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零二章 改變主意 文 / 海棠落
第二百零二章改變主意
御書房內，此時皇甫文濤正與皇甫文玨靜靜等候欣悅的到來。
其實，從心底裡，他們也是不希望欣悅隨軍出征的。
所以，一開始，他們都沒打算讓她去。
可是，不知為什麼，皇甫文濤今天早晨卻突然間改了主意。
與皇甫文玨說，只要欣悅的策略出其不意，他就會讓她一起出征。
對此，皇甫文玨持堅決反對態度。與此同時，亦是不免覺得奇怪，為什麼只是過了一夜，皇甫文濤就突然改了主意？
他們兩人昨天晚上一起用晚膳的時候還就此事好好討論過的，那時，皇甫文濤的意思分明是非常堅決的。
那就是，絕對不能讓欣悅一起跟去。
可是現在卻為什麼……
皇甫文玨越發想不通，但是，聖命難為，既然他這麼說了，他儘管有異議，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二人此刻的神情和動作，看似是在悠哉地喝著茶，可實際上，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裡現在是多麼的複雜和沉重。
沒多會兒，一個小太監來報，說是蕭老王爺和蕭小王妃求見。
皇甫文濤聞言，立刻允了讓他們進來。
欣悅與老王爺一進來，便欲跪地叩首行禮。
不過，卻被皇甫文濤先他們一步說道：「這裡沒有外人，不必行禮了。」
知道午後他們要來，皇甫文濤早就先一步將太監和宮女都遣到外面去候著了。
此時，御書房內，只有他們四個人。
欣悅和老王爺見狀，自然也就沒有客氣。
直接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很快，便有宮女端了兩杯茶水上來，而後又退了出去。
待欣悅與老王爺各自小啜一口杯中茶水之後，幾人這才將話題引入正題。
「欣悅，你有什麼好的想法，不妨說來聽聽吧。」
最先開口的人是皇甫文玨。
今天一大早，他就已經從老王爺那裡探過口風，看欣悅是不是與他說過什麼。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欣悅的確是跟老王爺說過她的想法了。
只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就連久經沙場的老王爺，似乎對於欣悅的想法，都是讚歎不已。
當然，這個消息，他還沒有告訴皇甫文濤。
「嗯。」
欣悅一臉正色地點了點頭，而後，將自己昨天晚膳後與老王爺說過的那一番話，又再度重複了一遍，並且，這一次，她說得還要詳細一些。
不出所料，無論是皇甫文濤，還是皇甫文玨，對於這個計策，都是越聽，那兩雙眼睛越發閃閃發亮，那模樣，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既可以最小幅度地減少軍隊的傷亡，又可以看似在不知不覺中將敵軍驅逐出境，甚至全部殲滅。
這種戰術，的確非常的妙。
這完全不像是以前那種完全只靠武力廝殺的戰爭。
相反的，這是真真正正的鬥智。
這種戰略方法，可以為朝日王朝帶來最小幅度的死傷，實在是太妙了。
這正是朝日王朝如今最需要的戰略。
之前一年的戰爭，已經死傷太多人馬了。無論人力還是財力，都損失了太多太多。
現如今，朝日王朝可用的軍隊數量已經極為有限。
在這種情況下，欣悅所說的這種戰略，正好可以達到以人少戰勝人多的目的。
皇甫文濤和皇甫文玨聽了，又怎麼會不認同呢？
欣悅坐在一旁，僅僅是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便已經知曉，他們認同了。
心裡，在這一刻，如同過了一道坎一般，忽然間覺得鬆了一口氣。
沉思了良久之後，皇甫文濤垂著眸子，一臉深沉嚴肅地說道：「欣悅，隨軍出征不是兒戲。既然你這麼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欣悅好奇地問道，但是，此時此刻，她那張清冽出塵的臉龐上，卻是寫滿了自信。
也正是這種自信，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更加光彩耀眼了。
「我會派一個侍衛隨行保護你，你必須同意讓這名侍衛貼身保護你的安全。當然，我所說的，只是在白天。」
貼身保護？欣悅心裡思索了一下，當即明白了這是皇甫文濤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
反正這與自己無害，便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你。但是，你派的人，應該可靠吧？」
欣悅語帶疑問地說道。
「這你放心，沒有誰比他更加可靠的了。」
皇甫文濤拍著胸脯保證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做好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兩日後，欣悅將與皇甫文玨一起出征。至於究竟是誰要保護欣悅，皇甫文濤並沒有透露。
同一時間，風家在京城的宅邸之內。
這裡，本來是風家臨時購置的宅院。
但是，住得時間長了，太奶奶也不想再搬來搬去的麻煩，也就決定長期在這裡住下來了。
而且，如今的風家，一點都不惹眼，韜光養晦，也自然少了許多的麻煩。
雖然出門的時候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可是，日子卻是太平了許多。
對於這種生活，太奶奶並不反感，也就決定一直這麼住下去了。
風清楊此時正在書房裡面交代揚風旗下所有產業的事宜，一旁，司晨一直垂首躬身，靜靜地聽著。
直到風清楊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司晨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主子，您為夫人這麼做，值得嗎？更何況，您易容之後，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個人是您。更加不可能感激您的。」
