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一章 這話什麼意思 文 / 海棠落
第四十一章這話什麼意思
然而，這一系列的變化，雖只在一瞬間，卻讓沐辰得意地牽起了唇角。
口氣不善地朝周圍圍觀的幾人說道：「看夠了沒？沒見過夫妻倆吵架是怎麼著？」
顯然，這話語，這態度，那是相當的有用，圍觀之人一聽，幾乎立刻作鳥獸散。
兩人周圍，再度恢復了一片冷清。
「誰跟你是夫妻！」
欣悅見人都散了，這才從他懷裡鑽出來，嬌嗔一聲之後，便邁步向前走去。
「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兒了？」不去在乎她的小脾氣，先前的尷尬已然退去，沐辰也已經恢復了平日悠然自得的模樣。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原來是為了讓我轉換心情？」欣悅轉眸看去，奇跡般的，心裡那抹不適的滋味果然減輕了不少，而後，她便伸出左手去，很講哥們兒義氣似地在沐辰肩膀上拍了拍，隨即說道，「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不過，你以後若是再開這種曖昧不明的玩笑，小心我揍你。」
「呃……」沐辰聞言，當即翻了翻白眼兒，誰說他剛才是在開玩笑了？不過，既然她這麼認為，先這樣也好，反正，現在也的確不是時候。
欣悅嘴上雖然說得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可是當沐辰的沉默擺在眼前之時，心裡卻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罷了罷了，她又不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怎麼可能會那麼招人喜歡呢。
就這樣，回去路上的氣氛，這才算是恢復了正常。剛才的事情，仿若沒發生過一般，皆被二人徹底無視。可是，那已經留在心裡的痕跡，卻已然無法抹去。
鳳凰樓內，風清楊自從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之後，便一直有些神不思蜀。心思時常沒有放在面前的佳人兒身上，反倒是早已飄向了清風園的方向。
已經不知道幾次了，賈如兒與他說話之時，他總是沒有聽進去。
而賈如兒，也十分敏感地感覺到了風清楊的不對勁。
「清楊？清楊？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我剛才在跟你說話呢。」
嬌弱酥骨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風清楊數度從思緒中回神，「啊？如兒，你剛才說什麼？」
「罷了罷了，反正你心裡根本就沒有如兒。如兒不在你眼前礙著你了。」故作傷心的模樣，賈如兒從風清楊懷中站起身來，說話就要向門外走去。
風清楊這才知道自己的失態，連忙站起身來追去，從身後將賈如兒攬進懷中，薄唇緊貼在她耳邊，口中似是呢喃地柔聲解釋著：「傻如兒，我親你愛你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嫌棄你礙著我？」
「哼，你還說不是。今兒個晚上都好幾回了，我跟你說話你也聽不見。誰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誰呢。今天上街我聽人說，你那新娶進門的妻子貌若天仙，你肯定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了。」
賈如兒越說越傷心似的，眼看著已經泫然欲泣。風清楊連忙出聲安撫：「哪有的事。如兒，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那個女人自從娶進門我連正眼都沒看一眼過。」
「那你倒是說說，你今天一整晚都在想誰呢。」賈如兒嬌聲連連，話語中的醋意也毫不掩飾。
「呵，我哪有什麼人可想啊，唯一能讓我想的人不就在我面前？你別瞎想了，不過是今天看的賬本好像有點問題而已，沒別的。」風清楊臉不變色心不跳地哄著懷中女人，心裡卻也因為賈如兒的醋意萌發而有幾分高興。畢竟，不管換了誰，被人這般重視，心裡的滋味總是不錯的。
「真的只是因為這個？」賈如兒依舊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但是語氣中的鬆動卻已經非常明顯。
她非常清楚的知道，作為一個女人，什麼時候該發發小脾氣，什麼時候又該表現出寬容大度，尺度拿捏得很有分寸，所以，自是不會惹得風清楊厭惡。
「真的只是因為這個。」風清楊含笑看著她，隨即將她拉回懷裡，薄唇覆上她那對粉嫩嫩的唇瓣，輕輕地親了一下。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賈如兒說得煞有介事，緊接著，雙手便環上風清楊的脖頸，主動送上自己的香吻。
這是一個長長的、繾綣纏綿的吻，隨著這個吻的落下，隨之而來的是一室的春光爛漫，溫柔旖旎……
江欣悅回到清風園時，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已經消散地乾乾淨淨。這整夜的睡眠，都是帶著平靜無波的心情，可是，夢裡的她，卻糾纏在風清楊與賈如兒之間，還有，沐辰的臉龐也不時冒出。
這般的夢境，令她睡得極為不踏實，潛意識裡，卻又知道，自己只是在做夢，所以便不想醒來。
沐辰一如既往地在軟榻上歇著，一雙星眸只合上了兩個時辰，便再睡不著。沒辦法，習武之人，最是明白什麼時辰休息即可，多餘的睡眠於他們而言，可有可無。
