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名動京城 文 / 海棠落
第一百三十三章名動京城
對於欣悅彈得一手好箏，不得不說，沐辰是萬分驚訝的。
實在是，他從來不曾聽她提起過，直到今日親眼得見，他才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對於她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那種迫切想要更加瞭解她的心情，在心底深處中快速蔓延開來……
大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欣悅的小手，冰涼沁心的細膩觸感傳來，他只覺得，能夠與欣悅在一起，攜手共度日後的人生，那，一定會是無與倫比的幸福。
大殿之內，其他人見皇帝如此讚賞，亦是無一不是連聲附和。大臣們的掌聲，更是慇勤無比。彷彿誰拍得越響，越能表明，他們對皇帝的忠心一般。
但是，女子的附和聲，顯然很少有出自真心的，就連那一邊鼓掌，臉上一邊露出的笑容，都讓人覺得虛假不已。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那安平公主竟是所有女子中鼓掌最為起勁的一個，就連口中的叫好聲，都是絡繹不絕。
欣悅將此番情景看在眼中，心下瞭然。
這安平公主，果真無甚心機。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而已。
是以，對她的厭惡，少了一些。反倒是，有些喜歡起她這如此純真的心性來。
晚宴仍然繼續進行，後面出來表演的，也都是一些大家閨秀。
相貌生得的確可人，才藝練得也的確精湛純熟。可是，有了欣悅臨場發揮的那一曲讓人眼前一亮之後，後面的女子所表演的才藝，總是不由讓人覺得有些黯然失色。
不過，即算如此，掌聲還是時常在大殿之中響起。畢竟是皇宮宴會，只有氣氛熱鬧了，皇上才會高興。是以，自是沒有人敢掃了皇上的面子。
酒過三巡之後，夜色漸深，大殿之內終是曲終人散。
但是，欣悅彈得一手絕妙之極的古箏，卻在這一夜，名動整個京城。
欣悅站在馬車跟前，轉身望著這處處華麗的皇宮，心中暗歎：儘管這裡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可是，人的心，卻是那麼捉摸不定。更休提感情了。
「怎麼了？」沐辰見她稍稍愣神，不由眼帶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欣悅聞聲回神，微微一笑，任由沐辰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
車轱轆翻滾的聲音與馬蹄奔騰的聲音響在耳邊。
欣悅撩起窗簾看了看今晚的夜空。
今夜無月，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顆星子掛在空中。
很快，馬車已經停在王府門前，欣悅與沐辰，一路相攜，步伐緩慢地遊走在王府的花園之中。
「欣悅，今天晚上的你，實在太讓我驚訝了。」沐辰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你就像是寶藏一般，怎麼發掘，都發掘不完。總是給我帶來驚喜。」
「呵，你太抬舉我了。我呢，就是大凡人一枚。不過，你所說的，發掘不完，我可無法認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加深對彼此的瞭解，若是你再發掘不完，那我真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要跟你在一起了。」
欣悅似是故意揶揄般說道。
然而，沐辰聞言，卻是眼中掠過一絲狂喜，直接忽略了最後那句話。
耳邊不斷縈繞著欣悅那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加深對彼此的瞭解。
薄唇邊的弧度，不自覺間擴大了幾分。那笑意，直達心底。
欣悅見他不回答，轉眸看去，眼見那俊美無鑄的臉龐上，露出那麼甜蜜喜悅的笑容。
不知不覺，自己的唇邊，亦是漾起一絲甜蜜笑靨。
緩慢的步伐，伴隨著寧靜的夜，兩人臉上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是那麼讓人沉醉……
第二天一早，欣悅昨晚在皇宮宴會上斷弦作曲的故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在整個京城風傳開來。
人人都道，蕭小王爺與一女子一同參加皇宮夜宴。
這女子，生了一張飄逸似仙般的清麗容顏，不僅人長得美，更是彈得一手好琴。
只是不知，這女子，與蕭小王爺是何關係。
有的說，只是小王爺的紅顏知己而已，又有的說，應該是小王爺的師妹，還有人說，一看就知道是小王爺的意中人。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若為女子，多數不希望那女子是小王爺的意中人。是以，只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似地非說那是小王爺的師妹。
當然，如此認為的女子，自是少不得要接受那些男子充滿了鄙視的白眼兒。
欣悅從睡夢中緩緩醒來之時，朦朧睜開的雙眼中，印入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
伸手慵懶地揉了揉眼睛，她便開口問道：「沐辰，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傻丫頭，早回來不好麼？」
沐辰坐在床沿兒上，微微一笑，很是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兒。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欣悅瞪他一眼，嬌嗔道。