風清楊卻是利眸一瞪，語氣陰沉地說道：「司晨，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我想這麼做，你明白嗎？」
「屬下不明白。」
司晨很老實的回答道。最近這些日子，他越發的為自家的主子覺得不平。
主子為了夫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夫人卻根本都不知道。
甚至於，她見到主子還總是一副不想多話的樣子。
這讓他覺得，自己主子所有的付出，都是根本不值得的。
「唉……」
風清楊看出司晨的執拗，口中長長歎了一口氣：「等你有心愛的人的時候，就會明白了。司晨，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其他事情，你不要管了。」
「屬下遵命，屬下告退。」
司晨看著風清楊這副樣子，知道再怎麼勸說也是無用的，心裡只餘下一陣歎息。
曾幾何時，主子竟也變成像現在這樣時常長吁短歎的了。
風清楊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那雙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中，寫滿了濃濃的思索。腦海中回想起先前司晨的話語。
值得嗎？
的確，有時候，他也經常會這樣問自己。
可是，值得又如何？不值得又如何？
誰叫他愛上她了呢？並且愛的連其他女人都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只能認了。
他也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想為她做些什麼，就去做。
不再猶豫，也不再掙扎。
只是，他還是不免歎息，為什麼，他沒有早一些明白呢？如果他能夠早一些明白自己的感情，或許，一切事情的結果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如今，即便後悔了又如何？世界上，畢竟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就在風清楊一個人沉思的時候，「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響起。
風清楊朝門口看去，正瞧見老太奶奶正站在門口，目光中帶著擔憂地看著他。
「清楊啊，你最近是不是要出遠門兒？」
老太奶奶拄著那根精緻無比的鳳紋枴杖，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此番，她竟是沒帶丫鬟，一個人進來的。
「奶奶，您都知道了？」
風清楊一邊說著，一邊連忙站起身來到太奶奶身邊，扶著她到書房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出遠門兒的消息，是他故意讓司晨散播出去，讓太奶奶知道的。
「是啊。」太奶奶點了點頭，臉上仍然一如既往地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
「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這次比較棘手，所以我需要親自去處理。」
風清楊自己也就著另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清楊啊，男兒志在四方是件好事，但是，你年紀也不小了，如兒也過世那麼長時間了，你看，你什麼時候再娶一房媳婦兒啊？」
太奶奶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也很是語重心長。
那言語間，滿是一位長輩對小輩的關心之情。
「這個……奶奶，我還年輕，這個不著急。」
風清楊略微斟酌了一下，如是說道。
「清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忘不掉欣悅？」
老太奶奶卻是突然間正了臉色，語氣嚴肅地問道。
「奶奶，您也知道，這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風清楊一怔，隨即答道。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是承認了，他的確對欣悅還無法忘情。
或許，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去忘記。
像現在這樣，他覺得挺好的，只要能守候在她的身邊，默默地看著她，為她付出，這樣，他就覺得很是心滿意足了。
「唉……」
太奶奶聞言，長歎了一口氣，繼續好聲好氣地勸說：「清楊，我知道讓你忘記欣悅，很難。但是，奶奶年紀大了，現在不求別的，只求你趕快娶一房媳婦兒，再給我生個小曾孫就好了。」
「奶奶，這個是要看緣分的。這樣吧，我答應您，如果有了喜歡的姑娘，一定盡快將她娶進門來，您看成麼？」
「行，有你這句話，我可就等著了。」
太奶奶雖然訝異於風清楊態度的轉變，但是，他話裡那明顯的條件，她還是聽得出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只要他有心向前看了，那就是好事。
送走太奶奶之後，風清楊站在花園裡，看著眼前這一片生機勃勃的翠綠，心裡卻只覺得一陣苦澀。
甚至於，就連他臉上的笑容，都是很明顯的苦笑。
太奶奶的心思，他明白，也可以理解，畢竟，老人家嘛，其實也就那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