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八章 無愛纏綿夜 文 / 海棠落
第七十八章無愛纏綿夜
「我的身份?」欣悅莫名了,她有什麼身份?
「就是說,她知道了你是女子,並且還是清楊最近娶進門的妻子。」
「那又如何?我礙著她了不成?」欣悅滿臉納罕,這推理,可真夠怪異的啊。就因為這原因,她就要請她上畫舫喝茶?她可不信她會這麼好心。畢竟,她倆又不熟。即算貌似現在她們都是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可是這其中的意義,卻是天差地別的啊。
一個是那男人心中愛慕多年的女子,一個是整天給扔在一邊不管不顧的替身正妻。這中間的差異不是很明顯的麼?
她犯得著因為這種原因來找自己麻煩嗎?
「你是沒礙著她,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更何況,現在你才是風清楊的妻,而她,名義上,什麼都不是。」
沐辰畢竟也認識賈如兒多年了,又怎會不瞭解她的秉性?想當年,她的丫鬟不過是抱著洗乾淨的風清楊的衣服樂了半天,被她看見之後,便被轉賣到其他青樓去逼良為娼了。更何況現如今,欣悅還是風清楊的正妻?
「這倒是。」欣悅聽著沐辰的分析,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眸中卻是若有所思。
「那麼,這邀約,你去是不去?」沐辰看著欣悅,此刻卻是面無表情,唯有那高深莫測的目光,以及幽深難辨的星眸,映入欣悅的眼簾。
「去,當然要去,為什麼不去呢?」欣悅一臉爽快,她倒要看看,這女人要耍什麼花樣兒。
「宴無好宴。」沐辰從旁出言提醒。
「我知道。不過,明天只是喝茶。」
口中雖是這麼說著,欣悅心裡卻知道,陰謀,這裡面,絕對包含著赤果果的陰謀!
她從來都不懷疑,女人的妒忌心,有多麼強烈。只是,她缺少認知的是,她對自己的魅力,知之甚少。全然不覺得自己對賈如兒,已經產生了非同小可的威脅。
現在的她,從心底裡,與風清楊之間的定義,一向是無關之人。早晚是要分道揚鑣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勸你了。只是明日你可要多加小心,要知道,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會有人擔心你的。」
沐辰心裡對於欣悅的決定,多少有些無奈,可是,他也知道,以自己對欣悅的瞭解,只要是她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勸得動她改變主意。既是如此,他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有提醒她處處小心。
「嗯,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欣悅倒是一臉不甚在意的模樣,她就不相信了,這畫舫上喝個茶而已,能出什麼事情?大不了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吧。
當天夜裡,自打風清楊回到鳳凰樓之後,賈如兒就一直纏繞在他身邊。
端茶倒水很是一番慇勤。
風清楊也早已習慣了她這般諂媚的模樣,自是由得她去。
晚膳過後,桌上剩下的飯菜碗碟都已收拾乾淨。
風清楊前去沐浴的空當,賈如兒連忙換了一身妖艷迷人的衣裳。今夜,她一定能與他共赴**!
風清楊沐浴回來的時候,賈如兒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
只見三樓的廂房裡,窗沿上正燃著一種好聞的熏香,整個房間裡,此時早已被這令人聞了之後舒適無比的香氛所瀰漫。
再抬眼望去,幾步之外,此時的賈如兒,穿著一身無比鮮艷的大紅色紗衣,若隱若現的布料將那窈窕優美的身姿襯托得越發美艷撩人。
風清楊習慣性地來到桌邊的圓凳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盡。
再說賈如兒,只見她腳下蓮步輕移,來到風清楊身邊,一如以往那般坐在他的腿上,雙手輕輕勾住風清楊的脖子。將那令人幾欲噴血的**若有似無地蹭著風清楊偉岸結實的身軀。每一個動作,無不是在挑戰一個男人所能忍耐的極限。
而對於賈如兒的這番舉動,風清楊並沒有拒絕,只是眉宇間的凸起,表現出稍許反感。
「清楊,時候不早了,你看……」
後面的話,賈如兒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是,那一臉似嬌還羞的模樣,以及那嗲得酥到人骨子裡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一切。
風清楊微微蹙眉,只覺的她這一身大紅色衣裳萬分刺眼,相比起平日裡欣悅穿衣打扮的品味,當真要差了很多,即便是,她身上所穿的,亦是價格昂貴的布料。
可是在此刻,他卻只覺得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所穿的衣裳無比難看。
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賈如兒以前明明也是如此穿衣,為何那時的自己卻並不覺得她這番打扮有什麼不妥呢?
完全不像現在,一看見她穿著那些花枝招展的衣裳來勾引自己,便覺得有些厭倦了。
不過,儘管如此。他到底只是一個男人,連日來的禁慾,又怎經得起女子嬌嫩的身軀這般折磨?