「好啦，我知道。你睡醒了嗎？還要不要再睡會兒？」
「嗯，睡醒了啊，怎麼了？有事？」欣悅聞言，好奇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皇上讓我早朝之後帶你進宮。」沐辰一臉隨意地說著，「如果還沒睡醒，接著睡就是，不必顧忌。」
欣悅聽他這麼說，當即翻了兩個大白眼兒送給他。
「拜託，皇上的命令唉，那可是聖旨。你怎麼說得這麼無所謂似的。」
「聖旨怎麼了？聖旨在你面前也得讓道。」沐辰撇了撇嘴角，便站起身來，「既然醒了，就趕快起吧。今日因著皇上指名要我帶你進宮，沒有應酬，等會兒我帶你去京裡四處轉轉。」
「好啊。」
欣悅說著，掀被下床，打開衣櫥，挑了一套還算正式體面的衣裙，便穿了起來。
沐辰從旁看著，目光，一直緊鎖在那正在穿衣的人兒身上。
心裡想著，以後，每天早晨，他都可以這麼看著她。這種感覺，真好。
很快，欣悅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之人，兩手開始準備忙碌起來。
可是誰知，她才剛拿起梳子，便被沐辰一把搶過，口中說道：「今兒個我來給你綰髮吧。」
似乎，他已經好久沒有為她綰過發了。
「好。」欣悅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卻突然間想道，為什麼，不曾聽沐辰提起，他的母親？
因為，據他所說，他之所以會為女子綰髮，那是因為他小的時候，時常為自己的娘親綰髮。
然而，來王府這麼長時間，她卻一直不曾見過他母親。
是已經逝世了嗎？小小的疑問浮上心頭，卻只是在欣悅心裡存在了一小會兒，便消散了去……
沐辰既然沒有說，她就不問。或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覺得沒有說的必要吧。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塊淨土，那是不能被人挖掘的地方。
即便她與沐辰，兩人之間現在很好。但是，欣悅還是明白，有些問題，她是不該問的，除非，他願意主動告訴她。
「好了。」
就在欣悅想得出神的當口，髮式已成。
沐辰滿意地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將欣悅的臉龐扳過來面對自己。
四目相對，兩隻大手，輕柔地捧著她的臉龐：「欣悅，你好美！」
伴隨著讚歎之聲落下，薄唇，緩緩地，覆上……
秋日的早晨，涼風習習，隨風搖擺的樹葉簌簌作響，與室內的溫存，形成鮮明的對比。
二人一同去前廳用過早膳之後，便乘上馬車，向著皇宮的方向行去。
再次跟隨沐辰進宮，此時，欣悅心裡倒是不覺得緊張了。
昨夜已經見過皇帝，她深知，就算是皇帝，也不過還是普通人而已。一樣要面對生老病死，實在是沒什麼可害怕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皇帝，表面看上去光明磊落的樣子，可是，誰又能想到，他便是那害得風家由明轉暗的儈子手呢？
不管怎麼說，那場大火，還是死了風家的許多下人。
至於王媚兒與風清祥，據沐辰所說，他們一樣沒有能夠逃脫出來。
司晨曾經派人專門監視了王媚兒和風清祥。
這兩個人房間的火，在那天夜裡，比任何一處都燃得旺盛。
或許，是因為放火之人，知曉王媚兒會武功之事，怕她逃脫，所以才刻意如此的吧。
只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無從查證。
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王媚兒和風清祥，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
「欣悅，你在想什麼？」
沐辰見她似乎有些怔神，這才很是關心地問道。
「哦，沒什麼。沐辰，我只是想到了風家的那場大火。那，也是皇上的意思吧。」
欣悅見沐辰問起，也並不打算隱瞞自己所想。
「嗯，」沐辰點了點頭，「上位者，所忌憚的東西總是很多。他悉心佈局那麼多年，如果不是你想的計策，只怕是，風家到現在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他為什麼不直接毀了風家呢？」
對於皇帝來說，要毀掉一個風家，只需要利用手上的權利，應該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沐辰卻是展顏寵溺一笑，道：「平常看你挺聰明的，這件事情，還想不透嗎？」
欣悅歪著頭想了想，仍是一臉莫名之色地問道：「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那些寶藏？」
沐辰道：「你想想，他若是毀了風家，他只能得到一少部分錢財，其餘的，什麼也得不到。至於那些寶藏，就更不用說了，壓根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兒。」
話說到這裡，沐辰微微一頓，而後繼續說道：「但是，他若是將風家掌控到自己手中，事情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風家的產業，這麼多年的資金，不是全都被王媚兒轉出去了嗎？而國庫裡的銀子，這些年也是持續增長，這你還想不透嗎？」
欣悅聽沐辰如此說，方才恍然大悟。是啊，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當初看風家賬本的時候，的確是如此。
風家收入的大部分錢財，都被賈如兒轉出去了。以至於，風家的賬面上，根本就沒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