所以，醒來之後，他便一直盤膝而坐，雙目微合，運氣練功。
夜，既漫長而又短暫。
若是白日裡，十個小時是很長的時間，可是在睡夢中，卻不過彈指一揮。
天光大亮之時，一輪旭日由東方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在瞬間照射大地，帶來了光明與生機。
欣悅自混亂不堪的睡夢中緩緩醒來，睡眼朦朧中，正看見軟榻上的沐辰盤膝而坐。
猶帶著幾分睡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意識逐漸清明之後，方才開口說道：「沐辰，你這是在幹嗎？」
沐辰其實從她睜眼的那一刻便已知曉她醒來，只不過，運功期間不宜言語，所以才一直未曾開口。
直到，他很快調息收功，一切完畢之後，這才睜開眼來，「睡醒了？」
「還有點睏。你這姿勢，莫非是在練功？」話雖是這麼問，欣悅的語氣中卻已經不免帶著幾許肯定。
「嗯，」沐辰點了點頭，目光往窗外看了看，而後關心道，「時辰尚早，你還能再睡一會兒。」
「好吧，我再睡一會兒，做了一晚上的夢，根本沒睡好。」欣悅口中一邊答應著，還不忘一邊抱怨。
「夢中可有我？」沐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明明白白地將心中所想問出了口。
「如果我說有呢？只不過，夢裡那張臉孔，竟然是你昨日易容後的模樣。」
畢竟，沐辰平日裡見欣悅都是頂著風清楊的臉龐，所以，睡夢中，很自覺的便將昨日去青樓時沐辰的那張俊美面具的模樣給記了下來。
「無所謂，只要是我，無論是什麼模樣都是好的。」沐辰毫不在意地說道，唇角，卻因為聽到她的肯定回答，而好心情地牽起。
「不說了，我接著睡。」欣悅打了個哈欠，便又立刻躺下，再次進入睡夢之中。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那麼容易睡著了。
沐辰見狀，也不再說話，繼續閉目運功。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感覺到門外有人。腳下運起輕功，他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房，推門而出。
躺在床上的欣悅仿若絲毫無所察覺，仍舊兀自好眠。
「竟然是你。」沐辰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便瞭然了他前來的目的。
「是我。」風清楊簡短地回答，目光卻是望向屋內，「她還在睡？」
「是啊。」沐辰亦是隨著他的目光向屋裡望去，而那抹目光之中，竟是不復往日的邪肆和玩世不恭，裡面所包含的，竟是點點溫情。
「換個地方說話。」風清楊明顯也不想吵醒那睡夢中的人，遂率先提氣運功，很快便來到欣悅昨日吃點心時所在的涼亭，沐辰亦是隨後跟上。
「出了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早跑到這裡來？」即便非常清楚風清楊的來意，沐辰卻仍舊裝作不知，故意開口詢問。
「沒什麼特別的事。」風清楊頓了頓，目光看著涼亭旁的池塘。
四月份的天，池塘裡幾片荷葉已然冒出了尖，甚至有些，已然生長開來。
清晨的風帶著幾分涼意吹來，卻也送來似有若無的荷葉清香。
沐辰見他如此，也不開口。兀自在桌邊石凳上坐下，靜待他開口詢問。
風清楊站在涼亭邊，一片沉默，雙目始終似在欣賞著眼前並不算美景的風景。
這片荷塘，要到炎炎夏日才有美不勝收的美景。
「沐辰，你昨天晚上都在這裡嗎？」風清楊沒有直接道明來意，反倒是問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是啊。」沐辰理所當然地回答，絲毫不覺得這種回答有什麼不妥。
「我記得你以前晚上都是沐浴完後回鳳凰樓休息的。」風清楊繼續說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新娶的這丫頭還挺有趣的。」沐辰言止於此，不管怎麼說，欣悅現在名義上還是風清楊的妻子，再說，古代最講究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現在著實沒有立場來表明自己的感情。
「只是有趣？」風清楊終於轉過身來，目光直直看著自己這位兄弟兼好友。
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這位兄弟似乎並不簡單。儘管已經相交四年，可是，他卻對他的家事仍舊一無所知。
「當然，不然還能有什麼？」
沐辰被他看得心裡一跳，難道昨晚在鳳凰樓，他認出他了？心裡雖這麼想，但表面上，他卻依舊一派悠然。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昨晚她有沒有離開過清風園？」
終於，風清楊還是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沒錯，自從昨天晚上之後，他心裡其實便一直想著這事兒，如果不來此求證一下，他真的害怕自己這整整一日恐怕都要無心管理生意上的事情了。
是以，這才一大早的來到清風園內，向沐辰求證此事。
「沒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來的本事晚上跑出去？昨天晚上她一直都在清風園內，沒有踏出半步。」
沐辰當然不會承認，但是心裡，卻因為風清楊此番的舉動，不由懷疑起來。
「清楊，你該不會對她……」
「我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