沒有多久,賈如兒便如願勾起了風清楊的慾火。
只見他突然之間將她打橫抱起,俊朗冷硬的面容上,牽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如兒,今晚可是你勾引我的。既然你點了火,可要負責將它熄滅。」
「清楊……」賈如兒嬌滴滴地一聲輕喚,將塗抹得艷紅嚇人的唇靠近男子的胸膛,口中氣息輕吐,低聲說道,「如兒求之不得。」
這般的舉動,想必饒是柳下惠在世,也經受不住的吧。更何況風清楊本就不是什麼柳下惠。
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女子往床上重重一甩,身體與床榻突然間的接觸令賈如兒口中溢出一聲驚叫:「啊……」
隨之而來的,便是風清楊高大的身軀壓了上來。
「清楊,別急嘛。」賈如兒嘴巴上半推半就,可是心裡,卻早已喜不自禁。
目光趁著身上男子不注意之時,偷偷看向窗台上那依舊燃著的熏香,嬌媚的容顏上略過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意,快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呵,放心,如兒,我又有哪次傷著過你了?」
隨著這一聲似是安慰般的話語。風清楊的吻重重落下。
初時,他的唇舌一如往常那般席捲著身下人的。可是,在這個迷情之夜,他吻她良久之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竟然沒有感覺。甚至覺得,厭惡至極。
這樣的吻,根本無法令他動情。
而身下的賈如兒卻是極盡自己所能地與他糾纏,一臉的陶醉神情顯然已是一片春心蕩漾。
風清楊不著痕跡地離開她的唇舌,一路向下,吻著那明明應該令自己愛不釋手的嬌軀。
可是,此次,他卻除了**之外,再無其他。甚至於,根本沒有往昔的動情。
潛意識中,他想要停止這令自己毫無情感波動的歡愛。但卻不知為何,身體的反應卻叫他根本停不下來。
伴隨著他的大手四處遊走,以及那一個個瘋狂落下的吻痕,在這間廂房內,上演了一整夜的旖旎春光。
與此同時,清風園內的沐辰與欣悅二人,卻是相處得無比融洽。
只是,夜晚之時,沐辰卻越發不好過了。
欣悅忙碌了一天,早早地便睡下了。沐辰說他還不想睡,她也就由了他去。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天空中懸著一輪滿月,皎潔的月光噴灑在清水涼亭四周的池塘之上,為那在夜晚清涼的微風下蕩起粼粼水波的池塘渡上了一層朦朧迷人的光澤。
沐辰來到涼亭之內,大大做了一個深呼吸,似是如此,便能將心中濁氣驅散乾淨一般,然,眼中目光卻滿是溫柔地望向欣悅所在的房間。
在那裡,有微弱的燈光透過窗戶閃爍不停,顯然,即便欣悅已經睡下,許是想著他還沒睡,是以並沒有將那油燈吹熄。
沐辰口中無可奈何地漾起一絲笑意,這丫頭,難道就不知道,他是一個正常的大男人嗎?
居然可以毫無防備地在自己面前安然入睡。
要知道,在經歷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蝕骨思念之後,如今再見,他又怎麼還能保持當初離開之前的那份淡定從容呢?
同睡一間房,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
可是,他卻不能傷她。更不會傷她。他會忍,忍到她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妻的那一刻。
天空中夜幕如瀑,上面點綴著漫天繁星,那漂亮的銀河隨著星子一閃一閃發出地光芒,彷彿正在流動一般,吸引著觀者的目光。
一陣清涼夜風襲來,將沐辰心中的遐想一同吹拂而去。
這才轉身離開,只是,前行的方向,卻並非是那燃著油燈的臥房。相反的,他前行的方向,正是書房。
他知道,若是同睡一屋,今夜必將難以入眠。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後夜裡,還是分房而睡吧。以免自己若是有一天無法控制住心裡的火苗,做出傷害她的事情。那,絕對不會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
因此,臥房之內的油燈,幾乎亮了一夜。直至清晨沐辰來到,方才吹熄了去,瞥眼看看床上仍然酣然入睡的人兒。輕手輕腳地踏出了房門,來到清風園後院的空地上,平地練起日日必練的功夫來。
鳳凰樓的廂房之內,風清楊從睡夢中醒來之時,思緒仍有些迷糊。可是,很快他便憶起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
那種明明無法動心動情的歡愛,既令他生理上舒暢萬分,又令他的感官和心理飽受折磨。
天知道,他昨天夜裡在身下女子身上盡情馳騁的時候,腦海中竟然浮現出新婚之夜他將欣悅壓在身下肆虐而為的畫面。
他想,他一定是病了。要不然怎會如此反常?最近這些日子,任憑賈如兒如何勾引,他都無法升起半分性趣。
就連昨天夜裡那般的纏綿悱惻之時,他腦中竟然都是那個清淡如水的女子。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可是,昨夜身體的反應是那麼強烈,與他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不是說,自己愛的人仍舊是賈如兒?
此時的他,連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自己的行徑。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