭,便直接說道,「是這樣,你把你與清楊來到京城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都告訴我吧。當然,我要知道的,不是你們生意上的事。」
「師父您是想知道主子感情上的事吧。」
司晨一下子就明白了西門無涯的來意。
「嗯,正是如此。」西門無涯滿意地點了點頭。
「您來問我,那真是問對人了,對於到京城之後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恐怕沒人知道得更加詳細了。」
司晨這句話說完,便開始將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西門無涯也就靜靜聽著,只是,他越聽越覺得驚訝無比。
想不到,這蕭沐辰和清楊,倒都是癡情種子。
緊緊為了給欣悅找解藥,清楊差點兒丟掉大半兒性命,而那蕭沐辰,為了救她,竟然損耗了一半兒的內力去救她。
不可否認,他們兩個人,對欣悅的感情,都是極深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們在做了這一切之後,竟然絲毫沒有讓欣悅知道,更加不讓她因為這事而感激他們。
這樣默默的付出,這世間,只怕沒有人會像他們兩人這麼傻了。
「難怪了……」
西門無涯聽到兩人救欣悅的事情之時,一隻手捋著鬍子,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司晨聞言,卻是好奇地問道:「師父,請問您為什麼會說難怪了?」
「呃……」西門無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反應過來,矢口否認道,「沒,沒有,我沒說什麼難怪了啊,想來是你聽錯了吧。」
司晨見他如此,眼眸中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很肯定,剛才自己沒有聽錯。可是,師父既然會否認,那麼,肯定有他的理由,既然不方便說,他也就只好不問了。
畢竟司晨本就不是多事之人。甚至於,平常來說,他為人處世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冷漠的。
所以,西門無涯這小小的失態,他自然也不會太過注意。
而後,司晨繼續往下說著,然而這裡面,除了風清楊跟著欣悅出征的事情之外,就再也沒有能讓西門無涯感到震驚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西門無涯也暗自慶幸,還好他是先來這裡問司晨,而不是先去問師妹。
看來,師妹知道的事情,也是很有限的。
倒是這司晨,知道的反而更加多一些。
當然,他也總算能放下心來了。
欣悅隨軍出征,他一開始還頗為擔心。更加想不通為什麼當今皇上會允許她一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一同前去。
想不到,竟然是清楊親自請命去做她的護衛。
如此,也難怪那皇帝會放心了。
當然,就連他自己,也放心不少。
風清楊是他的嫡傳弟子,他的武功如何,西門無涯非常清楚。
早在兩年前,如今江湖上,武功能夠勝過風清楊的,便已經屈指可數了。
年輕一輩更是幾乎無人能出其左右。
所以,欣悅有他沿途跟隨,他自是可以無憂了。
只不過,他最最希望的還是他們兩人在一起出征這沿途上能培養出些許感情來,最終走到一起。
如此,也不枉那蕭沐辰做出的犧牲了。
可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風清楊這一路是易容跟隨,欣悅自然很難發現那侍衛是他。
西門無涯離開揚風綢莊的時候,心中滿是感慨。
從司晨那裡,他得知了風家現如今的住所。
所以,走出揚風綢莊之時,他的目光,朝著那個方向看了看。
但是,最終還是足尖輕點,運起輕功,如一陣風一般朝著祥雲酒樓掠去。
畢竟,他與老太奶奶之間,如今除了師兄妹的情分,再無其他。
見面,也不過徒惹傷心罷了。
所以,其實從心底裡,西門無涯還是不太願意見到老太奶奶的。
與此同時,遠在邊疆之地,朝日王朝的軍隊今日行進的速度依舊是不緊不慢的。
快了,很快了,明日,就將到達歷城。
戰爭的序幕,也終將拉開。
眼看著大軍即將抵達今日的目的地,停下來安營紮寨,皇甫文玨當即調轉馬頭,來到欣悅身邊,與之並排前行。
「軍師,這一路行來,真是辛苦了,怎麼樣?你還吃得消嗎?」
「多謝王爺的關心,別說是這一個多月的路程,這樣的路,就是再加上一個月的,我也受得了。」
欣悅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語氣中滿是自豪地說道。
這可不是她吹的,說打仗,或許欣悅還真的不行,可是,論體力,她絕對不比一般將士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